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炭是塗鴉幸福的痕迹,偏偏誰都忘了木炭遇火自焚4
本來說好一起去吃正宗的韓國泡菜的,安依倩卻一大早退了客房,豆繁華來時撲了一個空,被侍應生告知她帶着行李離開了,只給她留了個抱歉的便利貼,便利貼除了抱歉,沒有留下任何聯繫方式。
豆繁華捏着手中的便利貼,走入一個文具店,“老闆,給我一個這麼大的日記本。”
豆繁華買了日記本,把便利貼貼在了第一頁,註明了日期:五月二十八,小依第一次的留言。然後蓋上日記本,放入隨身的手提包包里,打了一個電話,“博海,今天我要去北京,韓國這邊的事情,你看着處理吧,拜拜!”沒有等對方說話,她就掛斷了電話,給自己的私人飛機機長打了電話,“老丁,一會兒我要到北京。”
她做完了這一切,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上心,她從來沒有對一個人這麼上心過,對她的違約很生氣。
“小繁,怎麼了?不是說好三天後去印度嗎?那裏還有一個酒宴,我們夫妻不能不出現。”
“博海,我現在去北京,遵照我的心意,至於那個酒宴,我盡量到場。”
倫博海聽到電話那一頭,豆繁華的聲音很執着,不容勸說,他沉默了半分鐘,第一次接觸朝令夕改的她,讓他覺得有什麼在改變,慢半拍追加了一句,“北京那一邊有什麼事情嗎?”
電話的那一頭沒有回話,久到倫博海覺得異常,翻看了手機,才知道小繁掛了他的電話,這是他們結婚十三年來,她第一次沒有跟他說拜拜,就掛了他的電話。點燃了一根香煙,開始了他十三年來一個人的早晨,上揚的丹鳳眼炯炯有神看着煙霧,單手插在西裝口袋,提拔的體格一米八五,肅立在天地之間。
飛機一個流暢,從首爾到了北京,豆繁華下了飛機,摘下墨色的眼睛,兩個保鏢隨後下來,護着她匆匆離開了機場。
安家大宅。
“倫太太來了,快快請坐,嫿姨還不快倒一杯咖啡。”
“是,庄姐。”
“庄董事長不必客氣,昨天我們還在首爾見過,繁華來北京,隨路不來你這裏坐坐,於禮不合。”
“不知倫太太對我們那一份紅酒協議還有什麼問題?”庄新關心昨天談好的協議,莫非有什麼大問題,讓倫先生的太太親自來登門造訪。
“挺好的,大家的利益都得到最大化。”
“為了我們的合作更愉快,倫太太下午有空,要不參觀一下我們的辦公樓?”
“庄董事長業內可是個嚴謹的名人,你辦事我和博海放心,真的要說有事,確實是有事,昨天酒宴耽誤了,我想找一下庄董事長的女兒看一下身體,她的醫術了得。”
“她剛剛去了醫院。要不我叫她回來,還是我送你過去?”庄新活了一大半輩子,知道有身份的人,小毛病可以關心一下,最好不要深問她的身體狀況,萬一隱疾,那就不好了,找她女兒的都是大問題或許疑難雜症的,她應避諱。
“不麻煩庄董事長了,我想我的司機會帶我去。再見!”
···
“你說你一個有家有室的人,整天候在醫院大門口,想要幹嘛?”安依倩忍了三百三十次,終於爆發了,怒瞪着紅色跑車裏的女人,今天女人一身淡紫色的衣裙,大氣優雅,下了車的動作都那麼的有魅力,柔中帶剛。
“沒別的意思,我這個人比較固執,去年你答應我的事情,什麼時候履行諾言?”
“不就一頓嗎?那裏不是吃,非要到首爾。”
“泡菜當然首爾,不過一天來回,小依都沒有時間嗎?”
“我的醫學項目接近尾聲,真的沒有時間。”
“你都研究了這麼多年,雖然一年前有突破,可是現在又停滯不前,還是放下個一兩天,也沒什麼,不要逼得自己太緊了。”
“告訴你多少次,不要隨意調查我的私事!”安依倩何止受控,簡直就是張牙舞爪警告豆繁華,不要窺視她的私事,生活。
看到安依倩白皙的鵝蛋臉,生起氣來紅撲撲的,豆繁華扭着腰肢,把手提包甩在肩頭,太妹的口氣道:“哈!看,這樣才像你,和你姐姐一樣潑辣,幹嘛總是一副聖母瑪利亞的模樣,累不累!”
“關你什麼事,現在,馬上,從我眼前消失,要不你死定了!”
“打,你也打不過我,何必浪費力氣,我們去逛一下琉璃廠文化街、什剎海。”豆繁華不是懇求,而是理所當然道。
“你?”安依倩很懷疑看着豆繁華,這麼一個男子氣的女人,會喜歡那些文縐縐易壞、山山水水的東西。
“你不是斯文嗎?我大人有大量,將就你去這兩個地方,最好不過了。遊樂場的機械太刺激,看來你一輩子都不會去玩過一次,那些跳樓機、三百六十度過山車···嚇得人經歷一次重生。”
“你才是斯文,斯文敗類,誰說我沒去過遊樂場,不就是人體被擺在不同高低的空間,和正常位置錯位而已···。”
在安依倩喋喋不休之中,豆繁華拉了她上車,“我們去什剎海,那裏風光美食都不賴。”
“放我下車!你個女流抿!”
