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9】通話

【359】通話

32_32650“你都不認為她死了,你緊張地到我這裏來問,看來,是對她上心了。沒錯兒,這孩子長得像她媽,她媽長得又像我。”

“她長得一點都不像你。”

“明明眉毛眼睛鼻子都那麼像,像到外人都可以一眼看出來我們有血緣關係,你這是自欺欺人呢,和你叔叔一樣,曾老闆。”

這話剛完,對面給掛掉了電話。

齊紹芬聳聳肩頭,並不在意的樣子,反而是望着車窗外的時候,回想起了剛才在酒店裏遇見的那個人,問身邊的經紀人:“你剛才看見進酒店的那個年輕人,是不是覺得眼熟?”

“齊太太是說陸委的兒子嗎?”

齊紹芬不由一笑:“看來你早做過調查了。”

“齊太太叫查的,問那位史小姐都和什麼人接觸過,結果查下來,發現吳教授的團隊裏,有陸委的兒子。”

“你說你查到的,他們之間是什麼關係?”

“聽人說,說陸委的兒子挺關心史小姐的。昨晚史小姐受傷的時候,不是有人親眼所見,說是看見是陸委的兒子在現場把傷者送走的。”

“我怎麼之前沒有聽你說?”

“齊太太,你不是也知道,除了陸委以外,沒有人會這麼史小姐的事了嗎?”

齊紹芬是這樣想,那個曾海濱是傻了嗎,都知道這事兒如果有人要干,只能是君爺干出來的。只是沒有想到,被他們挑撥離間之後,本來已經算是很成功的史慕青,會突然一反常態,跑去君爺那兒攤牌。說是攤牌不如說這個丫頭鬼的要死,是直接找君爺找庇護去了。

看來這個丫頭到底是寧願相信君爺也不願意相信他們。現在,想再找那個丫頭,肯定不容易了,除非能從君爺這裏先找到突破口。有了以前的那次教訓以後,現在君爺辦這個事兒更不可能被他們知道了。

眼看,現在那個丫頭在哪兒,消息都密不透風。君爺這是學乖了,知道他們是一群不怕事的,敢光天化日之下動刀動槍的。

齊紹芬的牙齒咬了咬墨鏡架:“派人盯着陸委的兒子,或許有什麼破綻。”

“這個我們一直在盯着的,再說我們不盯着,肯定有其他人盯着的。現在,陸委其實手邊出了點麻煩事。”

“麻煩事?”

“對,不知道是誰做的,說不定是曾老闆那邊的人做的。陸委兒子的女朋友,涉嫌在酒店廚房裏指使人下老鼠藥,現在在派出所接受審訊呢。”

“有意思,這種事兒是誰做的?說真的,這樣不光彩的事兒,是我,都做不出來呢。”

經紀人但笑不語,聽着齊紹芬自己做不出來的口氣。可是誰不知道,齊紹芬,其實是個老戲骨,什麼把戲能做不出來。

陸征上樓以後,先找到了吳正淳和周司晨。

“我們先住這裏,房間不夠,所以沒有必要加班的話,可能只有這樣一個雙人間給我們住,你晚上先回家住。”周司晨對他介紹。由於主辦方臨時最大限度能給他們配置的條件,只有這樣了。

吳正淳在旁邊打電話,邊聽見周司晨這話以後,插進了一句:“章教授說見過你,對你印象不錯。說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和他一個房間。他那邊原本有個助手,但是,要兩天後再過來。他那房間,雙人房,現在一個人住。不過,我想,你可能更喜歡住家裏。”

住家裏嗎?住家裏的話,會不會給家裏添麻煩,這是陸征現在優先要考慮的問題。要知道,現在那些人,最想抓的人是他吧。如果捕捉到了他和杜玉心在交往的線索的話。

“如果章教授真的不介意,我想我更不會介意了。”陸征思考之後,才說出了這話。

周司晨轉過頭,沒有再說什麼。說起來,這是君爺的兒子,而他周司晨,昨晚剛和君爺算是正面幹了一仗,心裏不舒坦,因為輸了。

吳正淳關了手機通話之後,對陸征這話思考了起來:“看來那事兒影響挺大的。不過,不是不關你事嗎?難道,因為你爸插手了?早知道這樣的話,我不打電話去求你爸了。”

