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先 家族 惡夢 三

祖先 家族 惡夢 三

伊喀最終陪伴父親留了下來,留在了維克多羅傑斯老爺的“自由村”莊園。他白天主要去幫助父親干一些力所能及的活,和給棉田裏的人送水,有時還幫着廚房搬運些貨物,後來他還可以削土豆和幫着洗蔬菜,其實伊喀完全可以讓父親一整天歇着,自己的手臂雖然因傷變的不方便,但這些活自己完全可以對付的了。

可父親卻拒絕了,並對伊喀說:

“要是維克多老爺知道我整天待在屋裏歇着,那天肯定會把我或你當中的一個賣掉。他會認為我浪費他的糧食,我們必需不能讓自己閑着,要麼我們可能又要分開了。所以,我們要證明自己有存在的價值!”

伊喀簡直不能相信,在這裏一切的法則都要讓人匪夷所思!就是在家鄉當奴隸都沒有聽說過這些規矩。特別是有好幾次伊喀在幹活的時候差點對父親用族語打招呼,很快被父親阻止!為了不說漏了嘴,他們父子倆曾每晚都要在屋裏練習。

自從伊喀和父親相遇到現在以經過了兩年了,在這之間伊喀並沒有忘記自己的抗爭,可他實在不明白,這地方難道就真的沒自己的容身之地嗎?自己曾想過在去逃跑,他還想把父親也帶上!可往那裏跑?!如果要回家,跑了以後還要有條大船才行,自己上那裏去弄大條船呢?他想來想去最後還是決定先把父親照顧好在說。他是自己在這塊土地上的唯一親人,而父親也盡量補償着自己不在伊喀身邊時給他所造成的孤獨,特別是在夜晚他和伊喀坐在園子裏,在夜空佈滿天空的群星下望着一望無際的原野,訴說著彼此這麼多連來的遭遇。他們倆會用一些只有彼此才能懂會的暗語聊天,父子倆有時彷彿又回到了非洲的家鄉。

在莊園的很多人眼裏一向獨來獨往,性格沉寂含蓄的偉伯老爹,好像又找了個乾兒子,什麼活伯艾爾他都搶着干。

有一天一個黑人奴隸勞工路過對倆人說道:

“老爹!你可真有福啊!送出個女兒又來個兒子!還是這麼的大塊頭!上帝可真是眷顧你啊!”

偉伯羅傑斯不由一驚!他看了看自己的兒子,伊喀這時的表情很吃驚!於是只是笑了笑回道:

“是啊!勞倫斯戴維茨!這小子知道感恩!這是命運!我買了個兒子,獻慕吧!對了,別忘了明天給我理個髮。”說完他站起身伸了個懶腰走進了屋裏。

伊喀這時也跟着走進屋關好門,本來他想大聲質問父親剛才那個人的話意味着什麼,可迫於環境他只好強迫自己壓抵聲音對父親說:

“父親!他剛才說什麼?女兒?你又結過婚?我還有個妹妹?”

偉伯沒有馬上回答伊喀,而是坐在床上,脫下了鞋子靠躺在床上,他長長的嘆了口氣,對着屋頂說:“是的兒子,我曾又結過一次婚!而且還給你生了個小妹妹,也許那跟本就不叫什麼結婚,在這塊該死的土地上。不,土地是沒錯的。錯的是那些白人把我們抓來!我們跟本就不該來到這裏。”

“你說什麼?你背叛了母親!?”

“是的,孩子我是個叛徒。我愧對你的媽媽。也愧對你的妹妹,因為我沒能盡一個父親的責任去保護她。我不求你的理解和原諒,我得到了報應。”

“你的第二個妻子在那裏?”伊喀說著坐在凳子上兩眼看着床上的父親。

“死了,是病死的。他很幸運沒有在被賣了,就埋在那邊的山坡上,這個莊園死去的黑人都會被埋在那邊,以後我也會在那裏安息。”

“父親!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別在滿我什麼了!都告訴我好嗎?我的妹妹在那裏??”伊喀平靜的語氣裏帶着急切的提問。

