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下)兩軍陣遇險蒼龍
時光匆匆,九個月之後,又是一個豐收的季節。
張珪按照和陸崖的約定,四處散播消息,明年元宵節之時與陸崖在大都決戰,日期尚還遠着,卻已經有無數武林中人紛紛趕往大都,準備一睹黃雲大俠的風采。
擊殺亦攝斯連真后,黃雲大俠如今已經名滿天下,任誰都知道黃雲大俠名叫陸崖,胯下千里黃雲獸,掌中奔雷奪命槍,背後越龍寶弓,天下無敵。只是不知道究竟和張珪一比,哪個武功更高些。只因為張珪八王劍在手,那是天下最鋒利的寶刃,再加上他把zi吹噓了一通,說他已經習得了前朝的一套絕命劍法,這次一定會殺掉陸崖,重奪蒙古第一勇士,話是說得自信滿滿,叫人無法不相信。
香山上,向南也得到了這個消息,暗暗替陸崖擔心起來。但又禁不住埋怨他,為什麼這麼久了他卻不來看zi一眼,難道他真的已經忘了我嗎?
而陸崖這些日子,辭別了兩位師兄,騎着大黃幾乎跑遍了中華大地去尋找尹蘭的下落,他總有種感覺,尹蘭一定沒死。如果找到她,一定要讓她留在zi身邊。當然他也會經常想起向南,希望這段時間彼此能冷靜一下,如果她真的決定當郡主,zi也不便強留。
他身上還帶着向南的那把寶刀,奔雷槍已經被冼蒼山斬成無數碎片,自然也不能用了,越龍弓也沒帶在身上。故此一般的武林中人也認不得他便是赫赫有名的黃雲大俠。
前些時候,他剛剛到淳風庄看望了父親,yiqie安好。從來不提起前朝之事,顯然他已經徹底死了心。而素梅已經懷孕四個月了,雖然她還是會惦念着陸崖,可再也沒有當年的那份心動。沐春風對她很好,她把全部的的精力和感情都交給了未來的寶寶,再也無暇理會zi對陸崖的那份眷戀,陸崖心中明白。他們是幸福的一家,zi終於成了素梅青澀的回憶。
他聽說素梅有孕,不禁想起陳一華的孩子已經出生。便託付沐春風把父親送回盤龍嶺,zi則趕奔漠北而來。
旅途炎熱,他便折了條柳枝,盤成帽子戴在頭上。以避陽光。
這一日。旅途炎熱,他便折了條柳枝,盤成帽子戴在頭上,以避陽光。忽見前方無數蒙古軍營,周遭狼煙四起,喊殺聲遠遠便能聽到。陸崖心中驚異,催馬趕去,才走了沒多遠。忽然一個蒙古軍官帶着幾百兵丁,從草叢裏跳出。那軍官拿着長矛點問道:“喂。小子,前面兩軍交戰,老百姓躲遠點!”
陸崖拱手施禮,道:“在下要去漠北訪友,不知道前面是誰在打仗?”
那軍官上下大量陸崖一翻,把嘴一撇,“少啰嗦,臭小子,腰挎單刀……莫非你是姦細?再不走,信不信抓你去當兵?”
陸崖一皺眉,“這位官爺,說話客氣些,我只是個路過的,隨便問問,你何必大呼小叫?”
那軍官聞聽頓時大怒,“好大的膽子,真的不要命了嗎?”說罷手中長矛一抖,直扎陸崖的小腿。
他這兩下子,哪裏能是陸崖的對手。陸崖隨手從頭上柳枝摘下一片樹葉,中指一彈,樹葉正擦在那軍官的鼻樑上,小小一片柳葉如同飛刀相似,竟在鼻子上劃了一道口子。
那人長矛已經刺到,陸崖右手向後一拉,那軍官頓時站立不穩,摔了個狗啃泥,好不狼狽。
“好小子,你這是要造反嗎?弟兄,給我宰了他。”那軍官捂着鼻子說道。
話音剛落,幾百士兵早各挺兵刃殺來。陸崖不慌不忙,將頭上柳枝拆下,當作鞭子,柳枝能有多結實?但使在陸崖手裏,卻如同神兵利器,片刻間打得那些官兵屁滾尿流。
有人想用刀斧將柳枝砍斷,但只要挨上柳枝,便覺得一點力氣也使不出來,反倒是各種兵器紛紛被柳枝打飛。
陸崖也不想傷人,故此出手都留有餘地。蒙古兵總以為他的兵器殺不死zi,最多挨兩下打,也沒有性命之憂,所以反而被陸崖越打越精神,不住衝上。陸崖見這些蒙古兵不知好歹,暗想:似這樣打,要糾纏到何時,得叫他們見識見識我的真本事。
想到這手中火神功力激發,竟把柳枝點燃,變成了一條火鞭,輪起來呼呼掛風,好不驚人,把那群官兵頓時紛紛退散,那軍官一時也不敢上前,奇道:“這他娘的是變戲法嗎?弟兄別慌,看他柳條燒完了,還有什麼辦法?”
陸崖微微一笑,突然把柳枝向人群一丟,飛身跳起。
有官兵用長矛去刺,陸崖腳尖在那官兵肩頭一點,又已經跳到另一人肩上,幾個起落,便到那軍官身後,嗆啷一聲寶刀出鞘,一手抓住軍官頭盔,一手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你現在說說,我有什麼辦法?”
