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魔王and勇者

“你是……什麼人？”從岩壁中傳出了一個聲音。

“這是我要問的，你到底是什麼？不要藏頭露尾的，快給我出來~！！”底氣不是很足的加魯西斯盯着發出聲音的地方……那個牆壁。

“我一直住在這裏……我也不知道我是什麼，大概是幽靈吧？”那個聲音不太肯定地回答道。

【什麼叫大概是幽靈？難道你還大概不是幽靈嗎？】加魯西斯隱蔽地撇了撇嘴，說道：“你先出來，或許我會知道你究竟是什麼。”

“……”對方沒有回答，但牆壁上卻浮現出一個發光體，隨後身上的熒光逐漸消失，化作了一個人形、

加魯西斯在看清對方的相貌后，立刻做出了防備架勢，眼中也浮現出殺意。

能不防備嗎？那可是魔王加魯西斯的宿敵……

那標誌性的深紅色短髮，還有那做夢都想要撕碎的面孔……不會錯的，這個傢伙就是毀滅了自己整個魔物軍團的仇人——勇者彌賽亞。

【沒想到啊沒想到，彌賽亞你這個充滿正義感的勇者也有變成怨靈的一天，這可真是太……不對，怨靈怎麼會一點怨氣都沒有！？】

無論什麼生靈，只要在死前抱有極大的執念才有可能死後靈魂不散，成為幽靈。

若抱持的執念是正面的，那麼他們最多成為普通的幽靈……但如果執念是負面的，那麼就很可能變成怨靈。

而像是彌賽亞這種生前為人正直且心地善良的勇者，遭受到同伴的背叛而慘遭殺害，要說沒有怨念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但為什麼他沒有變成怨靈而是一個普通的幽靈？這太不魔法了……】加魯西斯很疑惑，但彌賽亞的下一句話立刻就為他解惑了。

“請問、你知道我是誰嗎？”

【彌賽亞難道失憶了！？】加魯西斯很快就反應過來，並迅速思索着某種可能性。

沉默了一會兒，加魯西斯突然笑着說道：“我當然知道……你是我最忠誠的騎士彌賽亞，活着的時候你為了保護我而死去，沒想到現在你成為了幽靈依舊滯留於此。”

“我不信。雖然不記得了，但總覺得我和你之間的關係絕對不好！”對方毫不猶豫地搖頭了，充滿謹慎的目光打量着加魯西斯，“你到底是誰？我和你之間又有什麼關係？”

【嘖……這個死勇者活着的時候怎麼不見他腦袋這麼靈活！？等等、這也算不上是腦袋靈活，到不如說是野獸的直覺，這傢伙果然還是個笨蛋嗎？】

加魯西斯笑容不改地回答道：“你想多了，這只是你的錯覺而已。”

“是嗎？但我總覺得……應該幹掉你！”話音剛落，自彌賽亞手中飛出一束光芒化作長劍直奔加魯西斯的面門。

加魯西斯保持着微笑的表情直視着刺向自己的光劍，直到劍尖在距離自己眉心不到一厘米的距離停下。

“連閃避都懶得閃？你就不怕我殺了你？”彌賽亞臉上那迷茫的神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複雜的表情。

所謂的失憶，根本就是偽裝出來的假象。

“……你會殺我嗎？”沉默了幾秒鐘，加魯西斯回答道。

倒不是他不想閃避，而是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這個身體實在是過於脆弱，而且各項身體素質差到不能再差，就連一個魔法學徒都不如。

“你認為我不會殺你嗎？”

“……那你會殺我嗎？”

“我為什麼不會殺你？”

“那是……”

幾秒鐘的時間讓加魯西斯沒辦法思考太多，只能用拖字訣先緩住彌賽亞的情緒，同時思索能偶改變現狀的方法。

【仔細想想，一定有脫困的方法……之前那麼艱難的狀況都挺過來了，怎麼可能在這種地方栽了~！！】

加魯西斯一邊敷衍着彌賽亞的同時，一邊用眼角打量着周圍的景象。

第一印象：亂

畢竟是最終決戰的地點，而且還是地下的洞窟，周遭到處都是碎石與武器和盔甲的碎片，這一點很符合常理。

第二印象：臟

除了上面的描述，最主要的就是灰塵……這裏到處都是灰塵，看起來至少也有數十年沒有人動過的樣子。

“說啊，你如何肯定我不會殺你？”幽靈勇者依舊用光劍指着加魯西斯的眉間，或許下一刻就會刺下去。

【等等，如果是那樣的話……】

“那是因為你想離開這裏，如果我死了你將無法離開。”似乎想到了什麼的加魯西斯咧開嘴大笑了起來，“如果我沒有猜錯，你應該無法離開自己的遺體太遠吧？”

“那又如何！？”彌賽亞的臉色不變，劍尖終於抵在了加魯西斯的額頭上，一滴鮮紅的血液頓時從眉心的傷口流淌而出。

某些自然形成的幽靈無法離開自己屍體太遠的區域，這種幽靈也被稱之為屍縛靈。這一點和地縛靈有些相似，不同的是前者被屍體束縛，後者被大地束縛。

當然，重點就是彌賽亞的屍體。

“你的屍體哪去了，難道就不覺得疑惑嗎？”加魯西斯笑得更歡了，“那是因為我現在的身體裏包含着你的血肉啊~！！”

彌賽亞的身體早就被加魯西斯吞噬掉了。也就是說，他現在的身體就是彌賽亞的曾今的身體所構成的，加魯西斯的存在本身就是束縛着彌賽亞的那根無形鎖鏈。

疑惑終於解除了……為什麼自己的屍體不見了？為什麼自己無法離開這片區域？一切都可以解釋了。

“魔王加魯西斯！你竟然敢……”彌賽亞異常憤怒，但手中的光劍卻無法刺下去。

如果真如魔王加魯西斯所言，那麼一旦殺死他，彌賽亞也將永遠無法離開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了。如果自己真的是屍縛靈，那麼只要跟着這個傢伙就可以離開這裏。

【但是這樣真的好嗎？他可是魔王加魯西斯，一旦放他離開了這裏，艾歐修亞的人民不就會再次陷入死亡與恐懼之中嗎！？】

彌賽亞是這樣想的，但心裏卻有一個聲音在反駁。

【他們的死活關我什麼事情！我明明拯救了他們，卻被他們背叛而死！現在想起來，姐姐的死也充滿了蹊蹺……我想查明真相！我要查明這一切的真相！】

“呵呵哈哈哈哈……你在猶豫，這可是個再好不過的消息了。”加魯西斯看着彌賽亞那猶豫的神色，還有身上不斷冒出的黑氣，不由地笑了起來。

【就是這樣！繼續猶豫吧，繼續思考吧！然後將你心底的黑暗徹底解放出來！被同伴殺死的勇者怎麼可能沒有怨氣？不過是暫時被壓制了而已……曾今的勇者，即將化作復仇的惡鬼，這實在是太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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