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黑鍋找上吳家門
洞房花濁小登科,苦逼**絲睡書房。
郭業在寂寞空虛冷的書房渡過了他穿越以來的第一夜,同時也在書房渡過了他人生中的第一次洞房花燭夜。
可惜可惜,秋風秋雨秋颯人,唯我郭業最苦逼。
書房內,郭業裹着昨夜春香送來的被子蜷縮成一團就這麼睡了一夜,緩緩睜眼醒來,他奶奶的,腰酸背疼渾身都不自在。
正當郭業想着起身伸伸懶腰活動活動小胳膊小腿之時...
突然,
從書房外頭隱約傳來一陣怒罵咆哮之聲,郭業仔細聆聽下,這聲音貌似從吳家前院客廳方向傳來。
聲音有些尖銳沙啞,像是個小年輕兒人的聲音。不過這小年輕兒怒罵咆哮的內容就令郭業有些聽不下去了。
“吳老頭,今天你要不說出個子丑寅卯來,我劉阿芒就不走了。”
“什麼招贅納婿,你隨隨便便找個哈皮瓜娃子來糊弄我劉家不成?”
“秀秀小姐,一個佃戶家的娃子有啥好稀罕的,你趕緊把他給休了,嫁給你劉家哥哥我,好好享福喲。”
“什麼?你不同意?好,你讓郭家娃子滾出來,格老子的,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癩蛤蟆,撬了我劉阿芒即將到嘴的天鵝肉。”
...
...
麻痹,書房中側耳傾聽的郭業越聽越不是滋味,這他媽都欺負到姥姥家來了,難道這個混球就是吳秀秀嘴裏說的那個劉阿芒?
嘖嘖,沒想到昨天剛替吳家背了黑鍋,今天劉家就找上門來了,快如黑旋風,來得真夠快的呀。
郭業按捺着性子,告誡自己別衝動,索性躲在書房裏龜縮不出,將身上的被子重新裹了裹,嘟囔道:“**才會強出頭。”
可就在郭業不準備攤這趟渾水之時,耳邊卻又傳來吳秀秀對劉阿芒的冷喝聲。
“劉阿芒,你趁早死了這條心吧!你們劉家上下什麼德性我還不知道嗎?別以為你們劉家打的鬼心思我不知曉,哼,本小姐便是嫁豬嫁狗,招贅一個二傻子也不會稱了你們劉家的心。”
緊接着,又傳來陣陣劉阿芒惡毒的咒罵之聲。
吳秀秀這話不僅令劉阿芒跳腳咒罵,同時也徹底惹毛了書房中的郭業。
他奶奶的,吳秀秀,你也太他媽欺負人了。
什麼叫嫁豬嫁狗,招贅一個二傻子?
感情小哥在你心裏壓根兒就是個豬狗不如的二傻子啊?
我靠,這趟渾水小哥還真攤定了。
到了這時候,郭業算是徹底的動了心火,難道贅婿就這個待遇?靠,老子今天非雄起一把讓你們瞧瞧。
打定主意,郭業唰的一下將被子掀翻在地,然後穿起鞋履正了正襆頭,捋順身上睡得褶皺的布衫,深吸一口氣,而後大搖大擺走出書房,朝着吳家前院的客廳方向走去。
這一刻,他感覺自己雄心萬丈,就為跟吳秀秀這小娘們爭上一口氣,不想讓吳家上下看扁。
這一刻,他感覺自己孔明附體,他定要憑藉三寸不爛之舌非逼退那個混賬的劉阿芒。
什麼狗屁里正的兒子,充其量就是窮鄉僻壤的小痞子,你妹的,你連官二代都算不上,你得瑟個球!
...
...
郭業雄赳赳氣昂昂,穿過吳家大長廊,緊趕慢趕算是來到了前院的客廳門口。
剛一走到門口,就看見幾個丫鬟和僕役躲在客廳外的各個角落偷偷觀察着客廳內的情況,郭業見狀,心中不禁好笑,這八卦黨無論何時何地,都是無處不在啊。
郭業上前幾步,剛想走進客廳,卻被管家福伯伸手攔住,阻住了去路。
他不明所以疑惑地看着福伯,這是鬧哪樣?
福伯將郭業拉扯到了一個無人的角落,輕聲勸道:“姑爺你這是幹啥?這劉家的人來咱們吳家指名道姓的要見你,明擺着就是想藉機鬧事哩。你可不能進去,一進去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哩。”
郭業聽着福伯的比喻,真心來氣,感情你們吳家上下壓根兒就沒人正眼瞧過小哥?
前面有吳秀秀說我是二傻子,福伯你一個管家也把我看扁,說我是肉包子?
靠……
郭業真想對着福伯比個中指,親切問候一下他。
但是看着這個滿臉褶子的老頭對他也是出於關心,也就沒有太往心裏去,擺擺手婉拒了福伯的好意,朗聲道:“怕個毛,人死卵朝天,不死萬萬年。我今兒個佛爭一炷香,就是要讓吳家上下里裡外外都知道我郭業也是個帶把兒的好兒郎。”
福伯聽罷郭業的話,頗為詫異,姑爺言語粗鄙但是聽着還真是挺帶勁兒的,不過這劉家在東流鄉可真不是什麼善男信女,特別是里正劉老賴,那可是陰損的老傢伙,連老爺都要因為他里正的身份,顧及三分。
想及此處,福伯欲言再想勸住郭業。
誰知郭業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今天非要會一會正在客廳內撒潑的劉阿芒了。
只見郭業還未等福伯再說話,直接衝著客廳闖去,上前幾步后又轉頭對身後的福伯燦爛一笑,說道:“福伯,不用擔心,我自有辦法對付這個劉阿芒。”
說完之後,頭也不回徑直朝着客廳走去。
身後的福伯見着姑爺這份氣魄和膽量,心裏尋思道,其實姑爺這人也不賴。
噌噌噌...
