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閣下你妹
“讓我？變漂亮？”惜寰再次確認了一遍，她甚至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
“沒錯。”大管事看着這個年紀輕輕卻達到與自己一樣境界的天才，不由得感嘆老天真是不公，如此天之驕子，卻偏偏給了她一張這麼粗陋的臉。
“清霜的醫術想必你是知道的，只要你點頭她就能夠讓你變得如同柒無憂一樣漂亮。”二管事帶着些許誘惑的語氣說道。
她卻是沒想到自己無意間說的一句話卻是徹底撬動了惜寰原本搖搖欲墜的心。
“像無憂那樣！”她全身都忍不住開始顫抖起來，“我，我該怎麼做。”
“惜寰還是太善良，”從頭到尾都在一邊看着的柒無憂嘆了一口氣，“她不懂得懷疑別人，正好弱點又被別人抓住，這似乎註定了悲劇的發生。”
“我能理解，”許繁則是點了點頭，“我想你們大概是無法理解我們這種對於自己外貌不滿意的人內心的自卑有多麼的恐怖，甚至於現在我手眼通天依舊經常會對這方面耿耿於懷，如果不是聞纓她們在我身邊，我估計我也會去整容。”
“你現在已經是天地聖王了啊，變化之術難道不會么？”姜漣楓不解地問道。
許繁搖搖頭：“變化之術還會解開，這就導致了心裏的不踏實，總感覺是虛幻的，和實際變帥是兩碼事。”
就像許繁說的一樣，往往長得不好看的人對美的執着會超過長得好看的人許多倍。
惜寰就是其中的典型，甚至後來清霜悄悄透露給她這可能會有生命危險她也沒有放棄。
其實還有一點支持着她的是，她知道這次她是在為柒無憂的出走做彌補，為了幫助柒無憂，她也想盡一份力。
總而言之，因為各方面的原因，惜寰最終躺在了清霜的手術台上。
“首先把你下巴的骨頭修一下，額頭這裏也要削下去。顴骨必須削薄，牙齒要拔掉四顆，然後這裏的皮要割掉，然後縫起來……”清霜一步一步地說下去。說得在旁邊聽着的管事們都毛骨悚然。
這哪裏是整容，是在剁人玩吧？
但是惜寰的神容始終堅定，沒有絲毫的退縮。
“那麼，開始吧，把這碗麻沸散喝了。”
……
手術足足進行了一天一夜，當一切完結，惜寰的腦袋已經被紗布裹成了一個大包子。
“傷口應該會在三天內癒合，到時候你就可以看到一個全新的自己了，”清霜有些虛脫地說道，“好在你的身材很完美。不然連胸腰都要修整的話那將是一個絕大的工程，我一個人絕對完成不了。”
惜寰沒有說話，她現在也說不了話，便閉上眼睛開始運行起功法來，這樣也有助於傷口的癒合。
本來是三天一次的花魁出演。硬是被管事們拖了一次，當第六天來臨，城內已經傳出很多不好的流言時，新的花魁表演再度開始了。
不過這一次出台的卻不是柒無憂，而是另外一個美絕人寰的女子，她的身上好像包含了一切人們對美的定義，完全沒有辦法挑刺。猶如一塊無暇碧玉。
飄雲城沸騰了，一個陌生的名字瞬間傳遍了全城甚至傳到了周邊的國家。
原本以為柒無憂的姿色天下僅有無可睥睨，結果又出現了一個惜寰，兩個人堪稱絕色雙嬌，容顏傾天。
舞蹈什麼的對有武術功底的惜寰完全不算什麼，當第一天表演結束。惜寰回到房間裏之後還感覺有些不真實。她看着鏡子裏的自己，情不自禁伸手摸了上去：“這，真的是我自己嗎？”
看着看着，她的眼淚就流下來了，是激動的淚水。是喜悅了淚水。
許繁已經認出來了，這就是他印象當中的惜寰，只不過臉上少了兩條疤痕而已。
想起那兩條蜈蚣一樣的疤痕，許繁皺起了眉頭：“到底是誰狠得下心在這張絕美的臉蛋上下此毒手？”
這時候，眼前的畫面開始跳躍。
惜寰在當上新的花魁之後人氣爆棚，她每天都是在夢中笑醒的，這一段日子可以說是她最快樂的日子了。
而與此同時，柒無憂則是女扮男裝，戴着面具踏入了江湖。
她遇到過土匪劫道，遇到過地痞收保護費，遇到過江湖仇殺，也遇到過黑店宰客。一路向著齊國前進的途中，她擊敗了一個又一個的人。這時候的她才知道自己修鍊魚龍變多年，如今已然是一個武林高手了。
當江湖上“鐵面郎君”的名號越傳越響之時，她來到了齊國的國都。
柒無憂也不等待，直接闖入了皇宮，來到了國主的面前。
“你是誰？”看着眼前輕而易舉擊潰大內高手的面具人，齊國國主心中略有一些忐忑，他沒想到世間竟然有如此高手。
“我是誰無所謂，我只問你一件事情，”柒無憂已經頗具高手風範了，“御親王滿門抄斬是你下的旨吧。”
“沒錯，正是寡人。”雖然對於柒無憂有些忌憚，但還不至於讓一國之主驚慌到說謊的地步。全天下都知道是他下的旨，現在否認只是憑空落了麵皮而已。
“御親王有一個妃子名為琴雀，是飄雲城的上代花魁你知道嗎？”柒無憂又問。
“你問琴雀所為何事？”一聽到這個名字，國主的神色一下就警惕了起來。
“果然有鬼！”柒無憂眼神一凝，“說！琴雀怎樣了！？”
“哼！大膽，竟然如此與寡人說話！來人！”國主一聲令下，背後跳出來了一個白髮老者。
“閣下，各方早已有過約定，宗師不參國事，還請罷手。”這白髮老者也對柒無憂頗為忌憚，竟然不是立馬動手，而是出言相勸。
但是柒無憂現在正在火頭上，哪裏還管得了什麼約定不約定的。
“我有事情問他，你給我閃一邊去！”預期之中沒有絲毫的客氣。
“閣下……”白髮老者也火了，他身為齊國護國天師，高高在上，哪裏受過這種氣。
“閣下你妹，滾！”只可惜，今天他遇到的是柒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