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小翠房間
nbsp;隨着王衙役一聲令人厭惡的聲音,秦軒等人也只得緩緩離去。yincháo的監獄,尋常人怕是不願久待,錢如玉卻一步一回首的戀戀不捨。秦軒見此,心中有愧。若是自己將龍蝦與維生素c的事直接說出來,怕是此刻自己那個便宜大舅子早就獲釋,玉兒也不會這麼傷心。可是隨着對案件的了解,又覺得此案不會是這麼簡單,不查清楚我心裏總是硌得慌。還是快些查案吧,要不然玉兒指不定會憔悴成什麼樣呢?“哎——”秦軒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在王衙役催促下,三人走出監獄。秦軒便急迫的提議道:“我們去宋府小翠房間看看!”
錢如玉覺得冒然前去,會不會有些唐突,畢竟哥哥是此案嫌犯。環兒也是不解,心直口快的她也沒多想,直接脫口道:“宋府?咱們此刻去宋府,怕是要吃閉門羹。”
“那又怎樣,此刻若是不去宋府,外人還道是錢家心中有愧,不敢上門呢!”秦軒直接振振有詞的駁斥。
秦軒所言令錢如玉幡然醒悟。“對!環兒,咱們現在去宋府,更顯得咱們光明磊落。”
宋府與錢府同樣是金門繡戶,高大的門樓,懸挂一條丈長白綾,朱紅大門也被白布遮掩。環兒上前敲門,片刻厚重的大門吱吱作響。開門的是一個年輕下人,待看見是秦軒等人,擺手喝道:“哼!你們來此作甚?趕緊走!”說完,便要關門。
秦軒見此,疾步上前,推着門,語氣平和道:“兄台,我等是來探望宋大哥,還請通報一聲。”
那下人見秦軒推着門,更加不悅。“趕緊走,你們錢家也好意思來!”
“小兄弟,錢宋兩家,本如兄弟。宋家此時遭遇不幸,錢家上門探望,有何不妥!”秦軒的語氣變得堅毅,擲地有聲的說。
錢家廳堂,宋逸民傷心yu絕,心情煩躁。聽到門口嘈鬧不停,破口大罵:“這是哪個狗奴才,吵吵鬧鬧,就不能給老爺安靜一點么?”
一旁年邁的管家此刻戰戰兢兢,原本和顏悅sè的老爺自打夫人不幸身亡,變得狂躁不安,動不動就要責罰下人。此刻真不知道是哪個狗東西這麼不長眼,這不是要了我的老命了么!“老爺,老奴這便去瞧瞧!”說完趕緊轉身走向大門。
只片刻,老管家就趕了回來。“老爺,是錢家小姐,說是前來探望老爺!”說這話時,老管家如履薄冰,聲音也有些顫抖。
不提錢家還好,聽到“錢家”二字,宋逸民頓時火冒三丈,拍案而起。想到自己與錢如海結拜之義,倩兒身死又與錢如海有關。咬牙切齒道:“哼,他們還敢來?”
雖然老管家心中害怕,卻是一個忠奴。考慮片刻,硬着頭皮說:“老爺,這錢家雖然與此案有關,但是依老奴看,他錢家既然敢來,怕是與此事無關着多。”
宋逸民原本就有些頭腦,若不是梁倩之事,定然不會如此失儀。聽了老管家的話,心中也在思量。宋平的話不無道理,那朱縣令本就糊塗至極,倩兒之事怕是如海老弟也是被冤枉的。臉sè稍稍緩和道。“宋平啊,且去請他們進來。”
聽了老爺這般回答,宋平如釋重負,轉身便去迎秦軒等人。
秦軒等人到了客廳,錢如玉便上前施禮道:“宋大哥!”
宋逸民雖然感覺錢如海可能是被冤枉的,可心中那道坎卻邁步過去,語氣平平的“恩”了一聲。
錢如玉見此,心中也能理解,頷首又說:“宋大哥,嫂夫人之事,我錢家也甚為痛惜,還請宋大哥節哀。家兄為人想必宋大哥瞭然於胸,此番定是被人陷害,還請莫被這些小人影響到錢宋兩家的感情。”
“恩,待事情結束之後,若如海真不是兇手,我宋逸民定然一如既往把他當做兄弟!”宋逸民慢條斯理,毫無感情的說道。看到秦軒,詢問錢如玉:“不知你身後這位公子是何人?”
秦軒上前作揖:“宋兄,在下受錢府所邀,詳查此案,助如海兄脫困。”
“查案本是官府之事,你一個書生跑來瞎鬧什麼!”宋逸民不屑的看着秦軒說。
秦軒聞言,微微一笑,不答反問:“難不成宋兄相信朱縣令的能力,相信他能查出真相?”
