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之約 紫月公主
南宮月凡眯着眼睛看自己的兩個兄長,冷聲道:“兩位皇兄,父皇詔書上寫的很清楚,多餘的也就不用我說了,從此刻起,你們二位,一個是嘉王爺,一個是祺王爺,遼東和遼南二地就是兩位兄長的封疆!還請兩位兄長擇日啟程,戍守好邊疆,讓父皇遺願得以實現。”
“你!你這是逼我們馬上走嗎?”
“就是,你算老幾?竟然敢對我們頤指氣使,告訴你,我們出生的時候,你的母妃還不過是一個卑賤的丫鬟而已!你……”
不等兩個人繼續放肆,南宮月凡就一揮手,招來了兩個士兵,將二人直接拖了出去。滿宮殿的操場都是那二皇子和三皇子歇斯底里的咆哮,幾乎癲狂。
一眾大臣看着如此雷厲風行,果斷決絕的作風,頓時不敢再多說一句。原本就是南宮月凡一派的人都感覺到與有榮焉,而反對過南宮月凡的一派則是戰戰兢兢地樣子,思摸着接下來的部署。
月弒夜也在抬眸看着南宮月凡,她那雙紫瞳中倒映出了一個風度翩翩,其實卓絕的王者。她知道,從今日起,他不再需要插科打諢的掩人耳目。
即使眼下還沒有登基,他也是鋒芒萬丈了。
果不如月弒夜所料,南宮月凡鎮定自若,冷眸掃過那些異己者,唇角勾出一道冷淡的笑容。
“各位大臣都是跟隨着父皇一起打江山的元老,即使我今後繼位,也定然不會對各位有所不敬,但是……所謂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定十倍奉還!這便是我南宮月凡的作風,希望諸位都可以謹記於心,不要怪我哪一日忽然下手不留情面。”
言罷,南宮月凡又看向了月弒夜,眼中充滿了閃光般的柔情。只是沒等南宮月凡開口,那臣子之中還有一個不知死活的敢於冒頭。
“太子殿下,您即將登基是沒錯,但是畢竟先皇駕崩!是需要舉國哀悼的大事,所以,再怎麼說,您也要守孝三年,以示孝道。”東方家族的家主,跪地朝着南宮月凡建議。
他們東方家族支持的二皇子,眼下已經被送到了鳥不拉屎的地方當王爺,以後恐怕都沒有機會再見到。若不是他的子嗣和月弒夜、南宮月凡有些交情,恐怕自己的家族也會像司徒家和歐陽家族那樣,被抄家問斬,流放或者充作官妓。
想想雖然後怕,但是並不妨礙他給南宮月凡找茬。反正這也是無關大雅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老家主也知道,他的兩個孫子,都十分中意月弒夜!若是能拖上三年,拖黃了這門婚事,他便能漁翁得力,將月弒夜收進家門。
能有這麼一個能幹聰慧的孫媳婦,東方家主做夢都會笑醒。
南宮月凡可不願意等上三年!倒不是他不甘寂寞。原本新皇帝繼位,是可以立刻招納後宮妃嬪的,但是有婚約的貴妃或者皇后,那就真的不能即刻操辦。這會成為眾多反對南宮月凡勢力的把柄,也等於是會冒天下之大不韙。
如此一來,他就會在三年的時間裏被一眾大臣逼着海選後宮,卻不能定力皇后之位。
雖然他原本就是一個比較放得開的皇子,但是他知道月弒夜要的是一心人,所以不可能讓自己留着整個後宮讓月弒夜來掌管。結果,只能讓月弒夜殺光了還比較靠譜。
糾結惱怒了一會兒,南宮月凡眉宇緊鎖起來,滿臉都是寒霜。
月弒夜卻勾唇,輕鬆笑了起來:“東方家主說得對!此事理當如此。”
沒想到月弒夜竟然這麼輕鬆的答應,南宮月凡心裏頓時有些不平衡了。不知道為何,這夜兒總也不着急的樣子,不知道是真的不在乎他,還是她還有所猶豫。兩者都讓南宮月凡的心中第一次有了恐慌和不自信。
略微思索了片刻,南宮月凡點頭對月弒夜道:“夜兒,等我守孝三年,到時候一定娶你為我後宮之主!”
