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媽就是不要臉

后媽就是不要臉

軲轆的馬車聲斷斷續續的傳來,轉眼宋家的馬車已經走遠,夜幕低垂,整個錦都陷在一片陰冷的詭異氣氛之中。

“看她的方向……不是回將軍府。”宛墨染側身躲在暗處,眯起眼睛。

“那她是去哪?”宛七色跟在她的身後,躲了起來,疑惑的望着馬車的方向。

“看來真被我說對了,”她的影子在潔白的月色下升起,嘴角噙着一抹淡薄的笑意,“她果然要對夏侯元下手。”

馬車在荒涼處停了下來,四周寂靜無聲,偌大的地方安靜的出奇。

突然,就在此時,馬車上丟下來一個人,一陣寒光閃過,護衛們舉起長刀,對着他砍過來。

“住手!”在那個剎那,宛墨染飛奔而來,擋在了夏侯元面前,她眼底劃過一絲嘲笑,“宋小姐方才答應了墨染不會傷及他性命。”

“宛墨染,你為何偏要與我作對?”隔着簾幔,馬車裏傳來幽靜的聲音。

“宋小姐不想將此事宣揚出去,以免毀了你的名聲,”她的眼睛裏充滿了認真,“這人我帶走了,誰也不會知道此事。”

她說完拉着夏侯元,轉身消失不見,護衛們正想追過去,只聽馬車裏傳來一聲,“不必追了,讓她走吧。”

“可是小姐……”護衛疑惑的道。

“這件事是因她而起,她不會將此事鬧大,”宋竹漪慢悠悠的撩起簾幔,大霧瀰漫之中,看着宛墨染倩麗的背影,嘴角輕輕勾起,“走吧。”

宛墨染與宛七色走了很遠,宛七色才鬆了一口氣,“你為什麼要救這個夏侯元,反而得罪了宋小姐?”

“這個人日後定然有用,”宛墨染看着她十分吃驚的表情,輕笑道,“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

“不知道夫人見到我們兩個毫髮無損的回去,會不會氣得發瘋?”宛七色看着她烏黑瑩亮的眸子,略有深意。

宛府里,大堂內,夫人帶着宛蕭漓與宛落雲從景王府灰頭土臉的回來之後,就一直悶不作聲。

“跪下!”夫人厲聲道,宛蕭漓與宛落雲皆是一怔,沒想到夫人如此疾言厲色,當真是可怖,二人悻悻的跪在地上。

“糊塗!”夫人怒氣難當,“我怎麼會有你們這群沒腦子的女兒。”

“母親,”宛落雲是夫人親生的,此刻猛然抬起頭,“母親,宛墨染那個小賤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爬到我們頭上,母親要為我們做主啊。”

夫人急火攻心,指着宛蕭漓道,“你這個蠢貨,你今日當著景王殿下的面動手打宛墨染,正中了她的計啊!”

宛蕭漓緊咬着薄唇,幾乎忍不住內心的恨意,窘迫的將頭埋得更低,“母親,還請母親做主。”

“哼!”夫人冷哼一聲,親自上前扶起她們二人,“你們是我心愛的女兒,我們要齊心協力,不過……”夫人的笑意變得神秘。

就在此時,宛家的管家來報,“夫人,三小姐與七色小姐回來了。”

“什麼?”夫人大吃一驚,整張臉頓時刷白,“回來了?”

“墨染給母親請安了。”她踏着步子從外面走了進來,宛落雲臉上露出幾許忐忑,而宛蕭漓則是一臉憤怒,側過頭看都不看她一眼。

“墨染回來了。”夫人勉強的皺起眉頭,她坐在一旁的榻上,握着茶杯強行令自己冷靜下來,可拿着茶盞的手甚至顫抖起來。

“墨染見過母親,”宛墨染福了福身子,“七色回來的途中的從馬車上摔了下去,受了點傷。”

“你說什麼?”夫人勃然色變,“受傷了?好端端的怎麼會受傷?”

“馬突然驚了,也沒什麼大礙,”她淡淡的笑道,“墨染這就退下了。”

宛墨染說罷便轉身出去了,宛落雲看着夫人的臉色,膽戰心驚的道,“母親,這……”

宛蕭漓一臉笑容的捧着茶遞上來,“這個宛七色居然敢忤逆母親,跟宛墨染結為一黨,受傷了該她活該!”

她笑意盈盈的捧着茶遞上去,宛落雲拚命地跟她打眼色,她都當做沒看見,夫人此時正惱羞成怒,她還湊了上來,頓時火氣上頭,揚起手一揮,“滾!”

嘩啦一聲,一盞茶翻在地上,碎成了碎片,滿地都是水漬,一時間,宛蕭漓和宛落雲都嚇傻了,連忙跪在地上,“母親息怒,母親息怒。”

不遠處的宛墨染聽到這一聲響,容色鎮定的笑起來,回到荷香園,宛七色正在自己給自己包紮傷口,“夏侯元已經被我關在密室里了,你有什麼話快說,被夫人知道了,我們倆都完了。”

宛七色轉動着書桌前的硯台,書架兩邊頓時拉開了,宛墨染向內探頭窺視了一眼,點燃了密室里的拉住,“這密室你怎麼知道的?”

