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大結局上
道喜？
場面霎時清靜了下來，眾人感受到氣氛的微妙轉變，全都小心翼翼了起來。偷偷的斜眼觀察曲明倩的神色，爾後窺了眼面色詭譎的鳳鳴。心中陡然一驚，面面相覷，全都拿不定主意，猜不透二位當事人的心思，便看向喬羽，得到他的暗示后，悄悄捏着袖口，擦了擦額間的冷汗，長吁了口氣。
實在是曲明倩看似大大咧咧，心思粗獷，不會太在意。可是惹毛了后，也不是好對付，到時候吃罪的都是他們。
想到此，明顯感覺到空氣冷冽下來，背脊一涼。好似記起曲明倩正在與鳳鳴鬧彆扭，他們這會子上趕着賀喜……心底一個激靈，連忙告退：“王爺，微臣等人要為皇上監管宴會，這就先退下。”不等曲明倩開口，一溜煙的上了轎子，腿軟的靠在轎子裏，有種劫後餘生的錯覺。
他們可沒有忘記，三王爺的父后被燒死後，那佞臣要逼死三王爺的外家，按了個企圖偷天換日，謀害女皇的罪名。而後，趁着女皇病重在榻，在城牆上貼了告示，緝拿外逃的三王爺外祖父一家。後來，三王爺也被謀害，女皇將三王爺送去軍營磨練，待幾年後，三王爺從邊關打勝仗回來之後，第一件事便是將她外祖父一家接回，在宮門口一鞭子將那燒死她父后的佞臣頭顱劈斷，雷厲風行。此後，再不敢有人多言。
那時候，似乎也是嘴角微微上揚，似笑非笑，可周邊的氣息卻冷冽凍人，似乎要將空氣凝結成冰。
諸位大臣心有千千結，曲明倩幾人卻絲毫不知。挑高眉梢，吊著眼角，斜睨着鳳鳴。唇瓣那一抹冷笑更甚，頗有些玩味。
鳳鳴神色如常，天知道他緊張的要命。饒是淡定如斯，當面戳破也有些受不住。一雙桃花眼，波光流轉，灼灼的盯着她，等着她開口質問。
若是她詢問一二，他便就勢順桿上爬。
可曲明倩定定的看了他幾眼，凌厲的目光掠過喬羽，轉身進了府邸。
徒留二人摸不着頭腦的面面相覷，捉摸不透她的心思。
喬羽回過神來，冷哼了一聲，抬眼淡淡的掃過鳳鳴的臉，聲音不大，卻是威脅的口氣：“下回你若膽敢再胡亂毀壞了小冤家的聲譽清白，別怪小王壞了你心尖尖上女人的名譽。”一甩袖擺，直接衝撞開鳳鳴，見鳳鳴面色一沉，不悅的蹙眉，揚唇冷笑：“別以為你長了一副狐媚子像，小王就憐惜你！可惜了，若小王生的如冤家一般，興許會給你伺候的機會。”
高鴻張了張嘴，想要反駁，可是看着鳳鳴妖冶的面容，立即閉嘴了。這小模樣放在東月國，是挺招人疼的。
“人貴在有自知之明，即是知曉她中意我，你又何必出來造福我？”鳳鳴眉目舒展，風輕雲淡的拂了拂微亂的衣裳。
喬羽一噎，仔細一想，似乎他們鬧僵，他的出現是給了鳳鳴很多次的機會……
看着他淡雅脫俗，眼底那一層微光，似乎在嘲諷他的不自知。白皙的面頰染上了一層淡淡的薄粉，漸漸的擴散至全面，緋紅滴血，兩眼彷彿要噴出火來，一掌拍向鳳鳴的胸口，怒道：“你又如何篤定你能勝券在握？若小王以江山為聘，不介意她腹中孩兒父親是誰，你覺得女皇會選誰？”
勁風朝鳳鳴席捲而去，鳳鳴巋然不動，一揮袖擺，一道強勁的掌風迎向喬羽的掌風，擊落在地上，嘭的一聲，出現一道極深的溝壑。
鳳鳴胸口依舊震動了一下，垂落在胸前的幾縷青絲搖曳着飄落在地。
喬羽眼底有着得意，彈了彈衣擺上的灰塵，道：“何況，在這東月國，本就要尊她妻主，夫侍成群，又如何？”向前走幾步，在鳳鳴的跟前頓住，平緩的聲音里有着酸楚：“你在大殿那般作為，無非是仗着她心中有你。若她心中無你，你那什麼來膨脹你的自大？我能為了她，放棄一切。你可以么？”
鳳鳴抿緊了唇瓣，晦澀難明。