後宮之主,便是皇后之位了。
南宮月凡當著文武百官,妃嬪,大將的面說要許月弒夜一個皇后之位,絕對是空前絕後的舉動。雖然令人詫異,但是人家好歹也說了要守孝三年,那些大臣雖然還有不滿,也不好繼續找茬。此事便就此放下。
唯獨月長書跟那東方家主算是接下了梁子。
他恨恨地盯着東方家主,心中怒沖沖地詛咒:“這個該死的老東西,非要跟老夫作對!要是剛剛不是他橫插一杠子,我這國丈大人就已經是鐵板釘釘了!難道真的是好事多麽嗎?天啊……”
實際上,南宮月凡也是出於了他自己的利益考慮。
都說,一物降一物,滷水點豆腐。
眼下的朝廷中,除了月家這個大頭,便只是剩下了東方家族。若是再沒有一點兒權利制約,讓他們二者互相悅制平衡,恐怕以後還有得自己頭痛的。
月弒夜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但是她不喜歡參與這樣的道理之中。
所以,在南宮月凡順利登基的當日,她留下幾個得力幹將在月府繼續操持,自己則是收拾了一個小包袱,瀟洒地去了紫月族,尋找她那真正的本源親戚。
不過,南宮月凡也不是吃素的。雖然眼下是吃不到月弒夜,但是看還是看得牢牢的。
所以,當月弒夜背着包袱,和啞叔、大壯、夜蠱魅、冰心、小玉、花花、綠綠一起從月府後門準備離開的時候,就看見炎晉一臉尷尬地笑容看着月弒夜。他的雙手還忍不住地在身前繞啊繞。
“那個……那個……准皇妃,皇上今日登基大典,知道您身體染病,不能前去觀看,十分擔憂,特意命屬下來看望准太子妃。”
炎晉訕笑着說完,趕忙從他的身後取出了一個十分精緻的檀香紅木盒子,遞進月弒夜的手中。
月弒夜眉凝糾結,紫色的眼眸里透漏了一絲吃驚。她沒有想到,這個南宮月凡現在是越來越精了!如今簡直都快成了自己肚子裏的蛔蟲,連自己下一步準備做什麼他都能知道。
“吧嗒……”
月弒夜輕輕大開了檀香紅木盒子的鎖片,將盒子打開。只見其中躺着一把十分精緻的青雲碧玉梳,通體泛着淡淡的青色和白色,顯得十分雅緻。
見此,月弒夜心中嘀咕了一陣。
她前世學到的男女交往技巧十分少。根本不記得什麼花是什麼意思,什麼禮物又代表什麼含義。她只聽說過,結婚的女孩子,都有人給她梳頭。口中會念着一梳白髮齊眉,二梳子孫滿堂,三梳白頭到老之類的吉祥話。
“月凡……哦,皇上讓你過來,就是送梳子?”
“不,不是……還讓我守着,哦,不,跟着姑娘您,保護您的安全。”
“我還需要你保護我的安全嗎?”
月弒夜微微一挑眉,都不用她繼續說下去,就看見月弒夜身後站着的啞叔、大壯、夜蠱魅、冰心、小玉齊齊抱手,展開一派。昂首斜睨着炎晉。顯然,別說他一個人打不過這些月弒夜的保鏢。就是十個也不夠用。
炎晉為難地後撤了一步,但是想到皇上的叮囑,又只好咬着牙,硬着頭皮上。
“准皇后,皇上已經表明了心意,還請准皇后也回送一件禮物吧!”炎晉壯着膽子對月弒夜道。
月弒夜聞言一愣,這南宮月凡,真是越來越猴精了!半點不吃虧呢!想到此,月弒夜想了想,怎麼說也得先打發了這個炎晉回去。於是,只能認命地從她的腰間取下一枚玉佩,交給炎晉。
“喏,這個是我的貼身玉佩,你拿去交給南宮月凡,提醒他好好等這三年!若是讓我發現半點不滿,嘿嘿嘿……這個准皇后我也不稀罕。”
“什麼?”炎晉驀然怔了怔,還從來沒有聽到過如此驚人的言論。
“你原話轉達給南宮月凡。”月弒夜乾脆爽利地說完,扭過頭便帶着自己的人上了馬車。揚長而去。
炎晉望着輕鬆瀟洒的月弒夜,心中不由地感嘆:“這下皇上的皇妃,可不是那麼容易娶到的了……真是命苦的皇上,額……呸呸,我這張嘴,越來越管不住了,該死,該死,還好沒有人聽見!趕緊回去將准皇妃跑回紫月族的事情告訴皇上才是。”
不過,不管這炎晉告訴不告訴,反正月弒夜是一心回去了紫月族。
在紫月族的城門前,於老早就恭候多時。看見月弒夜一心人風塵僕僕而來,立刻裂開嘴,笑着相迎。
“公主你終於回來了!給您昭告身份的詔書,馬上就要發出去了,正愁您不在,不好拿定主意呢!”於老說著話,轉頭看向他的身後。
月弒夜驀然怔了怔,順着於老的方向向他的身後望去。
在那裏,是無崖子淺笑盈盈的臉。只見他抬起一手,手中握着一卷明黃色的招數,對月弒夜道:“妹妹,你看這該如何處置?”
月弒夜接過無崖子手中的詔書,仔細看了一遍。差點被氣得吐出一口血來……
“怎麼能這樣寫?這不是毀了我娘親的名譽嗎?不行!要寫,也是我來寫,哥,你去準備筆墨紙硯。”月弒夜斬釘截鐵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