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 叛逆的精靈巫師
“這小妮子的心靈受到了污染？恩，難怪這麼不講道理！受到了什麼污染？”趙小龍愈加好奇，和卡卡聊了這麼久以來，他已經了解到，精靈王國生命聖壇的巫師既然被稱為“品行最高潔，心地最仁慈”的智者，其心應堅如磐石，任何邪念都應攻不進去，那麼，又是什麼“污染”能使冰靈月這位美麗的巫師心靈被攻克了呢？
“冰靈月巫師五十年前被發現在暗中修習黑暗魔法！”卡卡神色凝重，“這對陽光正義的精靈王國和生命聖壇來說，都是不可饒恕的一件事。”
“等等、等等！”趙小龍連聲止住卡卡，神色極是驚詫，“50年前？冰靈月這小姑娘才幾歲？我暈了！”
卡卡搖搖頭道：“精靈王國的年歲和你們人類是沒法比的，50年是你們人類的半個世紀，但於精靈來說，50年只是我們生命中極為短暫的一瞬。以高等精靈五萬歲的平均壽命來算，50年只是我們生命中的千分之一。你知道，冰靈月巫師年歲有多大嗎？”
趙小龍已經悟出來什麼，霎時瞠目結舌，在這之前，他根本就無法將精靈們與他們的超級長壽的生命聯繫起來。
見趙小龍迷茫萬狀，卡卡笑道：“冰靈月巫師已經9000歲了。嘿嘿，你自己想想看吧。”
“我倒！”趙小龍霎時一陣毛骨悚然，雖然想到了這小妮子的年紀有些恐怖，但哪知道竟是如此恐怖！她看起來如此年輕，莫非，背地裏其實是一個又老又丑、滿臉遍是皺紋的老巫婆？
“不過，這都是有個比例的。小主人，你是人類，假使你能活到100歲，你現在的年紀可能還不到你一生的1/5，對不對？”
“我18歲，是不到1/5。”趙小龍點點頭。
“那就對了，冰靈月巫師作為高等精靈，就算以5萬歲的平均壽命來說，她現在的年紀都還不到她生命的1/5，我告訴你吧，9000歲的高等精靈只相當於你們人類的十七、八歲。冰靈月巫師現在其實只是一個剛成年的少女。而我們至高無上的弗拉多娜女王年紀稍微大點，相當於你們人類的20歲了。”
趙小龍反應過來，也稍微鬆了一口氣。驀地，他想到一個問題，說道：“卡卡，你三萬歲了，根據比例來說，你豈不是相當於人類的60歲了？看不出，你這小傢伙還是個小老頭啊！哈哈哈哈，有趣有趣！”
“嘿嘿，那你可錯了！”卡卡自負地一笑，“精靈王國的高等精靈里有一支數量極為稀少的半人形精靈，他們的壽命更加長久。何謂‘半人形精靈’，比如我，人形鳥身，還有生命聖壇的瓦蘭德巫師長，他是人形馬身。我們這兩個種族是高等精靈里最為特殊的種族，瓦蘭德巫師長的種族迄今約有五百來人，並且，人馬精靈組成了精靈王國的快速魔法反應部隊，約200人，在戰場上是精靈王國魔法打擊最為奏效的攻擊力。但是，我這個種族，只有我一人，我的記憶始於混沌世界——神的世界。我來到精靈王國並成為王國的一員是三萬年以前，因此，我現在的確應該是三萬歲。
“哦，也就是說，是神創造了你？”趙小龍問道。
“可以這樣說。”卡卡點點頭。
“嘿嘿，原來你這鳥人是通過無性生殖冒到這個世界來的。唉！卡卡你太不幸了，宇宙中估計找不出比你更孤單的人了。”趙小龍一臉邪邪的笑容不知是真在同情卡卡，抑或幸災樂禍。
卡卡白了一眼趙小龍，繼續說道：“我們半人形精靈的壽命遠遠超過了5萬歲，可能創世神念及我們的種群稀少，是故更讓我們長壽吧。比如我，我的生命根本無法估計，我現在三萬歲，但實質上，我只相當於你們人類十六歲左右的少年。”
趙小龍再仔細看看卡卡那張小臉，笑道：“我橫看豎看，你這臉也就不過十歲左右的長相，嘿嘿，十六歲，不錯不錯，青春期階段了。你這種族就你一人，到時候想mm了我看你怎麼辦。”
一席話說得卡卡那小臉通紅無比，他扑打一陣翅膀，沉吟道：“不過，我也一直在思考，天地之間，難道就只有我一隻精靈鳥么？難道我就真的沒有同伴了？我很想出去看看，環遊一下世界。”說罷眯縫着眼睛，彷彿憧憬起來。
“嘿嘿，我看你就是想mm了！好了，言歸正傳，你開始說到，冰靈月的心靈被黑暗魔法給污染了，這是咋說的？”趙小龍盯着卡卡。
