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服與不服
“……”林月如驚愕，她沒想到一本正經的風度書生，會突然從口中蹦出這麼一句話。
就是一旁的周崇光，也瞪大了眼睛看着周坤。
一時間氣氛尷尬無比，周坤差些沒氣煞，只好露出尷尬的笑容，卻不知從何解釋起，他不可能將書蟲暴露，此蟲天生嘲諷臉，樹敵萬千，可能會帶來劫難。
“文縐縐，沒想到你還有這一面。”周崇光表情像發現了什麼新奇事。
“噗嗤……想不到周公子如此風趣，倒是小女子看走眼了。”林月如突然捂嘴一笑，瞬間緩解了氣氛。
總算讓周坤覺得好過一些，心中則有些無語。
三人慢慢往回走去，路上周坤也了解到整件事情。
大致是林月如跟其兄林楓，在一次武學指導課上遇見孔家後人，孔家後人見林月如氣質清純，起了念頭，但又不想破壞第一印象，於是搞了一些英雄救美之類的橋段，但卻被林楓識破。
孔家後人見自己面目被林楓揭穿，自覺在外人面前丟了臉面，惱羞成怒，且不知林月如是林楓之妹，於是大打出手。
周崇光與林楓舊相識，自然上前幫忙，打鬥中周崇光身上掉出一本黃皮書，讓孔家後人心動，生生叫停了掐架。
他出錢欲購周崇光的黃皮書，但周崇光一口拒絕，稱黃皮書是他家傳，不賣。
在孔家後人思索是否強奪時，周崇光提出建議，意思是讓其也拿出一本古書，然後與之打賭，贏者兩書皆可得。
孔家後人年幼數歲，卻一點不肯輸陣，直接拿出家傳古書，與周崇光的書一起放在林月如那，讓林月如當公證。
後續結果便是周崇光勝了，他抓起林月如手中的書拔腿便跑，結果林月如也跟着他跑，林楓在後頭喊了一聲“老地方”后，也跑了。
再後來，就如周坤所見，與兩人相遇了。
整個故事在周坤聽來，如同是巧合所致，但他總覺得其中有些奇怪。
不知為何，周崇光始終給他一種奇怪的感覺，他有些看不穿此人。
若要說整件事是周崇光所策劃，周坤覺得不大可能，不可判定的因素太多，唯一可以策劃的部分，應該是從打賭之事開始。
只是最後覺得此事始終與自己無關，周坤不願多想，他想規劃接下去的修學計劃。
“崇光哥，要不先去找我兄長吧。”林月如很擔心他兄長的情況。
“恩，放心，此地是外院，林兄不會有事的。等明年學院的**大典開始，我跟林兄一齊參加，到時若是入了內院，必定苦心修鍊，不會放過這群人。”周崇光握着拳頭道。
周坤沒有太注意周崇光的動作，倒是對他的話有了一點想法，心中忽然升起了一個計劃，讓他覺得可能成功。
“崇光兄今年也是十五歲嗎？”周坤問道。
“恩，莫非你也是？那真是巧了。”周崇光第一次露出了笑臉。
“是的，在下也正是十五。”周坤回道。
“啊，這樣一來，我哥待會見到你后，定要讓我叫你周坤哥了。”林月如覺得周坤有點好相處，不經意間將心中想法說了出來，結果面紅耳赤。
“那麼明年就我們三個人，一起參加**大典了，我們都錯過了十歲那年，明年定要成功……”周崇光說完看向內院的方向，眼中充滿期待。
周坤則嘴角不自覺的微微上揚，一年，他等得起。
……
三人最後在廣場上找到了林楓，臉上儘是瘀傷，讓林月如直掉淚珠。
林楓也只是僵着臉說了句“沒關係，小傷。”
過後交談后，周坤才發覺他不擅言笑，性格卻也屬於是硬漢，重情重義之人。
……
好不容易回到自己住所，周坤立即臉色一黑，伸手將書蟲一把從懷裏揪出。
“你為何……”話沒說話，書蟲便從他手中溜出，成功脫逃。
“媽的，小子是你先惹我的，藏書閣里儘是垃圾？從來沒有人敢如此對本座說話。”書蟲上躥下跳，最終跳出屋頂懸樑上，覺得安全后便叫囂起來。
“就因為此話？”
“這關係到本座的尊嚴。”
“一條蟲子談何尊嚴。”
“媽的，小子，我跟你拼了。”書蟲怒了，從屋頂跳下，張嘴就往周坤咬去。
……
最後大鬧半天，一人一蟲才決定休戰，握手言和。
周坤詢問書蟲接下來有何修鍊建議，他將自己第一書位的事情簡化告知了書蟲，簡化版自然是將x2代改成了一位隱世高人。
“不可能，人力破開書位，此法在太古時期就已經失傳。”書蟲聽完覺得不可思議。
但是周坤也只能裝傻，稱自己對那“高人”了解不多。
並且為了明年可以參加**大典，不讓李月英等人覺得蹊蹺，周坤準備瞞天過海。
“我並非十六歲，是父親在我年幼時，怕我長不大，於是算命先生建議給我加一歲，此後才能健康，而之前我並不清楚十六歲才可以參加**大典。”周坤跟書蟲說了自己編出的謊言。
“笑話，只能騙過十歲小孩。”書蟲表示不屑。
“若是明年我在大典上順利破開書位，那就不容他們不信了。”周坤笑道。
“你能重現破開書位的異相么？”書蟲覺得很懷疑。
