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心理審訊

第55章 心理審訊

安意如望着這熟悉的地方,不禁想起了另外一個人,那個曾經與她一起被困在這密牢中,又一起逃出戰龍堡的男子——鳳驚天,他算得上是自己的第一個朋友,距離書劍英雄會過去已經將近一個月了,不知道他是否安全回到了他的地盤,也不知道他是否偶爾會想起自己。

皇甫子辰帶着安意如直奔關押程之曈的暗牢,程之曈似乎已經嘗過了這戰龍堡的第一道菜“白米飯”。

此刻他正渾身無力的躺在一堆枯草上,渾身上下的衣服都被咬碎了,臉上血跡斑斑,根本看不清他的長相,可是即便如此狼狽,他的頭髮竟然依舊絲毫不亂。

安意如回頭看了皇甫子辰一眼,臉上掛着淡淡的笑,但是卻彷彿是在嘲笑。

皇甫子辰不明所以,一臉疑惑的望着她。

安意如不理他,徑直走到牢房前,手指微蜷,加上幾成力道,敲了幾聲門柱。

程之曈條件反射一般猛的從地上坐了起來,驚恐的望着安意如,渾身甚至開始忍不住的顫抖。

安意如對他露出一個甜甜的微笑,細言軟語的道:“程之曈,你是禮部尚書之子?”

程之曈冷哼一聲,別過臉去不理她。

皇甫子辰靜靜的站在一側,沒有出聲,看她說的頭頭是道,今天他倒要見識一下她的本事。

“你可知道,這次你爹被你害慘了。”安意如並沒有對程之曈的無禮感到憤怒,她只是柔柔的如同蜻蜓點水一般,淡淡的說著。

程之曈神情一震,不明所以的道:“你什麼意思?你是誰?”

安意如嘴角微勾,輕聲道:“你是故意裝糊塗,還是根本不在乎你爹的死活?”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我爹怎麼了?”程之曈的眼睛裏露出了一絲緊張。

“你做了如此不知死活的事,難道還指望你爹平安無事嗎?”安意如聲音略略提高了一些。

“不可能,自然有人會救我,更不會讓人傷害我爹!”程之曈幾乎是用喊的,怒瞪着安意如。

“誰?太子嗎?”安意如冷笑一聲:“哼!我是該說你蠢呢,還是該說你天真?如果太子真的這麼神通廣大,你現在怎麼會在這裏?”

程之曈的雙眼裏明顯開始露出一絲慌亂,一絲懷疑。

“當然你畢竟也是幫太子辦事,並非你的意思,我不怪你就是了,可是你爹似乎並不像我這麼理解你。”安意如繼續道。

“你到底什麼意思?”程之曈有些抓狂道。

“我的意思很簡單,在我們將此事告知你的父親時,鑒於你的無知舉動給你們程家帶來的巨大危害,你爹為了保護家族,已經立刻做了將你逐出家門的決定。”

“不可能!你騙我!”

“我知道這二十多年來,你心心念念的就是要讓自己變得強大,好得到你爹的承認,但是就因為你急於求成,竟然與太子狼狽為奸,才導致了今天的結局,你知道你爹一向看重古禮,你這般敗壞門廳,難道還指望你爹看到你的能力嗎?”

程之曈頹敗的歪倒在地上,彷彿霜打的茄子一般,頓時蔫了,竟然比受過邢后還要頹廢,皇甫子辰不明所以,他一開始就不明白安意如想幹嘛,說的話都毫無頭緒,可是竟然能讓程之曈受打擊到這種程度。

“我知道你此刻十分後悔,但是有些錯一旦鑄成,便再也沒了挽回的餘地。”

程之曈聽了這話,竟然整個人撲到門柱上哭了起來。

“雖然錯誤不能改正,但是可以彌補,只要你肯將太子的陰謀告訴我,我便可以讓你爹不但不會怪你,反而會以你為榮,你看如何?”

程之曈突然抬頭看着她,眼神里流露出迫切的希望,但是立刻便警醒的怒道:“說了這麼多,你只是想知道太子的陰謀,哈哈,一旦你們知道了所有事情,哪裏還有我程之曈的活路!”

被拆穿的安意如依舊不慌不忙,毫不變色,她依舊微笑着道:“我說的話是真是假,你自己自然能夠分辨,何須我多言,況且你不肯將太子的陰謀全部說出來,不過是因為你知道陰謀的內容是你的護身符而已,我可以不殺你,可是如果我讓你從此失去為程家繼承香火的能力呢?”

說著安意如不知從哪拿出一把匕首,在程之曈面前晃了晃,那匕首十分鋒利,刀鋒反射着光直晃他的雙眼,而安意如依舊淡淡的道:“你丟如此重視禮制,就算你活着離開,難道還能回到程家嗎?”

“你…你到底想要知道什麼?”程之曈好像真的害怕了,身子一直不停的向後挪動着。

“我想要什麼,你心裏最清楚,應該不用我來告訴你吧!”

“好,我可以把事情的全部內容告訴你,但是你必須說話算話,不但放我回去,而且要讓我爹不會生我的氣!”程之曈終於妥協。

“好!”安意如痛快答應。

離開密牢之後,皇甫子辰已經對安意如更加另眼相待了,他忍不住問道:“他為什麼肯把太子的計劃告訴你?即便昨天我用了酷刑,他都不肯說,他很聰明,知道他一旦說了,結果恐怕只會有兩種可能,要麼死,要麼坐牢,而且明顯在連城的認知里,傷害你,已經不是坐牢就能解決問題的。”

“很簡單,這就是心理審訊的妙處,所謂人無完人,是人就會有弱點,只要抓住了對方的軟肋,他就只能任你予取予求,而顯然,程之曈的弱點就是他十分在乎他爹是不是認可他。”

“可是你怎麼知道他爹就是他的弱點呢?”皇甫子辰依舊不解。

“首先,我從你那裏知道,他爹是禮部侍郎,一般身居此職的人,多少都有些克己復禮,在他們眼中,禮法大於天,其次,我們到達地牢的時候,程之曈的情境可謂狼狽不堪,渾身都被聞香鼠咬爛了,可是你看他頭髮文絲不亂,若是受了‘白米飯’之刑,怎麼可能還會這樣,明顯他重新束過頭髮了。”

“一個身處牢獄,渾身狼狽的人,為何偏偏對自己的頭髮如此執着,因為在古禮中說,頭髮可以代替人的首級,這麼說來,他必定是遵守禮法形成的慣性習慣。”

“可是一個尊崇禮法的人怎麼會幹這種於禮不合的事情呢?所以說他並不是真正的禮法守衛者,既然不是,為何還要尊崇禮法呢?因為他在乎他爹,希望達到他爹的要求,為了得到他爹的認可,他甚至不惜與太子合作,也說明了這點。”安意如緩緩解釋道。

皇甫子辰佩服的五體投地,他真是沒想到,安意如的思維竟然如此清晰,不但能夠在眾多頭緒中尋思找到關鍵,還能對症下藥,以保證藥到病除。

“我不能繼續呆在天漠了,連城有危險,而且他還不知道太子已經暗中準備對他下手,我必須去通知他。”安意如凝重的臉上,神色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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蠻橫相公貪財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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