“那個院子裏沒個暗格的,”宛七色冷冷笑道,“要是被人知道你在密室里藏了個男人,只怕鬧得雞犬不寧。”

宛墨染並不在意,臉上泛起冷淡的笑意,她一走進去,夏侯元早已被五花大綁的綁在椅子上,人也清醒了。

“方才宋小姐要殺你,是我救了你。”宛墨染眼中籠罩着一層冰冷。

“你救我?”夏侯元眉頭一挑。

“殺你很容易,要救你可難了,“宛墨染撥弄着修長的指甲,“你是青龍門的人,赫連勇一定會不擇手段派人來殺我,若是你幫我,我定會保住你的性命。”

“你想收買我?”夏侯元臉上帶着疑惑。

“你的任務沒有完成,你回去也是死路一條,我這是在救你,”一雙陰冷的眸子隱匿在頎長的睫毛下,她笑了起來,睫毛一閃一閃的,“你好好考慮考慮,除了我,沒人想你活着。”

昏暗的燭火印在她冰冷的臉頰上,泛起一層幽森的光暈,她目光冷淡,轉過身朝着出口走去。

“青龍門的首領不是赫連勇,”夏侯元嘆了一聲,“赫連勇只是買主。”

宛墨染眼似流波,她站在原地,冷傲的神色在眼底劃開,回過頭定定的看着他,“是誰?”

夏侯元搖了搖頭,淡漠的道,“我不知道。”

宛墨染的手指漸漸發冷,心中終究擔憂,她臉上看起來雲淡風輕,轉身走出了密室。

“以後就要他做我的暗衛吧。”宛墨染低下頭,撫摸着懷中的杯盞,過了好久才道。

宛七色沒有說話,夏侯元不會回青龍門了,若是要留在宛墨染身邊,也只能委屈夏侯元做荷香園的保鏢了。

宛七色沉默了良久,最終,只是輕輕嗯了一聲。

接近年關,一場大雪足足下了幾十日,整個錦都籠罩在一片白茫茫的大雪之中,宛墨染呆在荷香園裏,接連幾日都未出門。

宛七色撐着傘從門外走進來她披着紅色大氅,粉雕玉琢的模樣,着實清麗,綠衣連忙為她收了傘,交由門前的媽媽們。

宛七色看了一眼宛墨染,勾起唇畔笑道,“這大雪一連下了十多日,府里的花園居然開了一朵雪蓮。”

“雪蓮?”宛墨染挑起美目,倏然一怔,“府中竟然會生長雪蓮?”

“是啊,為此夫人帶着宛落雲進宮將雪蓮獻給了皇后,皇後娘娘大為高興,還上次了宛落雲不少金銀珠寶,”宛七色笑容如常,捧起一杯暖茶,“夫人一心指望她的兩個女兒攀附皇家,宛濯秋自從手筋斷了之後,就一直在府中養傷,足不出戶,這宛落雲心思沉靜,倒是跟夫人相似。”

“有什麼樣的媽,就有什麼樣的女兒,”宛墨染雲淡風輕的道,“她們二人想怎麼樣是她們的事。”

就在此時,綠衣在外面興奮的叫道,“小姐,你快來看啊,院子裏長了一朵奇花。”

這寒冷的天氣,花必須以暖氣熏開,否則在室外怎麼能存活,宛墨染順着綠衣指去的方向一看,只見遠處盛開着一朵海棠,那海棠花蕾極為嬌艷,似粉嫩胭脂,又隱隱發紫,濃淡有致,葉子也是嫩綠光滑,果真美麗嬌艷。

“這麼冷的天氣,怎麼會有海棠?”宛墨染蹙起眉頭。

宛七色從遠處走來,淡淡的道,“這可不是普通的海棠,是七星海棠,含有劇毒的。”

“你們在看什麼呢?”突然,門前傳來夫人尖銳的聲音,她似笑非笑的勾起薄唇,朝着她們二人的方向走來。

“母親……”二人施了一禮,夫人含笑點點頭,眼見的發現了院子中的海棠,驚嘆道,“好漂亮的花。”

夫人心念一轉,盈盈笑道,“興許是宅子風水好,前幾日花園裏竟然長了一株雪蓮,如今荷香園內竟然會有海棠,”夫人突然神色一變,哀嘆道,“只是這海棠又名斷腸花,畢竟是不吉祥之物。”

宛墨染與宛七色相視一眼,二人皆未說話,夫人擺了擺手,吩咐身後的丫鬟嬤嬤們過來,“趕緊將這株海棠移走。”

“母親……”宛墨染驚訝的開口,看到夫人凜冽的神色,又低下了頭,嘴角凝固着一絲笑意。

夫人剛回自己的院子,就趕緊來找宛落雲,恰逢她正在梳頭,夫人火急火燎的推開門進來,命令道,“趕緊梳洗,陪娘一起進宮。”

見到夫人喜上眉梢的神情,宛落雲驚訝的道,“母親這是怎麼了?”

“好在我聰明,否則這個大便宜就讓宛墨染那個賤人佔了,想跟我斗,她還嫩了點。”夫人揚起眉梢,絲毫掩蓋不住嘴角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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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君榻,致命狂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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