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魅殺覺得稀里糊塗,這是哪跟哪兒啊,他哪裏知道女人變化莫測的心思。
凌玳墨高興,除了他能恪守己身之外,更重要的是,她相信魅殺是時時刻刻都把她放在心裏了的,甚至於對他還有一點歉疚。
如果她早知道,魅殺的春風化雨只差最後一步就大成,當初在瓊花樓里還會拒絕他嗎?
她失笑,答案是肯定的。
因為當時的魅殺,邪魅、霸道、自私、無情,對待凌玳墨也是一種佔有欲,而不是單純的愛,所以就算再來一次,他還是註定是悲劇!
魅殺迷惑在她的笑顏里,雖然並不知道她在笑什麼,只是寵溺的攬着她的身子,讓她的頭靠着自己的肩。
現世安穩,歲月靜好……
這般美好的場面,總有這事那事的打斷,臨淵從幽冥宮外面的谷口處剛回來,就看見二人的卿卿我我,他遠遠的咳嗽兩聲。
“咳咳……”
凌玳墨推了推魅殺,讓他放開自己的身子,看着臨淵臉皮有點紅。
臨淵卻不尷尬,反正這樣的場面以後還會經常見到,不是嗎?
“師兄,山門那邊的陣殺陣啟動了,裏邊有兩個人!”
“是我爹?!”凌玳墨問。
不怪她有此疑問,凌之靖出門來就是為了尋找傅靈煙,幽冥宮地處偏遠,外面的人基本不知道,而凌之靖不一樣,凌玳墨還記得,當初她爹留下消息,很明確的說是來找她娘的。
而且,凌玳墨一直很相信自己的直覺!
所以,被困在陣裏面的十有**就是她爹,可是另外一個是誰呢?
不怪臨淵沒看清楚,實在是今天傅譽然太倒霉了。本來他和凌之靖一直在一個迷陣裏面打轉兒,折騰了近一個月,除了麵皮晒黑了點,皮膚划傷了點,衣服破了點,其他的都還好。
今天,他卻好死不死的觸碰到了機關,啟動了一個殺陣。
正巧,平時冥絕都在幽冥宮裏面操控着,盡量讓他們二人更狼狽,以出他心頭的那股怨氣。哪知照顧傅靈煙的丫鬟突然來稟,說夫人的呼吸突然弱了。
這可把冥絕的三魂都嚇掉了兩魂半,哪裏還顧得上凌之靖他們,直奔傅靈煙那裏。
所以,傅譽然手賤之後的結果就是,他悲劇了,順便還連累了他姐夫。
“看不清楚模樣!”
凌玳墨真想給他一栗子,要真是她爹怎麼辦?要是她爹受到了傷害,看她不修理臨淵。
臨淵也覺得好委屈的,他不是過來說了嗎?!
“走!”
魅殺當機立斷,希望他未來老丈人能堅持久一點,可別讓他的寶貝剛才才消的火,又冒上來。
涼涼的撥弄了臨淵的頭髮,順便賞下幾個栗子,“小淵子,最好你祈禱不是,不然你可就慘了……”
魅殺心情很愉悅,都說獨樂了不如眾樂樂嘛,他剛才才被修理,小淵子還看到了,他這當師兄的可覺得極其沒有面子。所以嘛,小淵子倒點小霉,他還是很樂意看到的。
臨淵可沒這麼胸襟寬廣,畢竟等會兒遭罪的是他,心裏祈禱老天,最好不要是他老丈人,就算是,也最好別受傷……
頂着一張苦瓜臉,活像別人欠他錢似的。
可惜吧,老天有時候耳背,沒聽到下面有心人的請求,所以接下來他悲劇了。
魅殺先解開了困陣,也暫時控制了殺陣,他走在最前面,凌玳墨其次,臨淵小心翼翼的跟在身後,但是眼睛不時朝着前面瞄,可是怎麼感覺身上的汗水嘩啦啦的流呢?
半眯着眼,看了看天上的太陽,歸結為今日太陽太毒辣,所以給熱的。呵呵,要是江湖中人知道,堂堂幽冥宮少主,居然被太陽給熱得汗流浹背,只怕不止大牙,門牙都要笑掉吧。
君不見前面的凌玳墨也只是只有頭上的一層薄汗嗎?
凌之靖和傅譽然也覺得奇怪,他倆在陣里過得好不凄慘,明明走的每一步都是小心翼翼,算了又算的。這些天,他們對於哪個困陣就算不是研究得很透徹,但是畢竟也是當世的兩大聰明人,自保還是沒問題的。
小經驗還是總結了不少,他們相信假以時日,應該就能破解,卻不知今天怎麼的,突然這大陣變得變化莫測,而且主動對他們進行攻擊。這一攻擊可就不得了,原本就有點吃力的二人完全吃不消。
招招殺招,不時的從這裏飛出兩根飛劍,那邊閃過來一堆毒鏢,搞得他們狼狽不堪,如果凌玳墨他們不來,隨時有生命之虞!
