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 你到底是誰

“你、你是誰？”

白紫曉默不作聲，長發遮掩的雙眸笑意被隱藏，一動不動。

“別跟我裝神弄鬼，你以為這樣就能嚇到我！”

白紫曉壓着呼吸，迎着點點月光，倏然一笑。

那笑，分明就是凌小情標誌性笑容。

床上的人心中有一瞬間的崩塌，目光破裂。

旋即赤腳跳下床，對着她一拳，凌厲拳風帶着狠勁迎面而來，白紫曉一個側閃，從下方揮出一拳，來而不往非禮也。

赤腳之人目光一澟，原來也是有備而，迅速後退，雙全掄上，左右攻擊。

白紫曉一個翻越，從背後凌空一腳，卻被迴旋踢了回來，“你到底是誰？”

白紫曉沒有說話，一個躍起，半空出拳，對方也識破了她，矮身一躲。

兩個人就在這黑暗空間裏，呼吸交錯，拳風獵獵，哐當聲響提醒着彼此，對方都不是軟柿子。

白紫曉目光洞察一切，心下冷然，忽而一個飛快移步，順勢滾向陽台，躍上繩索，迅雷不接掩耳之速再次沒入黑暗中。

赤腳之人立刻衝到陽台，望着下方那黑色一點，目光狠厲。

夜，微涼安靜。

似乎一切只是幻覺，但是她明白，這沒有那麼簡單……

*

白紫曉回到車內，從透視鏡看到自己瞳孔的笑意，她也不知道怎麼了，就是想來給她打個招呼，試探試探。

緩着呼吸，抬手隨意挽起長發，驅車離開。

深夜的A市，格外安靜，駕車穿梭在馬路上，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熟悉，每一處景物，每一處建築，都是心底深深的烙印。

只是，再也回不到過去。

雙手握着方向盤，不知不覺竟然開到了半山別墅。

遠遠的坐在車內，搖下車窗，月桂的幽香陣陣傳來，染着深夜獨有的濃郁，白紫曉心頭一陣酸澀。

望着那一棟白色的建築，目光瞬時柔軟傷痛。

爹地，媽咪，你們還好嗎？

小佑，你還好嗎？

……

良久，驅動車子，離開這裏……

重新回到公寓內，白紫曉麻利脫下夜行衣，躺在床上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A市的夜跟從前的記憶一樣，月光淺淺，孤星點綴。

睏倦的抬了抬眼皮，這兩天要好好倒倒時差，一切都是新的開始了……

*

翌日，白紫曉早早起床，給自己畫了一個精緻妝容，長發高高挽起，一身職業套裝看上去簡潔幹練。

看着鏡子中這張愈來愈熟悉的面龐，牽唇而笑，“今天，戰鬥開始。”

拿着包出門。

凌氏門口，白紫曉深呼吸一口氣，甜美笑容掛在臉上，高跟鞋踩在地板上，蹭蹭出聲。

“你好，請問今天的面試是在哪一層？”白紫曉站在前台，禮貌的詢問，不大不小的聲音在這樣的上班點清晰落入每一個人的耳中。

熟悉的聲音讓此刻剛進門的林艾艾的一怔，目光不自覺的隨着這道聲線望去，瞳孔驟然一滯。

垂在身側的雙手一僵。

“在三十二層。”

“好的，謝謝。”白紫曉笑眯眯，倏然回頭，不期然間，目光對上林艾艾僵硬不可置信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