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投進波心的石子
張大力在午飯後醒來,習慣性地嚯嚯一聲。
結果,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因為他清楚地聽到了一個陌生的聲音:“哎呀!”
要知道,每天起床的時候,張大力都想吼一聲,可從來都只能聽見嚯嚯兩個字。
他驚詫莫名,試探着說了一句:“現在幾點了?”
是自己的嘴巴在動,是一個有些沙啞的嗓音。
“醒了大力哥?”一個很熟悉的聲音飄在耳朵里,巫山彷彿就在他身邊說:“因為你剛剛復原,近段時間就別整天忙着說話。”
“過個一星期左右,你的嗓子估計就沒什麼問題。還有你下面那玩意兒,建議你暫時和小芳姐分開幾天,免得你把持不住!”
這一通話語,把張大力嚇得亡魂大冒,然而更多的是興奮,難道困擾多年毛病這就解除了?我小心翼翼地感受下面,媽呀,真有感覺。
把剩下的時間留給他們兩口子,巫山和王璐專門遠遠地避開,到了院子裏的涼亭里。
秋風蕭瑟,樹上的葉子不時飄落在地上,偶爾一股冷風吹進院落,還能帶來一絲寒意。
“老公,昨天晚上你好像是變了一個人。”王璐突然之間好像不認識自己的丈夫:“以前你也有不少戰友,但從來沒看到你這麼熱情。”
甚至她一度認為,這個郝思軍身上還有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無利不起早,王璐可不會覺得丈夫看到老戰友就轉了性子。但他一直在邊遠縣城擔任一個武裝部長,似乎也沒啥背景。
雖說巫家在一般人眼裏還不錯。和王家一比就有些不夠看。
如果非得要把京城裏的家族分為幾個等級,開國元勛自然是頂級家族。副國級的是一等家族,而有部級的才算二級家族。
王鐵成的位置決定。他們在以及家族中敬陪末座,卻是其他二級家族拍馬都追不上的。
可以這麼說,只要他活得夠長,比拼下誰活得久今後那些老將帥都沒了,王家會一躍而成為當之無愧的一流家族。
中國幾千年的傳統,女性都處於從屬地位。
別看王璐在家裏有多受寵,只不過作為世家女性,只能作為聯姻的一個工具。
所幸她遇到了巫山,是自己喜歡的男人。比起其他姐妹們,簡直就是生活在天堂。
政治聯姻不管是古代還是現代,都不是一個好聽的名詞,很多時候女子都是犧牲品。
當初的巫家,有驚天的資產又如何?連二流家族都算不上,這些年才漸漸在這個級別站穩腳跟。
大家族下面,又會扶持一些小家族,形成龐大的利益鏈。
要不然,為什麼吳家當初能和巫家走得那麼近?不就是因為巫家還不入流嗎?
隨着時間的推移。巫立行邁入省部級,巫山也毫不示弱,強勢成為又一個省部級。
這樣,今後和吳家就會出現一個主從之分。這麼年輕的省部級,今後會走向頂點嗎?那時候究竟是巫家為主還是吳家為主?
所以,反過頭來。吳家在不少事情上或明或暗,在打壓巫家。近幾年。兩家雖說還沒有撕破臉皮,然而卻再也沒有來往。
當年的巫立碧。本來不是作為聯姻的存在,現在也擺脫不了這個身份,很是尷尬。
比較起來,王家和巫家還沒有這樣的衝突,畢竟王家竟然從政界轉到了軍界,雙方還可以相互助益,王鐵成自然處處想着女婿。
王璐雖然從來都對政治不感什麼興趣,處在政治家庭中,耳濡目染,當然懂得官場上的上都會以利益為先,才會迷惑不解。
“媳婦兒,你知道什麼叫慈善嗎?”巫山沒有回答她的話,自顧說道:“目前,我們巫家的在商場上不再以賺錢為主,專註慈善。”
“也許不久之後,我那二姑就會在慈善總會裏謀取一個職務,做起事情來更加得心應手。”
王璐一臉不解,但她知道自己的丈夫正在解釋,也不插話。
“我不信神不信鬼,”巫山接著說道:“總覺得冥冥之中,會有一些規律,就像老子說的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
“可能這些東西太玄,打個簡單的比方,蛋糕就這麼大。我們多吃一口,就侵佔了那些能吃而沒吃着的人的利益。”
“難道你說的那個郝思軍,就是你吃了他的蛋糕?”王璐似懂非懂。
別看她一個女流之輩,心底里還是尚武的,十分崇拜太祖。
至於什麼鬼神之說,教派之流,她是嗤之以鼻的。