“不說別的，在她與沈青嵐一同遇上危險之時，你會先救誰？莫要說先救沈青嵐，然後大義的與她一起死，這不是她要的。早在你救旁人的時候，她或許心就冷了、死了，不在意你是否與她一同死。在你將別的女人從心底除凈后，你再來找她！她不是你寂寞后，被嫌棄后才想起的替補。”喬羽是真的心疼曲明倩，她明明是一個需要人關照的人，溫暖問候的人。卻因為生在一個女子為尊的國家，需要她肩挑起屬於男人的責任！
他之所以擠兌鳳鳴，無非是要替曲明倩出一口惡氣罷了！
他喜歡了她十年，心中希望她與他成婚。但是她心中所愛之人不是他，且那人與她情投意合，不管遇到什麼問題，都能不離不棄，他便成全她。
可是沒有，在鳳鳴傷害她之後，他才會向父皇請旨，前往東月國‘聯姻’。
如今，當失去后，才想起她的好來，想要回頭，哪裏就那麼容易了？
緊了緊袖中的拳頭，眼底閃過忽明忽暗的光芒，轉身進了府邸。
鳳鳴望着他離去的背影，眸光一暗。
方才他的話，仍舊猶言在耳。心中也不禁自問，他會救誰？
連他自己也想不明白！
就算他不愛沈青嵐，當二人同時遇難，他也會毫不猶豫的先救沈青嵐。無關乎愛情，而是親情。
鳳鳴望着威嚴肅穆的三王爺府，許久許久，才緩緩的對高鴻道：“備馬，回大越。”
“主子……”高鴻驚愕，這就打退堂鼓了？
鳳鳴一記眼鋒掃過，高鴻不敢違背，立即轉身離開備馬。
鳳鳴命人將賀禮率先送進宮，而後告辭，走出御書房，便碰到了男後身旁的內侍，請他過去鳳宸宮一敘。
鳳鳴眸光微閃，男后自從嫁給女皇，洞房之夜被曲明倩破壞后，導致他不得女皇寵愛，冷淡疏離，暗中對曲明倩下過不少的絆子。
想到此，便也沒有拒絕，隨着內侍一道去了鳳宸宮。
鳳宸宮離御書房不是很遠，不到幾刻鐘，便到了。男後撤退了伺候在身旁的男俾，氣度高雅的打量着鳳鳴，一張經過歲月洗禮，依舊俊美的容顏上，沒有一絲皺紋，保養的如同二十齣頭的美男子。
見到鳳鳴后，眼底的驚艷一閃而逝，客套的說道：“可有打擾鳳公子？”端着桌上的茶水，淺抿了一口，並不喚鳳鳴落座。
鳳鳴也不在意，他就是來看看男后想要耍什麼花招，待會便走。
“男后若無話，鳳鳴便告辭了。”鳳鳴一點也不客氣，直言不諱的說道。看着男后直接掉下來的臉子，依舊面不改色。
男后在宮中並沒有多大的實權，一直被曲明倩壓制着，心中本就不甘願。如今，女皇要冊封曲明倩為太子，更是坐不住了。因為他自個有一個女兒，自是也想要把女兒推上那個位置。否則，曲明倩上位，怕是沒有他立足之地。適才會亂了陣腳，尋上了他。
男后見鳳鳴目中無人，如此囂狂，便想到了曲明倩，心中憋了一股子的怒火。面上卻是露出一抹愁苦，道：“你知本宮與倩兒有誤解，這麼多年來，本宮一直想要化解，卻無從入手。如今，她大了，更是有自個的主見。本宮見她對你不同，便想與你說幾句知心的話。”
鳳鳴心中冷然一笑，面色清冷，就着座位坐下，端着男俾遞上來的茶水，淺淺的品嘗，並沒有說話。
男后眉一皺，娓娓道來：“你怕是不知，倩兒一直以為是本宮也一同加害了她的父后，自個坐上這個位置，其實本宮也是迫不得已才入宮為後。原本本宮與他的父后交好，答應他好好照應倩兒，誰知……事與願違。倩兒這孩子也是可憐，那樣小就被送往了軍營，差點丟了小命。如今，她相中了你，你心中亦是有她，二人若能琴瑟和鳴，本宮也就放心了，對她父后也有個交代。”
鳳鳴神色不耐，他留下來可不是聽廢話。
“可她似乎對你心存芥蒂，她是個認定了，九頭牛都拉不回來的人，你若是想要她回心轉意，必定要刺激刺激她。她與本宮有很深的誤解，但凡本宮看中的人事物，她都要插手搶了去。你若是與本宮的孩兒訂親……”男后住了嘴，後面的話沒有再說，而是遞給鳳鳴一個‘你懂的’眼神。
