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第 1 章

褚衍深又做夢了,夢裏的情境照例模糊,四周也不清晰,只大約能看出是在一個超大size的床上,他伏在一個女人身上,他能感覺到身體裏那種逐漸堆積的快樂,耳邊兒彷彿能聽見女人軟糯的哼唧,以及那微弱的呼吸聲。

女人跟他截然相反,並沒有多少快樂的感覺,衍深甚至覺的,她或許是痛苦的,他隱約聽見她在自己耳邊兒喊了句疼,但即使如此,他也只停了一小會兒。

一小會兒的界定,衍深覺得該是幾秒,短短几秒也是他的極限了,即使他對自己的自制力一直引以為傲,但那種狀況下,他就是忍不住。

夢裏的景象動態十足,真實的彷彿曾經發生過一般,衍深看見自己懷裏的女子,四肢纖弱,卻異常誘人,圈在他的腰,圈住他的脖頸……

衍深看不見她的臉,但他下意識知道,她該有一頭濃密微卷的長發,長發的顏色該是棕栗色,然後他攀上的高峰。

以他六年的經驗,衍深知道那種極致之後,就意味着夢做完了,可就在他以為要完了的時候,忽的情境一轉,他彷彿看到了身下的女人,卻不是正臉,而是趴在床上,身材一覽無遺,即使對衍伸來說,美女從來算不得什麼,在他周圍隨便拽住一個來都堪稱絕色,但他依然得承認,床上的女人很美。

即使看不見正臉也一樣,九頭身的黃金比例,使她的腿看上去相當修長,衍深目測她不會太高,應該在165左右,但腿卻直而長,擁有這樣一雙美腿,她甚至可以去做腿模,再往上,果然是棕栗色頭髮,濃密而微卷的髮絲,散在雪白的枕上,遮住了她的臉,卻露出一截脖頸。

她的脖頸很是完美,那優美的弧度,甚至勾起衍深,想親上去的衝動,他也的確這麼做了,他輕輕撥開纏繞在頸項上的髮絲,親了上去。

他親的很纏綿,從上往下,親到她的頸窩卻看見一顆鮮紅的硃砂痣,映着雪白的肌膚,鮮艷的像剛滴落的血。衍深迫切想看她的臉,便去撥她的發,沒等看見臉,就醒了。

衍深抬手按在額頭上,微微側頭,掃了眼床頭柜上的古董鍾,時針指向六,正是他每天起的時辰,這是自從大學時期就養成的習慣,無論多晚睡,早上六點必然起來,已經成了生物鐘的規律,所以他從來不用鬧鐘,也從來不會賴床,但今天他有些遺憾,如果再給他哪怕一分鐘的時間,或許他就看清夢裏的女人了。

這個困擾他六年之久的夢,也許就揭開了謎底,衍深去浴室沖澡,剛下床,一低頭不禁皺眉,十四五的毛頭小子才會出現的生理現象,出現在他一個三十四歲的成熟男人身上,真令他哭笑不得。

抓起床頭的電話撥了過去,只響了一聲,那邊兒便接了起來,話筒里傳來趙東恭敬而清晰的聲音:“儲總早上好。”

“早上好,今天下午三點以後的行程給我空出來,給秦非打個電話說我下午三點三十分到他的診所。”

衍深放下電話,去浴室沖了澡,下到一樓的健身房裏做半個小時健身,游一會兒早泳,上來換衣服,餐廳里管家已經把早餐準備好。

半個小時的吃飯時間,八點出門,司機跟他的助理趙東已經等在外面,衍深一上車,趙東一邊兒吩咐開車,一邊兒把今天的行程彙報一遍:“九點高管會議,十點新影城開幕,下午兩點約見美國凱瑞公司代表,商談時空2的深度合作事宜,秦醫生那裏已經預約過了,晚上時尚雜誌……”小趙沒說完,衍深就打斷他:“晚上的應酬推掉。”

衍深對這樣無意義的應酬毫無興趣,如非必要大都不會出席,更何況,既然去了秦方哪裏,晚上肯定是要喝一杯的。

小趙應了一聲,把手裏的平板遞了過來:“這是‘父子’的試鏡資料,父親的角色,陸導說馮越還不錯,鏡頭感強又是科班出身,去年剛拿了金橡樹獎,演技頗受肯定,其他的演員也已基本到位,只是兒子的角色沒找着合適的人選,陸導找了幾個,都不理想,要趕上明年的檔期,下個月必須開拍,陸導想問問褚總的意思。”

衍深手指劃過平板上的視鏡資料,正如陸非說的,馮越的鏡頭感的確不錯,雖然年紀不大,可上了妝就有一種別樣的味道,應該可以適應父子中巨大的年齡跨度,二十四歲就能有這樣的演技,在如今越來越浮華的演藝圈裏已經不多見了,有一種人是天生的演員,這個馮越就是。