三步並作兩步走,邁過門檻,郭業闖進了客廳。
眼睛隨意這麼一掃視,客廳之上坐着一個富態的老頭,身穿褐色綢子面料的袍子,臉色不愉地自顧捧杯喝茶。郭業不用猜也知道,這胖老頭就是他的岳父,吳家主人吳茂才。
吳茂才身後站着一個臉含煞氣神情若冰封的美女,可不就是自己的假老婆吳秀秀么。
至於客廳右側坐在椅子上翹着二郎腿的哼着小曲兒眼睛瞥着郭業的小子,應該就是里正之子劉阿芒了。
其實不用推測,看坐着的劉阿芒身後站着兩個家丁模樣,擼着袖子兼職打手的下人,顯然此人正是劉阿芒無疑。
仔細打量了一眼劉阿芒這小子,二十啷噹歲,穿着綢子面料的長袍,腹系滌絲腰帶,倒也有點紈絝子弟的味道。
劉阿芒這小子五官平平,說不上高富帥,但好歹也是一村之長一鄉之長的兒子即便不是官二代,怎麼著也能跟富二代蹭着邊兒,與矮窮挫三個字根本是絕緣的。
可是,郭業再在仔細一打量,我的個天,難怪吳秀秀這小娘皮寧可假結婚,寧可嫁豬嫁狗都不嫁劉阿芒了。
這尼瑪怎麼嫁?
劉阿芒這小子竟然長了一頭大蒜鼻,而且還是粗毛鼻孔朝天那樣的大蒜鼻,如果夜裏黑燈瞎火粗粗一瞅,還以為是豬八戒投胎轉世來了。
靠,竟然長成這幅損樣,郭業見着劉阿芒這小子的德性,自信心瞬間爆棚,摸摸自個兒的臉頰,小哥的俊俏絕對能秒殺這豬鼻子插大蔥的玩意。
長得丑不是你的錯,但是你他媽出來嚇人就不對了。
郭業心裏不僅揣測,劉阿芒這小子喝稀飯的時候是到底是用嘴巴吃呢,還是用鼻子來吸呢?
難道跟豬吃食一樣,吭哧...吭哧吭哧...
“哈哈...”
一想到這兒,郭業不由樂了。
唰唰唰...
笑聲落罷,客廳全場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剛剛走進來的郭業身上,不過眾人反應不一,盡不相同。
岳父吳茂才微微詫異,將眼神從手中茶杯上轉移到了郭業這個假女婿的身上。
吳秀秀呢?
雖然詫異,但是更多的是有些不耐煩,尋思着,這個節骨眼兒你來幹嘛?這不是添亂來的嗎?
但是她也沒有說話,而是心裏盤算着如何將劉阿芒這討厭的臭蟲驅出吳家。
倒是劉阿芒,吭哧吭哧吸了兩口粗氣雙手叉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仰頭斜視郭業,輕蔑地奚落道:“你就是吳家招贅的那個佃戶之子?”
郭業瞳孔微縮,心中腹貶,張口佃戶,閉口佃戶,佃戶你妹啊,佃戶招你惹你了,你個天蓬元帥豬八戒。
但是郭業寵辱不驚,有禮有節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承認自己就是吳家的女婿。
見着郭業承認,劉阿芒頓時來了勁兒,擼起袖子指着郭業的鼻子破口罵道:“好你這頭癩蛤蟆,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爺們嘴邊的天鵝肉也是你能叼的嗎?難道你不知在東流鄉的一畝三分地界兒上,劉家打個噴嚏都能讓你郭家的破茅屋掀翻了房蓋嗎?”
“我靠!”二字不由從郭業嘴邊脫口而出。
劉阿芒啊劉阿芒,你他娘一個村長家的瓜娃子,官二代都算不上,是誰給你這麼不要臉的底氣?難道是人至賤則無敵嗎?小心風大閃了你丫的舌頭。
郭業聽着劉阿芒這番尖酸刻薄的話語,瞥了眼劉阿芒身後那兩個家丁走狗不屑的眼神,再看了看吳秀秀和吳茂才兩人有些怕自己招架不住劉阿芒的咄咄逼人,反而會替吳家跌份丟人的神情,郭業醞釀許久的小宇宙終於爆發。
郭業,右手抬起,豎起一指,食指!
豎起的食指輕輕左右一搖,而後改變方向直指得意洋洋的劉阿芒,用一種無視的眼神摟了一眼對方,奚落道:
“大言不慚的玩意,哪個王八蛋褲襠沒捂住,偏偏把你給漏了出來?”
什麼?
我草!還敢跟我叫板?
劉阿芒一聽這話,臉色脹如豬肝,猛然感覺自己杵在客廳就跟褲襠里那根玩意被掏了出來一樣,氣得迎風瑟瑟發抖,瞬時衝著身後的兩個家丁走狗打了一記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