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做我屬下
不知睡了多久,一寧忽然被一陣輕微的打鬥聲驚醒。前世養成的習慣,即使睡覺一寧也保持着警惕。
一寧刷地睜開眼,快速起身穿上衣服,把頭髮隨意地挽到頭上,拿起一隻玉簪插住,快速的走到門外。聽清打鬥聲是從竹林後面的院牆外傳來的。一寧輕輕一提氣,飛身而起,穿過竹林,躍上牆頭。
牆外是一條暗巷,暗巷裏站着一位少年,十七八歲,星眉劍目,鬢若刀裁,一身染滿鮮血的青衣也遮不住一身的傲骨,手中的劍還在滴着血,顯然受傷不輕,還在強撐着。少年鎮定自若,沒有一思慌亂,雙眸充滿仇恨。
一寧眸光閃過一絲讚賞,臨危不亂。
巷子兩邊各有**個黑衣人堵截,看的出身手都不低,這樣下去少年必死無疑。看着突然出現在牆頭的一寧,雙方都住了手。
“做我的屬下,給我你絕對的忠誠,我會給你傲視群雄的本事。”一寧看着少年冷聲的說道。
少年一動不動地盯着一寧,手越握越緊,心裏思緒翻滾。這個女孩比自己還小許多吧?但她周身散發的氣息卻那麼的不可抗拒。一寧不卑不亢的立在牆頭,任少年打量。
女子絕美的容顏,飄飛的秀髮和颯颯舞動的白色衣裙,像一幅絹畫一樣從此映在了少年的心裏。
“好。”良久,少年看了眼周邊圍着他的一群黑衣人輕吐出一個字。與其死在這些人的手裏,不如賭一下。
黑衣人聞言眼裏都不約而同的露出絲絲鄙視,不屑地看着一寧。一個乳臭未乾的黃毛丫頭也敢在他們面前口吐狂言。
一寧沒有理會黑衣人的鄙視,對着少年嫣然一笑道:“你不會後悔今天的決定的。”
話落拔下頭上的玉簪,過腰的墨發傾瀉而下隨風飛舞,飛身從牆頭躍下,白色的羅裙隨着空中旋轉的一寧翻飛着,眨眼間一寧已落在少年的對面,再看暗巷裏,只有他們兩人還站着,地上的屍體都是在咽喉部一招斃命,眼睛圓睜,裏面是深深的不可置信。
少年大吃一驚,看向一寧手裏的玉簪,一點血跡都沒有,好快的身手,他居然都沒看清她是怎麼出的手。
一寧隨手挽起秀髮,把玉簪插回,瞥了眼少年身上的傷道:“等我。”便飛身越過牆頭,回到卧室,從床頭的暗格里拿出兩個藥瓶,轉身又來到暗巷。
見少年還等在那兒,連姿勢都沒變。對少年的自覺守諾,一寧很滿意,自己果然沒有看錯人。
“一天一顆,內傷兩天就會好,另一瓶外用,兩次即可。”一寧把藥瓶扔給他。這可是一寧自己制的葯,而且這裏的草藥沒有污染,制出的葯療效要比現代好很多。
少年毫不猶豫地打開藥瓶,倒出一顆藥丸扔進嘴裏。霎時,一股暖流沁入心脾,滋潤着受傷的內臟,疲乏的身體漸漸有了些力氣。少年詫異地望向面前殺人似修羅,美貌如精靈的女子,他還沒見過療效這麼快的傷葯,就連神醫紫夜也做不到。如果剛剛還心有懷疑她所說,現在他堅信不疑。
“霍一寧,我的名字。”
“鄭梵宇”少年又一次驚呆了,看了眼所處的地方,可不是護國侯府的院牆外,她居然是那個護國候府的傻小姐,傳聞果然不可信。
一寧打量了他一下說道:“把這些人處理乾淨,明天早上來護國侯府找我。”
“是,主子。”鄭梵宇向那些屍體走去。
“真麻煩,看來還要配點化屍水。”一寧嫌棄地看了眼地上的屍體飛身離開。
鄭梵宇抖了抖嘴角,心裏卻震撼了,感情剛才的傷葯也是主子自己配的。
想到主子的能力,鄭梵宇心裏忽地變得明亮了起來。也許今天自己做出的決定是對的,看了眼地上的屍體,心情輕鬆的清理起來。
正賣力運屍體的鄭梵宇,見已經走了的一寧又回來了,便起身恭敬的站好,看着一寧。
一寧打量了鄭梵宇一眼,刷地扔過去一張紙。
鄭梵宇接住疑惑的看了一眼,是一張一百兩的銀票。
一寧淡淡的道:“完事了去收拾一下自己。”
鄭梵宇低頭看了眼自己髒兮兮的衣服瞭然了。再抬頭想謝謝一寧時,一寧已經不見了身影。
鄭梵宇心中一暖,多久沒有人對他這麼的好了。梵宇突然很慶幸自己今天賭對了,但是他絕對想不到,今後他得到的遠遠超出今日一寧對他的許諾。
一大早,管家富朗就來到香竹苑稟告,外面有一個叫鄭梵宇的少年求見小姐。
春兒看了眼緊閉的房門猶豫道:“小姐還沒起身。”