鳳鳴終於有了一絲表情，那是浪費時間的不悅。緩緩的起身，撩着微皺的衣擺，慵懶至極的說道：“即使如此，我也不願意拿你女兒激將。”
男后眼底閃過陰霾，暗斥他不識好歹。
“本宮不介意……”
“你女兒連她的衣角都比不得，如何放在一旁相提並論？”鳳鳴淡淡的扔下這句話，風姿翩翩的離開鳳宸宮，走出老遠，聽到杯盞碎裂聲，鳳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都算計他頭上來了！
男后滿面怒火，竟是暗指他女兒不夠資格！
眼底閃過一抹暗芒，他定會讓不識好歹賤人後悔的！
鳳鳴才不在意男后如何想，出了宮，直接帶着人騎馬離開皇城。第一手消息，便傳遞進曲明倩的手中。
手指摩挲了幾下‘離開’兒子，面色沉靜，放在火燭上，化成了灰。
喬羽出沒在她的身後，看着桌子上的灰燼，便知是什麼東西。嘴角微勾，淡淡的說道：“走了？這麼不禁敲打。這樣也好，以免日後你接受他之後，再度傷你一回。”伸手，握着曲明倩的手，上面佈滿了厚繭，不是他們南嶽國嬌養女子水嫩白皙的手，而是充滿了力量。“固然，他許多方面比我適合你，比我優秀，但是我比他忠誠。”指着心口，目光深沉的說道：“這裏，也很乾凈。”至始至終，只有你一個！
曲明倩眼睫顫了顫，深深的看了喬羽一眼，鬆開他的手，沉吟道：“你是母皇選中的人，按理說你比他合母皇心意，我該順從的娶了你。可見到你這樣，我若有點心，就不該允諾。”見他面色一暗，無波無瀾的說道：“都是心中有愛的人，自是知曉愛而不得苦。我又怎麼能把你拖下水，寂寞一生？本來這些道理我不懂，是他心尖上的女子教會了我。那個女人啊，真的是讓人嫉妒不起來……只會羨慕。”注視着他微閃而退怯的目光道：“是她教會了我許多女人該有的情緒，我已經不再是純粹的女尊男卑的人，也變得酸了不少。但是我覺得這樣才似乎是活着。”
“我……”喬羽心底的憐惜更甚，更加堅定了要守護她的想法。
“我父后不是東月國人，為了我母皇舉家遷至東月國。好在母皇心中有父后，可是卻保護不了他。父后深愛母皇，終究不是東月國土生土長的人，他無法接受母皇一個一個的將男子納進後宮，才會在母皇兩面而難之時，甘願被焚。”曲明倩面色格外的深重，語氣淡的沒有一絲波瀾起伏。
喬羽心中一震，明白了她的意思。她要娶男妃，斷然不會迎娶東月國之外的男子！
面色漸漸的慘白，唇角蠕動。半晌，才道：“你亦是不會娶了他？”須臾，呵呵低笑道：“是了，你怎得會迎娶他？若是迎娶他，你斷是不會做東月國女皇！”說罷，不等曲明倩開口，便轉身離開，身形微微晃了晃，腳下有些踉蹌。
原來從一開始，就註定他沒有機會！
即使沒有鳳鳴，他亦是輸給了她的心！若是一個人愛你，那麼她定下的條條框框的原則，便不再是原則，若是她不愛你，即使沒有原則，也變得那麼高不可及。
曲明倩嘆了口氣，望着漸漸濃重的夜色，微微蹙了蹙眉。走的這樣急，等不到天亮就走了。
而就在這時，暗衛匆匆的出現，跪在曲明倩的身後，稟告道：“回稟王爺，鳳公子離去前，在鳳形山遇伏，逼進了山林中，失去了蹤影。”
曲明倩面色一變，他武功高強，怎得就被人逼進山？
暗衛似乎窺出了曲明倩心中所想，冷冽的說道：“鳳公子離去前，承接了南嶽小王爺一掌，受了內傷。”
曲明倩身形一閃，落在馬圈裏的良駒上，縱馬離開。
而鳳鳴在鳳形山的時候，便察覺到不對。打算撤離，暗中佈置的銀絲絆倒了馬匹，泥土裏插滿了尖利的刀刃。在森寒的月光下，散發著冰冷的光芒。
