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天壤之別
“翠香,你和公安局說話要委婉些,也不要招惹他們,一些事情我回去后再和他們解釋,他們會理解我們的苦衷,不會為難你。”傅東天說。
“行,一會兒我就去公安局,你要注意身體,不要太勞累了。”扈翠香關切地說。
“放心吧,我會注意自己的身體,明天上午我就可以回去。”傅東天說。
鄭萬江剛到刑警隊,法醫陸旗華送來了屍檢報告,鄭萬江仔細的查看屍檢報告,死者身高一點七米左右,體重七十公斤左右,血型為a型,全身無鈍、利器傷口,胃內殘留少許食物含量,沒有發現有毒物質,生前沒有搏鬥跡象,真正死因是心臟病發作導致窒息而亡,死亡時間三天以上。
“這是電腦恢復的模擬畫像。”陸旗華將畫像遞給鄭萬江,鄭萬江一看竟和傅東天有些相似。
“難道死者會是傅東天,這和綁架案有關,綁匪沒有達到目的,便起了殺機,然後焚燒屍體,案子發生在同一天,這種可能性極大。”鄭萬江心裏想到。
可是死因是因心臟病發作導致窒息而亡,生前沒有搏鬥的跡象,即使是因心臟病發作導致窒息而亡,是正常病發而亡,為什麼有人要焚燒他的屍體,而且是兩個人作案,並且有着便利的交通工具,說明是有預謀的焚屍,其目的就是不讓人辨認出死者是誰,兇手和死者到底是什麼關係,為什麼要這樣做。
“死者其他數據出來沒有?”鄭萬江問。
“還沒有,其他數據待dna檢測才會有結果,那樣還需幾天的時間。有些數據我們無法驗證,需報市局檢測,所以時間要長些。”陸旗華說。
“為了儘快確定死者的身份,迅速展開偵破工作。相關數據立刻送往市局檢測,爭取儘快得到結果。”鄭萬江說。
“這些我已經着手辦了,下午即可送往市局。”陸旗華說。
“那輪胎印經技術檢測是捷達轎車留下的,磨損痕迹應行駛兩萬公里左右,這是鑒定報告。”陸旗華把鑒定報告交給了鄭萬江。
“可是綁架傅東天用的是桑塔納轎車,難道死者不是傅東天,是另有其人,死者到底是誰?”鄭萬江說。
黃麗梅走了進來,鄭萬江隨手把報告遞給她,她一看立即顯示出和鄭萬江同樣的表情。
“難道會有這樣的事。會不會是屍檢報告有誤。”黃麗梅說。
“不應該有太大的誤差。”鄭萬江說。
“如果死者真是傅東天,可以斷定兇手就是尤玉明他們,尤玉明失蹤可以證明這一點,但是不是同一輛車,這裏面會不會有其他原因。”黃麗梅說。
“這是我們目前唯一得到的線索,出租司機郝志才說的那個人有相似之處,我認為並不是偶然現象,加緊對尤玉明的排查,儘快找到他的下落。”鄭萬江說。
這時。扈翠香來到刑警隊,見到鄭萬江說:“鄭隊長,傅東天有消息了,現在滄州。明天就回來,真是萬幸,雖然遭到綁架,他竟然平安無事。”
“什麼?傅東天有消息了。您把情況說得具體些。”黃麗梅看了鄭萬江一眼說。死者不是傅東天,說明死者是另外一個人,傅東天沒有死。剛才判斷完全失誤,這完全是兩個案件,和傅東天綁架案毫無關係。
扈翠香把傅東天和她通話的情況詳細說了一遍,按照傅東天的要求,事情已經過去,讓公安局不再追究那兩個人的責任,最後告訴鄭萬江傅東天明天即可回來,回來後會向公安局說明情況。
“你敢肯定確實是和傅東天通的電話?”黃麗梅說。
“沒錯,他的話音我能聽得出來,並且是東天的手機號碼,絕對沒有錯,不信你們可以和他通話。”扈翠香說出了傅東天手機號碼。
鄭萬江撥通了傅東天的手機,手機通了,裏面傳來傅東天的聲音,鄭萬江讓他把當時被綁架情況又說了一遍,和扈翠香說得完全一樣。