“吳教授,即使你不求,可是不能否認,杜玉心現在是我的女朋友。”

另外兩個人,聽了他這話之後,是想在他臉上找什麼東西一樣。

或許,那些人都沒有想到他對杜玉心是真心的,是認真的。

“我以為——”吳正淳輕咳兩聲嗓子,別有深意地說了一句,“雖然我聽說,你帶她見你父母了,但是,你們相處的時間很短,這麼快的時間內,進展這麼迅猛,是不是受了什麼催化劑的作用?其實,催化劑這種東西是有副作用的。這種事情,畢竟關係人一輩子的後半生,長着,最好再思考思考,考慮考慮。”

“我考慮的很清楚的。我這個人,做什麼事,都是三思而後行,尤其這種人生的大事兒,更不能亂來。所以,才打算帶她先去見我父母的。”

陸征這話剛完,周司晨不由冷笑一聲:裝的挺像那麼回事兒!

“你笑什麼?”吳正淳聽見了小周弟弟的聲音,問。

“沒有。我認為,有些事兒,本來挺簡單的,但是,因為丟臉,所以拚命找借口來掩飾,其實根本沒有必要。所謂,越塗越黑。”周司晨像是沒事兒說著,拋着手裏的書本。

吳正淳後悔了,覺得自己剛才肯定神經了,才問了周司晨這話了。因為給忘了,昨晚上自己這個小弟弟剛在君爺那兒吃了敗仗心頭鬱悶,不在君爺的兒子身上發了才怪了。結果,自己給人家借口了。

這是,迅速點燃某種火苗的節奏。

陸征肯定受不了某人的陰陽怪氣,應說這個人對自己的那種不順眼和敵意,他早都看在眼裏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意思是說,因為我和小青同學之間關係比較好,結果讓人有所誤會了。實際上,根本沒有必要。是人,都喜歡更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愛聽別人的解釋。”

啪!

周司晨猛地在他面前甩了書本:“是,我更相信自己的眼睛親眼所看見的,而不像某些人裝着道貌盎然,一表正經的,可實際上就是偽君子,而且能遺傳。正因為如此,我一直有提醒過所有女性,對待這種男人,最好是能避開多遠就多遠。”

“你說我假正經?你自己呢?不就是一個喜歡挑撥離間的,在後面說別人壞話的,盡幹些只有女人會做的事兒。”

“停,停,停!”吳正淳火速站在了他們兩人中間,熄火,“你們說的都有錯,都是學生,都是同學,以後還要工作。再說了,男人嘛,為女人爭風吃醋算什麼東西。”

“淳哥,你之前可不是這樣說的,說是男人天生要為女人活的。你給晏子發的那條短訊,我還給你截屏了。”周司晨斜勾着嘴角,打斷吳正淳這話。

吳正淳拿起自己的手機,找了一下,真有!但是:“你們兩個,實在太不像話了。沒錯,男人為女人而活,但不一定,為了別人的女人而活,對不對?”

“你說誰是誰的女人?”

吳正淳愣了下,答不上來。

說史慕青是誰的女人好呢,是不是要按照先後順序來,他的小周弟弟是不是變成男小三了。

周司晨直接推了他一把:“說什麼呢!我需要搶人家的女人嗎?她是誰的女人嗎?”

“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吳正淳張口難辯,看着陸徵求助。

陸征像是愣了下,聽周司晨這個意思,好像是這兩人真的在一塊了,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你們正式交往了嗎?”

吳正淳站住了腳。再看周司晨,聽見陸征這個問題以後,轉過頭,擰着兩條眉頭之外,嘴角掛起了一絲可笑:“你自己不是交了女朋友向全天下全世界宣佈了嗎?你管人家有沒有交男朋友做什麼?自己的事都沒有做好,你女朋友不是在派出所里嗎?你這樣管其他人的事兒,不覺得很對不起你在派出所里的女朋友嗎?我就說,杜玉心跟了你這種男人,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霉,像小青一樣,一個道貌盎然的偽君子,什麼都不是。”

“我關心她,是因為我把她當妹妹看。”

“瞎扯!這個世界上的男女關係裏面,沒有什麼干兄妹之說的,你們兩個沒有血緣關係,哪裏來的什麼兄妹?”