“這——”想到朱縣令的名聲,宋逸民不知如何作答。
看到宋逸民遲疑,秦軒趁熱打鐵道:“尊夫人之事,想必宋兄一定十分痛恨兇手。若是真相不能浮出水面,想必宋兄心中定然不悅。在下此番前來,便是想去小翠房中看看,是否有蛛絲馬跡未被發現,也好找出真兇。”
對,指望朱縣令,想必真相被蒙,倒不如讓他去查。不過這書生畢竟是錢家所尋之人,萬一真是錢如海所為,他必不會道出真相。不如我隨他一同去查,也好對他監視一番。思索良久,宋逸民抬手作揖。“好,我便隨公子一同詳查,定不能讓真兇逍遙法外!”
隨我一同詳查?看來這宋逸民對我也不是很放心啊!這兇手不是錢如海還好,要是他,怎麼向錢家交代呢?這宋逸民突然插上一杠子子,這事有些難辦了。秦軒腦海不斷權衡,一旁的宋逸民心中也開始嘀咕。這書生不作聲,莫不是他也覺得此事有可能是錢如海所為?看來我必須跟着這書生了,要不然真教他查出什麼,把我蒙在鼓裏,那豈不是讓倩兒死不瞑目么!“公子,莫不是怕我知道什麼吧?”
宋逸民已經生出懷疑,如不帶上他,恐怕不行。想及於此,秦軒面含微笑,連忙解釋道:“哪裏的話,此案本就是宋府之事,宋兄想知道真相,無可厚非嘛!”
“這便好,那我們這就去小翠房中查看!”
小翠房間不大,一張木床,一台妝奩。屋內浮着一層灰塵,怕是案件發生便無人打掃。除了秦軒,其他幾個人不敢亂動,生怕隨意走動,破壞什麼證據。秦軒倒沒有多想,走進房間便從上到下,一點一點細緻的搜查。看到其他人沒有動,便詢問道:“你們怎麼不動啊?”
錢如玉嬌唇微起:“怕隨意走動,破壞證據!”
秦軒心中對幾人的多心也覺得有些道理,不過略微想來一下,便開口解釋道。“沒事,官府已經查過,容易被破壞的證據,怕是也早就被破壞了。還是一塊查吧,明天下午可就要開堂了,時間有些緊迫。”
“可我們不知道什麼才是證據啊!”環兒開口而道。
想起後世破案劇中經典的話“不正常的東西都是破案的突破點”,秦軒便說:“事出反常必有妖,不尋常之物便是破案之關鍵所在!”說完便又繼續自己的地毯式搜查。
宋逸民本就抱着監視秦軒等人的心思,依舊一動不動的杵在原地。錢如玉也沒有動,只是端莊而立,注視秦軒,眼神中透着深情款款。環兒倒是活潑,徑直走向小翠的妝奩。
“哇,這是點妝閣的上等胭脂!”環兒抓起一盒胭脂驚呼道。
到底是女孩子,靠不住啊!秦軒心中暗想,嘴上卻隨意的譏笑:“不就是胭脂么,至於這麼大驚小怪么?”錢如玉卻被環兒的話吸引,緩步走向環兒。宋逸民依然如斯。
“你是男人,當然不知道了。點妝閣的上等胭脂一盒要一百兩銀子,而且還不見得能買上呢!”秦軒的譏笑,在環兒眼裏是十足的“孤陋寡聞”。
“什麼?一百兩銀子?”秦軒驚訝地看着環兒手中胭脂盒。只幾步便到了環兒身邊,從環兒手中接過胭脂,一邊仔細地打量,一邊疑惑地詢問:“這麼一小盒胭脂,就值一百兩銀子?”
“當然了,一百兩銀子還得你能買得到!”環兒語氣中夾雜着對小翠的羨慕。秦軒轉頭疑問地看着錢如玉,錢如玉懇切點頭道:“是真的,我就一直在用。”
得到錢如玉的肯定,秦軒欣喜若狂,哈哈笑道:“終於找到了一點線索!”看到大家期盼的目光,轉而解釋道:“這麼貴重的胭脂,小翠一個丫鬟居然用得起,你們難道不覺得奇怪么?”
身後的宋逸民第一個反應過來。“對,小翠的月錢是一兩銀子,定是有人拿錢財誘惑小翠下毒!”冰冷地目光時不時瞥着一旁的錢如玉,似乎在說:看到沒,這胭脂八成便是你那好哥哥送與小翠的。
秦軒察覺到宋逸民看向錢如玉的眼光不善,並沒有理會,而是看向環兒詢問:“環兒,聽你的意思,這胭脂一般人買不到是么?”
“當然了,這是點妝閣的招牌,做工不易,每個月就那麼幾盒,怎麼可能是個人都可以買得到呢?”
“那就是說,是限量發行了?”秦軒看到環兒不解的神sè,拍着額頭解釋:“我的意思是,這胭脂是限量買賣?”
“恩!”環兒堅定的點着頭。
秦軒揣起胭脂,邊走邊說:“我們去點妝閣,看這盒胭脂,似乎使用次數不多,應該是近期所購。那店家說不定能想起是誰買的,也就知道是誰送與小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