第七章 金剛不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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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李子儀祭起劍氣,瞬息間一舉擊敗冰月宮五大元老聯手,四人當場斃命,惟剩一人挾卓菁虹躍上殿頂,飄然而去。
李子儀擔心兩位佳人安危及老僧的傷勢,並不銜尾追去,其實追上又能如何,一股腦兒都殺掉,於事無補,現下女魔頭身負九龍劍氣內傷,即便能保全性命,武功亦會廢掉,再也逞凶不得。
說到底,她就是一個被仇恨蒙蔽喪失理性的可憐女人,一生中將所愛的男人施計困死在北佛後山石洞,出賣身軀以色誘唐玄宗,失去貞節卻使天下朝政動蕩,戰禍頻繁,整個江湖都在她玩弄之中,最後又得到了什麼?
李子儀不去費神想着魔頭,而是關心老僧的所中的一枚“寒冰銀針”,此針乃冰月宮獨門暗器,以千年玄冰混合水銀製成,通過內力驅動銀針寒勁,一旦射入人的身體,陰氣立即擴散經脈,透骨生寒。
雲姬公主和秦惋如圍繞在愛郎身旁,左右各攙扶一條手臂,關注着老僧的傷勢,李子儀嘆道:“大師,你的傷不礙事吧?”
老僧彌勒一笑,微笑間內力流轉經脈,寒氣在他體內重新凝聚,只見“神道穴”處慢慢透出一根銀針,逐漸增長露出肌膚僧袍,待銀針鋒頭快要出來時,他伸手捏住,托在掌心,說道:“阿彌陀佛,寒冰銀針竟能在不經意間穿透老衲護體罡氣,果然大有獨到之處。”
李子儀暗自佩服,心想換作是我,能運功逼出銀針,但決不能如此從容,微笑之間神功已施展,輕描淡寫隨心所欲,不知這老僧到底是何來頭?
當下從二女的纏繞中抽出雙臂,拱手道:“大師神功卓絕,內力爐火純青,敢問高僧法號名諱?”
老僧微笑道:“名亦為空,萬般皆空,老衲元塵,本就虛空。”
秦惋如啊的驚呼,叫道:“你就是六祖慧能禪師的師弟元塵大師啊,祖父常在我小時候提及,他有一位佛門摯友,叫做元塵,想必就是大師了。”
元塵慈祥道:“小姑娘就是護國公府上的千金罷,老衲二十多年前與秦老將軍有過一段交往,近些年來老衲雲遊四海,修渡苦禪,少與故人碰頭,不知他現下身子別來康健?”
秦惋如點頭道:“爺爺他老當益壯,身體倒還硬朗,就是時常以江山社稷為重,徒增余恨,心情不大好。”
元塵嘆道:“叛軍氣數已盡,有令夫少將軍坐鎮三軍,相信幾年內便可平定安史之亂,只可惜大唐盛世經過戰爭洗禮,已經無復往昔輝煌,從此走上衰亡的地步。”
李子儀也曾聽其父天下第一劍李雲天,當年提及過元塵大師名諱,實乃北佛一位了不起的高僧,後來離開少室山來到長安郊外香積寺宏揚佛法,繼而四處雲遊修苦禪,沒想到今日在此相聚。
聽老僧斷言唐室逐漸趨向衰亡,不禁問道:“大師佛法無邊,能否指點迷津,情劍山莊雖是武林門派,卻時刻不忘以社稷為己任,倘若皇室衰微,在下該如何入手挽救?”
元塵搖頭道:“天下大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自古已然,朝代更替不是個人所能左右的,忠臣功在於保護百姓,順應民意,而非愚忠職守,若有一天朝政**,國將不國,君又何必保昏君逆民道呢?一切因果循環,天命不可違啊!”
李子儀仔細琢磨,深覺其中至理,武王伐紂,太宗滅隋,本來他們皆是上一代朝政的大臣,卻到頭來兵戈相見,就在於民心所向,替天行道,至於大唐後世如何,子儀也不必去擔憂,等到衰亡的一天,自會有新的朝政來更替,而我此刻要做的就是儘早平定叛亂,使黎民百姓過生安定的日子。
元塵見他神色微妙變化,靈氣閃動,祥和道:“少俠能領悟其中至理再好不過,放開門戶之見,狹隘思想,才能體會出天道的無窮神妙,邪帝雖然是魔教百年來頂尖的高手,未必便是天下無敵,只求武功顛峰,以魔入道,終難達到真正的天道境界,自古以來,從未聽過邪能勝正,魔亦成仙的,否則世人也不會延續至今了。”
李子儀受教道:“晚輩自當銘記禪師的真言教誨。”
元塵合十道:“很好,很好。”說著衣袖鼓起勁風,揮手一拂,二女身子搖晃,便即閉上了翦水秋眸,李子儀眼前驀然發出刺眼強光,尚未反應過來,老僧身形晃動移前,伸指一點,停在李子儀眉心前三寸處。
李子儀內力自然生出抗力,劍氣登時護在了周身,疑道:“大師!”