偉伯這時翻過身去背對着伊喀,然後把雙臂攢聚交插在胸前,伴着自己緩慢愁悵的語調混厚的嗓音,開始了自己那段往事的訴說。

“這很好回答,我剛來這裏的第三年也是我最後一次的逃跑,我的腿受了重傷變成了現在這樣,當時我還不在這個莊園農場裏,那個農場主要把我活埋了說我快死了,為了能讓我物盡其用想來個殺一儆百。

“是現在的羅傑斯老爺救了我,我該感謝他不是嗎?哼!是啊,是他救了我,我當時跟你來時一個樣,有種快要死了的感覺。然後就是一個黑奴女侍者每天給我上藥和餵食,當然那藥品也是羅傑斯老爺給買的,也許白人里有些人是好的,他們就像樹上的果子,也許並不全都是壞的。”

“什麼!好人?!你還這麼說他們!你真變了!”伊喀有些激動說。

“別打斷我啊兒子,我只是把故事告訴你而以,這一切才剛剛開始都沒完哪。”偉伯還是背對着伊喀不緊不慢說,像是在講故事。

“那個女侍者照顧着我,就像珍尼在你生命垂危時對你那樣。後來我們真的相愛了,愛到了忘了自己所在的環境和黑奴的身份。在後來我和她結了婚,第二年我們還生了個小女兒她很可愛,那段日子我感受到了我來這塊土地上從未有過的歸宿感,甚至,是親切的感覺!那種感覺就像是,是家。我,我的女兒。”說著偉伯哭了,可他還是轉過身背對着伊喀。

“後來呢。”伊喀說。

“在她10歲也許是11歲的時候,羅傑斯老爺去參加一個周圍莊園晚會,那時我還是他的馬車夫,他們的那次聚會可以說是我前所未聞的,我從沒見過那麼多華麗的服裝和餐具音樂和歌舞。第二天早上他來找我,說一個朋友的女兒過生日她的女兒9歲了,可一直沒有人跟她玩,他想讓我的女兒去和她的女兒作個伴,我當時就答應了,還覺的這不錯!可一個星期後我去接她時,那個莊園主說他以經把他給賣了!因為她打碎了一個很貴的花瓶必需陪嘗,憑我怎麼說和求他都不理我!還讓人趕我出來!我去找羅傑斯那個混蛋!他說會幫我了理此事,我又真的相信了。”說道這裏偉伯停了一下。接著說:

“我曾和他接觸很久,有時他還抱我的孩子說笑和跟我聊天。你永遠不會相信,他一個白人,一個****園的奴隸主,竟和我聊的還很投機,他很愛聽我說非洲家鄉的故事,他曾說會以此來寫本書,還會給我一本!但只要我一說有關我為什麼來這裏和我曾經自由的生活時,他就會打差或變成羅傑斯老爺。我有時也曾想過要是他能讓我帶着妻兒回家鄉,我會和他成為兄弟,並忘記以前的苦難與仇恨。後來我知道那對我來說實在不太現實,後來我又想如果可以讓我和我的妻兒自由,這樣我們不會被賣掉,過着那種擔驚受怕的生活,我會一直留下來給他趕一輩子的馬車。

“但那天他拿着120美圓對我平靜的說,我的女兒不能回來了,奴隸販子們不知把她賣到何處去了!她在也回不來了,她那麼小還不知自己的身事與祖先,那些白人會告知她一生下來就是個黑鬼黑奴,一個沒有靈魂的軀殼。他竟然還勸慰我想開些。”

“你,你真不是男人!!你真丟家族的臉啊!!你竟然墮落到這樣被人愚弄的地步!!我們家族怎麼出了你這樣的傢伙!我以你為恥!!你不是我的父親!你為什麼不殺了他!!”伊喀在也忍不住了,對着躺在床上背對着自己的父親大罵不以!接着自己也大哭起來!

