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廿五:自道身份
落宣傾不禁搖頭,自己什麼時候這麼具有威懾力?
幾天後。
大隊人馬又排成了整齊的隊伍——鐵獨錄又來挑戰了。
鐵獨錄騎着馬站在雁城的門口不遠處,雙手各握着雙股劍,扯着嗓子大聲叫嚷:“白袍小兒,爺爺在你腰上划的傷好了否?啊?哈哈哈哈!”其實鐵獨錄受的傷也沒好全,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士兵把鐵獨錄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告訴了榻上的孔昭墨,孔昭墨當即就翻身坐起,摸着腰上的紗布,眼裏發著憤恨的光:“我堂堂七尺男兒,怎能叫他羞辱?!”
說著就起身,利索地拿起鎧甲就往身上套。
“不可!孔先鋒萬萬不可出戰!”這時候路未歸進來了,身後是軍師和軍醫。
“將軍,我的身子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既然那鐵獨錄出來叫板,我豈有不去之禮?還請將軍就答應末將……”
軍醫站出來,皺着眉道:“孔先鋒,路將軍這也是為了你好,你想想,你的身子還沒恢復完全,萬一日後落下病根,對你一個習武之人,定是有大大的不便之處。”
“那該如何是好?人家都到城門下辱罵來了,莫非咱們就當縮頭烏龜?!”孔昭墨氣急敗壞地大喊。一時間,幾人爭執不下。
這邊,落宣傾站在隊伍里,聽着鐵獨錄的滿口髒話,拳里有汗順着掌紋,勢不可擋、執着地向前奔流。她急。她知道師兄最受不了激將法,師兄一定會出來應戰的。可是,可是師兄他還有傷,不可以草率的……
落宣傾一着急,直接就跑出隊列,奔着營帳一路狂奔。笑之和路晴都嚇傻了,落宣傾這是要幹什麼?!當然,嚇傻的不知她們二人,還有他們隊伍的將領,看着落宣傾一襲白袍,居然只傻站在原地。
落宣傾跑到孔昭墨的營帳,正想開門進去,就聽見營帳里幾個人的爭執。一下子就開門進去,嘴裏喊着:“無論如何,師兄絕對不可以出戰!”
一干人等看着落宣傾,下意識地往後避了避,讓出了道路。
落宣傾走到孔昭墨的身旁,毅然地說:“讓我去吧,我能行的。”
“你?”路未歸看了看落宣傾,“你憑什麼敢這麼斷言?”
落宣傾咬了咬自己的下唇,說不出理由。
“你要知道,這可不是鬧着玩的。”路未歸又說。
落宣傾一急,直接拿下頭盔,散下髮髻:“就憑我姓落,這樣夠資格了么?”
路未歸一怔,身後的軍師和軍醫早就跪下去大喊:“末將參見莞嬈公主,公主千歲千千歲。”
“怎麼?路大將軍不相信?要不要請令愛過來證明?”
“末……末將參見莞嬈公主。”路未歸極其窘迫地行禮。這麼說來,蘇水各和晴晴不是自己想的那種關係?孔先鋒也沒有斷袖之癖?哦天哪!這下公主可就跟自己結下仇了!
落宣傾也不着急讓他們起身,只是甩着一頭黑髮,一臉傲氣地緩步坐到榻上:“都起來吧。”
隨後,落宣傾看着臉色鐵青的路未歸,笑着說:“現在本公主可有資格斷言了?”
鐵獨錄依然是堅守着最初的回答:“公主是金枝玉葉,身嬌肉貴的,若是迎戰傷着了,就是末將的罪過了。公主還是不要迎戰的好,也算是幫了末將的忙。”
“將軍怎麼這般頑固?如今我出戰,若是打贏了,給那鐵獨錄一個下馬威,定是極能振奮軍心,令三軍鬥志昂揚的,如此可有不妥?”落宣傾此刻頗有一種盛氣凌人的意思。
沒等路未歸說什麼,孔昭墨一把抓過落宣傾,劍眉緊蹙,指着帳外:“不行師妹,我不能讓你再這麼胡鬧下去了!你給我好好回去待着,這裏沒你的事!”
其實在剛才,大家知道落宣傾的身份后,相繼“噗通”跪下去的時候,孔昭墨沒有。他站在落宣傾的身旁,兩人儼然就像是一對兒金童玉女。現在,孔昭墨居然“勇氣可嘉”,吃了熊心豹子膽一樣對着公主大喊,軍師和軍醫,就連路未歸都是納悶以至震驚:看來這個孔先鋒以後也不能惹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