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定青山不放鬆,立根原在破岩中
她們終於離開了密道了,姬嫣和苒菁非常開心,特別是姬嫣,她終於找到了她的母親留給她的遺物。
姬嫣和苒菁在密道裏面走了一天一夜了,她們回到掖庭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早晨了。對於她們兩人失蹤了一天一夜的事情,錦姑姑大怒,罰她們兩在掖庭大殿上跪了兩個小時。
跪完了兩個小時以後,姬嫣和苒菁互相攙扶着回了房間。
苒菁跪了兩個小時以後膝蓋變得又紅又腫了,雅琴正在給苒菁的膝蓋上藥;“苒菁,你這次到底去哪裏了?這麼一天一夜都沒有看見你的人影了,這宮中的規矩你也是知道的,動不動就是要掉腦袋的。這次幸好錦姑姑只是罰跪而已,不然的話;哎,真不知道應該怎麼樣說你才好啊。”
苒菁輕笑着:“姐姐你每次不都是這樣的嗎?每次擔心得就好像我出事了一樣?嗯,我現在不還是好好地坐在你的面前嗎?姐姐,我都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你也不必老是為我操心了,好嗎?”
雅琴無奈地搖搖頭:“沒錯,你的確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可是你可別忘了,我的年歲比你大。像你的這種性子啊,哎,遲早都是要吃大虧的!”
苒菁溫柔地望着雅琴:“姐姐,你這話曾經對我說過多少次呢?”
雅琴細細想來,好像的確是說過好多次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一股無名火油然而生:“既然你知道我跟你說了很多次你為什麼還是沒有聽得進去呢?你認為我想要講這麼多次的嗎?”
苒菁直直地望着雅琴那副認真的樣子:“姐姐,你是在跟我認真的嗎?若是我告訴你,我這次完全是因為不得已而為之的,你會相信嗎?”
聽了苒菁的話雅琴陣陣覺得好笑:“不得已而為之?這個理由根本就不成立!”
苒菁信誓旦旦地說:“姐姐,若是你不相信的話我可以發誓!”說著苒菁就想要站起來了。
雅琴拉住苒菁:“哎,你別站起來啊!你的膝蓋我還沒有上好葯呢,你快坐下來,我相信你就是了。”
苒菁雙眼一亮:“姐姐······”
雅琴壓低了聲音:“別說了,坐下吧!除非,你不想要你的膝蓋了。”
苒菁憋着說道:“姐姐,我真的是······”
苒菁還沒有說完話就已經被雅琴給打斷了:“我不管你是真的什麼了,反正我不是已經說過了嗎?我相信你說的話,你就好好地坐着吧。”
苒菁既委屈又無奈地乖乖坐下任由雅琴給自己的膝蓋上藥。
姬嫣跌跌撞撞地走到柜子前面取出藥膏給自己紅腫的膝蓋抹上。就在姬嫣揚動衣袖的時候,一直被她藏在衣袖裏面的書卷和白絹從裏面“飛”了出來。
姬嫣接住書卷和白絹,任何將書卷放到桌子上展開,只見書卷上面刻滿了文字,密密麻麻就如同一隻只小蟲子秩序井然地排列在書卷上一樣。
姬嫣仔細地閱讀書卷:“孩子,這也許是母親留給你的最後一封信了。秦國強大,而且秦王野心勃勃,也許,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天下已經是屬於秦國的了,而母親在這個時候已經不在這個人世間。但是,孩子,你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堅強勇敢地活下去。在這個世界上沒有絕對的朋友,也沒有永久的敵人。任何的一天,朋友都有可能變成敵人,敵人都有可能變成朋友。在這個世界上萬事小心才是最重要的,齊、楚、燕、韓、趙、魏、秦這七國原本都是周天子所冊封的諸侯,可是自從周幽王亡國以後天子的勢力便開始急促下降,這才有了諸侯之間的紛爭與動亂。但是,即使是秦國統一了天下,他的統治也不會長久的,總有一天會有另一個朝代要取代它的。能夠使一個朝代永存的不是武力,而是人心!對不起,孩子,生在亂世身不由己,在這個諸王爭霸的年代,誰才是真正的霸主呢?”
看完長長的一封信,姬嫣的淚水就像是斷了線的眼淚一樣落下來:“母親!母親!嗚嗚嗚,母親,生在亂世身不由己,在這個偌大的世界,在這個冰冷冷的世界,誰才是我真正的親人呢?父親不在了,母親也不在了,我該這麼辦?嗚嗚嗚。”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響起了敲門聲:“阿嫣,阿嫣,你在裏面嗎?阿嫣,開開門,我是阿爰。”
姬嫣連忙將書卷和白絹藏進被子裏面,然後跌跌撞撞地走去開門:“阿爰,你這麼來了?”
李爰走進來:“阿嫣,你的膝蓋沒事吧?我看你挺嚴重的!喏,我帶了膏藥來,試試,很管用的!”
姬嫣感激地接過李爰手中的膏藥:“阿爰,謝謝你!”
李爰淺笑:“這又何足掛齒呢?來,快來試試吧!”
姬嫣點點頭:“嗯。”
李爰看見姬嫣的眼邊掛着淚水擔心地問道:“阿嫣,你剛才哭過了?”
姬嫣苦澀地一笑:“我只是想起了我的父母而已!”
李爰抬手擦拭着姬嫣眼邊的淚珠:“傻丫頭,你的父母在天之靈也不會願意看見你這個樣子的,別哭了啊。”
姬嫣順從地點頭:“阿爰,你對我真好!”
李爰輕聲嘆氣:“看見你,我就不禁想起我的妹妹小荷了。她今年才九歲,可卻是一個小人精。你說起你的父母,我就不禁想起我的妹妹小荷,也不知道她現在好不好。家裏我和小荷雖然是嫡女,可是怎奈母親早逝,我的父親又娶了很多個小妾,其中也不乏有一些狠心的角色。一直以來都是我在保護着小荷的,可是我現在入宮了,小荷也不知道好不好。”
姬嫣從來沒有想到眼前這個出身高貴的丞相之女心中竟然還隱藏着這麼多的苦楚:“你,你父親對你不好嗎?”
李爰不自覺地眯了一下眼;“這又有什麼辦法呢?從小我就只不過是我父親拿來玩弄權勢的一顆棋子而已。我是,我的那些妹妹們也是;我們李家的兒女又有誰能夠逃過這個宿命呢?阿嫣,我真的是很羨慕你啊!你雖然幼年就沒有了父母,可是你至少還不用顧慮什麼;可是我就不同了,一步走錯那就是步步皆錯啊。”
姬嫣對於李爰的話並不了解,她狠狠地咬了一下自己的下嘴唇:“你是有目的的?”
李爰苦笑:“哼,對於我們這種人來說,入宮若是沒有目的的那麼就會拚命地逃避,何必還拼得頭破血流也要進來啊?即使這並非我所願,但是我還是得要按照這條他們早就已經安排好了的路走下去,不可以迴避。這也正是我的悲哀,我明明知道那條路不是我想要的,可是我還是不得不走下去。但是,我的心中有多麼難受又有誰能夠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