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凌父歸來
凌之靖一回到家,傅譽然就已經在清瀾園裏等着了。
剛一見面,傅譽然俊雅的臉上浮現出絲絲怒氣,手裏的茶杯重重的擱在茶几上,發出砰的聲音,冷言嘲諷,“凌之靖,你還知道回來啊!”
“譽然,怎麼了?”,凌之靖本還有幾分愉悅瞬間在臉上定格,腦子發懵,一臉茫然,平時他這小舅子雖說談不上關係不錯,但是也不至於對他直呼其名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
傅譽然冷笑,“什麼事兒?呵呵,你還有臉問?你知不知道,就在你離開的這幾天裏,你的寶貝女兒發生了什麼事兒?”,犀利的眼神看向他,凌之靖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傅譽然接著說道,“墨兒的婚期提前,和瑞王爺提前成親,卻在第二日趕出王府!接着欲自殺,要不是寧王也救得及時,墨兒可就直接見閻王了。在她最需要你的時候,你這個爹在哪兒,不知道在哪個溫柔鄉快活吧?”
這突如其來的消息震驚了凌之靖,欲直接去靈煙閣看看他的女兒是否安好,卻被他小舅子糾纏住,只得讓林泉先去靈煙閣喚墨兒過來。
“凌之靖,怎麼不說話了,還是你沒理了?”,摺扇抵在凌之靖胸膛,步步逼問。
“靈煙生前最喜歡的盞花,卻一直無緣一見,恰巧江南傳來消息說五彩盞花出現,我就去把它買了回來種到靈煙墓前!”,接著說道:“不管怎麼說,到底是我沒有保護好墨兒!”,凌之靖一臉頹然。
傅譽然怔住,他真不知道,凌之靖是為了姐姐,張開了口,半天才說道,“姐夫,我也是太心急了,抱歉!”
“無礙!”
“你跟我細細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婚期怎麼會提前,墨兒怎麼會被休?又怎麼會自殺?”,凌之靖很焦急,他和靈煙只有這麼一個女兒啊。
“婚期為什麼提前我不是很清楚,只是在墨兒出嫁前一日才接到消息,至於墨兒為什麼被休,瑞王府口風很嚴,具體是怎麼回事兒,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墨兒成親第二天就被趕出王府,回家之後,被你的好夫人羞辱,羞憤之下欲跳水自殺!”
傅譽然也挺自責的,墨兒出事兒他一點兒忙都沒幫上,甚至連事情都沒弄清楚,他的外甥女白白讓人家欺負,感覺一個巴掌扇到了他臉上,顏面無光。
“月如怎麼會?她一直待墨兒很好的,所以我才安心把墨兒交給她的”,凌之靖不敢置信,怎麼短短几日,發生這麼多事,還全部不在他的意料之中?!
傅譽然一臉不屑,想着柳月如那噁心的女人,就像是吃了蒼蠅,渾身難受,“柳月如那女人不錯?要不是這次墨兒出事,我暗中調查一番,還不知道墨兒竟然過的是這樣的日子,柳月如那蛇蠍心腸的女人,平時在你面前扮賢良淑德,暗地裏沒少給墨兒使絆子,剋扣了墨兒平時的吃穿用度,連生病好一點的藥材都給換了,難怪墨兒身子那麼弱?”
也怪他,要不是他害怕老爺子關他禁閉,也不至於疏忽了墨兒,想着小丫頭吃了那麼多的苦,他就忍不住想要十倍奉還!
“這一次,你不在家,墨兒受辱回家,她還想逼死墨兒,哼,這筆帳我會跟她好好算的?”,瞥了一眼凌之靖。
“不用看我,要真是你說得這樣這種蛇蠍心腸的女人,斷不能留在丞相府!”
“如此甚好,好了,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我要回去了”,傅譽然提出告辭。
“你不見見墨兒嗎?”
“不了,我偷偷去看過她,一切安好,這次我都是悄悄溜出來的,我得儘快回去!你也知道,老爺子那種古板的人,雖然他一直都沒怪姐姐,但是你也知道有時候輿論給人的壓力有多大,現在又發生這種事,他老人家心裏又急又氣!我還是先回去的好!”
凌之靖表示理解,他就不明白了,傅鴻儒那老頭兒不知是哪兒吃錯藥了,明明那麼惦記女兒外孫女兒,可就是不讓他們家的人見,不知道這老頑固怎麼想的。
這廂,傅譽然剛走,凌玳墨和南宮景寒就過來了。
剛一進屋,凌玳墨還沒有反應過來,凌之靖就走了過來,細細的端詳着他的女兒,“墨兒,爹爹回來了,你受苦了!”
一大老爺們兒,眼眶裏居然泛紅,凌玳墨怔住,心裏暗道,這就是前身的老爹嗎?看起來不錯啊,眼裏的慈愛做不了假。
她原本以為,有二夫人那樣的老婆,她老爹應該也不怎麼樣,現在看來,裏面或許另有隱情?一個疼愛女兒的父親,怎麼在十多年裏居然不知道女兒過的什麼日子?
凌玳墨主動抱上了凌之靖,把自己的頭埋到他的懷裏,吸取着父親的溫暖,雖然從靈魂程度上來說,凌之靖並不是她爹,但是卻和這具身子有着不可分割的血緣關係。
至少,就目前的情況來看,凌之靖是她最值得信賴的人。
凌之靖有一瞬間的愣住,墨兒從小性子懦弱,從來不敢在他懷裏撒嬌,現在這般模樣,定是受了極大的委屈。
心裏自責,大手輕輕拍着她的後背,安慰着她。
“沒事了,爹爹到家了,不會在有人欺負你了……”
慈愛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凌玳墨悶悶的答應了一聲,離開凌之靖的懷裏,一雙淚汪汪的眼睛看着他,帶着說不盡的委屈。
南宮景寒一直默默無語,看着父女二人之間的溫情,心中莫名有一些悸動。
屋子裏一片溫馨,奈何總有不合適宜的人出現……
柳月如在靈煙閣里被凌玳墨羞辱,后又被南宮景寒折斷了手臂,大夫都沒來得及看,就火急火燎的趕來告狀了。
這些年如魚得水的生活讓她忘了,凌之靖才是丞相府的主人,凌玳墨才是他唯一的女兒,而她不過是一個妾而已,有什麼資格讓凌之靖主持公道?
蠢女人不可怕,可怕的是不識時務的蠢女人,這不,還不知收斂,人未到,聲先至,扯開嗓門大聲喊道,“老爺,你可回來了,你可要為妾身做主啊”
凌之靖不悅的皺起眉頭,這還像樣子嗎?當丞相府是菜市場啊,這般大吼大鬧,完全沒有了以前的賢良淑德。南宮景寒還在一邊,不是平白無故讓外人看了笑話?
偏偏有人還不停歇,一進屋,撲通一聲跪倒地上,沒受傷的那隻手臂緊緊拽着凌之靖的衣襟,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老爺,你不知道啊,你要是再不回來,就再也見不着妾身了,妾身好心好意去靈煙閣看大小姐,還遭到大小姐的冷嘲熱諷,更甚者,讓寧王爺折斷了妾身的手臂,妾身真的是冤枉啊!……”
南宮景寒冷哼一聲,柳月如才看見南宮景寒這煞星也在,哭花了妝的臉剎那間煞白,更像是從地獄裏爬出來的厲鬼,對比起凌玳墨的嬌艷如花,更顯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