衍深的手指劃過去,目光落在一張男扮女裝的照片上,不禁有些微出神,小趙忙解釋:“‘父子’中有一個情節是兒子生病想見媽媽,父親不得已扮成了媽媽的樣子。”說著又不禁感嘆了一句:“到底是演技派,演什麼像什麼。”

的確,很像,衍深手指下意識劃過那棕櫚色微卷的長發,想起昨晚上那個夢,有那一瞬,甚至覺得跟照片重合了,手一頓,把平板遞給小趙:“讓問問經紀人,馮越有沒有侄子外甥什麼的,如果年齡合適,試鏡看看,另外,這個戲的前期宣傳要跟上,不指望這個戲賺錢,該拿的獎也得給我拿下來。”

小趙應了一聲,圈子裏的人都知道到陸非的名聲,拍得戲叫好不叫座,商業片大行其道的今天,陸非的文藝片,賺不到多少票房,以至於這位有名的大導演,一度落魄的可以,也有不少公司請他拍商業片,都給他拒絕了,藝術家嗎,骨子裏總有些怪癖,這次‘父子’能請到他,也是先拿了本子給他,才應下了,簽合約前,還提了不少條件,例如,片子怎麼拍褚氏不能管,不能植入商業廣告等等,總之條件苛刻。

小趙也終於知道為什麼他這麼大名聲的導演,會落魄至此,這人根本不通人情世故,但或許這樣的人才是真正的藝術家,褚總之所以請他出山,是褚氏要在國際市場上分一杯羹,褚總要的是明年的國際大獎,這樣一來,褚氏便以黑馬之姿晉陞國際影壇,給奪取國際市場份額打個漂亮的前戰。也因此褚總才破天荒的參與父子的選角。

小趙忍不住偷瞄了褚總一眼,即使跟在儲總身邊兒已經五年了,依然覺得褚總這樣的男人是個迷。

褚氏算家族企業,當初傳到褚總手裏的時候,已經差不多入不敷出,卻短短十年,褚氏從當初一個不起眼的經紀公司,變成如今的褚氏傳媒,已經是一個巨大的吸金石,而年僅三十四歲的儲總身價以百億計,褚氏也成功躋身於國際五百強的企業之列,而褚氏還在發展。

這樣一個身價百億且未婚的男子,又是做的星光熠熠的傳媒行當,身邊的女人自是少不了,從明星到名媛,只要有機會,沒有不往褚總跟前湊的。

按理說這樣的艷福,擱在別人身上,不定怎麼折騰呢,可褚總硬是能潔身自好,沒見褚總跟誰有什麼曖昧,如果不是每個月的健康報告都從自己這裏經手,小趙真以為褚總有那方面的毛病了。

不過褚氏早晚也會有女主人,以小趙看,岳思思小姐有很大勝算,褚岳兩家以前便有些交情,褚總跟岳小姐還是大學時期的師兄妹能略走近褚總身邊的女性,除了這位岳小姐,就沒第二個了,所以,小趙這麼想也無可厚非。

只不過還的熬,小趙估計如果岳思思能再挺個四五年,到時候一定是褚氏的女主人,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沒有意外。

而意外之所以稱為意外,就是毫無徵兆意料之外,故此,極有可能發生,甚至會顛覆褚衍深一向有條不紊的生活,這是秦非跟他說的。

秦非抱着胳膊從上到下打量好友一遭,最後目光不懷好意的落在衍深的下半身:“你不會告訴我你又做春夢了吧,怎麼著,這會兒到什麼程度了,還是跟以前一樣,完事就完了,連人家的模樣兒都沒看見。”

衍深按了按了太陽穴:“這回我看到了她的頭髮,棕栗色微卷的長發,還有……”衍深略頓了頓,才道:“還有她右側頸窩有一顆硃砂痣。”

秦非忍不住吹了聲口哨:“極品啊,挺有艷福的。”

衍深皺眉看着他,秦方擺擺手:“好,好,我不發表意見了好不成嗎。”然後臉色一正道:“從科學角度上說,夢是記憶的投射,六年間持續做一樣的夢,只能說,這段記憶對於你來說相當重要,或許你愛上那個女人了也未可知,即使你自己記不得了,但你的大腦下意識不想忘記,我還是那句話,你仔細想想,是不是以前發生過。”

衍深斬釘截鐵的道:“我很確定沒發生過。”

秦非擺擺手:“或許你忘了也不一定,如果是別人,我會建議他找個女人調劑一下,這就是典型的欲求不滿,而你,我只能建議你自己調試,誰讓你厭煩女人呢,不過你的潔癖到了都不能容忍女人接近的程度,真挺病態的,你就是太忙了,你媳婦兒也沒有,兒子更沒影兒,你賺這麼多錢做什麼,要我說,人生得意須盡歡,不說這個了,走了,去喝一杯放鬆放鬆,說不准你明兒就想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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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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