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何父發火
鄭萬江和孫耀章來到何金強的家,這是一個普通老工人的家,四間正房,四間倒座房。室內裝飾也很簡單,何金強的父母接待了他們。父親叫何佳奇今年57歲,母親叫杜月蘭今年55歲,均是退休職工。
“大爺、大媽我們們是公安局刑警隊的,來找你們調查核實一些情況。”鄭萬江說。
聽說他們是公安局的,何佳奇夫婦倆的臉上有些不自然的表情。特別是杜月蘭,瞪大眼睛看了他們好幾眼,那眼神有些緊張和慌亂。
“你們是公安局的,來找我們們能有什麼事情,我的家裏又沒人干犯法的事情,有什麼事情直接說罷。”何佳奇面無表情地說。
看樣子不歡迎他們的到來,連讓他們坐的意思都沒有,杜月蘭給他們倒了杯茶水,眼神不時地打量他們倆,表情很不自然,鄭萬江注意到這一點。
鄭萬江接過杜月蘭遞過來的水坐下來說道:“請問你們是不是有一個兒子叫何金強,他是縣交通局汽車隊司機。”兩位老人同時點點頭。
“你問他幹什麼,他在外面惹了事?這是不可能的事,他這人特別老實,從不招惹是非,更不可能幹違法的事,這一點我敢保證。”何佳奇說。
“他最近有沒有回家,現在nǎ里?”鄭萬江問。
“他去北京拉貨去了,得五六天以後才能回來,你們找他有什麼事?有事可以到單位找他,不過,他可是個老實本份之人,不會去做什麼違法犯罪的事情。”何佳奇看了一下老伴回答說。
“怎麼他出事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杜月蘭接過丈夫的話急切地問道。何佳奇瞪了她一眼,意思嫌她多說話。
“您不要着急,情況是這樣的,我們們在19日下午在張家灣鎮五福庄村河邊發現一具男屍,年齡在27歲左右。面容全部被毀,屍體已被河水浸泡得不成樣子。身高1、75米,唯一的特徵是右胳膊上有一條8厘米的疤痕,我們們斷定是被利器所傷。”鄭萬江說到這裏有意停頓了一會兒,他看到杜月蘭的臉微微顫動了幾下,又看了老伴一眼,但是沒有言語。
鄭萬江繼續說:他是被人殺害后扒光衣服裝入麻袋拋入河裏,經過我們們初步判斷,死亡時間是在17日晚上十點以後,死後是被人從康莊大橋上拋下河裏,根據死者的特徵印發了協查通報但沒有結果。康莊磚廠的同志向我們們反映了重要情況,說是死者與何金強特徵極為相似,經過調查,到交通局汽車隊核實,初步確定死者就是何金強,因此來了解他的有關情況,希望你們能夠積極協助公安機關開展工作,儘快緝拿兇手。
鄭萬江說著拿出模擬照片和現場照片遞給了何佳奇夫婦,杜月蘭看了一眼血肉模糊的屍體照片,便嚇得不敢再看了,何佳奇要過照片看了好一會兒,眉頭緊皺,臉上出現陰雲。最後他搖了搖頭把照片還給了鄭萬江,說:“這個人不是我們們家金強,你們搞錯了,他到北京送貨還沒有回來。”
“老人家,您可看清楚了,經過我們們去交通局調查核實,可以確定死者就是何金強,他這幾天根本沒有上班,他請的是事假,沒有說具體天數,單位一直認為他在家休假,所以沒能引起他們的注意。”孫耀章說。
“我說不是就是不是,我的兒子還能認錯了,他到北京送貨去了,不要再打擾我們們,你們走吧。”何佳奇說。他轉過臉去,獨自抽起了旱煙,不再理鄭萬江他們二人,氣氛顯得十分的尷尬。
“老人家,我能理解你們的心情,誰都不願意發生這樣的事,我們們也不希望這是真的,但沒有辦法,這必定是一個事實,希望你們能夠正確對待這個問題,積極配合我們們,把他的情況和我們們詳細說說,為我們們偵破工作提供有力線索。”鄭萬江說。
“你們肯定是搞錯了,我們們昨天還通了電話,他告訴我們們在北京,過兩天才能回來。”何佳奇說。