“富叔,帶他來香竹苑吧。”屋內傳來一寧遣倦的聲音。很顯然是剛剛醒來。
富朗應聲離去。
春兒趕緊打開房門,進去侍侯一寧穿衣,秋兒打了盆溫水端進來,一寧洗漱完坐在梳妝枱前,冬兒麻利地給一寧挽了個簡單的髮髻,髮髻中點綴了幾個珍珠的珠花,又拿了支玉釵插上。一寧起身走到桌前坐下,夏兒把飯菜擺上。一寧優雅的拿起筷子吃着。
梵宇一進來就看到這樣的情景,一寧一身素雅的淺藍色羅裙,絕美的臉龐未施粉黛,明眸善睞,素齒朱唇,淡定如水地坐在桌前,明明還是個小女孩兒,骨子裏卻透露着高貴的氣息。宛若空谷的幽蘭,又似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即便昨日見過了,梵宇眼裏還是閃過剎那的驚艷。
“見過主子。”梵宇彎腰施禮。
一寧看向梵宇,不似昨日的狼狽,臉色也紅潤多了。還是一身青衣,但已經換了新的,乾淨整潔。眉心清正,面色恭敬,一頭墨發規矩的豎在腦後,正氣凌然,俊朗非凡。
“還沒吃飯吧,過來坐。”一寧說道。
“他是男子,怎麼可以和小姐坐一桌吃飯,這要是傳出去有損小姐的清譽。”梵宇還沒反應過來,春兒就着急地說道。
“一個傻子也有清譽嗎?我的人只要忠心服從命令即可,我沒有那麼多規矩,自己問心無愧,別人願意怎麼說那是他們事。”一寧語氣無波的說道。
“梵宇坐下吧!記住,以後別讓我把話說第二遍。”一寧眼裏寒光凜然,一閃即逝。
梵宇一凜,忙應聲“是,主子。”恭敬的在一寧對面坐下。
冬兒立即添上一副碗筷。兩人無聲地吃着飯。
梵宇低頭吃着碗裏的飯,內心卻不平靜。感動,開心,慶幸,希望五味雜陳。
“丫頭,這個小子是誰?”二人剛剛放下碗筷,霍青天就人未到聲先到。霍青天一聽富朗說有一個少年要見一寧,便火急火燎的趕來了。
“爺爺,他叫梵宇,以後是我的屬下。”一寧起身扶着霍青天坐下,秋兒把茶敬上,退到一旁。
“拜見老侯爺。”梵宇一旁恭敬的行禮。
霍青天打量了梵宇一眼道:“丫頭,爺爺不是給你二十個暗衛嗎?他們的武功都不錯,都是爺爺親自教導的,絕對忠誠,要是不夠,府里還有,你再選。”言外之意是這個人你都不了解,怎麼放心。
一寧當然明白爺爺是擔心她,“爺爺放心,我相信他,那些暗衛我觀察過了,也不錯,他們都會是我一生的夥伴。”一寧一直知道她的身邊隱着二十人,隱在香竹苑的周圍。一寧悄悄的試探過他們了,武功都還不錯。
梵宇雙目微閃,隱隱有些晶瑩,多久沒有流淚的衝動了。“我相信他,一生的夥伴”字字敲在他的心上,暖暖的,有一個叫幸福的東西流進心房。此時他堅定了一個信念,要用生命守護這個女子一生,哪怕只能永遠的站在她的身後。
霍青天看了看梵宇,看到他眼裏的堅定,點點頭。
一寧一擺手,春兒四人和梵宇都退了出去。
一寧看了老侯爺一眼說道:“爺爺,當年您和先帝情同手足,陪先帝戎馬天下,收復了眾多的小國,建立了如今的天朝國,被封護國候世襲。可今非昔比,一朝天子一朝臣,現今朝廷一半的兵權在侯府,皇上豈會不忌憚。其他的幾國都蠢蠢欲動,都想一統天下,戰爭一觸即發。皇位爭奪也越來越迫切,各位皇子也算計着侯府的兵權,誰得到侯府的支持也就意味着離儲君之位不遠了。內憂外患,在這樣的情況下,要想護住家人,首先就要有在亂世自保的能力。”
一寧這三個月來翻看了天朝的正史和野史,對皇家的事也很了解。對侯府和皇家的關係也知道的清清楚楚。心裏知道早晚有一天皇上會對霍家出手的,只是霍家人一向都很謹慎,他還沒找到借口而已。
所以,為了保護家人,一寧才想着要建立自己的勢力。想着先和老侯爺通通氣,免得到時被動。以霍青天的閱歷,一定早就知道皇上的想法了,否則也不會事事都小心謹慎。
一寧看着霍青天沉思的樣子,沒有打擾,她也想知道對於皇上欲除掉侯府的殺心,霍青天的底線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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