鳳鳴飛身下馬，落在安全地帶，胸口一痛，渾身的血液逆流，湧向頭頂。
高鴻看出鳳鳴的不適，落在他受傷的胸口上，目光凜然：“主子……”卻被鳳鳴揮手打斷。
高鴻心中不明白主子明明可以避開喬羽那一掌，為何沒有避開，只是用了五分功力，硬生生的接下那一掌，震傷了心脈！
鳳鳴沒有多做解釋，看着飛天而下的絲網，飛快的避開，取了拉網的一個黑衣人的性命。
忽而，濃濃的白霧，泛着青灰色。鳳鳴面色微變：“屏息，有毒！”
高鴻寸步不離的守在鳳鳴的身旁，警惕的盯着四周的動靜。這四周越來越濃烈的白霧，似乎是人為製造，根本看不清楚四周的景象，被凌厲的劍氣，逼得不斷朝後退，亦或是進攻取其性命。
渾身戒備了半個時辰，殺了十二個黑衣人後，二人似乎脫離了其他幾人。身後傳來呼嘯的寒風聲，鳳鳴聲音一冷：“向前進。”
高鴻心一沉，感應過來他們退到了崖邊。
二人朝前走了一步，腳下踢着東西，‘嘩’的一聲，箭羽鋪天蓋地的飛射而來。
鳳鳴胸口的傷被毒催化了，凝聚不了功力，被箭羽逼落了崖。
高鴻感覺到鳳鳴不在身邊，回頭看到驚魂一幕，一抹紅色衣袂在皎白的月光下格外的鮮麗，瞬間消失在崖下，雙目圓瞪的喊了一聲：“主子！”
回應他的卻是深遠的迴音。
高鴻雙目赤紅，抓着飛射而來刺進樹榦上的箭羽，對準了有氣息波動的方向，飛射過去，‘噗呲’一聲刺破血肉的聲音傳來，高鴻縱身躍下山崖，見到鳳鳴反手抓着崖邊的一根藤蔓，跳如擂鼓的心，漸漸的平復了下來。
“主子，您的傷可礙事？”平復下來后，高鴻的心又提了起來，鳳鳴受傷，可是堅持不了多久。
鳳鳴緩緩的搖頭，他是刻意落下來，上面雖然沒有了毒氣，可他們已經進入了深山，上面瀰漫著黑色的霧氣，在黑夜裏並不明顯，可他卻是察覺到了，那是瘴氣。
“我落下來的時候，崖上滾落了石頭，就落在下方几米遠的地方，而後似乎滾了進去，傳出深厚的迴音。若沒錯，下方就是一個石洞。”
高鴻聞言，二話不說的跳了下去，果然如鳳鳴所說，有一個延伸的石台，後方是一個石洞。石洞邊上長滿了野草，也長了一顆野果子樹。紅艷欲滴，散發著陣陣奇異的清香，嘴饞的伸手想要摘一口嘗嘗，手掌一痛，被鳳鳴用石子擊中。
“你先回大越，在皇宮桃林左邊第二十四棵桃樹下，將地里的東西挖來。”鳳鳴進了石洞，盤腿坐好調息。
高鴻收回手，細細琢磨他的話，驚愕的說道：“主子，您突然回大越，就是為了將那東西給挖來？”若是如此，隨便吩咐一個屬下就好了，免得讓王爺誤會！
而且，還遇到了危險！
鳳鳴沒有理會高鴻，高鴻也覺得沒有意思，訕訕的離開。
……
等曲明倩到了鳳形山的時候，看到橫七豎八躺倒的屍首，臉色越來越陰沉，循跡找到了崖邊，看到石頭在樹上刻畫下的記號，眼底閃過一抹深思，探頭看了看無底的深淵，終究是縱身落了下去。
翩然站在石台上，正好對上鳳鳴深邃的眸子。微微一怔，冷聲道：“無礙？”
鳳鳴一雙桃花眼泛着漣漪，盪着千層浪一般，似要將人看溺斃在其中。忽而，眼睫一顫，斂去了一眼光暈，神色平靜，卻又透着一絲的委屈。
曲明倩渾身一震，委屈？
狐疑的睨眼，再度望去，他眼底的委屈斂盡，似乎方才不過是錯覺。可下一刻，就見鳳鳴面色痛苦，低聲咳嗽，有氣無力，而後捂着胸口，咳了幾聲嘴角溢出一縷殷紅。
這會子，可將曲明倩嚇得不輕，也顧不上裝了，直接快步上前扶住搖搖欲墜的鳳鳴，急聲道：“你怎麼了？受了傷還逞強！”
鳳鳴眼底閃過一抹幽光，始終沒有太高眼皮子，只是就勢靠在她的懷中，低聲的咳嗽，咳的面色發白，手心發紅。
曲明倩看着他手掌的血，心裏頭髮慌，覺得她就不該刺激他！
心裏也責怪喬羽下手不知輕重，重傷了他！