隨着和巫山結婚,特別是兒子巫從玕被清風子帶走,顛覆了她一直以來的世界觀。
“也可以這麼說吧,”他點點頭:“本來是他當班長,結果我頂替了他的位置,從某些方面來講,阻塞了他的升遷之路。”
“雖然對普通人來說,一個縣團級還是不錯的。但是,郝思軍是山地旅的元老,現在除非是哪些特別沒用的,早就到了舉足輕重的位置。”
“老王王克俊,不過是偵察部隊的普通一兵,現在都是老郝不能比擬的。”
“曾念山是我嫡親的兒子,當父親的有本事肯定會給他一個強健的體魄。大力哥和小芳姐,他們這些年對家裏的貢獻不可估量。”
“想想吧,他們把我們家照顧得井井有條,因此我覺得和我有緣。”
儘管丈夫的話有些纏雜不清,從東扯到西,王璐還是在他的話裏面得到她想了解的。
“我認為按照大力哥的脾氣,他會把小芳姐留在咱家一段時間。”巫山擠擠眼睛:“這些日子你可又享福咯。”
“真的可以?”王璐美眸連閃,感覺自己越來越看不清丈夫了。
不管怎樣。他再怎麼優秀,都是自己法定的老公。念及此她把巫山緊緊挽住,無聲地顯示主權。生怕別人搶走。
城裏的四合院,除了偶爾巫家人在那裏招待一些一般的客人,兩口子平時都在靠山居。
巫山不是一個喜歡交往的性子,再說到了這個位置,也防備別人說自己拉幫結派。
王璐更是一個清冷的脾性,即便在家人面前多了笑容,骨子裏討厭應酬。
魏小芳張大力他們,大多時候充當看護房子的角色,對家庭的貢獻卻真的不可磨滅。
正在這時候。巫山的私人電話刺耳地響了起來,王璐條件反射般離開丈夫的臂彎,好像生怕有人看到似的。
他們倆的感情如此之好,何嘗不是因為她始終是赤子之心?早就是少婦的璐璐,似乎一直都把自己當成一個少女。
接到電話,巫山的臉色相當古怪。
巫家人身邊,他作為隱形的家主,早就在每一位成員身邊安排了先天武者守候。
別看這裏的別墅一點防備都沒有,任何人想要在這裏惹事兒。估計連巫家的人都見不到,早就被隱藏在暗中的先天高手轟得渣都不剩。
守在小芳身邊先天強者,是巫山強行提上去的,叫巫從寶。
按照巫家的吩咐。所有巫家人在國內,都一定要遵守法律法規,分派在孩子們身邊。就是應付在途中發生的不測。
他們的性質,和保鏢差不多。最主要不是武力值高低,而是對巫家的忠心。
巫家如今是一個龐然大物。外人相當忌憚。明面上,大家都知道有神龍軍。
暗地裏,還有影子部隊。可這一批先天強者,是巫家沒幾個人知道的存在,譬如巫立碧和巫立翠姐倆,根本就不清楚。
這小子等着巫正芳放學,一直沒看到那輛綠色的車子出來。
其實,強行提升的先天,就是因為他們的精神力不夠強大,巫山還炮製了不少。
憑巫從寶的感應力,遠了不行,一二十米還是可以的。
眼睜睜看到小芳被抓進警車,只不過沒被戴上手銬,也就沒有採取行動,他不想給巫家添麻煩。
另一個在這裏值守的是巫正華的守護者巫從貝,兩人一合計,決定先給巫山打電話。
王璐看到丈夫的臉色很奇怪,不由問道:“咋啦?你知不知道你那樣子要多醜有多醜?”
“是嗎?是不是你就喜歡老公這副醜樣子?”巫山神色一整,也不開玩笑了:“小芳被抓了,寶寶打的電話。”
作為巫家的少夫人,他必須要給王璐交代一些事情。假如有時候自己不在,這些人她要不認識說不定會帶來意想不到的後果。
“誰?”璐璐一臉殺氣:“老娘滅了他。好大的膽子,敢在京城裏抓人。”
“行,你去滅吧。”巫山雙手一攤:“京城公安局的。”
“不會吧?”王璐驚呼一聲,接着滿臉憤憤:“竇青松事吃了熊心還是豹子膽?他不過一個實職正廳,勉強算個副省級,連常委都沒進!”
京城裏面藏龍卧虎,其他地方公安局長連帶政法委書記都兼任了。這裏競爭多厲害?一個蘿蔔一個坑,公安局長大小也是個人物。
然而,不管他竇青松多牛逼,在王家和巫家面前,都不夠看。
“老公,趕緊的啊。”王璐有些急眼了:“打電話把她放出來。”
“你着啥急呀?”巫山微微搖頭:“水淺王八多,遍地是大哥。京城裏總有些不知深淺的人,屢次惹我巫家人,我看這姓竇的咋給我交代。”
說起來也夠鬱悶的,金玲都被人家侵犯了兩次。
不管怎麼說,她是養女,要是為她的事情和別人動真格的,估計大佬們會有想法。
他們或許會覺得巫山重情重義,更多的會認為難擔大任。
而親妹妹就不一樣了,何況他們的父親是中紀?委書記巫立行?