“可是我們目前沒有那兩個綁匪的消息,嫌疑人尤玉明現已失蹤去向不明,你知不知道他們的信息。”鄭萬江問。
“兩人只是提出要錢,並沒有提出其他要求,為了我的人身安全,答應了他們的條件,並保證不再追究他們的責任,他們的姓名我也沒有問,他們也不可能告訴我。”傅東天回答。
“那兩個人你確實不認識?”鄭萬江問。
“真的不認識,要認識他們也不敢那樣做,大小我也是個老闆,有着一定的背景,不怕我日後找他們算帳。”傅東天回答。
“可那兩個人認識你?”鄭萬江說。
“那倒有可能,我是公司的董事長,會有許多人會認識我,但我不可能認識他們,這也屬於正常現象。”傅東天說。
“可是他們已觸犯了國家法律,嚴重威脅到人民群眾生命財產的安全,必須得到相應的法律制裁。”鄭萬江說。
“當時形勢危急,沒有想的那麼多,保住性命要緊,要的錢不算太多,我個人還能承受的住,所以才答應他們的條件,看他們年紀不大,就給了他們一次機會,另外出於我今後的人身安全考慮,都是道上混的人,難免會有見面時候,不能產生太大恩怨,你們不要再追究他們的責任,這是我個人的意見,希望你們理解。”傅東天說。
“你的心情可以理解,可這是在包庇縱容他們犯罪,如果都像你那樣,犯罪分子會更加的猖狂、肆無忌憚,本着對社會負責的態度,希望你回來后如實的反映情況,幫助我們緝拿案犯。”鄭萬江說。
這個人真是有些不可理喻,遇到這麼大事情有如此想法,竟然答應了綁匪條件,並保證不再追究犯罪分子的責任,實在有些荒唐透頂,要知道綁匪貪得無厭,兇狠無比。傅東天這樣做等於放虎歸山,引狼入室,可謂是一個典型的東郭先生,膽小怕事,生怕牽扯到自己的生命安全,要知道狼不可能不吃人,狗改不了吃屎,這個道理誰都懂,一次得逞便會有第二次、第三次,會更多的危害社會。使更多的人受到威脅。人們有着善良的一面,又有着軟弱的一面,犯罪分子正是利用了人們這一心理,不敢輕易報案以至於他們連連得逞。扈翠香假如昨天沒有報案,今天便會聽了傅東天的話,絕對不會報案,那這起綁架案將會石沉大海,不知什麼時候才會暴露出來,可是犯罪分子不會領情。反而會增加他們的囂張氣焰,貪心不足蛇吞象,會幹出更加殘忍的大案。
“你們也得為我的安全考慮,我可是經常在場面跑的人。他們在暗處,我在明處,可以說是個活靶子,俗話說得好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小河流水嘩啦啦,絆腳的石頭最可怕,想什麼時候找我的麻煩都成。腦袋說不定啥時候會掉了,所以我不想和他們結下恩怨。”傅東天說出了他的顧慮。
“你要相信我們公安局辦案能力,會保證你的人身安全,他們也逃不出我們公安局的鐵拳。希望你配合我們工作,儘快抓到犯罪嫌疑人,這也是每個公民的責任。”鄭萬江說。
“好吧,我會支持你們工作,待我回去后說明情況,有事隨時和我聯繫。”傅東天說著掛了電話。
鄭萬江告訴扈翠香回去以後發現問題馬上報告,公安局會保證他們的人身安全,扈翠香點點頭回去了。
“現在竟還有這樣的人,事已關己還高高掛起,一點法制觀念都沒有,被綁架後會採取這樣的行動,一味的為犯罪分子開脫,真要有一天被案犯盯上,性命丟了不知道是咋回事。”黃麗梅說。
黃麗梅打心眼裏看不起傅東天這種人,還自稱是久闖江湖的好漢,大風大浪什麼沒見過,一遇到真事就傻了眼,膽小懦弱,害怕丟了性命而答應綁匪條件,沒有一點男子漢大丈夫的氣魄,當時就不應該答應綁匪的條件,要是有點膽量和智謀,巧妙的和他們周旋,等待公安局去解救,那兩個綁匪早被抓到,根本不用這麼費事,白白浪費了許多時間。