“是啊,我為什麼不殺了他,為什麼啊。”此時的偉伯以是以淚洗面。

是的,為什麼不殺了那個愚弄他的,他可憐自己,救了自己!還跟自己聊天,這個道貌岸然的傢伙!還跟自己聊天,那天憤怒之極的偉伯狠狠的打了羅傑斯一拳!當時自己的妻子都嚇傻了!要知道這可是在南方!是在白人的領地上!自己是個奴隸!是個黑奴啊!只見羅傑斯起身後抹了一下嘴角的血,冷冷的說對自己說:

“我能理解你偉伯,但事以如此我也沒辦法。另外,你剛才打了我,是的!你知道這裏的規矩,和我們對你們這些奴隸懲罰的方式,但我原諒了你!因為你和別的黑奴不一樣!你是個來自非洲的高貴的紳士,和你說話能帶給我一些美好願望的感覺,你明天可以不在給我趕馬車,而去當個花匠,但你要是敢把今天的事說出去,我敢保證!不!或着說我也救不了你,明白了嗎?你可能是在這300公里內打白人,而沒被吊起來活活燒死的黑人。”說完他走了出去,身邊自己的妻子趕緊連連彎腰驚恐的道歉!

那天偉伯這個來自非洲被掠為奴的老黑奴,他燒掉了那個傢伙放下的120多美圓!幾乎拿起了一把刀要衝出去殺了這個白人!他受夠了!他要殺了他在自殺!!自己絕不做他的玩具!就在這時自己在這塊土地上的妻子瑪利雅!一步擋在門前大聲的求他!最後她哭着說“我以經失去了女兒!不想在失去你!要是你要想一死解脫這一切!就先殺了我吧!”說完她閉上了眼睛!偉伯拿刀的手開始顫抖着最後刀掉在了地上!他自己也倒下了。幾天來他一直卧病在床,那個白人老爺竟還請來醫生來看他,這反而更讓他心痛難受!他為什麼不殺了自己!不鞭打自己!在他們白人的宗教里那個叫上帝的神不是總是教導他們,拋開分歧和天下其他的人們成為兄弟嗎?!妻子瑪利雅也很歉誠的信奉它,為什麼羅傑斯他給自己別的黑奴所得不到的一切!可卻就是不給在這塊土上的自由!或着把我們送回去!讓我回家!回自己的家去!

事情大約過了幾個月,一個晚上吃過晚飯後妻子曾對他說:

“我知道你現在很生氣,可我今天還是要對你說偉伯。這事可能不全怪羅傑斯老爺,公平的說他對我們還是不錯的,有些事我們無法左右。我們無法決定自己的生活和命運,我們是奴隸,能在羅傑斯的庄園裏以很不錯了。”

偉伯沒有回答,只是兩眼望着屋頂聽她說著自己的話。

“也許,我們的女兒被賣到了一個好的莊園主那裏,像羅傑斯老爺那樣的,他可能會對她像親生的女兒一樣,他不會隨意賣掉黑奴。也許,她還會回來的。”

“是啊!先題條件是他們要聽話。任那些白鬼擺弄玩樂像個洋娃娃那樣。”偉伯冷冷的回道。

“你終於說話了,上帝!”

“哼!你信上帝吧,結果他沒能給你自由還拿走了你的女兒。”

“你怎麼能這麼說!你這是在蔑視上帝!”妻子驚呀的說。

“我蔑視他?是的,沒錯!!他搶走了我的女兒!他要是公平的!存在的!就應該也讓那個該死的白鬼的女兒!不!那些白鬼的也被賣到非洲去當奴隸!!也去嘗嘗當奴隸的滋味!”

“也許,上帝以經這麼做了。偉伯,我知道你現在的感受,可你最好能,最好能正常些。我實在不想在失去你,只要你願意我們,我們可以在要一個孩子,偉伯,我是說真的。”

“你給我走開!滾!”偉伯說著推開妻子輕扶在自己烙下累累鞭傷胸前的手。

“是啊!我們還可以在生一個孩子,也許可以在多生幾個然後在看着他或她被賣掉,我們算是什麼?一對夫妻?還是庄園裏配種的動物!?你回答我!你這個直頭髮沒有自己靈魂的黑鬼!”

“你!你竟然也這麼說我!偉伯!你是我的丈夫!”

“難道不是嗎?!”

