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寧菲早戀
寧可和喬仲偉租的民房坐北朝南，雖然小得只容下一床一桌，但經兩人的精心佈置，依然溫馨舒適！簡易床上鋪着碎花棉套，床邊放的是二手市場淘來的心型沙發，長條桌靠窗，桌子左邊齊刷刷一垛書，右邊是洗漱用品，牆上沾了幾個掛鈎，放着毛巾、外套……
喬仲偉好像沒個知足，一進門先將寧可抱起再拋上床，再飛蛾撲火般將那小人壓在身下。寧可習慣性地推他：“門，門沒關好。”喬仲偉用腳一勾，門很振奮地合上，發出很大聲響。
“你怎麼穿這麼多？”喬仲偉一面努力為寧可寬衣一面上下其手，像只餓急的狼。寧可就躺在那裏傻傻地笑，喬仲偉說等下你就笑不出來了。寧可還是笑，笑着笑着就發現兩人赤身luo體相對，喬仲偉還驕傲挺起腰身，寧可就慌慌地後退，“等等，等等，還沒準備好……”
“要什麼準備？老夫老妻——在安全期！”喬仲偉一個深撲，雙手捧住寧可的臉，渾身火熱，先從這紅唇吃起吧……
這是一天中兩人最幸福的時光，門一關，窗帘一拉，一張床，兩具年輕的身體，那就是個完美世界。寧可之前從來不知道世上還有這種說不出的幸福，這種幸福無關物質，無關生死，無關溫飽，只關身體的召喚，她第一次覺得身體也是有語言的，或潑辣，或溫存，或綿柔，或激進。她還記得他們的第一次，是的，是她的，也是他的。是在千小雨生日宴會上，寧可被灌得死醉，喬仲偉被通知來接她，誰曾想那晚她非吵着要上天摘月亮，於是喬仲偉只好開車將她帶到公園，覓張長椅指着等她酒醒好把她送回去。
“仲偉，你，你抱抱我，難受……”當時的寧可完全一副色女樣。喬仲偉也是一熱血男兒啊，抱着抱着就親上了，以前也經常親，但那晚不一樣，親着親着寧可就嚷熱要脫衣。喬仲偉開始還挺着，後來經不住她要死要活的樣色心大起，而寧可囈語般喊了句“偉哥”簡直要了他的命，他的心臟幾乎跳出體外，大喊“我來了！”，兩人有了激情四射的第一次。並不像傳說中那麼難堪和疼痛，他們甚至快活地撓傷了彼此，也就從那時起開始同居。
那幾天上班，寧可都是哼着小調，高束馬尾，惹得同事們紛紛議論：“看，要結婚的人就是不一樣啊，滿臉的喜慶”“寧可的臉光彩照人啊，用了什麼化妝品？”“我看，是滋潤吧，哈哈”千小雨坐在轉椅上，兩腳一用力，滑過來，“這幾天是不是都aa了？”
“去你的，沒吃早飯啊？”寧可紅着臉把自己帶的早點丟給千小雨，千小雨還想說點什麼，李元和葉小燕一前一後進了辦公室，她一個轉身迅速滑回自己的辦公桌前。
寧可甩甩頭，不經意抬眼，卻撞上李元的目光，他站在千小雨身後，看似看手中文件，其實是在看她。寧可趕緊低下頭猛喝水，也不知為什麼她有點怕這個李總，怕他溫和的笑，怕他有意無意把手搭上她肩頭。她心神不寧地開始一天的工作，想着等房子裝修好，是不是該換份工作了，在這裏一做就是五年，也不怪媽媽經常說她死腦筋，總愛一棵樹上弔死。下班后照常有喬仲偉的擁抱親吻和手中美食，忍不住說起李元看她的眼神，說想換份工作。
“也好，等過了這陣你來我們公司吧，現今最好找的工作就是你們這秘書了。”
“你什麼意思？說我的工作沒技術含量？”
“哪敢？可兒老婆，等我這本書一出，我就先送你一件呢子裙，就你看上的那件。”
