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四百三十八:每個人的不安
與西維爾隊一戰前的三個小時,格拉納達隊全軍已登上了前往卡梅內斯球場的隊巴,車廂內異常安靜,本就允許一路可以聽聽音樂,或是看看影片,卻無人這樣去做,各員獨坐一角,都很是清楚自己要在卡梅內斯球場幹些什麽。
車廂最後一排依然有卡比內的身影,另一側則是因傷繼續缺陣的班姆,二人交情不至於過淡,但就是一路無話,各自看去車窗外掠過的街景,外人稍微一見,就會發現這二人必定是各有所想,雖班姆的心思難以猜測,但卡比內卻將情緒完全地寫在了臉上,誰都能看出那白痴此時有些煩惱。
麻鼠早在昨晚得悉了關於坎德斯的事情,那白痴習慣性地佔據了倒數第二排的左邊位置,還一路打着盹,好像接下的一場硬仗跟他沒有半點關係一樣,這下偶爾一次醒來,直接在座位上伸了個懶腰,轉身過去將最後一排的卡比內和班姆各自看了一眼,竟是很奇怪地笑了一聲。
班姆不是聾子,他肯定聽見了麻鼠那不知所以的笑聲,卻整身未動,如石像一般繼續安坐在一角,剩下車窗外的街景在他瞳孔里劃過,才足以證明他根本就是個活人,而卡比內跟麻鼠私交緊密,又耐不住好奇,就問着麻鼠到底笑着什麽個狗屁東西。
“你跟班姆各自坐一邊,互相不理睬對方,就像一對剛剛吵完架的情侶。”麻鼠盡量在輕聲解釋着,還忍不住又笑了幾聲,即便這樣還是得不來班姆的注意。卻聽見卡比內回道:“白痴!滾回你的臟窩乖乖坐着,否則我詛咒你進不了首發名單。”
麻鼠咧嘴“哼”了一聲。說道:“我知道你還在煩惱什麽,你現在矛盾無比的心情也肯定帶着一些後悔和不安。那麽我來問你一個問題,你要保證不作多想,必須在一秒內回答我,接受挑戰嗎?”
卡比內用眼角盯了麻鼠一眼,嘴裏無話直接將腦袋輕輕一點,就立馬聽見麻鼠一問:“如果現在有兩張機票,一張是飛去中國,另一張是飛去新西蘭,你會拿走哪一張機票?”
“中國!”卡比內一聲說道。一秒後又是臉巴泛色,他直覺整個腦袋在瞬間發熱,而麻鼠也適機地哼笑一聲,說道:“問題是不是很簡單?雖然你還有些後悔和不安,但我最後再告訴你什麽是真正的後悔和不安,那就是如果球隊不能晉級下賽季的歐冠聯賽,那對我們全隊來說,才是真正的後悔和不安,精神起來。一起準備去比賽吧?好嗎?”
卡比內用發熱的手掌掃了掃臉巴,直覺沒必要回話太多,只是跟麻鼠擊掌一下,將所有念想移回了即將的比賽之中。發誓要擊敗西維爾隊,清楚目前要幫助球隊晉級下賽季歐冠聯賽才為首要,一切屁事暫時要拋向一邊。
在卡比內跟麻鼠二人都一鼓作氣之時。在寂寞一角的班姆卻突然一動,卡比內跟麻鼠都初以為班姆想要加入談話。但哪想班姆是立身起來,直接向車廂前排走去。這弄得麻鼠輕聲問着卡比內:“那傢伙會不會是覺得我們的談話打擾到了他的休息?還是說他不能上陣比賽就一直不高興着呢?”
卡比內肩頭一聳,扁着嘴唇,接着和麻鼠一起親眼看見班姆在科博尼教練的身旁坐下,這又弄得麻鼠一驚,身子一彈,說道:“那傢伙不會是向教練投訴我們打擾他吧?你快告訴我,你會選擇那種搏擊術?是中國功夫?還是泰式拳擊?再約班姆去廁所,好好修理他一下。”
卡比內很清楚麻鼠的玩笑話,於是沒有回應,只是很認真地觀察着班姆在科博尼教練身旁的每個舉動,雖然看不見二人的臉色變化,卻十分肯定二人在一直交談,班姆動靜不大,卻突然發現科博尼教練說著說著就側着身子,半塊臉色一露,竟有些急躁了的意思。
“這絕對不是在投訴我們,我大概。。。知道班姆跟科博尼教練說了些什麽?”卡比內一時偵探附身,捏着下巴,眼神死死地盯着班姆那邊的情況,而麻鼠把握機會,調侃一句:“怎麽了?你這白痴面對自己的事情很智障,卻面對外人的事情又是那麽清楚,你是不是有些人格分裂呢?”
“噓~!別說話,班姆走回來了。”說完,卡比內立馬扮作看車窗外的街景,更滑稽的是麻鼠,那白痴才剛剛醒來,還跟卡比內聊了半天的話,卻在這時選擇扮作重新睡覺,那畫面實在不堪入目。
過了幾秒,等班姆回到最後一排的座位上後,讓卡比內跟麻鼠怎麽也想不到的事情就發生了,皆因這兩個白痴一起聽見班姆輕聲說來:“沒必要再假裝下去吧?明明看見為何還這樣的虛偽呢?我只希望你們這兩個核心隊員在一會兒的比賽中再努力十倍,畢竟這是一場硬仗,輸了就會掉下處於被動無助的深淵了。”
“哦?我跟麻鼠只是怕打擾你,你別多想。”卡比內回道,麻鼠也突然‘醒來’,連聲表示卡比內說得對,這沒有引起班姆有多餘的表情和情緒,只是淡淡說道:“我剛剛去請求科博尼教練允許我在傷患處注射鎮痛劑,以便一會兒出場比賽,不過科博尼教練卻拒絕了我,他說卡比內曾經也有過這樣的舉動,後果卻是傷患加劇,是這樣的嗎?”
卡比內“嗯”了一聲,說道:“我覺得科博尼教練拒絕你是正確的,因為注射止痛劑的後果非常難受,這是事實,我希望你會相信我。”
聽後,班姆停頓了好久,一副看着車窗外的街景但又明顯是心有所想的樣子,麻鼠耐性有限,甚至是不再參與對話了,直接轉身回去,是真的繼續睡起了大覺,反而卡比內卻一直將視線給在了班姆身上,靜靜地等着回應。
過了十幾秒,班姆甚至沒有看向卡比內,他歪着腦袋,嘴裏一說:“我決定了,如果球隊最終沒有能晉級下賽季的歐冠聯賽,我一定會選擇留隊,直到這件事情做成為止。”
卡比內‘哼’了一聲,將目光移給了車窗外的街景,輕聲念道:“我也一樣,一定要做成這件事情為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