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險象環生
蒙烈王單人單騎沖向高牆，無視那些隨着他的身形移動的弩箭，銳利的目光始終盯在那紅衣少女身上。只見少女纖細的身體懸空掛在高牆外，在風裏不停的擺動，長發和纖細的脖子一起垂下來，依舊看不清面容。
圖豪雙手握着刀柄，鋒利雪亮的刀刃在陽光下閃着寒光，緊緊抵住那根繫着少女身體的繩索，彷彿他只要手腕稍稍一動，就能把手指粗細的繩子瞬間割斷。圖豪獰笑着看向騎馬飛馳而來的蒙烈王，臉上表情殘忍無比！
眼看蒙烈王一人一馬已經進入了弩箭的射擊範圍內，高牆上數百人支閃着寒光的弩箭都瞄準了他高大的身軀和胯下的駿馬。這個時候，只要圖豪一聲令下，那數百支弩箭就會閃電般射出，瞬間連人帶馬射成刺蝟。
馭風軍看着自己的王單身沖入險地，一顆心都懸到了喉嚨處，雙手死死握着刀柄，但是沒有蒙烈王的命令，他們不敢有任何舉動。
令行禁止，不愧是蒙烈王最精銳的馭風軍！
高牆上的圖豪也不由得暗暗佩服。他雖然恨蒙烈王，不過他現在還不會殺死他，活着的蒙烈王對他更有用！
而蒙烈王，也根本無視那些隨時會射向他的弩箭，沒有半分遲緩猶豫，已經奔到了高牆下面。駿馬一聲嘶鳴，四蹄頓住，馬上的男子，仰首看向懸在高牆外的紅衣少女。
銳利的目光掃過少女垂落的烏髮，掃過被烏髮遮住的臉，掃過在風中獵獵飛舞的紅裙，蒙烈王面上沒有任何錶情，但是琥珀色的眸子卻閃動着意味不明的光。在這種情況下，他依然無法看清，這紅衣少女是不是鳳羽。
但是他不能放棄，因為，他輸不起。
就在這時候，一條粗繩從高牆上垂下，正落到蒙烈王的面前。圖豪冷笑着說：“蒙烈王，你現在綁了自己手腳，只要你上了牆頭，我就立刻放了這女子。”
蒙烈王沒有絲毫猶豫，抓起垂在面前的繩索，先在自己的雙腳上纏了一圈，又纏住自己的雙手手腕。城牆上的兩個壯漢就勢一拉，繩索收緊，蒙烈王的身體立刻離開了馬背，往高牆上方快速上升。
遠處的馭風軍士兵看着蒙烈王即將要被拉到那站着數百敵軍的城牆上，都面色大變，眼眶欲裂，齊聲狂喊：“王！”
可是沒有蒙烈王的命令，他們只能站在這裏，什麼都不能做！
蒙烈王銳利的目光只是隨意掃過遠處的馭風軍士兵，沒有下達任何命令，只是沉默的由着繩索把自己往上拽。暗紅披風獵獵作響，在飛中飛揚，整個人就如一隻大鳥般徐徐上升。
眼看被縛住的蒙烈王和紅衣少女擦身而過的時候，蒙烈王忽然冷笑一聲，雙腿一震，腳踝上的繩索竟然瞬間斷裂開來。同時他手腕一翻，已經脫出繩索的控制，左腿往牆上一蹬，右腿一伸，腳背勾住少女纖細的腰肢，膝蓋一曲，就把少女扯到自己身前。
與此同時，城牆上看情形不對，圖豪一聲令下，嗖嗖數聲響起，十幾支利箭從牆頭上射出。不過不是射向蒙烈王，而是射向那紅衣少女。蒙烈王來不及撥開少女的長發去察看面容，左手摟住少女，右手扯下身後披風一抖，真氣灌注到披風裏，往外一掃，將射來的弩箭一一格飛。
弩箭此起彼伏，都是射向紅衣少女。蒙烈王一手抱住少女，一手揮舞着披風，無暇給少女解開繩索。而高牆上的大漢雙臂用力，雙手交替，飛快把系住少女的繩子向上拉去。蒙烈王牢牢抱住少女的腰肢，任憑自己被那繩子拽着，越來越靠近牆頭。