就在他們快撐不住的時候,大陣突然停止攻擊了,二人得以喘息,都毫不顧忌形象的坐在地上,大口喘氣。
掏出身上帶的水囊,搖一搖,空空如也。
“譽然,這麼下去不是辦法,我們得想辦法出去!”,凌之靖眉頭深鎖,一臉的憂愁,他倒是不怕死,只是沒見到他的煙兒,怎麼捨得死?!
傅譽然更是如此,他更愧疚,因為畢竟是他的魯莽造成了現在的局面,一張俊臉完全看不出模樣,只是那雙眼睛異常的有神!
“姐夫,我們一定要出去!姐姐還等着我們!”
他撐着身子,在山壁前敲敲打打,可是卻沒有一點反應,時間久了,他也覺得不耐,更關鍵的是內心有一股煩悶,感覺有什麼從他生命中流逝!
凌之靖也覺得難受,他覺得憋得慌!
一拳砸在山壁上,簌簌的掉下些石子……
正在往裏走凌玳墨突然捂住胸口,感覺心裏抽疼,不是心絞痛的難受,反而是感覺像最重要的人要離開一般。
她大聲呼喊,“爹,爹,你在哪兒?……”
她彷徨無措的四周望着,以為即將消逝的生命是陣中的老爹,一向堅強的她,眼淚唰唰的流……
“譽然,你聽,是墨兒的聲音?!”
凌之靖驚喜的叫出來,傅譽然本來以為這麼多天的疲倦,是姐夫的精神恍惚,可是仔細一聽,還真是墨兒的聲音。
聲音能傳進來,是不是意味着他們也很快能出去?!
“小墨,你怎麼了?!”
看到她的淚水,魅殺和臨淵只覺得比在他們身上割一刀還疼,都心疼的看着她。
“魅殺,臨淵,快,我們快進去!”,凌玳墨帶着哭腔,“我感覺我爹有危險!”
魅殺和臨淵二人暗叫一聲不好!兩人相識一眼,魅殺更是抱起凌玳墨往裏邊趕。
他們倆不會那麼倒霉吧?不會是在控制殺陣之前,小墨老爹就身受重傷了吧?要是這樣,可就玩兒大發了。
當凌玳墨看見兩個男子半靠在山壁,雙目緊緊閉着,一動也不動的時候,心裏的難過再也忍不住,大聲哭喊出來,“爹!”
“墨兒,爹沒事兒……咳咳……”,凌之靖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鬼丫頭,你終於來了,你再不來,我和你爹可都要完蛋了”傅譽然開起來玩笑,寵溺得摸着她的頭。
凌玳墨翻了翻白眼兒,這才認出這邋遢的流浪漢原來是她玉樹臨風的小舅舅……
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自己先替他們把了把脈,二人的臟腑都受了內傷,若不是他們及時到達,估計還真應了傅譽然的話,見閻王去了。
“都身受重傷了,還不老實?!”
凌玳墨沒好氣的說到,其實她也知道,小舅舅不過是接着玩笑話緩和氣氛罷了。
確實,她那皺着的小臉蛋兒讓在場的四個男人都看着礙眼。
他們的寶貝應該是一生一世都快樂。
臨淵很自覺,“爹,小舅舅,這是雪參丸,可以暫時緩解你們的傷勢!”,雖然面前二人看起來狼狽不已,還是得小心討好,那可是大爺啊,隨時能決定他們的去留啊。
凌玳墨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事後諸葛亮,剛才怎麼不積極一點!
臨淵是有苦說不出啊,他那裏不積極了?當然反駁的話是絕對不能說的,只能更小心的賠笑。
凌之靖皺眉,南宮景寒怎麼沒有跟在墨兒身邊,怎麼這小夥子叫他爹?心裏充滿了疑惑。
“墨兒,這位公子是?……”
這不怪他,當他離開京城之後,臨淵才跟着凌玳墨去的丞相府,反而是傅譽然見過臨淵一面,當時的印象不覺得好,也沒覺得不好。
這次算是承了這小子一個情。
率先拿起雪參丸服下,他可不像凌之靖這般不識貨,凌之靖無法,又咳嗽兩聲,也只能服下。
對於心裏的疑惑,也只能以後再解開了。
雪參丸不愧是幽冥宮的特產,果然有奇效,至少表面上看起來二人氣息平穩了,臉色也紅潤了。
對於凌之靖的問題,凌玳墨避重就輕,“爹,先別說這麼多了,回去了我好好跟你說啊,現在最重要的是我們怎麼進去?”
魅殺一直沒有說話,不做聲息的就把這殺陣給解開了,然後在山壁特定的位置,有規律的拍了幾下,山壁緩緩出現了一扇門,裏面是一條暗道。
“小墨,我們先進去再說吧,爹和小舅舅的傷雪參丸只能壓制傷勢,拖久了就不好了……”
又是爹和小舅舅?凌玳墨撫額,他們師兄弟二人是存心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