陸征轉過身,不和這種瘋子說話了。苗家和陸家過去的事兒,只有苗家人和陸家人自己懂,他一個外人能懂什麼。

周司晨這時候卻是揪着他繼續說了:“我知道她在你爸手裏。我不會問你爸她在哪裏。”

“你想問我?”

“你不見得能知道。畢竟你爸不一定也會告訴你。事實上我認為,如果我是你爸,也不會告訴你的。你爸是個男人,一樣和我清楚,讓你和她這樣牽扯不清下去,對誰都沒有好處。除非,你對她心不死,她對你心也不死。有可能嗎?”

陸征吸口氣,對着他:“不可能。”

冷!

這是吳正淳和周司晨,能從眼前這雙和君爺幾乎一樣的眼睛裏讀到的唯一的信息。

真是君爺的兒子就是君爺的兒子。要是其他人,當真說不出這三個字。畢竟誰敢說,一段感情說斷了就斷了,斷的一乾二淨的,沒有一點留戀的。除非,從來沒有這段感情存在過。

周司晨心頭忽然劃過一抹疼,想她,此刻如果看見這雙眼睛聽見這話的時候,是不是該心碎了。從小喜歡的一個人,那麼喜歡的一個人,結果,原來是這樣一個沒心沒肺的人。

陸家的人,都該死!該去死!根本不該在這個世界上存在的,這種沒心沒肺的陸家人!

“好。記住你今天說的這三個字,記住了,以後,千萬不要去找她,不要說任何一句——”

“我不會去找她,也不會說的。哪怕在路上再遇見,還是像以前那樣,我當她是妹妹。”

吳正淳覺得同樣,都不知道說什麼話好了。手把在陸征的肩頭上,搖着腦袋:“我是說你像你爸,但是,其實,我覺得你有時候也不至於——”

“像我爸哪裏不好了。我爸從來都是我的偶像。很多人說我爸不好,但是,我一直認為我爸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你們不要忘了,當你們遇到困難的時候,出事的時候,你們能找誰,還不是找我爸嗎?”

吳正淳一句能反駁的言語都找不出來。

周司晨想到,昨晚上自己就是這樣敗在君爺底下的,兩個拳頭握的緊緊的。

陸征對着他說:“我知道,她的緣分和我的盡了,和你的緣分,或許才剛開始。所以,你不問我,不問我爸都行。我和我爸都知道,如果你們倆之間有緣分的話,終究會再相遇。”

“說的好像算命似的。你爸不是自稱不迷信嗎?”周司晨冷笑。

“我爸從來不信人定勝天,但是,相信,人順勢而為,必有作為。”

君爺可不是那種土霸王,是有智慧有謀略的戰術家,雖然,總是被人所誤會誤解。

手機響了起來。陸征轉過身,背對他們接聽。

聽着手機里傳出一個女性的聲音,陌生的,但是,自報的姓名並不陌生。

“你好,陸先生,我姓秦,是杜小姐現在的律師,劉明明小姐請的我,可能你在哪裏有聽說過我的名字了。”

“秦律師?”

“是的。如果你不相信這是我的手機號碼,不,我希望你到劉明明小姐再確定一下比較好,在這個敏感的時期,對於你和杜小姐你們兩個來說,都應該非常的謹慎和小心。”

“我可以先問一句問題嗎?”

“請說。”

“她覺得怎麼樣?我知道她喉嚨剛好。昨晚熬夜了,喉嚨有沒有疼了?”

對面,似乎傳來幾句小心翼翼的交談。接着,秦藜箏像是嘴裏含了一絲笑意說:“是的,她喉嚨有點發炎了,好像複發了。不過沒有關係,她說,家裏有葯,你上次和她說過的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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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晚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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