“傅東天的顧慮不是沒有道理,他是個有身份的人,自然把生命看得很重要,那點錢對他們來說,根本不算回事,要是在戰爭年代,真要刀架在脖子上,槍頂在胸口,我敢說他是一個典型叛徒漢奸角色,不用嚇唬什麼都會招出來。”岳自青說。
“命比錢金貴,說白了,還不是貪生怕死,沒有一點公民道德意識,放跑了罪犯,並不追究他們的責任,還振振有詞表白自己,哪裏是男子漢所為,簡直連一個女人都不如。”黃麗梅說。
“好了,不要在議論這件事,十個手指伸出來不一邊齊,什麼心理想法都會有,咱們也管不了那麼多,該干咱們的事。”鄭萬江說。
“我們下一步該咋辦?”岳自青問。
“案子即已發生,我們必須把他偵破,你們繼續查找尤玉明等人的下落,通輯令已經發下去,還沒有他們活動的跡象,說明他們已經躲起來,從時間來看,極有可能是逃到外地,那樣會加大我們的工作量,但是他走以前肯定還會和什麼人見面,會留下我們想要的線索,咱們分開行動,我負責查找無名屍的下落。這個案子不像我們想像的那麼簡單,一切有待於作進一步的調查。”鄭萬江說。
“那具無名屍會是誰呢?”黃麗梅問。
“我們知道傅東天活着,那完全可以排除是他,死者是另有其人,一切待案情發展確定下一步偵破工作。”鄭萬江說。
“既然傅東天和扈翠香前來說明情況,說明他們已有撤案的意圖,我們沒有必要在這起綁架案下力量,完全可以集中精力上無名屍的案子。”岳自青說。
俗話說得好民不告官不究,當事人已提出撤案要求,不管他們出於什麼原因,說明他們已經放棄自己的權利,沒有必要在追查下去,眼下又發生一起焚燒屍體案件,這可是一個大案,案件較為複雜,應該拿出全部精力偵破這個案件,案子破了才是首功一件,不應該在為傅東天綁架案浪費時間,被害人都不說什麼,有錢他願意花,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公安局何必上趕着辦這個案子,何況嫌疑人已經逃往外地,要抓住他並非容易的事情。
“你說的不對,既然案件已經發生,不管被害人處於何等原因,報不報案,我們都要追查到底,否則犯罪分子還會繼續作案,對社會產生更大的威脅。”鄭萬江說。
“我同意鄭隊的意見,即已得到線索,我們應該繼續追查下去,不放過任何一個案件和犯罪分子,這也是我們的職責所在。”黃麗梅說。
“可是我們總是圍繞這起綁架案轉來轉去不是個辦法,被害人已經提出他的意見,剛才通話可以看得出來,有意識的迴避我們提出的問題,不會給我們提供相應的線索,雖說有些可恨,我們不能違背他的意志,逼他說出當時的情況。”岳自青說。
“事情不像你所想像的那麼簡單,出租司機郝志才說的那個人並非是偶然現象,如果連在一起,你想想看會是個什麼結果。”鄭萬江說。
“你說這兩起案件有聯繫,這可能嗎?案發地點一個南一個北,且性質根本不一樣,可以說是天壤之別。”岳自青說。
“正是基於這點,我才作出如此決定,犯罪分子極為狡猾,所用手段難以想像,馬局說得對,狐狸終歸是狐狸,再狡猾也逃不過獵手的眼睛,最終會露出它的尾巴,不可能無緣無故出現那個地方。”鄭萬江說。
“明白了你的意思,把兩個案子放在一起,同時攻破。”岳自青說。(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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