“你有靈魂!你有歸宿,那你為什麼當初和一個直頭髮沒有靈魂的黑鬼結婚!還吃她做的飯菜!難怪我們的女兒被賣掉!因為你只是個來自非洲供主人觀賞的動物!”話剛說完!偉伯的一記耳光就狠狠的打在了妻子的臉上!這是偉伯來這土地上第一次打自己的妻子。

他不能容忍一個女人對自己,一個卡扎瑪薩家族裏的勇士這麼的無禮。妻子瑪利雅被打的血從鼻子和嘴角流出,差點從床上掉下來!但偉伯很快就知道自己都了些什麼!知道自己闖了多大的禍!是啊!勇士,什麼勇士戰士,不過是個現在主人手中的奴隸!來自非洲供主人觀賞的動物!現在,在這個塊土地上除了她,愛自己的妻子,還有誰能這麼關心自己!是她在自己生命垂危的時刻,照顧自己,是她為自己做飯洗衣擦鞋,是他為自己生了女兒,是她維護愛惜着自己!可自己都幹了些什麼!說那麼刺傷她心的話,自己和她不過都是沒有自由的黑鬼罷了!偉伯惶然大悟追悔不以!他流着淚給她擦着血,接着緊緊的把她抱在懷裏,並真心的向她道歉!可這時的妻子瑪利雅像丟了靈魂一樣兩眼無神!任憑自己怎樣說和做她都無動於終!對於妻子瑪利雅來講,在所有人包括自己丈夫眼裏自己也不過是個直頭髮!《與白人奴隸主所生的混血兒。》是個連黑鬼都不如的人!一切,都是虛假的,這個世界上那裏才是自己的歸宿和真愛!?

幾個星期後偉伯的妻子大病一場,此後她的身體每況遇下。後來她以不能在向以前那樣做飯洗衣,羅傑斯沒有把她賣掉或送走,而是留下了她或着說養了起來,幾年後的一天她離開了偉伯,回到了她所信奉的上帝那裏,把懺悔和自責留給了偉伯,和羅傑斯老爺。

原來瑪利雅她是這個叫“自由村”莊園主羅傑斯同父異母的妹妹!小時候他們曾在一起玩耍,長大后卻因膚色不得不要回歸彼此不同的世界裏。

羅傑斯之所以沒在孩子的問題上過份的追究,他害怕別人知道他有個黑人血統的妹妹,其實在那個時代和他所在的地區,他決對不是唯一一個有這樣家庭背景的人,但他們還要保持所為紳士和白人血統的高貴與純潔,在她臨終前偉伯在她床前痛苦的向她乞求原諒!按照非洲克拉塔亞族人的傳統,這樣就可以洗清今生對當事人的罪過,同時羅傑斯也在床前求得她的原諒,他是以那個上帝的名意,這裏面偉伯當然不知真像,羅傑斯也同樣不知妹妹真證的死因。偉伯以為是羅傑斯在懺悔自己女兒的事,瑪利雅諒解了偉伯和羅傑斯隨後閉上了眼睛。

從那以後偉伯和羅傑斯的關係雖然不在像以前那樣,但似乎還保留着些說不清的關係,至少他從沒去鞭打偉伯。而偉伯只是每天安心而勤快的幹着自己手裏的事,偉伯不善交往所以也不愛和別人交談,晚飯前後他會拿着聖經去妻子的墓地,和妻子說些話。他其實跟本不信什麼上帝,因為他也看不懂英文,但這本聖經由如妻子的在世的影子,那天伴着火紅的落日,他望着蒼芒的大地,天空傲翔着飛鷹,偉伯做出了選擇!他對妻子瑪利雅的墓碑說:

“我從此以後只是你的偉伯,而不是什麼從非洲來的戰士。如果有來世還能和你相遇,瑪利雅你也打我一下吧!”

說完雙膝下跪!向遠在非洲的妻子和族人乞求原諒。以後他沒在向別人說起自己非洲的經歷和故事,包括自己的非洲祖先賜於的名子。

想到這裏偉伯哭了,他在也忍不住了!突然,有人把被子給自己蓋好!是兒子伊喀!他給正在哭泣的父親蓋好被子,然後面帶憂鬱的轉身離去了,坐到門外看了一晚上的星星。

《偉伯羅傑斯他永遠不會知道,也不可能知道。斗轉星移,歲月蹉跎。幾百年以後,妻子瑪利雅真的回來了,還打了他一下。在他和這塊叫美洲大陸上的妻子瑪利雅丹尼羅傑斯,所生的女兒後人中出了位叫“馬克袁”的黑人作家,當然,馬克袁自己也會不知道。誰知道呢?是你們這些讀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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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化危機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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