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姦細?

第一章 姦細?

胡燁認為自己是一個很失敗的人,從名校畢業兩年了,卻依舊還是個無業游民。

曾經,他有個女友,但是現在可能已經依偎在別人的懷抱里了,而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再見到她了。

因為他已經不再屬於二十一世紀,不再屬於那個充滿了自己回憶的時代。

胡燁用手掐了掐自己的大腿,感覺非常疼,所以胡燁認為這不是做夢。雖然胡燁很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但是他真的穿越了。

而且這具身體也時光回溯,回到了自己十二歲的時候。不過衣服什麼的都沒變,所以胡燁現在穿的這身衣服很不合身。鞋子也大了,要在裏面墊上好多乾草才能穿着走路。

因為穿着奇怪,而且出現在不該出現的地方,所以胡燁現在被一高一矮兩個士兵押送着,因為他們懷疑胡燁是北元的姦細。

他們在哈拉哈河畔發現了胡燁,因為現在正處非常時期,所以他們本着務實的態度。即便是胡燁只有十二歲,他們也要押解回去,交予百戶大人親自審問。

“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啊。”胡燁觀察着左右兩個士兵,不由得感嘆道古人這句話的真諦。

“稟報百戶大人,我等在前方不遠處的河邊,發現這個穿着奇怪的人,懷疑是北元的姦細,所以帶回來讓百戶大人親自審問。”就在胡燁感嘆的同時,兩個士兵帶着胡燁進了一座營帳,其中對着一個身材魁梧的青年說道。

那青年正埋頭苦讀兵法,聽說帶了個姦細回來,頓時抬起了頭,他現在正煩悶呢。出來已經個把月了,連北元殘餘的影子都沒看到,讓他這個猛將無處發力,很是憋屈。如今抓來一個姦細,自然是要好生盤問一番。

“好了,你們出去吧,這人交給我,我要親自審問。”青年抬起頭來,對着胡燁兩旁的士兵說道。

那兩個士兵很聽話,只是惡狠狠的盯了胡燁一眼,然後就走出了營帳。

“你叫什麼名字?年方几何。”

等到兩人走出營帳,青年人站起身來,將兵書放到一邊,看似彬彬有禮的朝着胡燁問道。

胡燁仔細的打量着這個青年,高約一米八,年紀大約二十左右,比自己穿越之前還小,不過現在自己還沒有他的大腿高。

膚色有點黑,大約是從軍多年所致。身着戰甲,頭頂束髮,一臉剛毅,一看就是那種殺伐果斷之人。

“胡燁,年十二。你又叫什麼名字,年方几何。”胡燁毫不畏懼的說道,沒理由只許你問我,不許我問你不是。

“哈哈,好小子,在我面前還這般鎮定,果然是塊做姦細的好材料。”那青年大笑着說道,隨後來到胡燁面前,拉過一把椅子坐下來,端起旁邊的茶杯品嘗了起來。

“第一,我不是什麼姦細。第二,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第三,我可以坐下說么。”胡燁看着這青年,很是鎮定的說道。

“好,你小子很對我胃口。”那青年開心的大笑着,然後一腳踢給胡燁一把椅子,示意胡燁坐下說話。

“那好,現在我們來個一問一答的遊戲。”

待到胡燁坐下之後,那青年一臉笑意的說道。

“遊戲……”胡燁聽了一陣白眼,還真把自己當成小孩子了,居然想用遊戲來套自己的話。

不過胡燁在被押來的過程中,就已經想好了說辭,為自己編好了一個完美的謊言。

“既然是一問一答,那你該先回答我的問題吧。”胡燁也學着那個青年,端起旁邊的茶杯,喝了一口,然後說道。

“哈哈,還真是一點虧都不吃啊,看來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我倒是希望你不是姦細,不然處理掉一個這麼聰明的孩子,我會很心痛的。”那青年裝着一副痛心的模樣,看起來像極了,很具有表演天賦,“你聽好了,我叫張輔,弓長張,車甫輔,年方十九。”

“張輔!”胡燁聽了大驚,這不就是未來的英國公么,可是明成祖跟前的紅人,怎麼現在才是個百戶?

“你就是張玉的兒子?”胡燁試着問道,這年頭同名字的人多了,必須要先確認一下。

“正是,沒想到你連我爹的名字都知道,看來你對我軍很是熟悉嘛,想必來之前一定做了不少功課吧。”聽見胡燁說出了自己父親的名字,張輔略顯驚奇。

“好了,這就當你問我的第二個問題,現在該我問問題了,你是哪裏人,祖籍何處。”張輔問道。

胡燁不由錯愕,這張輔也太無賴了。自己不過是確認一下,他就當自己問了個問題。這讓這個未來的英國公,在胡燁的心中的偉岸形象大打折扣。

“我乃江南人士,祖籍安徽繁昌。”胡燁說道,隨後好不吃虧的問,“如今是何年月,你們此次北伐的主將又是誰。”

“大明曆,洪武二十九年三月初三,此次北伐帶隊主將自然是英明神武的燕王殿下。”張輔很奇怪,一個姦細怎麼會不知道年月,又怎麼會不知道敵人的主將是誰呢?

“你都有什麼親人。”張輔問道。

“無親無故,自幼父母雙亡,從小就跟着師傅在山中學藝。”胡燁胡編道,“我什麼時候能走?”

“在我沒有查清你的底細之前,你不能離開我的軍營。”張輔沉聲說道,“你師傅姓甚名誰,又是何方人士。”

“我師傅名叫無名,巴蜀人士。”胡燁又問道,“這附近是不是有個湖叫做捕魚兒海。”

胡燁問捕魚兒海不是無的放矢的,因為他記得朱棣這次北伐,就是在捕魚兒海大敗元朝殘餘的。而且時間就在三月,所以胡燁想要確認一下。既然不能走,那就留下來,說不定能利用這個消息,抱一抱張輔這條大腿,還能在大明朝混個官噹噹。

“不錯,此地西去百里,便有一湖,叫做捕魚兒海。”張輔回答道,隨後又問,“你說你祖籍安徽繁昌,又去巴蜀學藝,如今卻又到了蒙古。我想問你,你是如何過來的,這一路顛沛流離,你這小身板又是如何挺過來的。”

張輔說完,似笑非笑的看着胡燁,他認為自己這個問題問得好極了,終於可以揭穿胡燁的真面目了,一個小孩子能輾轉數萬里?張輔打死都不相信。

胡燁聽了也一陣錯愕,他之前已經將自己的身世來歷,安排的天衣無縫,也確實就是他前世的經歷。但是有一點他沒有想到,那就是二十一世紀有飛機,在明朝可沒有飛機。

前世從安徽到四川只要幾個小時,在輾轉內蒙也只要幾個小時。但是在明朝,沒個一年半載是不可能到達的,他這身板自然是受不了。

難道要告訴張輔,自己是坐飛機來的?胡燁放棄了這個想法,如果真的說了,一定會被張輔當做瘋子。但是如果不說,張輔就會認定自己是個姦細,這該如何是好。

“怎麼?說不出來了吧。那麼說你之前說得都是假話,而你就是北元的姦細咯。”張輔放下茶杯,語氣陰冷的說道。

胡燁左思右想,總算想出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那就是裝糊塗。於是胡燁小聲說道,“此事說來話長,張大人果真要聽嗎?”

“但說無妨。”張輔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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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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