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
離開了姬嫣的住所,苒菁神情恍惚地路經花園裏的蓮花池邊,突然聽見了一陣慌忙的聲音:“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
苒菁轉頭向蓮花池那裏看去,一隻小手在池面上撲來撲去,騰起了一朵朵的浪花;眼看着他就要沉下水了。可是放眼望去,四周除了苒菁以外已經沒有其他人了,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啊;苒菁想也沒想就縱身跳下去。
苒菁拚命地游向那個溺水的小男孩:“別怕,我來救你了。”
那個小男孩在掙扎着,水卻湧進他的鼻子和嘴巴,他慢慢地沉入水中。就在他沉入水中的最後一刻,苒菁抓住了他的小手。
苒菁抱着小男孩游向岸邊,兩人的衣服全部都濕透了。
苒菁把小男孩放在地面上,不知道這麼回事,那個溺水的小男孩微微地睜開眼睛望着苒菁:“是······是你,咳咳,是你救了我?咳咳咳。你叫什麼名字,我以後······以後,咳咳,我以後一定會報答你的!”
苒菁不知道這個小男孩的腦海裏面到底是想的是什麼,自己都快要活不成了還滿腦子想着以後要去報答別人的救命之恩:“你先別管了,你這麼掉下水了。”
小男孩眨了眨大眼睛:“不知道!似乎是我自己主動跳下去的。”
苒菁嚇了一大跳,眼前這個小男孩也不過是只有十一二歲的樣子,這麼會輕生呢:“你為什麼要跳下去?”
小男孩無辜地望着苒菁:“我的事情你管得着?不過你剛才的樣子真的跟我的凶姐姐好像哦!我沒有母親,凶姐姐有母親,我也想要一個母親,所以我就問凶姐姐可不可以將母親借給我一下,凶姐姐不答應去,任何我很生氣,再然後,再然後我就不知道怎麼回事了。”
小男孩的話着實是好笑,若是他就這樣死了那豈不是還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樣死的嗎?
“嗯,你果然很像我的凶姐姐,特別是你出神時的樣子。哎,你剛才還沒有剛才我你叫什麼名字呢?我看你,你應該是上良家子吧,你叫什麼名字?說不定有一天我有興趣了會娶你做媳婦。”小男孩的話給別人帶着陣陣無賴的感覺。
聽了小男孩的話苒菁簡直就是氣壞了,不過,等等,若是依照小男孩的這幾句話來斷定一個問題,他應該就是秦始皇幼子胡亥了。
胡亥看見苒菁聽見了自己的話以後面露愁容的樣子笑嘻嘻地說:“嗯,你快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啊。看你的樣子似乎很不高興啊,你是嫌我是小屁孩嗎?”
苒菁從來沒有想到這個心眼不正的小屁孩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你······你······”
胡亥傻笑着:“我什麼我又你什麼你啊?嗯,你不告訴我也可以,我以後去掖庭找你玩。只不過,若是凶姐姐也有你一半的好人就好了。”
苒菁實在是聽不下去胡亥的話了,轉身就想要走,可是胡亥卻突然從地上跳了起來拉住苒菁的衣袖:“哎,你別生氣啊!我不是開玩笑地,我是認真的。”
苒菁氣極了,覺得胡亥的話是小屁孩的話不可信:“你只是一個小屁孩而已,你的話有什麼可信的?童言無忌,我就當作沒有聽見一樣,反正你也還是一個小孩子。”
胡亥有些不服氣:“什麼?你看起來也不過是比我大幾歲而已,你憑什麼說我是小孩子啊?若是說我是小孩子,那麼你也是小孩子。”
苒菁實在是不想再跟胡亥這個小屁孩胡攪蠻纏了,直接就轉身走了。
她奔跑着回到住所,雅琴正坐在桌子旁邊看書,看見她氣喘吁吁的樣子擔心地問她:“苒菁,你這麼了?”
苒菁一隻手扶着柜子的邊框一隻手捂着心口氣喘吁吁:“沒,沒有,沒有什麼事兒,真的沒有什麼事兒。”
雅琴沒有好氣地說道:“既然沒有什麼事情你幹嘛跑得這麼著急啊?好似被鬼追着一般。”
苒菁一邊喘氣一邊說道:“鬼······呵,我倒寧願我是被鬼追趕啊!今天,今天我遇見了那位傳文中的十八公子,果然如同傳文中的那般無賴,怕極了!”
雅琴也沒有多大的興趣,只是冷冷地說:“雖然是無賴,但是皇帝卻是非常喜歡他,風頭與陽滋公主幾乎不相上下。”
苒菁走到雅琴的身邊:“姐姐,你怎麼好像對於宮裏面的事情這麼了解啊?”
雅琴輕笑:“那麼你認為李爰又是如何得知得知了這麼多的宮廷秘史呢?那些宮廷秘史雖然表面上說是秘史,但是實際上還不是天天被那些宮女啊,宦官啊,或者是良家子們啊,他們還不都是整天團在一起談論着那些似乎是無人知曉的秘史。其實,你平常只要用心地去聽聽就能夠知道很多事情了。你還真的以為李爰說的那些事情真的是從她的母親口中所得知的嗎?哼,我始終都認為誥命夫人是不會這麼多嘴的,更何況我聽說誥命夫人很年輕的時候就去世了,而那年李爰才只要六歲,她這麼會知道這麼多的事情呢?苒菁,你知道嗎?在這個宮裏面是沒有什麼人會說真話的,李爰其實是一個很工於心計的女子。她喜歡去刺探別人私底下的秘密,這樣的人的話還是不要相信的好。”
苒菁盯着雅琴望:“姐姐,可是你也去刺探別人的秘密了!你這麼就只說別人而不說自己,真是的!”
雅琴知道苒菁的性子,她認準了的事情那麼就很難改變:“就你伶牙俐齒!哎,姐姐說不過你就是了!只是你也要小心,就照你的性子這麼看也不是那些良家子對手。”
苒菁輕笑:“姐姐,我們為何一定要與別人為敵呢?”
雅琴被苒菁的話逗笑了,她還沒有見過如此純真的人呢:“苒菁,話可不是這樣說的!你不與別人為敵,別人就會與你為敵。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這是亘古不變的道理。”
苒菁繼續追問:“那,姐姐的意思就是活,也許有一天姐姐你也會變成我的敵人了?”
雅琴低頭:“也許吧!說實話,我真的不知道!不過,若是我們命中注定這一天會到來,那麼我希望這一天不要來得太快。苒菁,不管怎麼說我們都是表姐妹,我們楚國所剩下的人真的已經不多了。”
聽了雅琴的話,苒菁悲從心來,緊緊地抱着雅琴大哭起來:“姐姐······姐姐······”
雅琴輕輕地拍着苒菁的背:“哭吧!孩子,難過就哭出來!”
苒菁斷斷續續地說:“姐姐,我,我要,我想要回楚國,我想要回楚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