“他是用什麼電話打的,是手機還是公用電話?”鄭萬江問。
“是手機。”何佳奇回答。
“用的是他自己的號碼?”鄭萬江問。
“沒錯,是他自己的號碼,他的號碼我記得十分清楚。”何佳奇回答說。
“那麼具體是什麼時間?”鄭萬江問。
“就是這兩天的事,我說你們怎麼這麼羅嗦,還有完沒完,具體時間我早忘了,但我確實和他通過電話,他不可能出事,你們肯定是搞錯了,那個屍體不可能是他。”何佳奇說。
“這不可能,我們們調查了他的手機使用情況,7月18日以後沒有任何通話記錄。他的手機到目前還是關機,您怎麼可能和他手機通過電話。”孫耀章說道。
“我nǎ里知道他用的是誰的電話打來的,他不可能出事,沒有什麼事你們請回吧,不要惹我心裏不痛快,大清早兒給我添堵。”何佳奇顯得更加不耐煩地說。
“可是他的手機關機,他不可能和家裏通電話,我們們這是來找你們了解何金強情況的,你們不能這樣搪塞我們們,這是要出問題的,你們要如實反映情況,有一點不屬實會給我們們破案工作帶來許多麻煩。”孫耀章說。
“破案那是你們公安局的事與我何干,你們把人弄錯了還有理了,這個人絕對不是金強,你們去找應該要找的人,不要在我這兒瞎耽誤工夫。”何佳奇說。
“老人家,既然您不承認死者就是何金強,但在事實面前,不得不承認他就是何金強,請您好好想想是不是還有其它什麼原因和情況,您提供的情況對我們們十分重要,是偵破此案的關鍵,我想您不希望讓殺人兇手逍遙法外吧。”鄭萬江說。
“你們趕快走吧,我們們不想聽這些,我不知你們說這話的意思,這個人根本不是何金強,你們肯定是搞錯了,昨天我們們確實通了電話。”何佳奇更加顯得不耐煩了。
“您把昨天的情況說說,他和您都說了些什麼?”孫耀章說。
“這是我們們家的私事,不能告訴你們,我有這個權利,你們也不能強求人們說出自己的私隱,這樣做是違法的。”何佳奇說。
“他已經出了事情,不管有什麼私隱都要說出來,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不能有絲毫的隱瞞。”孫耀章說。
“我說你哪那麼些廢話,這個人肯定不是金強。”何佳奇說。
“大爺,請您冷靜一下,能給我們們提供一些何金強的情況,我們們是在依法辦案,他是我們們破案的關鍵,還是請您們二老好好想想,把何金強的情況和我們們說說,越仔細越好,這樣。”鄭萬江說。
不等鄭萬江說完,何佳奇更加不耐煩了,吼道:“你們還有完沒完,難道還讓我趕你們走?我說過他確實沒事。昨天還和他通過電話,你們幹嘛不相信我,幹嘛盼望他死,是來氣我們們的嗎!你們這是什麼居心,趕緊給我走開。”
杜月蘭聽到老伴的怒喊聲,趕緊過來勸阻何佳奇,急忙對鄭萬江說:“同志,實在對不起,老頭子就是這個火爆脾氣,點火就着,請你們多多原諒。”
“老娘們家家跟着瞎摻和什麼,這裏沒你說話的地方,沒事滾到一邊獃著去,沒人把你當啞巴賣。”何佳奇訓斥地說。
“你們趕緊走,我不希望再看見你們,我的兒子沒有出任何事情,他活得好好的,你們要幹嘛盼他死,你們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沒有事做了,成心給我添堵是不是。”何佳奇朝着鄭萬江他們大聲地說道。
“有很多事實證明死屍就是他,這一點是不會錯。”孫耀章說。
“我不知道什麼死屍,只知道金強沒有死,這事和我們們無關,你們立刻給我走開,不然我要投訴你們,告擾亂我們們的正常生活。把我們們老倆口要是氣個好歹,我跟你們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