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她們個措手不及

殺她們個措手不及

大夫人面色一驚,即刻道,“墨染,這件事分明就是你不對,如今鬧得人盡皆知,還嫌不夠丟人現眼嗎?”

“母親,這件事真相如何,可不是只聽你一面之詞的,”宛墨染的目光在陸君漓身上轉了一圈,墨色的眸子掩藏在睫毛下,“還望義兄替昭月做主。”

“說來聽聽。”陸君漓饒有興趣的看了她一眼,一雙墨眸露出詭異的神情。

夜裏悶熱的出氣,大堂內一絲風也沒有,火燎似的炙熱,當真是讓人心情不安。所有人看向她看去,屏氣凝神的翹首望着宛墨染開口。

宛墨染施了一禮,輕聲道,“墨染從小便失了母親,雖說母親死的早,但是家中的姐妹都有生母,而唯獨我不是,受盡了欺凌,”說到此處,宛墨染露出哀默的神情,“小時候因心脈受損無法練習宛家的斗靈心法,姐妹們各個武功高強,常常拿我練功,從我記事開始,身上就經常是傷,有一次四個姐妹竟然將我綁在樹上,用掌力打我的各個骨節,因為我傷重在床上幾月無法下床。”

她說到此處,人群中發出一聲唏噓,連陸君漓的臉上都露出一絲震驚,赫連信則是淡淡的看着她,唇畔浮動着淺淡的笑意。

“但是墨染心中萬萬不敢怨恨,甚至想盡辦法討好嫡母與姐妹,每逢佳節都為她們誦經祈福,可是,父親此番出征,將斗靈心法交給我,更將宛家世世代代流傳的續命法寶交由我保管,可西王殿下重病不起,嫡母與長姐就在這時提出要墨染將寶物獻給西王,可誰知西王殿下居然出現假死的狀態,致使皇後娘娘傷心欲絕,將墨染吊在城樓。”

“你胡說!”二姐宛蕭漓控制不住站起來,臉龐猙獰扭曲,“宛墨染你這個賤人,竟然在景王面前詆毀我們姐妹!我們姐妹什麼地方對不起你了!”

宛墨染毫無懼色,淡淡笑道,“二姐,若是你問心無愧,何必在意我怎麼說呢?”

宛蕭漓臉色漲的通紅,死死的瞪着宛墨染,“你……”她偷偷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夫人,夫人早已是臉色青紫,目眥欲裂,目光恨不得能吃人,可是卻緊咬着牙,一聲不吭。

“幸得上天垂憐,西王殿下平安醒來,墨染承蒙皇後娘娘錯愛,收為義女,因此招來嫡母和姐妹的怨妒,一直百般為難墨染,不止是墨染,在家中還有一個妹妹七色,她也是生母早逝,因此與墨染一樣,受盡嫡母和姐妹的欺凌。”

宛墨染默默含淚,側頭看了一眼,只見七色從人群中走上前,盈盈跪下,清麗可人的臉頰上滿含淚水,小心翼翼的拿着帕子拭淚,“臣女宛七色參見景王殿下,參見各位大人。”

宛墨染眼圈微紅,臉色慘白,雙眼含着絕望與憤怒,“墨染自知並沒有什麼地方對不起嫡母和各位姐姐,怎麼就遭此迫害,竟然慘遭烈火焚身之禍,嫡母還污衊墨染暗害長姐,污衊姨娘,可墨染若真是陰險狡詐之人,又豈會受了這麼多年的苦!”

“住嘴!”夫人終於忍不住,眼睛裏都是怒色,厲聲道,“宛墨染,你巧言令色,顛倒黑白,居然在景王殿下面前大放厥詞!”

“不,”陸君漓冷聲道,“讓她說下去。”

宛墨染垂着頭,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在座的年輕公子,都忍不住露出憐惜的神情。

只聽她繼續說道,“長姐受了傷,周姨娘身為長姐生母,將長姐受傷之事算在墨染頭上,污衊墨染在長姐的葯中下毒,墨染沒有辦法,只好派人前去調查,這才發現,原來那個作證的李大夫是周姨娘的表哥,周姨娘特意找他來演了一齣戲,讓墨染以為二人有染,墨染向嫡母告發,沒想到嫡母不聽墨染解釋,就將墨染關了起來。”

“你血口噴人!”儘管景王殿下阻止,但是夫人還是忍不住勃然大怒道,轉而看向陸君漓,“殿下,你千萬不要相信這個丫頭,她是在詆毀我們啊,她狼心狗肺,您可千萬不要相信她。”

“難道墨染說的不是事實嗎?你們是怎麼對我的,我身上的傷是哪裏來的,”宛墨染說完論起袖子,手臂上都是一道道還未褪去的血痕,“景王哥哥,當年我受盡了嫡母和姐妹的迫害,幾乎活不下來,如今他們更是變本加厲,要置我於死地啊,嫡母在哥哥面前就敢如此囂張,可想而知,她在背地裏是多心狠啊!”

“你個賤人,”宛蕭漓沒有夫人有定力,再加上她極為在乎在陸君漓面前的形象,“景王殿下,你休聽這個賤人胡說!”

