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兄妹出府
紫衣人一愣,隨即有些微怒,自己明明可以一走了之的,但是怕這些人追不到自己會遷怒於她,所以才決定解決了這些人的,她居然這樣想自己。難道在她的心裏自己就是這樣的人?心裏有些不悅的道:“在下只是想知道姑娘的姓名。”
一寧深深的看了眼紫衣人,確定他對她的確沒有殺意,便道:“萍水相逢,不必了。”話落轉身飛奔而去。
紫衣人一愣,看着那瀟洒離去的身影,心裏有淡淡的失落。他這是怎麼了,怎麼會想知道一個萍水相逢女子的名諱?呆愣了半響才轉身離開。
一寧回到香竹苑時,香竹苑還很安靜。
一寧換了身衣服后,沒有休息,直接把春兒四人研好的葯,加入蟒蛇的膽汁,製成了藥丸,放進了一個錦盒裏。現在就差雪蓮了。一寧拿起錦盒走進了內室,來到了床前,玉手在床上的雕花處一按,床頭邊打開了一個暗格。一寧把裝着藥丸的錦盒放在了暗格里。這個暗格里都是一寧最近一個多月煉製的葯。瓶瓶罐罐的整齊的擺在暗格里。
家裏的人也都知道一寧從身體好了后,就開始搗鼓着草藥,但都沒有說什麼,只要是一寧想做的事,他們都不會反對的。只是一寧給老侯爺配藥的事他們都不知道,就連春兒四人也不知道,以為一寧只是興趣所致。
一寧看着外面,天已經有些微微的亮了,伸了伸腰,爬上床補覺去了。
一覺醒來時,已經是日上三竿了。
春兒四人局促不安的守在門口。原來四人早上一起來就發現她們昨晚熬到半夜研好的草藥都不翼而飛,一問誰都沒有收起來。這可怎麼和小姐交代啊?
越是着急,小姐還越是不起身。四人都納悶小姐今天怎麼這麼能睡?雖然平時小姐起得也不是很早,但是也沒有都快午時了還不起的時候啊!而且小姐昨晚很早就睡下了,這都快午時了怎麼還沒醒?不會有什麼不舒服吧?
四人正猶豫着要不要進去看看時,就見她們盼了一上午的房門打開了。睡眼惺忪的一寧用一隻手遮住陽光,對她們道:“都愣着幹什麼,還不去準備早膳。”
四人一愣,看看天上明晃晃的太陽,早膳?這都中午了吧?晃過神來后,趕緊打水給一寧洗漱的,侍候一寧更衣的,進屋收拾床鋪的,去取早膳的都忙了起來。
等一寧用過了膳,春兒四人收拾好了后,春兒才上前小心的道:“小姐,昨晚我們研好的草藥都不見了。”心裏忐忑的想着那些草藥都很貴的,小姐不會生氣吧?
“哦,昨晚半夜睡不着,我就起來把你們研好的草藥製成了藥丸。”一寧瞥了眼內室道。
四人立即長出了一口氣,把心放回了肚裏。原來是小姐半夜起來製成了藥丸,難怪小姐昨晚睡的那麼早,還起得這麼晚。也不知道小姐是怎麼了,至從那次大難不死之後,不但聰明了,還對醫術着了迷!
這時守門的張媽在門外稟告:“小姐,世子派人來說,讓小姐準備一下,一會兒,世子來接小姐去如意酒樓。”
“知道了。”一寧應了聲。
一寧進了內室,春兒上前打開了那個大大的衣櫥給一寧挑着衣服。一寧看着滿滿一衣櫥五顏六色的衣服,又嘆了口氣,這一世還真是有福氣。
前世一寧因為殺手的身份,為了方便,所以總是穿黑色的衣服。來到這裏后,第一次打開衣櫥時,一寧眼都花了,好半天才適應過來,才明白這都是自己的衣服。這三個月來,大伯母更是樂此不疲的給一寧做新衣服,恨不能把京城所有的女孩子能穿的新式樣的衣衫都搬進一寧的衣櫥。
一寧淡定的挑了件淡粉的衣裙換上,冬兒給她梳了個簡單的少女髻,插上一支玉釵,兩朵珠花。冬兒不善言辭,但她有一雙巧手,看這精緻的髮髻就能看的出來。而且不用一寧說,就能看的出一寧的喜好。比如第一次給一寧梳頭時,一寧拿下了幾個頭飾,她就知道一寧不喜歡太多的裝飾,所以再給一寧梳頭時,一寧頭上的頭飾就沒有超過三樣。
一寧走出房門,便看見霍彥聰已經等在門外了,見一寧出來了愣神的看着她。
一寧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着,沒什麼不妥啊?便問道:“哥哥,有什麼不妥嗎?”
霍彥聰回過神來,面色一紅,調侃道:“沒什麼不妥,是我家妹妹太美了,連哥哥都看呆了,這要是出去,還不得迷倒一大片公子哥,哥哥可得看好了你。”
一寧聞言淡淡一笑,更是讓那百花都失了顏色。
這時霍彥聰的隨侍長風來稟告馬車已經備好了。霍彥聰趕緊道:“寧兒,走吧。”
一寧提起裙擺,跟在霍彥聰的身旁。春兒和秋兒緊隨其後。
出了府門,兩輛馬車已經等在哪裏了,前面的那輛馬車裝飾的很招搖,很怕有人不知道主人很有錢似的。一寧看了眼霍彥聰。
霍彥聰臉有些紅,低聲解釋道:“這樣才符合紈絝世子的身份。”
一寧聞言調笑道:“我看更像個敗家子!”