“算了吧，裝修還要錢呢，也不好總向你父母要”寧可覺得喬仲偉悲慘的同時又是最幸福的，他雖然沒得到富豪家族的愛，但有自己姑姑，姑父的深愛，他也習慣稱他們“爸媽”。兩人正聊着，寧可手機響起命運交響曲，接起來，聲音一下撥高，“什麼？寧菲早戀？”
他們進門時父親掃光一桌碗筷就甩手而去，母親愣愣地坐在寧菲對面。
寧菲滿臉是淚的跪在地上，手背上，臉上都是條狀傷痕，寧可簡直不相信這是母親下的手。“媽，你這是怎麼了？就是她早戀你也不能下手打啊！”寧可想起自己和喬仲偉剛戀愛那會母親只是罵也沒動過手啊。
“都是你帶的好頭，看看吧，沒一個有出息！”柳葉滿心焦慮
“媽，你是不是瘋了？你到底遇上什麼事，你和我們說啊”寧可急哭了，這不是她所熟知的母親，母親轉身去做做飯，背影有些落寞。寧菲雖說不太懂事，卻是聰明可愛的，她做數學的同時可以聽廣播劇，看似漫不經心卻經常拿第一。寧可恰恰相反，自小上學就很吃力，認認真真聽課做作業，每次只能在一件事上用心。葉小燕經常學她：哎呀，你們別打岔，我先把這文件打完再和你說話。
寧可拉起寧菲不知道說什麼好，她不是個好姐姐，自己曾經早戀，現在怎麼教育妹妹，她只是抱抱寧菲，自欺欺人地說：“姐姐相信你會處理好。”寧菲仰起臉看看她，又看看喬仲偉，被淚水打濕的留海緊貼前額，“你們告訴我，16歲難道就不懂愛嗎？”
喬仲偉乾咳兩聲，這個問題太難回答，說不是吧，自己就那會戀上的，說是吧，丈母娘怎麼看他？寧可回答了，“有，但承受不起，我和喬仲偉就是例子，都快三十了，房子沒有，婚沒結，人家小孩都上幼兒園了。”
“那你們後悔嗎？”寧菲追問
喬仲偉頭皮發麻，這小丫頭今天儘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簡直是十萬個為什麼。
柳葉適時從廚房探出頭，命令道，“去把臉洗了做功課，戀愛的事想都別想！”
喬仲偉去給丈母娘幫忙洗菜，寧可摟着妹妹進了裏面的隔間，她彷彿又回到自己上學那會，羞答答地等喬仲偉來接。
“那，豬豬寶貝，笑一個！”寧可掏出德芙巧克力，寧菲好了傷疤忘了痛地撲上去，扯開包裝袋子就吃，咬得嘴唇一圈黑，臉上還掛着淚痕。
“很喜歡那個人嗎？”寧可償試打開妹妹的心結
“嗯，他，像雲一樣飄逸，又像風一樣摸不透，有濃濃的眉毛，眼睛好清澈”寧菲一面說一面從手機里翻出那個男生的照片，穿着白夾克，微側臉，鼻子很高。寧可笑笑，她像是看到了十多年前那個第一次和自己表白的喬仲偉。
“馬上要高考了，如果真喜歡他，你可以在高考過後來個大膽表白啊，不是很酷？”
“真的？姐？”寧菲開心地笑了，嘴角邊窩起半個圓
“是啊，姐支持你，但一定得是高考過後，這樣媽媽到時就不怪你。”
“嗯，好！那你要保密！”
“一定！”
“仲偉哥哥也不說？”
“他是個叛徒哪告訴他？”
晚上在他們租來的小屋裏，喬仲偉正把脫掉的外套往床角扔，寧可一臉喜色地告訴他：我和寧菲說好了，等她高考一完，幫她向她喜歡的男孩告白！
喬仲偉一把拖給她，深情柔吻，“你就是患國泱民的小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