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獠牙
凌霄放了手，冷靜了下來，問道：“我要理由。”
女子回答：“她本身命中之子無龍命，如今龍氣出現，蕭氏壓不住龍氣，自然會被反噬了。”
凌霄遲疑起來：“你是說，四哥他，會是太子？”
女子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我可什麼都沒說。不過，你現在主要任務是，將你的四哥抬到太子的位置上。”
凌霄苦笑：“談何容易。母后死後，我在宮中步步艱辛，壽康宮的那位更恨不得將我碎屍萬段。四哥至少還一位皇后的母親，而我呢，又得防着宮中的明槍暗箭，還得助他一臂之力。”
女子不屑一笑：“你怕她做什麼。太後頭髮長見識短，若不是有個爭氣的兒子，太后之位還輪到她？也就使出後宮女人那些不入流的手段罷了。”
“見識再短，她也是太后。她的一聲暗示之下，明裡暗裏又有多少人給我使絆子。”
女子若有所指的看着凌霄，說道：“淑研宮的那位懷孕了吧。李妃素來受寵，卻從未讓皇后忌憚過，二十五那天的賞花會，你可得小心護着她。”
凌霄聽了她的話，若有所思，而後告別離去。
剛出門不久就遇到了凌雲。凌雲身後跟隨着兩位皇子，一位身着紅色常服，一位身着明黃色。紅色的那位是五皇子凌冽，明黃色的那位則是七皇子凌溯。
當今聖上凌澤淵共有十子二女。大皇子為先皇后之子，不到兩月因先天不足而夭折，皇上悲痛萬分。之後，二皇子誕生后儼然當成太子來培養，直至先皇后仙去。蕭貴妃是蕭將軍長女，溫柔知大體，再加上母族強大，毫無懸念成為了蕭皇后。蕭皇后之子為四皇子凌軒。凌軒自小聰明伶俐，很得聖心。雖皇上多次矚意將太子之位傳給凌雲，可是，凌雲致力於武學，皇家帝術卻遠遠比不過凌軒。三皇子凌源只是個不得寵妃嬪的兒子，再加上平常挺挺守本分，所以凌澤淵對他關注不多。五皇子與七皇子皆是如嬪之子，如嬪曾是先皇后的貼身侍女，先皇后死後，凌澤淵睹物思人，將如嬪納為妃。六皇子是劉嬪之子，劉嬪的父親為朝中三品官員。劉嬪素日與蕭皇后交好。八皇子是安妃之子，當年，先皇后突然駕崩，據說是安妃下得毒手。安妃死後，留下一子凌霄，蕭皇后垂憐他，將年幼的他收至膝下。可是對文武興緻不大，對民間技藝感興趣，成天在宮中看一些雜事，於是，皇上更為遠離他。大公主凌意是蕭皇后之女，如今已經出嫁。二公主年幼暴斃。
看到凌霄，凌雲他們向他走來。凌雲看着凌霄，笑道，“八弟不是喜歡悶頭讀書嗎？怎麼有興緻來御花園走走？”
凌霄拱手一拜，回道：“臣弟才疏學淺，哪比得上二哥精通文武，只是隨意看些雜書罷了。”
身旁的七皇子凌溯譏笑道：“哪裏哪裏，八弟精通六藝，學得東西都是我們不懂的，希望八弟什麼時候大展身手，給我們留一手。對了，我突然想起來，我那還有一張楠木八仙桌，桌角不小心給我磕了點，什麼時候勞煩八弟給我修修？”
凌霄臉色微變，堂堂皇子怎可淪為木匠，再說安妃當年使用楠木加害先皇后之事人人皆知。凌溯的話，可是句句帶刺。
七皇子似乎還說得意猶未盡，又噢了一聲作恍然大悟狀說道：“說起來，八弟你還與這楠木桌有一段淵源。我無意中提到你的往事，八弟不會介意吧？”
凌霄緩了緩臉色，回道，“我可記這楠木桌當時是父皇賞給七哥的。當初西域進貢了上好的烏木桌，四哥吟詩作對得父皇賞識，便賜給了他。而七哥則被賜給了楠木桌，為七哥勤勞苦讀加以勉勵，沒想到七哥對此物如此愛護有加，父皇一定會很欣慰的。”
七皇子學業不精，當時考察學業，凌溯排為最後一名。凌云為了不讓凌溯太難看，便求情讓皇上為賜了一份賞，以此謹勉。
凌雲笑着緩和氣氛，說道，“八弟博聞強記，這些細節小事記得如此清楚。可是皇後去世，八弟在御花園閑逛，我們兄弟看見也就算了，別人看見，難免會招惹閑話。知道的人會明白八弟傷心，來此地散心。不知道的人，怕是會想八弟與四弟是不是貌合神離很久，以至於····”
“多謝二哥提醒。我只是想到當初碧華亭熱鬧非凡，可是先皇後去世后卻如此冷清，感嘆世態炎涼。如嬪娘娘如今又升居高位，宮中熱鬧非凡，當初誰又會料到如嬪娘娘如此有福氣。”說完后，凌霄微微一笑，“世事變遷，感慨良多，臣弟話就多了些，還往哥哥們別見怪。”
凌雲擺了擺手：“不妨，不妨。”
凌霄行了行禮，“時間不早，我宮中還有事，臣弟就先告辭了。”
等到凌霄走遠了后，凌雲臉色冷了下來。
一直在旁默不作聲的凌冽說道：“我們兄弟對二哥感激不盡。如若沒有二哥，就沒有我們兄弟的今天。如不是二哥一直在宮中護我們周全，只怕·····”
凌雲打斷他說的話，回道：“我知道，你們心意我懂。只是，凌霄終於要露出他的獠牙了嗎？”
凌溯不服氣的說道：“二哥，你怕他做什麼。他就一個不得寵的皇子還能掀起什麼風浪。我們主要對付的是老四。老四一天不除，我心裏就一天不踏實。再說，蕭皇后已經死了，他們的勢力哪比得過我們。”
“不對。”凌雲沉思着，“蕭皇后死後，我總覺得哪裏不對勁，還是謹慎點好。還有，老八在這麼艱難的處境都能安安穩穩的活下來，我覺得他不是表面上這麼簡單。”
“他不就是會耍點嘴皮么，父皇不喜歡，皇祖母也不喜歡，母族就更別說了。現在不驚天動地做些大事，以後哪還有機會啊？”凌溯繼續想說服凌雲。
凌雲若有所思看着遠方，說道，“我自有主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