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那位昕昕姑娘盯着我瞧,不放過我臉上的任何細微變化。
“還為請教姑娘芳名?”我抱拳問道,心想着她不可能叫周昕昕吧?
她明顯一愣,然後又好氣又好笑道:“你這人也真行,到現在才問起人家名字來,我還以為你早就知道了呢?”
“實際上,在下只知道昕昕二字,不知道是否就是姑娘的名字?”我坦然一笑。
“那是人家的乳名!你怎麼可以隨便亂叫!”姑娘臉色緋紅,也不知是被我氣得,抑或是被我羞得,最後還是跺跺腳:“我叫周蕤(ruí;)!你要記住了!”
“嗯,記下來,周小姐。”我跟她沒好心情,說話那麼沖不說,剛剛還打斷我的好事。
“最後問你一遍,你說的那個事情是不是真的?”周小姐問道。
“你別問我,我也是聽石公子說的,是不是真的你最好親自問問。”我笑笑,姓石的在外面給我散佈流言蜚語,我怎麼能不回報他呢?“不過我看他那高興的樣子,八成應該是真的。要是我知道汴梁城的第一才女要嫁給我,我也得樂顛餡兒。”
“呸!你想得美!”周小姐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我道:“你以為你是誰?不過是個只會些拳腳功夫的粗魯男人,我才不會像璐璐那麼沒眼光,找你這樣的男人!”
“你有眼光!”本來就懶得理她,這下心裏更煩,嘴裏就不留情面:“專找孬種男人當老公!”連她回話的機會都不給,扭頭出了屋。
本來挺好的心情讓她給鬧得一團亂。才女怎麼啦?才女就可以隨便瞧不起人?才女就可以說話不負責任?才女就可以,算了,懶得說。也就是在這兒,要擱我那個時候,早上去大嘴巴子抽她了。
不是我瞧不起知識分子,而是有些知識分子實在是討厭人的緊,仗着自己比別人多喝過幾年墨水,這個瞧不起那個看不上,可你倒真是有兩把刷子呀,除了耍嘴還是耍嘴,小事不願干,大事還干不來。這些人,只給知識分子立壞印象了,好印象一點沒留下。
儘管我有些討厭周小姐,但是我還沒有把她歸為這一類人當中,畢竟她跟石風雷有着本質地區別。石風雷那號人,就活該着讓人家堵在大門口扇大嘴巴。當雷煅告訴我他看見周蕤在石府大門前質問了石風雷,之後當場賞他一大嘴巴的時候,我第一個反應就是叫好!
“你可是沒在場呀!”雷煅笑得特痛快那種,而且帶點幸災樂禍:“那一個巴掌扇過去,啪啊!又脆又響。你都沒見,那石小子半邊臉直接一個小手印子,五個手指一個沒少。醸球的當時就傻了,發作也不是不發作也不是,臉色紅了又白,白了又紅,跟玩變臉戲一樣。”
看來這一巴掌徹底結束了兩人原本要開始的姻緣,看來這周小姐也是挺有心計的嘛!知道求爺爺推掉婚事是不可能的,乾脆來個魚死網破反目成仇,當著大傢伙的面,先故意質問他石風雷為什麼造謠,然後趁石風雷要解釋的時候,一個巴掌把所有解釋全打回他肚裏,叫他既輸理又輸人。這樣一來,不但向外界表明自己不會嫁給石風雷,而且也大大羞辱了石家一番,更逼着老傢伙們為了自家臉面而不得不改變初衷,可謂一石三鳥。
看來這讀書人就是腦子靈光,這一點不佩服不行。
回家把整件事情帶着我自己的想法跟老岳丈說了一說,老丈人眯了好一陣眼睛,才說了一句:“朝廷要亂!”
有點危言聳聽了啊!趕緊低聲說道:“您這話可犯禁啊!仔細讓人聽見,密告您妖言惑眾,動搖國本。我可啥都沒聽見啥都沒看見啊!”
“瞧你那點子出息!”老丈人笑罵道:“我又不是老糊塗了,像他石家那個二杆子公子一樣,兜不住屎的主兒,滿大街瞎嚷嚷去?”
爺倆說說笑笑倒也挺有樂趣,老爺子呢心裏暢快些,我呢,學學做官的調調,大家都挺好。
至於朝廷到底亂沒亂,可就不是我關心地事情了。我關心地事情是怎麼做好大小老婆的工作,好讓我能順利地開心地四平八穩地,把雷瑾娶回來。畢竟兩人一旦墮入愛河,原本什麼不可能的事都可能發生。儘管婚前性行為不受人詬病,但是作為家教極嚴的雷家女兒,還是滿心希望,我能夠在洞房那刻再真正佔有她。
娶妾這種事情是紙里包不住火的事兒,我和雷瑾的事情,既然都能傳到石小子耳朵里,自然也能傳到我老婆耳朵里。與其遮遮掩掩,倒不如乾脆竹筒倒豆子,利利索索地一樣一樣擺出來,最起碼也是對人倆的尊重。
帶着這樣的想法,我在和霞作完激烈的造人運動之後,一面摟着她愛撫她,一面慢慢把話引到這件事上來。我說:“娘子,恐怕你又得多一個妹妹了,咱這床得換大的了。”
“嗯,夫君看上誰家的姑娘了?是不是雷大人家的那個小姐?”霞眯着眼睛,很享受我的愛撫。
“你既然猜到了,我也就不瞞你。是你相公沒抵擋住人家的猛烈攻擊,淪陷了。”我趕緊在她胸脯上溫柔地揉搓了好幾下,霞這地方是敏感區,特容易來電。
“哎呀,你摸的人都發癢,”霞膩聲道:“不管了不管了,淪陷就淪陷吧,我也要淪陷了!”
淫聲浪語再次響起。
………………
結婚嘛,就得按着規矩來,六禮缺一不可。那六禮?一曰納采,二曰向名,三曰納吉,四曰納徵,五曰請期,六曰親迎。
可西方有句諺語怎麼說來着?就是說,那好事和麻煩事是哥倆,這個來了,那個也不會不到。
我這麻煩事是什麼?比武。
怎麼有比武!不是說跟人家契丹人好朋友不比武嘛!
我也不想比啊,我想着早早把雷瑾娶回家,“一朵梨花壓海棠”呢!
可是也不知道誰那麼缺德,趁天子召見契丹使節團商討國事之際,口出狂言,說契丹人沒有王小塘能打,只配給他提鞋牽馬。人家契丹使節團團長當場就火了,說啥也不肯將會議進行下去,要皇帝給個說法。
皇帝倒願意挽回這起外交衝突,但是人家契丹人就是不買帳,說啥也要那個王小塘站出來,接受他們的挑戰。打贏了他們,自然無話可說,若是敗給了他們,他們可就要滿世界宣佈,這大鄭人都是狂妄自大之徒,欺世盜名之輩。
偏偏汴梁人的嘴長腿,這話上午才說的,下午就滿東京城都知道了,晚上各處賭坊就下了盤口。各路跑江湖的都跑來門前,就為給我加個油,鼓鼓勁兒,當然也有個別出言威脅的。想想也情有可原,畢竟我的勝敗干係到整個國家和人民的名譽。這擔子實在是有些沉重,可是偏偏越沉重的擔子就越撂不得挑子。
比武地點就定在我經常訓練禁軍的場地,北大營,演武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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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拿起手中的推薦,向我開炮!開炮!!開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