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蒙烈王身上，沒有人注意到那匹被留在高牆下面的駿馬。駿馬伸着脖子，抬着馬頭，也在看向它的主人。就在這時候，一個頭從馬腹下面露出來，看着方的情形。在馬腹下面的正是鳳羽，她見無人注意自己，雙腿勾住馬腹，半個身體已經探出了馬腹，隨後一隻手勾住馬鐙，另外一隻手握着把飛刀，她手腕用力一甩，飛刀劃出雪亮白光，向上射出。
刀光一閃，那把飛刀直接割斷了繫着紅衣少女手臂的繩子。牆頭上的大漢正用力往上拉繩子，突然拉了個空，手上的力量一下回撞到自己身上，一個踉蹌，往後退了幾步。
蒙烈王心中一喜，一手抱着少女，一手揮動披風，擋住從高牆上射來的弩箭，身體就勢下墜，往牆下落去。與此同時，他終於得空低頭看了懷裏少女一眼，卻見本來垂在他手臂處的頭忽然抬起，烏髮如水般向兩側散開，露出少女的面容。
不是鳳羽！
少女睜着雙眼，朝面色陡變的蒙烈王露出詭異的笑容，小嘴一張，朝蒙烈王臉上吹了一口氣。
蒙烈王反應極快，手臂一松，就要將這女子拋下。
但是卻已經來不及避開少女噴出的帶着異香的氣息，蒙烈王只覺得腦袋微微一暈，同時眼前藍光一閃，氣息裏面裹挾着一根牛毛粗細的金針，正刺向他的面部。蒙烈王下意識的往後一仰，金針貼着他的脖子射出，劃破了一層皮膚。
就在蒙烈王鬆手的同時，少女本來被繩索綁住的雙手倏然解脫，右手往城牆上一甩，從她寬大的袖子裏射出帶着彎鉤的細絲，叮一聲勾住了牆頭。她的左臂一彎，直接抱住了蒙烈王的腰肢。
就在鳳羽射出飛刀的同時，她的人也從馬腹下掠出，腳尖在馬鞍上一點，如飛鳥般迎向正在往下落的兩個人。手裏的長刀舉起，刀尖向上，“撲哧”一聲，鋼刀入肉，正扎進紅衣少女的后腰。
這個時候，紅衣少女嘴裏的金針已經射向蒙烈王。
鳳羽的右腳再次往牆上一點，借力向上，長刀帶着一蓬血花拔了出來。她左腳毫不留情的踹向紅衣少女的頭頂，敢冒充她騙人，殺無赦！
紅衣少女后腰幾乎被她一刀刺穿，大蓬鮮血灑落下來，此時又被她一腳踹到頭頂，手臂再也沒有力氣抱住蒙烈王，手臂軟軟垂下。
鳳羽長刀一揮，一刀割斷女子袖中彈出的細絲，隨後刀柄勾住細絲，迅速繞了兩圈，利用細絲穩住身體，同時另外一隻手已經抓住蒙烈王肩膀，雙腳再次在城牆上一蹬，不下反上，扯着那勾住牆頭的細絲，帶着蒙烈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上了牆頭。
就在鳳羽和蒙烈王踏上牆頭的同時，只聽得“噗通”一聲，紅衣少女重重摔在高牆下的砂礫地上，身體扭動了一下，鮮血從身下蔓延開，滲入到乾涸的砂礫中。
鳳羽不下反上，衝到敵人云集的牆頭，也是無奈之舉，如果她帶着蒙烈王落到高牆下，只怕還沒等坐穩馬背，就會被牆上的幾百支弩箭射成刺蝟。所以她索性冒險，帶着蒙烈王沖向牆頭，在那些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殺出一條求生的路。
事發突然，城牆上的眾人果然沒有反應過來，等到鳳羽拖着蒙烈王衝到了牆中間的時候，才有敵人握着兵器，迎向衝來的兩人。