霍彥聰裝模作樣的打量了一下馬車,點點頭道:“是有點像,這樣效果更好。”話落笑着撩起衣擺輕鬆的跳上了馬車,轉過身把修長的手伸向一寧,一寧把手搭在霍彥聰的手上,沒踩腳凳,也輕輕一躍上了馬車。
霍彥聰看到一寧輕靈的身手,一愣隨即釋然一笑。
一寧自然把霍彥聰的反應看在眼裏,一寧小露一手,主要也想看看他的反應,一寧對於霍彥聰的淡定還是比較滿意。
春兒和秋兒一愣心道:小姐什麼時候有這麼好的身手了呢?見一寧已經上了馬車,二人從愣神中醒過來,趕緊走到後面的馬車前上了去。兩輛車往如意樓行去。
原來的一寧因為痴傻,怕被人欺負,家人不怎麼讓她出門,也就是每年生辰時去天運寺時從馬車上見過京城的街道,對京城沒有什麼太大的印象。一寧自從穿來,難得的閑適、清靜,也從未出過門。需要什麼也都是吩咐春兒四人出去買,昨天的玉山之行還是黑天,而且很急,今天才是一寧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出門。
一路上一寧挑簾看着,雖然沒有現代城市的霓虹奢華,但也很繁榮,畢竟是京城啊。
寬闊的街道兩旁林立着一個個的商鋪,古董、字畫,胭脂水粉店鋪,首飾、衣服坊,比比皆是。商鋪前的街道上還有一些小商販吆喝着,寬闊的地方還有些賣藝的、雜耍的人在表演。各色行人來往穿梭,不時的還有一些騎馬的,駕車的經過。這京城比一寧想像中要繁華。
一寧注意到一路上的商鋪除了如意的字樣居多,有好幾個商鋪都寫着肖氏,看來這個肖氏的主人也不是尋常的人物。便問霍彥聰道:“哥哥,這肖氏的主人是誰?”
“這個肖氏的主人比如意樓的樓主還神秘,至少如意樓的樓主還能看到人,但這肖氏的主人卻沒有人見過,也不知道是什麼人,每個商鋪都規矩深嚴,外人都探不出一點消息,生意也很紅火,做遍了天朝各地,是唯一能和如意樓相比的商家。”霍彥聰佩服的說道。
一寧不禁若有所思,看來,這裏也不乏能人啊!
不一會兒,馬車停在了如意酒樓門前。一寧收回思緒,下了馬車,抬頭向酒樓望去,眼前一座恢弘的三層樓宇出現在眼前,裝修奢華大氣,每一處都看得出是用了心思的。
一樓的門楣上掛着一塊牌匾,上面筆力剛勁,筆走游龍、狂妄洒脫的四個大字“如意酒樓”映入了一寧的眼帘。一寧心微動,眼中都是讚賞,不禁脫口讚歎道:“怎樣風華的人才能寫出這樣狂妄不羈的字呢?”
“這是如意樓的樓主如意公子親自提筆。”霍彥聰看了眼匾額,眼露仰慕的解釋道。
一寧看到哥哥眼中的仰慕之情,暗笑,看來這個如意公子能讓哥哥真心佩服,也的確是有些本事的。
二人的話音一落,霍彥聰低下頭,在前面引路,向門口走去。
此時,三樓窗口出現一位身穿紫衣,帶着銀色面具的人。那人黑亮、幽深的眸子深深的看了一寧一眼,隨即眸中迸發出一絲亮光,然後不動聲色的轉身離開了窗口。
一寧剛收回目光,便感覺到一股冰冷的、彷彿能射穿人身體的審視的目光,便轉頭向上看去,只來得及看見一個熟悉的紫色身影和那銀色面具左上角所繪的一朵紫色的曼陀羅花。
一寧柳眉微蹙,心思一動暗道:是他!怎麼這麼巧!但表面沒有任何的波動,平靜的收回目光和霍彥聰一起邁進如意樓。
一寧剛要邁步進去,就被後面急匆匆進來的人擠到了一邊,險些撞到門框上。
霍彥聰手一動,把一寧護在懷裏,眼神陰鬱的看向始作俑者。
一寧抬眼看去,見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一身的勁裝,動作乾淨利落,眼中都是焦急。見撞到人了,趕緊停下了腳步,看見一寧的面貌一愣,眼中閃過一絲驚艷,但很快便收起眼神,恭敬的賠禮道:“對不起,在下有急事太着急了,驚擾了小姐,還望小姐海涵。”
霍彥聰見這個少年還很有禮貌,面色緩和了許多。
一寧從他的動作看得出此人功夫一定不一般,又沒有被她這張傾國傾城的面容影響到,此人還是很有定力和涵養的,想來一定是真的有急事,否則不會犯如此的錯誤,便道:“哥哥,我沒事。”
霍彥聰見一寧說話了,知道一寧是不想計較了,就一揮手道:“算了,以後小心點吧。”
那個少年規矩的施了一禮,謝過二人的寬容,又急着向樓上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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