元塵並不開口,卻腹語傳音道:“別亂動,你體內有北佛少林的洗髓經,將魔功轉為先天真氣容為己用,只是洗髓經乃佛門至高寶典,若無佛法輔助,不但不能臻達上乘,練得深處會有反噬效果,老衲此刻傳一套金剛真言,可將洗髓經的發揮到極限,與你自身九龍劍氣相輔相成,可助你突破經脈極限,虛碎破空。”
李子儀周身金光閃耀,衣襟帶風,仿若破空虛去,腦海中湧入一排排佛家金剛真言,經脈中的真氣也迅速流轉,出現前所未有的充沛,宛如每個細胞都充滿無窮的爆發力。
只覺一股極大的能量從老僧的指尖發出,透入他的眉心,循脈運行,所過之處身體上的脈絡就出現一道紅線,從頭頂到腳步,七經八脈及十二經脈縱橫交錯,流淌着巨大的能量。
李子儀好象脫胎換骨一般,真氣被提至了顛峰,忍不住長嘯一聲,如雷轟動響徹到高空,仍清澈嘹亮,連綿不絕,足見蘊含著雄厚的內力,此刻他眼前金光忽然消失,那老僧也無了蹤影。
雲姬和秦惋如聽到他的嘯聲,這才從昏迷中醒來,適才被老僧以內力暫時拂昏,於元塵傳功之事絲毫沒瞧見,二女環顧四周,不解道:“那位元塵禪師呢,轉眼怎麼不見哩?”
李子儀吐納三下,將真氣匯入丹田后,嘆道:“大師佛法無邊,神龍見首不見尾,已經離開此處繼續雲遊四海了,咱們也走吧,出來軍營有一陣子啦。”
二女點頭稱是,伴隨在他左右,並肩離寺下山,曲徑清幽,山林空寂,三人牽過坐騎,朝唐軍營地疾馳而出。
十日後,李子儀率領唐軍十五萬,佈陣進攻長安,分派李嗣業、季廣深、李奐、辛雲京、許叔冀等將領帶兵不斷滋擾城牆,剛一交戰便即退兵,一**衝鋒退陣,使守城的將領慌於抵抗,日夜不停,到後來安慶旭忍耐不住,擊鼓出城迎戰。
李子儀施計將叛軍引到灃水江畔,展開激戰,利用回紇鐵騎潮水般的衝擊,以及先鋒營的硬擋直撲,使叛軍因為擁擠掉進河中淹死或自相殘殺,主力全線崩潰。
同時由長孫全緒、段秀實、李光瓚帶兵趁機偷襲城池,兩鋒相對勇者勝,唐軍精銳冒着箭雨滾石登上城牆,揮舞兵器,白刃反搏,混戰在一起,惡鬥了半個時辰,守城叛軍最終敗退而逃。
唐軍收復長安,李子儀乘勝追擊,揮師大規模東進,銜尾追安慶旭叛軍至潼關,又殺敵五千人,佔領華音、弘農一帶,魔門高手見叛軍大勢已去,趁亂撤出城外,沒有被唐軍困住。
安慶旭見朔方天德軍精銳異常,又有李子儀親自挂帥,不敢再留潼關,一路向東撤軍,放棄古城洛陽,北渡黃河,駐軍保鄴,整理殘軍備戰,以黃河為天險,艱守城池,準備負隅抵抗,獸死困鬥。
李子儀帶領唐軍士氣如虹,所向披靡,緊接着收復洛陽,派人到鳳翔接肅宗安返長安都城,肅宗返京城后,特派使者招回李子儀等前線重要將領,商議下步戰略,皇上李亨親自隆重迎接少將軍於京城以東的灞上。
李子儀率諸將歸來,被上萬百姓以英雄歡迎方式,為少將軍接風洗塵,肅宗見到他時,上前牽住李子儀的手,感激涕零道:“雖吾之家國,實由卿再造。”
李子儀聽他言語誠摯過重,不敢居功,下跪忙道:“平定叛亂,護國安民,乃臣份內應當,實不足掛齒!”
肅宗見他絲毫不居功自傲,心中更是歡喜,伸出雙手扶起他,點頭道:“卿為朝廷棟樑之才,軍方支柱,日後剿滅叛軍黨羽,還要少將軍總攬全局才成。”
李子儀豪情上涌,朗聲道:“臣鞠躬盡瘁,死而後己。”
隨行的將領受環境所鼓舞,激動萬分,有些部將更留下淚來,一起跪下在地,齊道:“臣鞠躬盡瘁,死而後己!”灞上百姓見狀,也跟着黑壓壓跪倒一片,喊着皇上萬歲萬萬歲,少將軍千歲千千歲。
在場只有李子儀與唐肅宗執手緊握而立,他環顧四周場面,也不禁倍受激勵,心想自己無論如何都要為朝廷、為百姓剷除亂黨,倘若無國豈能有家,江湖再大也不如社稷大,魔門邪帝要除,安史叛軍更要殲滅,無形中使他肩頭的重任又加重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