圖豪和真丞相知道蒙烈王武功蓋世，剛才在電光火石間也沒有看清楚那紅衣少女是否得手，所以暫時退到一邊，指揮手下擋住對方。
“放我下來！”蒙烈王低吼一聲，鳳羽卻沒有鬆手，她剛才手剛抓到蒙烈王肩膀，就發現他的真氣有些渙散，此時眼角餘光一瞥，見蒙烈王神情暴怒，但是他剛抬起來，想要推開她的那條手臂，剛碰到她的時候就無力垂下。
“中毒了！”鳳羽心知蒙烈王這是着了那紅衣少女的道兒。
見蒙烈王還是試圖掙扎着扯開她，鳳羽也懶得多說，一掌拍開蒙烈王的手臂。
“大膽！”蒙烈王大怒暴喝，鳳羽卻顧不上理會他，冒犯就冒犯吧，總比死了好。她瞅個空子，咬牙大力一甩，只見蒙烈王的身軀從那些迎來的敵人頭上掠過，直接被她扔到牆內去。這一下變故突然，無論是圖豪、真丞相，還是那些衝過來的護衛，都怔了一下。
鳳羽就趁着這瞬間的空隙，甩出剛才奪來的細絲，細絲勾住了高牆後面的一截土牆。她扯着細絲整個人就如同大鳥一般，越過眾人頭頂，飛身往高牆後方掠去。她后發先至，已經追上了被她扔出的蒙烈王，一把拎住尚且在空中的蒙烈王，扯着細絲，就往這座廢棄土城內奔去。
遠處的馭風軍看見牆頭上的情形，毫不遲疑的散開，分成兩隊，向左右兩個方向奔去，顯然是要繞過正面的高牆，由東西兩邊沖入土城，接應他們的王。
馭風軍都在弩箭射程之外，高牆上的敵人措手不及，只能眼睜睜看着他們一路揚塵而去。圖豪大吼一聲：“不要管他們，立刻抓住蒙烈王！”
高牆上眾人紛紛跳下城牆，往鳳羽逃走的方向追去。放眼望去，只見強烈的陽光下，黃土大石壘成的殘垣斷壁反射着刺目的白光，哪裏還能看到兩人的身影。
鳳羽背着蒙烈王，專門往土城的中央跑去，那裏有很多破敗的房屋，應該更好隱蔽行蹤。轉過一處兩人多高的土牆后，鳳羽眼睛一亮，前方是一座石頭壘成的房屋，房梁和半截牆壁已經倒了，正好封住了大門，只有一扇窗框已經腐朽的窗戶是唯一的進出通道。
鳳羽先把蒙烈王從窗戶里塞進去，隨後自己也利落的跳了進去。外面烈日高照，這石屋裏卻是幽暗無比，透着一股久無人煙的灰塵味。從窗戶外投進的光線里，有細小的微塵飛舞。
鳳羽撿起幾塊大石，壘在窗戶上，只留下拳頭大小的縫隙觀察外面的動靜。做完這些，她這才鬆了一口氣，回頭看見蒙烈王盤坐在地上，冷銳的目光盯着她，眉毛揚起，臉上微帶一絲玩味之意。
儘管知道蒙烈王此時不可能認出自己，但是鳳羽的心跳還是不受控制的加快了幾分。她上前解開蒙烈王的穴道，後退一步，半跪在地上：“屬下冒犯王，還請王恕罪。”
蒙烈王沒有說話，慢慢閉上眼睛，臉上青氣一閃，隨即又變成紅色，只聽到叮的一聲，一線青色鮮血從他的脖子側面噴出。蒙烈王手指隨即在脖子上點了兩下，青色鮮血很快轉為紅色。
只不過那毒藥顯然已經進入了體內，雖然逼出了毒血，可是蒙烈王的臉色依然異常蒼白，舉手投足間看似沒什麼異樣，但是只不過簡單的一個動作，汗珠就從額頭上滾落下來了。
蒙烈王調了一下氣息，重新睜開眼睛，眉眼間浮上一絲淡淡笑意：“蕭十一，你很好。”
“王，我們等到天黑，再想法子離開這裏……”鳳羽話還沒有說完，就見蒙烈王眉眼一厲，手臂一長，瞬間抽出鳳羽腰間的長刀，雪亮的刀光閃動，竟然一刀向鳳羽劈來。雖然他動作不如平常那般迅捷，但是身手的敏捷還是遠超普通人。
