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玫瑰,綻放。
“我們離婚吧”幽暗的卧室內,貝千惠鼓足勇氣,好久沒有正視安國榮了。
“好啊,不過,財產你一分都別想拿走。”
“為什麼?就算你想,我想法院也不會這麼判決的吧?”
“離婚?就相當於你會丟掉工作。一個沒有經濟來源的女人,我想法院不會認為她有能力撫養孩子。”安國榮微笑着看着眼前這個強壓怒火還故作鎮定的女人。
“你想唬我么?只要不放棄離婚後的財產權,我就有經濟來源。還有,你不是一向不喜歡安妮么?為什麼?”
安國榮微微一笑,湊在貝千惠耳旁說道:“你以為你斗得過我么?要是你拿走那筆財產,公司會有不小的損失的。別忘了,安容可是一定會跟着我的。”
安國榮笑的那麼詭異,一臉不屑地看着眼前這個臉上已經有了些許皺紋的女人。
想到這,安國榮不禁有些嫌棄地瞥了瞥貝千惠——這個女人已經沒有了當初讓他心動的容顏。
沒錯,男人,可都是永遠喜歡十八歲的動物。
“我覺得你真的是瘋了!他們可都是你的孩子!”終於抑制不住心中的怒氣,貝千惠脫口而出。
安靜了一會,安國榮饒有興緻地看着眼前這個風韻猶存的女人,傾聽着兩個人的呼吸聲。一邊是勝利的呼吸聲,一邊是怒氣的喘息聲。
“好!我答應你!只是希望你遵守諾言!”長長地呼了一口氣,貝千惠剛要走出卧室,卻被安國榮一把拉回來,甩在了床上。
“你幹什麼!”貝千惠大叫道。
“還有!我要讓你償還那天我在醫院所受的屈辱!”安國榮突然獸性大發,瘋了似得怒吼起來。
藉由窗帘夾縫裏透出的一絲光芒,可以看到床上的女人眼角掛着一絲淚水,任由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擺佈。他向野獸一般貪婪地吮吸着她的身體,從脖子,一直到女人的下部。扭曲的身體在無力地纏綿,似乎只能夠聽見她虛弱的聲音還有他貪婪的聲音。血盆大口毫不客氣地享受着最後的晚餐,在女人的脖子上留下了一個深深的紅印。脖子上的鮮血染紅了白色的床單,就像是一朵美麗異常的玫瑰。嬌軟的身體無力地癱在床上,胸口已經留下了無數道紅色的印記。散發著輕微血味的卧室內,男人滿意地整理好了領帶。
“明天,咱們法院見吧。”他想一個勝利者,重重地關上了門。
忍住疼痛,貝千惠閉起了雙眼,一想到能很快離開這個令女兒不愉快的地方,心裏便覺得好受了不少。
隨着一聲不輕不重的敲打聲,向陽市法庭對安國榮和貝千惠離婚案件作出了判決:據本庭審理此案,最終判決,雙方孩子,長女歸女方撫養,小兒歸男方撫養,關於財產分配情況,由於女方放棄婚後共同財產所有權,財產將全歸男方所有,畢庭!
貝千惠推着安妮,緩緩走出了法院。走到了法院門口,貝千惠回頭望了望之前一直在看着自己的兒子,安容。
“對不起。”貝千惠沒有發出聲音,只是用了口型。
似乎看出了貝千惠說的是什麼但又怕父親看到,安容擺出了一個小小的動作:再見。
‘勝利者’在法院門口以一種極其高傲的姿態看着這個從天上掉到地下的女人。
“安妮,你的輪椅好像也是我買的呢。”安國榮一手搭在安妮輪椅的扶手上,一邊看着眼前對自己充滿敵意的貝千惠,他想讓貝千惠知道,惹怒自己的下場,他要讓她後悔!
“嗯,那是自然!”安妮猛地站了起來,一把扔掉了安國榮搭着手的輪椅。輪椅從台階上滾了下去,摔成了碎片,“啊!對不起,安先生,我的名字,叫貝妮。還有,這個輪椅好像是您送給我的,既然送給我了,那就是我的東西了,我把它摔了,您應該不會介意吧?”安妮在病床上睡了很久,也思考了很久。在魔法界最要好的朋友背叛了自己,在另一個時空的另一個自己也慘招命運的不公,所以要想活下去,必須收起以前的天真,必須變得強勢,越軟弱,越是會被人欺負。
驕傲的女孩以一種得意的眼神看着眼前這個男人,牽着貝千惠的手不緊不慢地下了台階。
安國榮驚訝地看着站起來的安妮,直到安妮和貝千惠已經離開自己的視線了,才回過神來。
摔倒的輪椅,車輪還在‘咿呀’‘咿呀’地轉動,既然那東西自己已經不需要,就沒必要留在身邊了。
“您好,我想改名字。”忙碌了一天,終於從那個討厭的家裏搬了出來,雖然現在住的房子小了些,但是很安心。安妮現在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拿着戶口本,把那個討厭的安字,抹掉。
從今以後,她叫貝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