“你先起來，我帶你出去就醫。”曲明倩說著轉身，想要將鳳鳴給背出去，趕回皇城。
鳳鳴卻邊咳邊拒絕道：“無礙，我沒……”
“都咳出血了，怎麼會沒有事！”曲明倩沒有等鳳鳴說完就趕緊打斷，放緩了語氣道：“你少說話，留點力氣。”
聞言，鳳鳴目光更深了一分，解釋道：“當真無礙。”
曲明倩碰到他漸漸發熱的額頭，立時驚道：“就會逞強！都因傷口牽扯到高熱了！再不出去，會燒成傻子。”心裏暗恨他不知珍惜自己的身體。
擔心則亂，曲明倩並沒有發覺鳳鳴眼底掠過的一抹笑意。沒等她多說什麼，就被鳳鳴拉着手腕，撞進了他懷中。
鳳鳴看着她眼底的擔憂，微微勾着唇角，一低頭，覆上她那好看而性感的紅唇，輕柔的舔着她的唇形，舌尖一抵，將一枚果子推進她口中，不讓她吐出來，全數吃了下去。適才鬆開她說道：“我無礙，只是吃了石洞外的野果，見你來的突然，被嗆着了。”
曲明倩嘗着這果腹的香甜，確定了不是他咳出的血，心裏的擔憂落了下來，漸漸的起了疑心，發覺事情很多都不對勁。
將事情來龍去脈想了想，發現了很多細微之處，隱隱是被他給算計！
想到此，面色一冷，口氣不好的說道：“傷也是裝的？”
鳳鳴唇一抿，有着受傷，似乎是因着她的不信任：“傷是真的傷着了，我方才也解釋，是你不聽強行打斷。”可這傷，也是他故意的，否則，怎麼將她誘來？
曲明倩面色難得一紅，惱道：“那你身上的高熱是怎麼回事……唔……”眼前一黑，便被吻住，模糊間，似乎聽到他啞聲道：“好像是這果子的問題，吃的我渾身燥熱，像醫書上講的一種果子。”
“什麼果子？”曲明倩心底有着不好的預感，連忙推開鳳鳴，擦着唇跳起身，離他遠遠的。眼底寫滿了防備，因為她知道鳳鳴不會無緣無故的做某一件事情。
果然，鳳鳴笑的妖嬈惑人，眼角堆積着笑容，並沒有勉強她，面色潮紅道：“你現在豈會不知？”
曲明倩感覺心底湧起了一股子的衝動，咬牙切齒的狠狠的瞪着鳳鳴，心底篤定了是他陰險的算計！他明顯知曉野果子是什麼，偏偏吃了下去，還餵食給她吃！
神志無比的清晰，身體卻越來越衝動，叫囂着要她撲倒他。硬生生的剋制了下來，不讓鳳鳴得逞！
鳳鳴悠然自得，強作鎮定的說道：“我就在這，你若是要我給你解毒，出去后你就是我的妻。若不然，你自行解決！”
曲明倩的臉瞬間黑了，想要出去，卻發現她渾身的功力全都退散了。回身，就看到鳳鳴妖嬈的躺在巨石上，一副任君採擷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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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右相嫡長女白墨冉，溫雅賢良，品貌出眾，朕聞之甚喜，念其與太子實為良配，特冊封為太子妃！”
一道聖旨，白墨冉幸福安寧的生活天翻地覆，成為了人人羨艷稱讚的天之嬌女。
卻也不過一夜之間，母亡父離，半面丑顏，被逐相府，無人問津。
他是東臨國最為年輕的將軍，也是秦王府唯一的世子，氣度高華，俊美無雙，於天下人眼中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
前一世，他因誤信親近之人的挑撥，而令她痛失至親，另嫁他人，死於非命！
這一世他重生而來，一輩子只想做好三件事情。
第一件事，找到她。
第二件事，娶她為妻。
第三件事，寵她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