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是個豬就敢稱猴

第二十一章 是個豬就敢稱猴

第027章是個豬就敢稱猴

“世子出巡,閑人退避!”一片歡聲笑語中,伴着鑼鼓,一聲號子由遠及近的傳來。

聽到這聲號子,商孝天卻是笑得更加厲害,劉伶也笑,五十五名少年也在笑,為什麼笑?這八個字雖然威武不凡,但是喊號子的人卻是綿柔無力,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女人肚皮上的呻吟。

這什麼話,都要看什麼人去說。便像是劉伶一開始唱的那首歌謠,又是“風花雪月”,又是“錦陣花營”,卻毫無一絲扭捏的脂粉氣,有的只是男兒陽剛壯烈,唱出了一個江湖浪子的風流洒脫。若是旁人,只怕唱成了青樓艷曲都不稀奇。

這五十五名少年都在大笑,但是商孝天卻沒有注意到其中有一名少年,不止是笑,而且是在狂笑,笑得眼角都流出了淚花。

聽的多了,商孝天他們漸漸的也就不再將這號子放在心上,繼續喝酒吃肉,不去管它:這裏是九山十三寨,這裏是土匪窩,這裏是智亭山雙刀寨的地盤!你不惹我,大家相安無事,若是不知好歹,哼哼,雙刀寨還沒怕過誰。

很快,世子到了。

世子原本正眯縫着眼,隨着轎子一顫一顫,享受着秋日的陽光。忽然聽到一陣吵鬧,睜開眼睛卻看見商孝天他們就在路邊旁若無人的席地而坐,喝酒吃肉,彷彿他這個世子根本就不存在,頓時怒從心頭起。

世子眉頭一皺,旁邊一個尖嘴猴腮的灰衣小廝立時會意,點頭哈腰的向著世子諂媚一笑,轉而挺胸抬頭,揚眉吐氣,衝著商孝天等人大喊到:

“那邊的,沒看到我們世子出巡嗎?你們不知迴避也就算了,還不趕緊過來拜見。”

他不喊還好,他這一喊,五十七雙眼睛齊刷刷望了過來,先是楞了一下,片刻后就又是一陣劇烈的笑聲:這世子的場面還真是好大!

那剛才向商孝天喊話的灰衣小廝,嘴邊長出一根又粗又黑的長毛,說起話來一抖一?

?的,配上他那副尖嘴猴腮的臉,讓人看一眼,便頓生天斧神工之感,讓人忍不住膜拜造物主的創意非凡。他的身上則是琳琅滿目,吃喝用具一樣不少,腰裏更是繫着一面小紅鼓,手裏還提着一面鑼。看來剛才的鑼鼓聲,都是他一人發出來的,而且聽聲音,似乎剛才喊號子的也是他。

這小廝就站在世子的轎子左邊,轎子右邊是一個身穿雪色宮裝的撒花……老太。老太手捧花籃,輕輕一抓,輕輕一撒,世子便沐浴在花雨之中,一片,兩片,三片……,雪白的銀髮自然垂下,與那身素色宮裝怎麼看怎麼和諧;而她臉上縱橫交錯的皺紋,與那血似的鮮紅嘴唇放在一起,更是讓人過目不忘。

世子體型富態,柔弱無骨的窩在轎子上,透着一股高貴的慵懶。為了能讓商孝天等人更好的瞻仰世子殿下的嬌顏,轎子做的很清爽,就是一個躺椅,加了塊遮陽布,不過轎子下面的兩個挑夫卻很是辛苦,在這涼爽的秋日,只穿了一件無袖的汗褂卻依然是汗流浹背。

這麼大個動靜,竟然就是這浩浩蕩蕩五人組給弄出來的,商孝天看着他們,不由欽佩他們的神通廣大,那白衣老太似乎察覺到了商孝天等人的目光,丟了一個白眼,很是傲嬌的扭過頭去,讓商孝天頓生一種飽食之感。

商孝天搜索了一遍記憶,並沒有這種奇葩的影子,忍不住問道:“這貨誰啊?”那些少年也全部搖頭,表示不認識。

世子頓覺受了侮辱,一努嘴,那黑毛再次心領神會,“這是朱國世子,還不趕緊過來拜見!”那黑毛正說著,趾高氣揚的一瞟,忽然看到商孝天隊伍里的一名少年,眼睛不由一亮,繼而眨了眨烏龜似的小眼睛,確定真的是記憶中的那人,便趕緊湊到了那世子耳邊。

這少年正是剛才狂笑的那個。

朱世子聽了黑毛的彙報,面上一喜一喜,撐起了上身,他這一撐不要緊,轎子下面的兩個人卻是險些趴下,轎子搖了兩下,才算停住。“奧,這不是朱銘嗎?我當是誰呢,這麼不知尊卑,目無法紀,原來是你這麼個餘孽。”朱世子看着那少年說道,然後又瞟了商孝天和地上散落的酒肉一眼,

“怎麼,當了土匪了?你呀你,就是賤民,當土匪也是這種連個寨子都沒有的孤魂野鬼,早說嘛,我給梧桐嶺的吳寨主去封信,你不就進了梧桐嶺了嗎?那可是九山十三寨之一,是大寨子。賤民就是賤民,就是當土匪都是不知上進,只能做這種流匪。”

朱世子說著又轉向了商孝天,“你就是這伙流匪的頭目吧,我跟你說,你只要把這個人交到我手裏,我保你加入梧桐嶺,那可是……”

商孝天當然沒有閑心去管他說什麼,他看向了那名少年,此時若是還看不出來這少年有些故事,那他這個寨主就白當了,“怎麼,有仇?”

