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同一個母親同一個夢想
獄寺隼人身上的傷是刀子割出來的,細細密密的傷口不斷滲出血來,很難想像這傢伙能撐到現在。聞到他身上的血腥味,我的胸口有些發悶。
夜晚的風大了些,推着陰雲在空中緩慢地滑動,月光就在這雲朵之間偶爾泄露出來。我艱難地扭過頭,不去看獄寺隼人鮮血淋漓的臉。他身上的刀傷更確定了我最初的猜想,獄寺隼人不至於狼狽到被小混混欺負到頭上,他是因為剛結束了嵐戰,體力不支。
不過沢田綱吉那些人居然不管他,還是山本把他送到半路這傢伙自己逞強單獨回來了?嗯……想想少年漫主角們大男子主義的尿性,我覺得這個猜測是非常靠譜的。
獄寺隼人現在被我嚇暈過去(不過我更傾向於他是精疲力盡體力不支-_-|||),我做不出大半夜把人扔在大街上的事情,總覺得喪盡天良,所以我一路扛着他去了警察局,我害怕被叫住做筆錄,也沒報案,把他扔在門口就直接走人了。
這個地方總不會有人來找事了吧,一般小痞子是不敢來的,當然按照並盛的法則最安全的地方是雲雀恭彌家門口,可惜我不認識路
……認識路我也不敢去。
大田勝說話真是靠譜,果然這具身體是戰鬥系怪力少女啊,扛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跑了三條街都不帶喘的。
“嗶嗶——幫助主角輻射人物度過一關,得到三百功德獎勵。”
哇靠居然有三百分,不愧是彭格列的自然災害!
但是我把獄寺隼人送到安全地點之後就迷路了,還好一條麻美的夜視力很牛逼,我可以行動自如地……在並盛到處晃悠着找路。迷路什麼的太丟人了,我決定十二點還找不到路的話就打電話跟尤里求救。
十一點對學生黨來說大概已經是晚的了,這座城市的某些地方卻依舊燈火通明,或者說,入夜以後反倒更加熱鬧。神奇了,並盛居然有燈紅酒綠的時候,我以為入夜就會被委員長親手打到沒有一盞燈。
然後,我在一家頗有復古風格的居酒屋外面發現了醉成一灘爛泥的坂田銀時。
……
……
這混蛋在搞笑什麼啊!
我抽着嘴角走過去,坂田銀時一臉欲仙欲死的表情抱住我的大腿,我只好把他扛起來。居酒屋的老闆走上來幾步為難地攔住我:“小姑娘,你不能帶走他,你爸爸喝了酒可還沒付錢呢。”
誰爸爸?!誰說他是我爸爸!我們倆之間粉紅的lovelove氣氛這麼明顯了還認為是父女關係嗎!我氣憤地把鈔票摔在老闆手裏,惡狠狠地撂下一句“他不是我爸爸,是我男朋友”然後瀟洒地扛着坂田銀時走了。
時近中秋,烏雲過後月光變得愈發明亮優雅,我扛着坂田銀時走在回一條家的小路上,心情有些沉重。據說在少女漫畫中,被愛人扛在肩膀上在最甜蜜的姿勢中排名第三,但是為什麼是我扛的坂田銀時呢,姿勢有點不對啊。
不過總算還是做到了一個少女漫的姿勢了啊哈哈哈哈哈。我這樣安慰自己。
“唔……嘔——!放我下來。”
坂田銀時突然不舒服地扭-動幾下,柔軟的肚子在我肩膀上蹭來蹭去,我的下腹中蠢蠢欲動地產生了某種獸-欲……我的媽呀,是不是有哪裏不對?!這已經不是性別逆轉級別的問題了!
我趕緊找了個沒人的小衚衕把他放地上,像個忠誠的騎士一樣單膝半跪在坂田銀時面前,月光下的他整個人都是銀色的。
坂田銀時睡覺的時候沒有美好的表情,唇角隱約要淌出透明的口水,但是他微微敞開的領口上卻沒有像我想的那樣灑滿酒漬,我忍不住伸手過去摸摸,手指接觸的地方果然是乾燥的,帶着些被對方體溫烤得微燙的溫度。
破天荒地我沒有收回手,就算現在對坂田銀時做出些什麼禽-獸的舉動,這傢伙也不會曉得吧,起來!一摸小手就害羞的妹子!把我們的臉皮,築成我們新的長城!!!
我盯着坂田銀時腦補着,臉漸漸升溫,其實仔細看坂田銀時長得也不是很寒磣,要放在現代的日本來看,他也算個從古代穿越而來的美男了吧,我腦補着就腦補了很多,比如坂田銀時喝酒的時候會很優雅,比如他有時候其實能說幾句和詩——畢竟是吉田松陽的弟子嘛。
……
……
我好像又想喝點東西了。
左右看看沒有人,我按着坂田銀時的肩膀俯身過去,把嘴唇湊到他脖子旁邊。坂田銀時的體溫就迎面撲到我的臉上,你想像那種食用美味食物的感覺,牙齒碰觸到他的皮膚的時候,我沒有立刻刺下去,而是輕輕地磨蹭幾下,然後很溫柔很溫柔地咬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第一次喝的就是這個人的血,其他人的味道變得難以入喉,比如今天咬的那個逆卷綾人就很不好喝,像放冷的橄欖油一樣,之前也沒有對獄寺隼人產生控制不住地想吸他的沖-動,他身上還有傷,還流着血,我竟然沒有獸-性大發。面對坂田銀時卻不同,味道誘人,簡直令人無法自拔。
看來我還是一隻挑食的吸血鬼啊,或者說——男神真是美味極了。
“唔嘔——!!!”坂田銀時突然捂着嘴發出一聲難受的呻-吟,然後他掐住了我的脖子:“小鬼……前幾次也就算了,你是不是很上癮啊?”