本來,巫山也一直窩火,二流家族怎麼啦?一流家族不佔理也給我靠邊站。
正所謂殺雞儆猴。他一直都找不到一隻合適的雞。
官職小了,會給人感覺你仗勢欺人。官職大了。雙方就會死磕,直到一方躺下。
上次樊城之所為能輕鬆鬥倒梅家。巫山不過是借力打力,上升到國家的層面,梅勇有賣-國的嫌疑,要不然哪能那麼輕鬆?
這次的竇青松分量足夠,更何況,他本人是京城市委書記的鐵杆,雙方好好較量下。
在這樣的情況,巫家要是還能大獲全勝,那無疑會扭轉很多人對巫家的印象。
巫從寶在電話里解釋得很清楚。事情的起因,包括竇波濤是個什麼樣的人。
要是有這樣一手好牌,巫家都打不贏,那不如早點兒解甲歸田。
竇青松的官運真還不錯,他以前的靠山,是市委副書記熊鐵柱。
因為他無巧不巧,在當派出所副所長的時候遇到了他的大女兒熊瑤馨並一見傾心。
至於他們的相遇是巧合還是故意安排的,已經無從考究。
熊鐵柱是個老紅軍,參加過長征的。資格夠老。
建國后,他因為滿身傷病,不能再上戰場,退而進了政府。
剛開始的時候還行。從一個不認識多少字的副團長降臨京師官場,以雷厲風行的風格著稱,在公安局起步。
可以說。如今的京城市公安局,到處都是他的門生故舊。
要不然。那個下放到基層當了幾天民警的熊瑤馨也不可能遇到竇青松。
然而,到了京城的市公安局長之後。他的職位再也無法提升,很多年都在原地踏步。
竇青松在警察系統起步的時候,是派出所副所長,他是公安局長。
升到派出所長,他還是公安局長。
一步步的,竇青松穩步前進,到了市局黨委委員、分局局長,他依然是公安局長。
知識改變命運,熊鐵柱的文化確實少了點兒,加上他從不喜歡看書讀報,思想一直都在原地踏步。
直到退休前夕,象徵性地提拔為市委副書記。作為補償,女婿直接接任。
作為市公安局長,竇青松在上面的眼裏肯定比他老丈人能幹,不少人覺得下一次換屆,他應該再進一步然後外放。
至少在今後,一個公安部長之類是跑不掉的。
其他系統,肯定很困難,畢竟他一直在從事公安系統的工作。
協和醫院的特護病房,竇波濤在出了事情以後,第一時間就被送到了這裏。
竇青松感到十分生氣,今天本來和幾個大老闆在一起吃飯喝酒,然後肯定有些保留性的節目,都還沒來得及享受。
他不得不趕回來,不是看在病房裏哭哭啼啼的黃臉婆,而是為他唯一的兒子。
“哭哭哭,整天都只知道哭!”看見腰都找不到的熊瑤馨,竇青鬆氣不打一處來:“兒子還沒死呢,你嚎喪嗎?”
“姓竇的,你怎麼說話呢?”她手一摸臉上的淚花,叉在腰上:“別忘了孩子可是你竇家的種,你是不是咒他死啊?”
說到死字,禁不住悲從中來,大聲嚎哭:“我的兒啊,你咋這麼命苦呢,你爸爸這個沒良心的也不管你啦。”
“怎麼著,找你退休的父親?”竇青松臉色一黑:“一邊兒去,我和孩子說說話。”
看着孩子嘴角邊露出的絨毛,他才發現,兒子不知不覺間長大了。
“說吧,老老實實的,別帶任何偏見。”竇青松對兒子稍微和顏悅色一點。
竇波濤也不隱瞞,把他喜歡巫正芳的事情說了出來,一直到今天發生的一切。
“你知道那車子是什麼牌子嗎?”竇青松腦袋一轉。
在他看來,儘管商人的地位不值一提,但財富到了一定地位就很難說了,足以影響不少人的決定,說不定就是高層某個人的代言人。
“不認識,那種車子我從來沒見過。”竇波濤微微思考了下回答道,他馬上求情:“爸,能不能不給芳子定罪?我真的喜歡她!”
他們一家三口不知道,一條勁爆的消息傳了出來,猶如一小顆投在波心的石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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