宛蕭漓說完突然站起來,衝上前一巴掌朝着宛墨染的臉揮過去,硬是一巴掌結結實實的打在她的臉上,眼中恨毒的瞪着宛墨染。

夫人暗叫不好,宛蕭漓這麼一鬧,擺明讓所有人都相信宛墨染是受害者,她連忙上前拉着宛蕭漓,斥責道,“蕭漓,趕緊退下!”

“母親別攔着我,我今日偏要教訓這個不知死活的小賤人,她以為她還真是金枝玉葉啊,就是一徹頭徹尾的畜生!”宛蕭漓氣得雙眼通紅,推開夫人就要衝上去打宛墨染。

眾人見到這一幕,原本相信宛墨染三分,如今也相信五分了,宛家的姐妹實在是太跋扈了,當著景王殿下的面就敢動手。

夫人拚命的拉着宛蕭漓,一時間場面鬧得極為難看,陸君漓不悅的皺起眉頭,厲聲道,“都住手!”

宛蕭漓一怔,立刻意識到自己在景王殿下面前失態了,連忙垂下了頭,夫人心裏清楚,宛墨染這麼做分明是為了激怒宛蕭漓,她皺起秀眉,神態凝重。

宛墨染淡淡的道,“景王哥哥,你都看到了吧,墨染沒有生母,在家受盡姐妹的欺凌,就算封了郡主,成為皇後娘娘的義女,可她們還是不肯罷休,反而變本加厲,墨染平日在院子裏繡花彈琴,可是晨昏定省絕沒有少啊,但嫡母和姐妹們還是不肯放過我,一定要殺了我才甘心啊。”

宛七色心中暗暗叫好,這個宛墨染什麼時候變得如此聰明狡猾了,每一句說的真真切切,卻又聽着奇怪,當真是巧舌如簧啊。

夫人氣得臉色青紫,她強壓着怒氣,“墨染,口說無憑,凡事都要講求證據。”

“我當然有證據,”宛墨染冷眼看着她,“綠衣,將那個李大夫拖上來。”

夫人大吃一驚,原來宛墨染跟宛七色來景王府之前,已經去找了李大夫了,宛墨染悄悄冷瞥了她一眼,你不仁我不義,既然你要燒死我,那麼就休怪我不客氣。

“景王哥哥,這個李大夫就是跟周姨娘合謀陷害我下毒之人,”宛墨染見李大夫被人押了上來,綠衣有點功夫,制服李大夫還是綽綽有餘,“這個人是我們家周姨娘的表兄,他在長姐的葯中下毒污衊我,並且與周姨娘行為不軌,本來這些家宅秘事,墨染不恥相告,只是如今他們欺人太甚,墨染沒有辦法,只能求景王哥哥。”

一旁的宛落雲也氣得眼睛發紅,指甲深深的嵌入了掌心,可是她隱忍着始終沒有說話。

“景王哥哥,李大夫就是最好的人證,”宛墨染十分激動,聲音帶着幾分凄厲和威懾,讓人心頭髮寒,她轉過頭看向李大夫,逼問道,“李大夫,我與你無冤無仇,你何苦害我?”

李大夫早已被宛墨染收拾了,如今低着頭都不敢看她,渾身上下冷汗涔涔,顫抖的連話都說不完整,“我……我……我是被……被逼的……”

“你說,是不是你下毒陷害我!”宛墨染怒斥道。

“是,是……”李大夫戰戰兢兢的低着頭道,“是小人瞎了眼,我是受了周姨娘所託,才污衊綠衣姑娘,沒想到……沒想到居然污衊了郡主!”

“景王哥哥,你都聽到了吧,”宛墨染回頭看向陸君漓,神情十分委屈,“墨染平白無故蒙受這不白之冤,着實無辜啊。”

她一番話說完,陸君漓臉色陰冷,隨意的打量着宛墨染,他斜靠在座椅上,饒有意思的笑道,“這本是你們的家事,但是墨染是母后冊封的昭月郡主,如此一來,便是我們皇家的事,李大夫竟然敢陷害郡主,就將你發配邊疆,永遠不能回錦都,至於宛夫人……畢竟沒有她縱火的證據,且她是墨染你的嫡母,此事就此作罷,至於那個周姨娘,興風作浪,本王勒令夫人將其逐出將軍府,以儆效尤。”

“謝景王哥哥。”宛墨染匍匐在地,嘴角勾起了一絲冷笑。

“墨染,”陸君漓站起身,唇畔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隨我來後堂。”

宛墨染心一驚,想起上次陸君漓對她所做之事,她神色疑惑,不經意之間與赫連信相視一眼,赫連信漫不經心的喝着酒,神情冷冽高傲,那雙墨玉似的眼睛暗藏殺機。

宛墨染跟着陸君漓走進了後堂,後堂里空無一人,只有幔帳隨風飄起,陸君漓回過頭,居高臨下的睨視着她,“既然方才我幫了你一次,現在你是不是要幫我了?”

“幫你什麼?”宛墨染下意識的退後一步,驚錯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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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君榻,致命狂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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