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抵達聖山城
章節名：第十六章抵達聖山城
抵達聖山城已經將近三更天，城中正是一派繁華熱鬧得很。
聖山城的城門關閉得很晚，畢竟是西域聖山第一城，其繁華熱鬧的程度不下於大夏皇城盛京。
真想不到在這裏還能看到這麼繁華的大城池，這夜景堪比那個世界十幾世紀時的維多利亞港，遠遠站在城外就看到一大片火樹銀花，朵朵煙花在夜空中綻放着，風中隱隱約約傳來絲竹聲，還有那吵雜聲，整個聖山城正是熱鬧的時候。
“不愧是聖山城，大晚上的竟是如此熱鬧！我們先進城吧，找間客棧歇歇腳。”
七夜將那清淡的眼神漠然收了回來，偏過頭看了身旁的陛下一眼，繼而，目光便落在一旁來來往往絡繹不絕的行人身上。
此時她臉上已經罩上了一道淡青色的面紗，清亮的夜風不斷的從她臉上拂過，吹起面紗，藉著淡淡的幽光，倒是可以看到那微微抿着的淡漠的唇線，一雙星眸盡顯冷漠與銳利。
“聖山大會就在下個月，這些來往的人多半是一些江湖門派跟一些世家派來打探消息的探子，小心些，免得攤上麻煩。”
陛下那俊臉上依然還是那淡漠的神色，深沉的眸子裏隱約有些凝重嚴謹。
“你們無極殿也是要過來參加這聖山大會的吧？”
七夜對這什麼聖山大會並不是很清楚，只是隱隱約約知道，好像也就是那麼一個結盟的意思，十幾個甚至幾十個大大小小的勢力組成的聯盟，制定出了一些約束的規矩，這些規矩各大聯盟勢力都要遵從，不然就要收到其他聯盟勢力的討伐。
這種相互約束制約的關係自然是為了維持西域聖山的穩定，但是，依七夜的了解，這西域聖山內部的矛盾也不見的比當初的大中原好上多少，但是，這些也跟她無關了，她沒打算插手這什麼西域聖山，聖山大會的事情。
“嗯，那是自然。”
無極殿也是聖山大會的成員之一，而且還是相當有分量的聯盟者，但是也正是因為如此，聖山大會的規矩在他們身上具有的約束性也更大，這也是為什麼花雨淚等人在知道無極殿動了大樓之後暗自緊張焦慮的原因之一。
“聖山大會，看來，這水挺深的，如果在此之前我們再次跟大夜出手，恐怕不妥，怪不得大夜會趕在聖山大會之前將這新族長的事情敲定。”
七夜若有所思的眯起眸子，思量了一番，然後才繼續道，“看來，他們應該也是提防着你們無極殿的。”
“無極殿跟大夜本來就有些恩怨，他們時刻提防着也沒有什麼不對，但是，不管如何，該做的事情，朕還是必須要做。”
陛下低沉的聲音里並沒有什麼溫度，七夜又抬頭望了他一眼，見他神色十分冷寂，唇線微微一抿，“好了，先進城吧，這事情需要仔細斟酌方能動手，大夜可不是大樓，而且聽說你那大夜族長外公，可是聖山大會的執事之一，武藝高強是西域的頂尖高手，想要對付他，怕是不容易……”
七夜眼底也禁不住浮現出些許的凝重來，這段時間也沒少讓忘川他們收集了一些大夜的消息，對這位神秘的大夜族長自然是略知一二，聽說他的武功登峰造極深不可測，整個西域估計也沒找出幾個對手。想必，陛下心中也是很清楚的，不然，不會每次提到此人，臉色都有些微微的變化。
只是，七夜心中卻是還有些不明白，聽說這大夜族長也就是僅僅生了一個女兒，也就是陛下的母后，而且如今也就是只有陛下這麼一根血脈，怎麼會……古人不是都很忌憚這什麼無後的嗎？而且之前聽陛下說了，好像當初他的夫人猝然長逝，也正是因為這大夜族長……
七夜搖了搖頭，將腦袋裏的一大堆的疑問壓制了下來，看了陛下一眼，察覺到他的臉色也不太對，便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不過卻是聽到了他那淡淡的語氣傳來
“你放心吧，朕自有分寸，等回到殿中，再跟你說，是非之地，不宜商酌，我們進城吧！”
語畢，便輕輕策馬，往前行去。
七夜微微抬起視線，看了他一眼，終於也是吸了口氣，便策馬跟了上去。
城內果然是人山人海如同奔騰狂涌的浪潮一般，兩邊的街道上擺滿了小攤，小商販吆喝的聲音夾在一道道歡聲笑語之中，倒是給這聖山城又添上幾分熱鬧。