“高人也擔憂我會間接暴露他身份，曾教過此法，到時便知。”周坤一臉神秘。
……
之後幾天時間裏，周坤便開始按照書蟲的建議，搜尋幾部基礎古書，細心閱覽，試圖尋到那一絲悟性。
三四天瞬間一過，周坤也未去上過武學課程，那張姓老師也沒有過問，直到第五天，孔家後人帶着一群人出現了。
“周坤，速速滾出來謝罪。”那天的帶頭少年，此刻在周坤房門外叫喊着。
這次他們信心十足，帶上了外院數一數二的學生高手，覺得可以教訓周坤，奪回孔家在外院的顏面。
並且此次連孔家後人也親自出來，周坤與周崇光住的地方相距不遠，他這次要一併解決兩個人，教訓完周坤，再奪回自己的家傳古書。
周坤本不想理會，他正在研讀一本古書，心中頗有收穫，儘管還未能將“乾”字刻入本命書，但與數天前相比，已是有所進展。
沒想到卻被人生生打斷，聽着屋外越來越多人的叫喊聲，周坤放下手中之書，決定該好好教育一下那個孔家後人了。
“媽的，是誰在吵本座睡覺？”睡眠中的書蟲也被吵醒。
“一群蒼蠅。”周坤拉開房門，一步邁出。
“少年，可算敢出來了？”孔家後人見到周坤后眼睛一亮，立刻嘲諷。
“不過是個沒落家族的敗家子，竟敢藉助內院狐假虎威。”孔家後人旁邊的一位女子也出言諷刺，周坤認得她，之前在張魏全府邸外，曾在孔家後人身旁說過話。
“誰家的孩子，竟跑到門前來放肆。”周坤回諷道。
“哼，我要看到此人廢一手一腳，再由我親自撕爛他的嘴巴。”孔家少年眼中一抹狠色劃過，後退了一步。
緊接着身後六名身形魁梧的青年站出，顯然是在外院已經習武多年，每個人都頭角崢嶸。
六人並沒廢話，上來後幾乎同時啟動身體，有人用爪，有人擅長腿功，動作捷如迅雷，完全已經是武林宗師的境界。
“原來這便是差距。”周坤心中暗道，六人的動作再快也罷，到他眼中，卻依舊是慢如蝸牛。
幾人在他眼裏漸漸變成六個文字，變幻多端，但周坤每一出手，都讓其不能成字，廢其招式。
六人越打心中越驚，以六敵一少年，竟然還落了下風。
最終周坤一掌一拳，讓其中兩人飛出斗圈，倒地昏迷不醒。
另外四人見狀也不敢再與周坤纏鬥，連忙退走。
“孔少爺，恕我六兄弟無能，此人境界已經悟出真諦，只在修學者之下了。”幾人匆忙離去，暗嘆山外有山。
“哼，廢物。”孔家後人冷哼一聲，盯着周坤。
“少年，隱藏挺深。但你可知我族兄是內院之人，你若不臣服於我……”孔家後人自視甚高，覺得這是自己的王牌。
但話未說完，便被一瞬近身的周坤扇了一嘴巴。
“啪”一聲，讓全場寂靜。
“你敢打我？”孔家後人睜大着雙目，滿臉不可置信。
“只是個教訓，若不服，便打到你服，其餘人若敢上前，廢你們根基。”周坤說完再次抬手，又是一巴掌。
他覺得不可饒恕，若這少年只是被嬌縱過度，目中無人便罷了，但他剛剛卻真真切切讓人廢自己手腳，眼中之凶光，註定了此人將來會是禍害。
狠話一放之後，出乎意外的起到了震懾作用，在場的不過都是一群少年，一時之間無人趕上，此前那名真正狐假虎威的少女，此刻也不知躲到哪去了。
“啊……周坤，我不會放過你。”孔家後人發狂道。
“啪！”
“周坤，我族兄……”
“啪！”
……
“服不服？”周坤停下問道。
“服……”孔家後人已經兩頰紅腫，甚至已經失去知覺，一個“服”字花費了他不少力氣。
“今後包括周崇光，以及林家兄妹，你若敢再擾他們，我定不是如此輕易放過你。”周坤沉聲說道。
“恩。”孔家後人艱難的點頭……
最終在其他少年的攙扶下，離開了。
之後一段時間中，孔家後人都不曾來擾。
於此同時，似乎內院傳了什麼不好的消息出來，讓孔家後人無法從內院求得相助，並且這消息甚至關係到其族哥生死，讓孔家後人也覺得自己地位可能會受影響，咬牙吞下恥辱，再也無暇與周坤為難。
周坤的生活也漸漸穩定，他細心研讀古書，甚至書蟲也吐出過幾部高深古書，借他參閱。
參閱只是感悟一下古書的蘊意，而非深入煉化。
他想藉此蘊意，來打開自己的悟性，以確保能在本命書上成功刻寫“乾”字，修成乾字訣。
一轉眼，幾個月時光過去，周坤從簡到繁，從易到難，最終回歸到上，他腦海回顧古書內容，字裏行間隱含的大道在他腦海似乎一閃，但他沒能抓住，那一閃太快，根本不可能抓住。
他沒有丟失耐心，繼續研讀，他覺得自己漏掉了什麼。
又是數個月……
直至**大典到來前一周，一個大地震般的消息從內院傳出了外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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