鳳羽心中一凜，不知道蒙烈王是想試探她還是說發現了什麼破綻，來不及思考，在電光火石間，她索性賭一把，賭在這種深陷重圍的情勢下，蒙烈王不會自削實力。所以她只是驚慌失措的往旁邊避去，並沒有出手反擊，但是那剛才奪來的帶勾細絲已經被她夾在了指間。
就在這時候，那把長刀的刀尖上，扎着一隻巴掌大小的黃褐色的蠍子，正甩着長長的尾巴不斷掙扎。
這蠍子外形和平常蠍子有些不一樣，咋一看，還有些像大蜘蛛。但是鳳羽卻知道這蠍子的來歷，這蠍子叫“蔽日蠍”，只生長在乾旱的沙漠戈壁地帶，它不僅有劇毒，而且還是奔跑的最快的一種蠍子。鳳羽在中東地區實習的時候，曾經見過被這種蠍子咬傷的人，通常在三十分鐘內，如果得不到有效救治，就會毒發身亡。
真沒想到，在古代她又見到了這種蠍子，還是在這種驚險的情況下。
蒙烈王隨手把長刀往地上一插，蠍子身體被刀尖剖成兩半，尾巴動了幾下，才不甘心的死去。
鳳羽剛鬆了口氣，就聽見蒙烈王漫不經心地問道：“蕭十一，你怎麼知道那紅衣女子是假冒的？”
蒙烈王是在看見那紅衣女子的臉時，才知道少女是假的，那麼蕭十一在高牆下面，不管不顧的一刀殺了紅衣女子，若這紅衣女子是蒙烈王找的人，這魯莽的親衛有十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屬下並不知道這女子是真是假，屬下只知道，絕對不能讓王遇到半分危險。而且屬下抬頭向上看的時候，發現那女子手腕上綁着的繩索打的是活結，屬下覺得有些古怪，那時候情勢緊急，已經來不及提醒王，所以屬下擅作主張，對那女子出手。”鳳羽半跪在地上，垂着頭，有些驚慌的說道。
蒙烈王琥珀色的眸光閃動，剛想說話，就聽見外面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鳳羽眉頭一皺，敵人怎麼來的這麼快？她伏在地上，左耳緊緊貼着地面，全神貫注的聽着。過了一會，她抬起頭：“大約二十多人正從東北方向朝這裏過來。王你不能動用真氣，就躲在這裏，我出去把他們先引開。”
說完，不等蒙烈王開口，鳳羽取下窗戶上的兩塊石頭，鑽了出去。蒙烈王看着這個矮小粗壯的護衛在窗外警覺的察看了下四周的環境，又撿起石頭把窗戶重新堵上，隨即就聽見她往那些腳步聲響起的方向離去。
房間變得越發昏暗，蒙烈王盤坐角落裏，閉上眼睛，凝神靜聽外面的響動。他雖然及時逼出了金針上的毒，但是畢竟耽誤了時間，而且又吸入了那女子噴出的毒氣，此時只覺得經絡里的真氣越來越稀薄，越來越不受控制。
雖然察覺到身體有異，但是蒙烈王卻面無表情，外面遠處不時傳來的慘叫聲，兵器交擊聲，以及呼喝聲開始漸漸遠去，看來蕭十一已經把那群人引開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隻黝黑的小手伸進來，取下窗戶上的幾塊石頭，隨後鳳羽從窗戶鑽進來，空氣裏面多了淡淡的血腥味。鳳羽除了腰間本來就帶着的一把長刀，又多了一把短刀，系了一個箭壺，身後背了一把弩，看來這就是她的戰利品。
鳳羽把繳獲的兵器解下來放在地上，又像變戲法一樣從腰后取出一個水囊，一包乾糧：“那些笨蛋都被我引到西邊去了，等天黑下來，我們從東面離開。”
蒙烈王看着眼前粗壯的小個子，輕笑一聲：“蕭十一，看不出來你倒是個人才。今天若沒有你，本王的命就交代在這裏了。”