我心裏一緊,想是我這樣也算在欺負坂田銀時吧,雖然他跟我挺熟,但是給誰當食物這種事情……男神不會害怕我吧!
就在我糾結的時候,坂田銀時鬆開了我的脖子,然後往我身上一趴就吐了我一身。
噢……其實想想這個情況還有點像偶像劇的劇情發展呢,比如什麼“我的野蠻咚師”啦,彷彿也有這種情節呢,被老師吐了一身啥的——雖然男女角色顛倒了。我一邊自我安慰着一邊慶幸坂田銀時及時吐了,畢竟偷偷吸血被當場抓包可是相當尷尬的。
“是有點上癮的……”
我扶着坂田銀時站起來隨口嘟囔,但是身上的制服已經不能穿了,不過還好是嶺帝學院的衣服,如果是並中的……為什麼我成了吸血鬼也依舊不敢直視雲雀恭彌。
坂田銀時雖然還沒醉到完全失去意識的程度,但是他已經走不動道了,我只好一隻手拎着被吐得一塌糊塗的制服,一手夾着坂田銀時找回家的路。
尤里是見過大世面的人,她看到我衣衫不整還拖着個男人的慘樣也只是皺了皺眉讓我快點進屋,進了屋以後坂田銀時就被僕人帶走了,我看那人扶着坂田銀時看起來挺上心的,就任他去了,而尤里這邊的說教也拉開序幕。
作為能被稱得上“家族”的小姐,我非常理解晚歸是要有一定覺悟的,不過尤里好像有說教愛好,說太多了!什麼在外面要注意儀容啊,什麼不能隨便把男人扛回家啊,雖然他是我的儲備糧被別人看見了不好啊,什麼我的儲備糧一天都沒進家門應該好好調教啊……
尤里你知道你現在就跟個惡婆婆似的么尤里?!她不會像電視劇里欺負主人的惡仆一樣跟訓孫子似的教訓我,她給我端了茶和甜點,讓我舒舒服服地坐在沙發上,然後站在一邊開訓。我聽了半天頭都要大了,忍着把手裏的茶杯扔出去的衝動對她點頭保證絕對不會再有第二次這種事情,她才姑且放過了我。
“小姐,您今天跟逆卷家的綾人少爺接觸過了嗎。”尤里猶豫了一會兒突然問了個不相關的問題。
我立刻不高興了:“你跟蹤我?”
尤里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是您身上沾上了獨特的氣味。”
“……喔,也沒怎麼接觸,就上課的時候說了幾句話。”我抽抽嘴角轉身走了,這些吸血鬼可真有意思,都是跟狗似的靠鼻子認人的嗎。
這樣一個小插曲沒有對我造成多大影響,我只是慶幸還好尤里不曉得一條麻美建了黑幫還自封大姐頭整天想着作死還要伏擊雲雀恭彌的事,不然我一宿就不用睡了。坂田銀時半夜都沒回來,我在房間裏走來走去,有些坐立難安,尤裏帶着我的抱枕(不是)兼男票(暫時不是)兼儲備糧(要被洞爺湖插死)去哪兒了……
“篤篤篤。”
我正在屋裏走來走去,突然想起規律的敲門聲,敲門都敲得這麼中規中矩,除了尤里沒第二人選了,不過她深夜到訪是怎麼回事?我只好開了門,尤里端着一個茶盤站在外面——又喝茶?
突然想到了被警察叔叔請去局子裏喝茶這個梗,赫赫,腦洞略大,如脫韁的野馬。
說實話一天見她這麼多次我還是有些不耐煩,更何況還每次都沒好事。不過我還是禮貌地請她進了房間,不曉得一條麻美對尤里是怎麼個態度啊,像她這種身世成迷的大小姐,叛逆到逗比的程度也是個人物。
“小姐,還請您靜下心來,我接下來要說的事情關乎您的身世。”
尤里的話讓我吃了一驚——我的不耐煩竟然這麼明顯么,但是一條麻美的身世我真的很感興趣,如果知道她是要說這種事,我肯定不會有一點不耐煩的。但是態度轉變得明顯反而容易露餡,於是我只是皺着眉表現出勉強同意的樣子,我真是太機智了,給自己點個贊。
“少爺……也就是您的父親,一條佐為,他在離開之前交代過我們,如果您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自己有血族的血統,就不必將事情的真相告訴您,而且血族的習性在您身上並沒有顯得特別明顯,之前也是,除非對血液的飢-渴難以忍受,您輕易不會接觸這種東西……所以我就隱瞞下來了。”
“但是既然現在您已經接受了這個現實,想必您已經有了自己的打算,我作為您的直屬管家就不能再無作為下去。”
尤里的聲音平板無波,一點都不像在講述一個驚世駭俗的秘密,我內心卻不能平靜。原來一條麻美討厭自己是吸血鬼這一點么,她做的比我要好,私下裏不清楚,但是在尤裏面前她是沒有主動吸過血的吧。而原本就是人類的我,卻毫無芥蒂地打破了這個禁忌。
……啊,突然有點哈子卡西啊。
然後尤里接下來一句話差點沒把我當場雷死,她說:“您與綾人少爺擁有同一個母親。”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獅光的手榴彈和地雷
開學了挺忙的……我還是保持月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