“是的，早在50年以前，生命聖壇的巫師們就發現了生命聖壇一萬年以來最有悟性和潛力的巫師——冰靈月在暗中修習黑暗魔法。冰靈月是女王身邊總理護法（類似首相）冰澄楓大人的女兒，在冰靈月相當於人類十歲的時候，她就被送入精靈王國生命聖壇修習精靈魔法，她天資聰穎，僅僅在她相當於人類十二歲的時候，她就成為了生命聖壇的見習巫師，她是第一個能將精靈魔法中的風系和土系魔法同時修習得爐火純青的精靈，她對生命之泉的感悟也尤其讓她的同伴們吃驚。
“生命聖壇的長老巫師們斷言冰靈月將成為生命聖壇有史以來最為傑出的巫師，火紀元木月曆27年（距今73年）、火紀元木月曆48年（距今52年），人類和精靈聯盟聯合對帕頓高地、科西莫多盆地萬魔大峽谷危害人類的怪獸、巨魔進行過兩次大規模的圍剿，精靈王國派出的軍隊中，魔法攻擊隊伍的指揮便是年輕的冰靈月巫師，冰靈月巫師在這兩次戰役中將強大的精靈魔法發揮演繹到極致，她也因此一戰成名。
“但就在戰爭結束后她回到精靈王國剛要接受‘生命聖壇長老大巫師’的進階時，生命之泉對她的魔力屬性發出了嚴重的警告——她竟修鍊了與這個世界聖魔法針鋒相對的邪惡魔法——黑暗魔法！這是被生命聖壇絕對禁止和批駁的行為，被看作是對生命之泉的褻瀆。因而，生命聖壇巫師長和長老們立即封停對冰靈月巫師升級為大巫師的進階，並將她降階為生命聖壇見習巫師，為了給她改過自新的機會，生命聖壇讓她在十年內將黑暗魔法修為盡數卸去，然後看其表現，重新回到生命聖壇巫師的行列。”卡卡說到這裏稍微喘了一口氣。
“但是，冰靈月巫師好像並沒有改過自新是吧？”趙小龍已經意識到了這問題。
卡卡點點頭：“是的，這五十年來，冰靈月巫師都沒有改過自新，黑暗魔法估計已經在她身體內根深蒂固了。她對生命聖壇的警告和處罰置若罔聞，她並未在家面壁思過，而是走出了精靈王國，雲遊四方。別看我現在稱呼她為‘巫師’，其實，她在48年之前，就被生命聖壇剝奪了‘巫師’的稱號，她現在連見習巫師也算不上。為此，對冰靈月巫師極為看重並細心栽培過她的生命聖壇瓦蘭德巫師長、弗拉多娜女王以及冰靈月的父親——總理護法冰澄楓大人對她失望之極，冰靈月對生命聖壇的叛逆讓精靈巫師們自然而然地想到了生命聖壇上那則預言。”
趙小龍心裏已經有了個大概，雖然很多名詞他還不懂，稍一思忖，他便想通了一個問題，“根據你現在說的，又針對你前面所說的，我似乎猜到冰靈月偷偷摸摸地來到女王宮殿的原因了。你剛剛說，這五十年來，冰靈月都在拉伐利亞大陸雲遊修鍊，完全背棄了生命聖壇，但是，作為精靈，她必須要隔一定時間飲用維繫精靈生存的生命之泉吧？我想，她回到精靈王國來，是不是和生命之泉相干？”
“對！小主人你真聰明！”卡卡扑打着翅膀，“我們精靈王國低等精靈基本上每三個月就要飲用適量的生命之泉維繫精靈的生理機能，生命力頑強旺盛的高等精靈一般一年或者更長時間飲用一次，這五十年來，冰靈月巫師即使背棄了生命聖壇，雲遊在拉伐利亞大陸各國，但是，以她的生命力，她每隔一年半的時間就必須要回到精靈王國來飲用生命之泉，每位精靈飲用生命之泉的那天稱為‘光明期’，意即生命的一次蛻變，他們暗淡的生命聖光重新煥發光明。
“每位精靈的光明期可以允許不同時間的延緩，比如，低等精靈的光明期可以延緩五到七天，也就是說在光明期之後的五到七天內必須飲用生命之泉，否則，精靈的生理機能就會日益萎縮，直到精靈們的生命聖光完全消失——精靈的生命聖光一旦消失，精靈們就會死亡。超過光明期的延緩天數后，縱算再飲用生命之泉也毫無意義了。”卡卡說罷輕輕一嘆。
趙小龍想到了什麼，問道：“精靈們的生命聖光是否就是你們身上煥發出的那層靈光，有些晃眼，而且，你們的女王和那些精靈巫師好像比普通的戰士更加刺眼。”
卡卡點點頭：“是的，健康的精靈們都會散發出生命聖光，這是精靈們和人類最顯眼的區別，聖光越是明晃晃刺眼的，表示他的生命力越加旺盛，他的精靈等級就越高。說回來，高等精靈的光明期可以延緩的天數遠比低等精靈長，冰靈月巫師大致可以延緩六十天。這次，冰靈月有些偷偷摸摸地出現在女王的宮殿，正是為了生命之泉，她一年半一次的精靈光明期已經到來。”