豆繁華把安依倩按固定在座位上,惡狠狠道:“小依喊破喉嚨也沒有,我這輛車可是防噪音的,老丁開車,什剎海。”
“告訴我,你到底想要幹嗎?每一次都惹我失控!”
只是好玩,可是?好像又不是,看到你,我的心跳會加速,和你在一起,不論做什麼,我說不上一種什麼感覺?可是很渴望,我知道那是魚離不開水。
“我似乎,似乎,算了,不說了。”
安依倩安靜看着豆繁華的桃花眼,看從她嘴裏會吐出什麼‘象牙’?最好不要讓她失控,一而再再而毀了多年的修養、氣質。她似乎也隱隱猜到了什麼,有一膈膜很快被捅破,臉色微紅,不知道何去何從,這個世界性取向實在多元化,愛情在她眼裏是沒有國界,沒有性別的,難道自己被豆繁華掰彎了?
一想到自己掰彎了,還是一個有夫之婦,安依倩不吭聲,一巴掌甩在豆繁華華美的臉蛋上,她很生氣,氣得上氣不接下氣。
“啪!”一個五指山印在豆繁華華美的臉孔,老丁眼睛都要冒火了,她家小姐被打了,趕緊找一個地方停下車子,小姐千金之軀,從小到大什麼時候被人甩巴掌,侮辱的,“安小姐,請你自重!我家小姐也是你能打的嗎!”
“老丁,我無礙,繼續開車,這事不要和任何人說。”
“小姐,也不讓倫先生知道嗎?”老丁瞪着安依倩,看着小姐臉上的五指山,恨不得生吞了她,小姐怎能輕易原諒她。
“是,老丁開車。小依,你怎麼了?上氣不接下氣,難道生病了?”豆繁華髮現安依倩呼吸不對,手忙腳亂,在她身上亂拍。
我是什麼?我是醫生,做為資深醫生,自己生病了,會不知道嗎?還會到處亂跑傳播病菌嗎?“在拍下去,我就被你拍死了!”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豆繁華摸了摸額頭。
兩人一路安靜無語到了什剎海,安依倩難得享受什剎海靜謐的山水,經過淥水亭。
豆繁華臉上的五指山有些淡化,她又恢復了活潑,“這是淥水亭,納蘭性德就在什剎海附近居住。”
“你怎麼知道我收藏的東西,是納蘭性德的。”
“喜歡一個人,就會關注於她所有的一切,一根頭髮都不放過。你覺得你像納蘭性德嗎?”
“像不像重要嗎?請您不要招惹我,我們不是同路人。”
“怎麼辦?我不得不招惹你,我繞了世界一圈,看到的只有你,其他人做一個背景都不夠格。我覺得所有問題並不妨礙,因為一生遇到一個動心的愛人,很難。你也不必顧慮太多,一切有我在,甚至我也準備好了和離,我是不是很瘋狂,你別太感動,以身相許吧。”
安依倩絕對沒辦法和豆繁華交流,這個傢伙在主演自說,“停,今天過後,我們以後都不必見面了。”靠着一顆柳樹,閉目養神。
“你年齡也不小了,周圍這麼多優秀的男性都被你嚇跑了,還是從了我吧。”
“豆繁華你個缺心眼,這種情況,比嚇跑男性的情況,好到那裏去?”安依倩手指扣入靠着的柳樹皮里,她的世界進退都是粉身碎骨。
“至少有一個人陪着你,保護你。我絕對不二人選。”臉皮厚不能太死纏濫打,毛遂自薦最重要。
“我不需要,謝謝。”拒絕乾脆,不拖泥帶水,安依倩手指輕輕一彈,把指甲里的柳樹木屑彈走,指甲恢復的一乾二淨。
“你需要。不要像納蘭性德一樣,空有一身才華,顧慮太多不得志,做你想做的事,喜歡畫畫就畫畫,詩情畫意的人生沒什麼不好,我養你。不要縮頭縮尾的,我們都是現代人。”
“你們這些超級富二代都喜歡我養你三個字嗎?養着養着,不會養出一個足球隊來吧?”安依倩好笑道,眉目卻揪成一團,為什麼心裏會渴望聽到她更多的甜言蜜語。
“我不會發誓,可是時間會給你證明,我為你所做的一切,你從不後悔跟了我。”豆繁華雙手摟上安依倩纖小的腰肢,給予她實在的溫度,而不是風過無痕的話語。
安依倩掙扎着要離開豆繁華的懷抱,力氣實在不如豆繁華,也不敢大叫,也就讓豆繁華摟着她站着,觀賞什剎海的水光粼粼,水面送來一陣陣的微風,涼爽着人的皮膚,能感覺到肌膚上的毛髮在調皮的跳舞。
懷裏的她安靜下來,豆繁華鬆了鬆手臂,把頭擱在她的肩膀,滿臉的小人得志,“喲!這就對了,沒什麼不好意思了,難道你第一次談戀愛?”
安依倩張口反駁,嗓子一陣干啞,沒有發出聲音,脖子忽的一下升起一陣熱氣——紅了,身上圈開一陣火燒着她,待在女人懷裏她滿身不自在,見鬼的沒有推開,這種氛圍能讓她心生異樣,泡在蜜罐里,聽到心速要跳出胸膛。
她從來沒有這些欲罷不能的感覺,是懸崖她都願意墜下,粉身碎骨。一回頭,她就看到近在咫尺深情的桃花眼,晃的她的眼睛一陣迷亂,莫名的來了一句,“你臉還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