他雖然只是輕描淡寫的說了幾句，可是鳳羽卻知道，以蒙烈王的性情，這次回去以後，她必然會得到蒙烈王的另眼相看，青雲直上指日可待。只不過鳳羽表面上裝出誠惶誠恐的樣子，心裏卻是暗暗叫苦，她要離開看來越發的不容易了。
日影西斜，房間裏的光線越來越黯淡，鳳羽和蒙烈王分吃了乾糧，隨後各自閉目養神，等待天黑行動。夜色漸濃之後，鳳羽又從窗戶裏面鑽出去，白天她在引開敵人的時候，已經大致了解了附近的地形，此時雖然是黑夜，藉著朦朧的月光，還是很有信心走出這個地方。
她見周圍情況安全，回身探頭進到窗戶里，低聲招呼蒙烈王。卻看見蒙烈王雙臂攀住窗沿，身體不但沒躍有出，反而一晃直接靠在了窗戶上。
鳳羽一驚，她見蒙烈王一直若無其事，以為他並無大礙，沒想到此時看這情形，他中的毒只怕非同小可。此時時間緊急，也來不及多想，伸出雙手抓住蒙烈王的手臂，把他拽出來。
“王，你現在怎樣？”鳳羽輕聲問道，有些擔心的看着靠在牆上的蒙烈王。
“這毒藥很厲害，毒性已經侵入經絡，真氣無法運行。我就算勉強行走，也走不了太遠，為今之計，我還是躲在這裏，你想辦法出去和馭風軍接上頭，帶他們來這裏接我。”蒙烈王淡淡的說。
“不行，屬下不能把王一個人丟下，屬下可以背王離開。”鳳羽扶起蒙烈王的手臂，聲音雖低，卻異常堅決。她不能把喪失武功的蒙烈王丟在這裏，那群人遲早會找到這裏。
“你背我？”蒙烈王啞然失笑，打量着個子只到他下巴的小親兵，並沒什麼惡意，眼神裏帶了點戲謔。
“別看我個子矮，我的力氣很大的。”鳳羽悶悶地說，俯下身子，雙臂向後托住蒙烈王的腿彎，把他背在背上。
好重！鳳羽只覺得被一股大力壓的幾乎撲倒在地，她手撐着旁邊的石頭，催動真氣在體內流轉，雙腳用力往地上一蹬，勉強站起來，往已經看好的方向小步快跑起來。
一直跑了大約小半個時辰，鳳羽累的吐着舌頭，大口大口地喘着氣，停在了一塊圓柱形的大石頭底下。這石頭足有三人多高，被戈壁的風長年累月的吹着，迎風的那面已經凹陷了一大塊下去。
鳳羽把蒙烈王放在那凹坑處，見蒙烈王閉着雙眼，面色蒼白，不時有泛着青色的汗珠從額頭上滾落，看來他正在逼毒。鳳羽也不打擾他，從周圍撿來一些乾枯的樹枝堆在他面前，遮住了他的身體。
隨後，鳳羽攀上大石，往四周看了看，身形一縱，消失在了夜色里。
大約過了一個多時辰，就看見土城的東北角有火光亮起，馬的嘶鳴聲，人的叫喊聲傳到大石這裏的時候，已經弱不可聞。就在火光亮起不久，鳳羽牽着一匹馬，馬蹄上包着布，無聲無息的趕了回來。她剛才過去把敵人的馬廊和放糧草的地方給燒了，引開敵人的注意力后，自己帶着偷來的馬趕回來，畢竟，這麼大的一個土城，如果光憑她背着蒙烈王，只怕走到天亮也走不出去。
她把馬先栓到距離大石頭一百多米處的地方，然後施展輕功，往大石頭這裏掠來，不料剛靠近石頭背面的時候，就聽見前面傳來腳步聲，她心裏一凜，硬生生頓住身體，隱在大石後面，向那腳步聲傳來的方向望去……
－－－－－－題外話－－－－－－
高溫下寫撲文，長痱子，頸椎痛的作者求收藏，求訂閱，嗚嗚……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