“何必偷偷摸摸呢？直接去喝不就得了？”趙小龍有些奇怪。
“沒這麼簡單啊！”卡卡搖搖頭，“冰靈月巫師這五十年來一直遠離精靈王國，只有到她的光明期才回來一次，作為精靈王國的最高祭祀，生命聖壇和生命之泉已經完全感受到了她的叛逆，從十年之前起，生命之泉就已經停止了分泌冰靈月需要飲用的光明期的分量，而弗拉多娜女王和眾精靈巫師們為挽救冰靈月，只能以生命聖壇里蓄積的生命之泉為她飲用。但是，這仍然逃不過具有神知的生命之泉的法眼，生命之泉通過種種徵兆表明，除非冰靈月能回到精靈王國面壁思過且將黑暗魔力完全卸下，如果女王再為冰靈月耗費生命聖壇里的生命之泉，那麼生命之樹將停止為精靈王國里的十位精靈分泌生命之泉，下一次，就停止向一百位精靈分泌生命之泉，再下次則停止一千位……冰靈月這次飲用生命之泉的光明期又到了，但為了更多精靈的生命得以持續，弗拉多娜女王只能停止向冰靈月提供生命聖壇里的生命之泉，冰靈月的光明期已經過了二十天，她還有四十天的延緩期，如果四十天內她不能飲用生命之泉，她就會香消玉殞……”
一瞬間，趙小龍便覺驚心動魄。
原來這外表冰冷、脾性凶暴的美女處在這般危險的境地！
畢竟是男人，誰不憐花惜花？縱使這冰靈月差點害自己斷子絕孫，但如此美女如果因為喝不到一口水而死亡，是否死得太悲壯慘烈、死的太不值了？這麼美麗的女孩，就這樣芳魂西去，人世間再誕生多少動人的美女，估計也抵不上一個她，即使心地險惡……
他周身不知為何一陣雞皮疙瘩，連忙問道：“那怎麼辦？總不能讓她就這樣死了吧！這小娘們性子也夠倔，幹嘛不將她身體內那什麼黑暗魔力給卸去重新回到精靈王國、這樣不就可以喝到那口水了嘛！”
卡卡見他那樣子仿似比當事人冰靈月還要急，笑道：“小主人啊，哪有這麼簡單！為了勸服冰靈月卸去黑暗魔法以重新回到精靈王國和生命聖壇，弗拉多娜女王、眾精靈巫師還有她的父親冰澄楓大人苦口婆心，這段時間想盡了一切辦法，但都打動不了她堅如磐石的心腸，巫師們懷疑冰靈月已經完全受到了黑暗魔法的誘惑，她心底的心魔已經徹底地控制了她的靈魂，她現在的黑暗攻擊力已經達到了人類六級攻擊性魔法紫袍大魔法師的水準，大陸上能出其右的魔法師少之又少了，凡是修習黑暗魔法的人，無不是抱着力量與強大的目的，誰又願意辛苦修為的魔法在眨眼間通過自泄魔力的牽引魔法將它卸了呢？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冰靈月偷偷摸摸地出現在女王的宮殿內，是想盜取女王和巫師長各持有的開啟生命之樹第五層——生命聖壇的鑰匙，然後潛入生命聖壇飲用裏面的生命之泉。”
“為了力量和強大？拷！命都不要了么？”趙小龍一啐。
“在拉伐利亞大陸，‘力量’主宰着一切，為了完成最終的職業進階，為了成為最強大的力量擁有者，生命在所不惜。”卡卡很是鎮靜地說道。
“命都沒了，還要力量有個屁用！何況這小妮子還是個女人！一個女人如此爭強好勝，誰敢娶她！”趙小龍忿忿地說到這裏，撓撓腦袋，才覺自己好不荒唐！為了這素昧平生的女精靈干著急，把她當成自己什麼人了？當即自嘲地一笑，“對了，卡卡，你倒是說說看，這黑暗魔法到底是什麼樣的魔法，對一個人的誘惑力竟有這麼大以至連生命都不要了？莫非修習它就會成為擁有最強大力量的魔法師？”
“黑暗魔法較聖魔法比起來，修習時間短、進速快、攻擊力兇狠霸道，因為這些因素，各種術士、吟遊詩人、盜賊、僧侶等成為黑暗魔法的忠實追捧者。黑暗魔法唯一的缺點即是魔法反噬力強，施法人不易控制且容易自受傷害，但高等魔法師自是可以克服這些劣勢。還有一點，修習黑暗魔法者，越是修鍊到高階，黑暗便越會污染並主導他的心靈——”卡卡剛剛說到這裏，只見宮殿外邊一陣雪亮，好像巨大的探照燈探照在女王宮殿廣場上，隨即，爭執的聲音不斷傳來。
“大概出事了！夜間，生命之樹第四層樹榦上的燈芯極少被點燃！”卡卡豎起了耳朵。
趙小龍早已翻身而起，一個箭步沖了出去，卡卡立即振翅跟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