聽到商孝天問話,那名少年眼中儘是恨意,但是嘴上卻說,“寨主,這是小人的私事,寨主的大事要緊。”

商孝天一聽這話,立馬將手中還沒放下的碗摔在地上,“屁的大事,你跟着我,便是我兄弟,咱雙刀寨的兒郎有仇報仇,不含糊。”

“寨主……”那少年聽了,眼角含淚,聲音哽咽,連話都說不完整。

商孝天看到他這個樣子,又是一聲喝罵,“你個軟蛋,學什麼嬌小姐,你以為你的金豆子很值錢嗎?”

那邊的朱世子一聽“雙刀寨”三個字,立馬便不再聒噪:那是雙刀寨啊,那可是霸着一整座山頭呢,比梧桐嶺可厲害多了。等等,朱銘剛才喊他什麼?寨主!完了,雙刀寨的寨主!踢到鐵板了,想到這裏,當即向黑毛連使眼色,要馬上溜走。

怎奈何,平常那麼伶俐的一個人,此時卻犯了蠢。

黑毛只當是世子殿下說累了,要讓他繼續。這種事,當然要干,還要乾的漂亮。於是黑毛立即歡欣鼓舞的接過了接力棒,“那邊的流匪,沒聽到我們世子的話嗎?還不趕緊把那個朱銘綁過來,實話告訴你,我們世子跟梧桐嶺吳寨主那可是磕頭的交情,只要他老人家一封舉薦信,保你一分大好前程!”

婉兒說過,風流兒便是藏在梧桐嶺中,所以商孝天對於這梧桐嶺那是沒有任何好感。黑毛不提梧桐嶺還好,他一說起,商孝天當即拔出雙刀,運使起鵲踏枝,雙膝一曲,便躍進了五人組中。

“哈哈,喝掉大碗酒,吃完大塊肉,便要砍下大顆的頭顱才算過癮!兄弟,借刀一用。”劉伶看着商孝天拔出了雙刀,一聲大笑,也從站在他身邊的一個刀客手中拿過一口雪花似的亮白大刀,狂笑着跟在商孝天之後。

兩人手起刀落,那些人甚至連喊叫都沒有發出,便咕嚕嚕滾下了四個頭顱。

還差一個,是那個朱世子,這是商孝天故意留下的。

那世子砰地一聲掉落在地上,聲音卻是比劉伶放下黑棺材的聲音都要大,濺起的灰塵還要多,這一下摔得委實不輕,但是那世子卻沒有呼痛,而是一聲驚恐的尖叫,顯然從未見過這等血腥場面。

商孝天揪起那朱世子的衣領,順勢一甩,便將其扔到了那名叫朱銘的少年跟前,“他是你的。”

死亡就在眼前,朱世子再也沒有了轎子上的趾高氣揚,胯下一抖,污穢一片。揚起那張肥臉,正好對上朱銘蘊含著無盡仇恨的雙眼,便立馬跪倒了他的身前,眼淚,鼻涕一齊下來,“啊,小銘,不要殺我,我是你堂哥啊,只要你饒了我,我就跟我爹說,讓他退位,讓他立刻退位,你來做國主,好不好?不要殺……”

朱銘懶得聽他繼續聒噪,一口唾沫啐到他的臉上,

“呸,你以為誰都像你們父子嗎?”說著便揚起了手中的大刀,白光一閃,一顆死不瞑目的頭顱滾到地上。朱銘則好像是被抽空了全身力氣似的,一下跪到了地上,衝著鳳鳴山下磕了一個響頭,“爹,娘,孩兒為你們報仇了!”

然後又轉向了商孝天,又磕了一個響頭,“寨主,你幫朱銘報了大仇,朱銘這條命從今往後便是您的了,上刀山下火海,全憑您一句話吩咐。”

既然已經說了是兄弟,這種話,商孝天自然不能答應,連忙將朱銘扶起,卻不知道應該再罵他什麼。恍惚間似乎有什麼事忘了,商孝天一拍額頭,“對了,我還沒問你是什麼仇呢。”

好一個幫親不幫理的商寨主,都把人殺了,這才想起來問是什麼仇怨。

“那個什麼狗屁的朱國,其實就是鳳鳴山下的朱家集,”朱銘說到這裏,又踢了一腳朱世子的頭顱,“他爹是朱家集最大的財主,手底下養了百十來個護院,看着現在天下亂了,就也想學別人化家為國,做兩天國王。

但是他的先天印璽只是最低級的無品,根本鎮壓不住一個國家的氣運,哪怕這個所謂的國家只有一千來人。後來不知道從哪裏搞來了一套邪法,說只要親手殺死血脈至親,吸取其全部精血,便可以將先天印璽升級,我爹是他的親弟弟……”朱銘說著,逐漸泣不成聲,再也說不下去了。

商孝天坐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你剛才說錯了一件事,你父母的仇還沒有報完,今天只是殺了他一個世子,那個什麼狗屁國王還活的好好的,你的仇人在那兒。”商孝天一邊說著,一邊指了指鳳鳴山下,“他還安安穩穩的坐着呢,努力吧,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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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印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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