那軍官嚇得面如土色,這才知道這人剛才一直不出刀,shizai已經是手下留情,現在欽佩不已,道“大俠武功高強,辦法真的是很多。”
“住手!”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眾官兵齊齊跪倒在地。
陸崖扭頭一看,卻見一個古稀老者,衣着華貴,體態臃腫,陸崖不禁心中一驚,“忽必烈?”
比武大會上他與忽必烈曾見過一面,只不過現在忽必烈身着便服,又年邁肥胖,甚為難看。
忽必烈看了看陸崖,“放開他!”雖然他滿臉的皺紋,但見陸崖持刀在手,卻並不害怕,語氣也頗具威嚴。
陸崖把那軍官向旁一推,也不跪倒,拱手道:“草民參見大汗。”
忽必烈點點頭,“你叫陸崖。是不是?”
“原來大汗還記得我。”陸崖道。
那些官兵一聽,紛紛扭頭看向陸崖,有人忍不住竟一聲驚呼:“怪不得這麼厲害。原來是黃雲大俠!”
“比武大會上,我見過你,之後你替我除去反叛,張珪也和我說了,當真是英雄出少年。”忽必烈顯然對陸崖頗為讚賞,神色也緩和許多。
陸崖卻並不領情,正色道:“我除掉冼蒼山。並非為你,而是為了天下蒼生。”
忽必烈神色微變,一放即斂。“都好,都好。剛才見你的確武功不凡,不知道是否願意再替百姓出力呢?”
陸崖淡然一笑:“我沒什麼本事,也不願為官。大汗另請高明吧。”
忽必烈笑道:“唯有做官。才能為百姓做更多的事。你一介草民就算有心,但力量也畢竟有限。”
陸崖心意早決,自不會因忽必烈的幾句言辭就改變主意,冷笑道:“若我為官,要等到天下歸心,沒有蒙汗之分之時,否則我是不會當官的。”
忽必烈見陸崖執意不肯,也就不再多勸。“很好……很好……”
正說著話,前方有人來報。“大汗快走,前方大陣已經被衝垮,海都親自帶兵殺來。”
“廢物!難到除了張珪就沒有人能擋住敵軍嗎?”忽必烈大怒道。
“對方軍中有一員猛將,我們幾員戰將都不是他的對手。眼看前軍大營就要守不住了,大汗快走吧。”
忽必烈把臉一沉,“我這次御駕親征,怎麼能輕言敗退?否則軍心一亂,我就輸了,你速去后軍報信,叫他們迅速救援,我趕往前敵督戰!”
“大汗,不可!”眾軍兵齊聲勸道。
“我意已決,”回頭看了看陸崖,道:“陸崖,你是幫我還是幫海都?”
陸崖一愣,海都攻破忽必烈大營,勢必還會繼續東侵,而忽必烈贏了海都,那窩闊台又將生靈塗炭,shizai不知道如何是好。“兩不相幫,不過我倒是希望你能阻止海都,但卻不去攻打窩闊台。”
忽必烈道:“為什麼?這次是他帶兵來犯,我不殺了他,還怎麼坐得天下?”
陸崖想了半晌道:“希望大汗能答應我,我不希望再打仗了,百姓也是一樣。”
忽必烈沉吟片刻,暗想:眼下需要陸崖來幫zi解決燃眉之急,不妨就答應他這一次。“好,你要幫我,我就向你保證,我只要在位一天,就絕不攻打窩闊台。”他這麼說是因為他zi清楚,如今zi年過古稀,在位的時日已經不多,就算不能親眼看到天下一統,但後世子孫也一定要做到,故此他不多做解釋,答應得十分爽快。
“一言為定?”
忽必烈言道:“我們蒙古人從來都是最守信用。”
陸崖聞聽卻不以為然,心中暗想:你們若守信用,又怎會在金國滅亡之後又襲擊大宋?但忽必烈既然已經答應,就kankan他是否真的能遵守諾言。
陸崖跟隨忽必烈來到前敵,元軍的軍營建在一處高坡之上,陸崖站在坡頂遠遠看去,疆場上早已經是殺得昏天黑地,雙方都是死傷慘重,炮聲隆隆,火銃齊發,不住有人倒下。海都軍中一員步兵大將,手拿齊眉棍,頭戴金盔,一身黃衣,十分驍勇,大棍橫掃,中者骨斷筋折,距離太遠也看不清那人是誰,但是從那大將套路來看,使得卻是五郎八卦棍,但比起真正的五郎八卦棍來又略有不同,他的棍法剛柔相濟,威力更勝。陸崖心中一動:莫非是他?
忽必烈眉頭緊鎖,問陸崖道:“現在敵人數倍於我軍,恐怕前面就要擋不住了,張珪說你足智多謀,此刻你有什麼良策?”
陸崖搖搖頭道:“我聽過擒賊先擒王,如果能殺到敵方背後,抓住那個統帥,危難自解。”
忽必烈道:“這次我與海都都是親征,他一定在對面的那個高坡上觀戰,只是面前是千軍萬馬,如何能到對面,再說就算衝過去,也要被亂箭射死。”
陸崖微微一笑,“給我找兩根最長的旗杆,我跳過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