陛下跟七夜兩人並騎緩緩往城中行去，沒一會兒，便找到聖山之水邊上一座看起來相當不錯的客棧。
“就住這間吧，看起來挺不錯！”
七夜若有所思的轉過頭，望着對面那一條煙花小巷，眼底忽然浮起一些淡淡的幽光，若有所思的望了陛下一眼，低聲道。
“依你。”
陛下也深深的回了她一個眼神，吐出這麼兩個字，然後便下了馬。
夫妻二人剛剛在門前下馬，客棧中便來人牽馬。
“請問客官可是要住店？”
兩人一走進客棧中，櫃枱前的掌柜便已經發現了他們，連忙笑眯眯的開口道，見七夜身後的陛下藏在斗篷下的那隱約的俊臉，倒是怔了許久，眼底不可抑止的閃爍些許的驚訝來，然後又若有所思的望了七夜一眼，可惜臉上矇著面紗，讓他瞧不清楚模樣。
“一間上房，來一桌好飯菜，再準備沐浴的熱水！”
七夜隨手將一錠銀子往櫃枱上一丟，淡淡道。
那掌柜眼睛一亮，迅速接住那白花花的銀子，笑眯眯道，“好！好！老朽馬上讓人準備，兩位就住在天字一號房，請問飯菜是否要送到房中？”
聞言，七夜微微抬頭往二樓上望了一眼，見上面的外堂似乎也不多人，便應道，“不用了，就送到樓上吧，動作快些。”
趕了那麼久的路，早就餓得發慌了，看這客棧也是臨江而建，索性也就看看聖山之水的夜景吧。
落下這話，七夜已經提步往樓上走了去，陛下則是默然跟在後面。
二樓某一角落的雅座上。
夫妻二人剛剛坐下沒多久，小二便已經上好了菜。
七夜一手將臉上的面紗撤下，露出那張秀麗清雅的容顏，一連好幾天沒有好好休息，此刻她臉上隱約有些疲憊，但是目光卻是銳利明亮如昔。
“喝幾杯吧，驅驅寒。”
到底是初夏的天氣，夜間的天氣依稀還是挺寒冷的，剛剛在城外的林子那麼縱馬奔騰許久，七夜此刻不禁感到一股涼意往骨子裏滲透。
邊說著，一邊給陛下倒上酒，然後便自顧的喝下一杯。
“少喝點，你的傷口！”
陛下淡然看了她一眼，眼中不乏關切之意。
“沒事，差不多結痂了。吃點東西吧，挺餓了。”
七夜倒沒怎麼在意，再重的傷也不是沒有經歷過，這點小傷口自然不算什麼，隨手給陛下夾了一道菜放入他跟前的碗中，自己便也低頭吃了起來。
見狀，陛下眼底漾出一絲淡淡的柔和來，默默的看着她，一手端起酒，抿了一口下去，倒也不說話。
“真不知道蒼兒跟墨兒怎麼樣了，出來那麼久，真的很想念他們！”
七夜剛剛夾起幾粒飯正要往嘴裏送去，忽然腦海里閃過兩個兒子的身影，這下，心底壓抑了許久的思念頓時瀰漫而出，讓她禁不住停下動作，望着眼前一桌的好菜，頓時就失去了胃口。
“有九皇弟跟東方大元帥他們照看，他們自然沒事。”
陛下也收住動作，看着她。
七夜忽然擱下手中的筷子，抬手揉了揉眉心，嘆息了一聲，“他們很頑皮，就這麼將他們丟在皇城裏，自然有些不放心，而且想想這些年，我也沒怎麼盡到娘親的責任。前些日子凈月還來信說他們……”
凈月……
說到這裏，七夜忽然就收住了話！
北凈月……
當時還安慰她說不會有事，如今大哥中了這該死的死符咒昏迷不醒，她一點解毒的辦法也沒有，真不知道應該怎麼跟北凈月交代！
北凈月對大哥的心思，明眼人都看在眼中，若是讓北凈月知道大哥的事情，怕是又要承受一次心痛的煎熬，想到這裏，七夜心裏很不是滋味，忽然就抬頭望向陛下，而陛下那低沉的聲音卻淡淡的傳來了
“這件事情先不要告訴凈月，她好不容易才從過去的陰霾之中走出來。”
是啊，她好不容易才……
若是告訴她這些，她怎麼受得了？
那樣的女子……
能得到她那般至死不渝的愛，大哥何其的幸運，但是想想現在，七夜卻是感到一陣無奈的悲涼！
“我一定會努力讓大哥蘇醒過來！”
七夜沉默了一下，忽然端起跟前的酒一口飲盡，搭在桌前的素手忽然緊緊握成拳，眼底的眸光很是堅毅，語氣鏗鏘而堅定。
“小二，來一間上房，將你們好菜都端上來！”
七夜的聲音剛剛落下，耳邊忽然傳來一道冷淡的聲音，一道陰寒的涼風襲過，一股讓七夜很不舒服的寒意瀰漫而來，這時候，七夜才注意到四周似乎都是靜悄悄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