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203】宿命!
“前面的牆是隨着牆上的沙漏的變化而隨時發生變化。沙漏計算過人的奔跑速度,所以,每一次,你們都走回了原先的地方。”
無風終於開了口,顯得有些氣喘吁吁的,把之前大家為什麼在原地打轉的原因仔細的說了一次。
而後,無風繼續說著:“大家跟着我,就不會被沙漏所影響了。”
說完,無風就沉默了下來,根本就沒用眼睛,而是閉起了眼,快速的朝着前方走去,甚至有些地方,在他們看來都是牆的地方,無風竟然也直落落的走了過去。
奇迹發生了,無風穿越了牆,就彷彿面前什麼障礙都沒有一般。
大家你看,我看你后,義無反顧的跟着無風走了上去。果然,所有的人都和無風一樣,穿越了眼前的墓室,朝着主墓位置前進着。
這讓眾人驚呼,但是眾人卻保持了沉默。
無風一直在高度緊張的用地眼帶着所有人前進,不曾有任何的鬆懈。因為過度的是用地眼,無風的速度也不如最初的快速,漸漸的緩慢了下來,似乎每一次判斷用的時間都更長了起來。
這樣的無風,也讓在場的人擔心了起來。
“無風,停下來休息一下。”顧萌快速的說著。
無風搖搖頭,大口的喘了口氣,繼續朝前走着。有了無風,他們的速度快上了許多,這一路上,沒遇見任何的麻煩和風險,一路朝着主墓的位置走去。
但是顧萌再清楚不過,這路上的沒有風險不意味着接下來的風平浪靜。這仍然只是暴雨前的平靜,至少在他們的面前,不僅僅是公主,還有傅少君這個虎視眈眈,絕對不容忽視的對手。
但是,顧萌也發現了無風的不對勁,無風的臉色已經極近於沒有血色,步伐也不如之前的穩當了,顧萌心中的擔心蓄積的滿滿的。
“無風這樣……”滕都皺起了眉頭,說著。
“跟着他,我想他有分寸。”顧萌也不太贊同無風的舉動,但是卻沒再多言什麼。
無風骨子裏的倔強在進入這個古墓以後表現的極為的明顯。顧萌明白,無風現在的每一步都是用自己的生命再走,無風承諾的事情,他就要做到,這絕對不是他們阻止就能成功的。
滕看着顧萌,不再說話,一行人安靜的跟着無風。
突然,無風就這麼當著眾人的面癱軟了下來。自然的額,也沒像武俠小說裏面那麼的誇張,口吐鮮血倒地不起之類的。但這樣的畫面,也十足的把顧萌等人給嚇了一大跳。
“無風。”顧萌第一時間衝到了無風的面前。
滕已經精準的扶住了無風,不讓無風直接摔落在地上。剩下的人也都圍繞了過來,把無風圍在他們的中間。
“很抱歉,鳳小姐……”無風說話雖然沒斷斷續續,但是已經吃力的多,“我不能和你們一起走到最後了。但是,這一扇石牆後面就是宋朝公主的主墓了。裏面的情況,我無力看清了,剩下的事情,就只能靠你們自己了。”
無風的話說的很急,但是也很喘。而無風的雙眼已經蓄滿了血絲,似乎再一個用力,眼睛就會被擠壓出血。
“能走到這裏,我們已經很感激你了。不管發生什麼事情,無論生死,我們都不會丟下你,一定會把你送回靜懿師太的身邊。”顧萌堅定的對着無風說著自己對靜懿的承諾。
“謝謝。”無風笑了。
而後,無風就昏迷了過去。
“滕,你就在墓室外面陪着無風。若是我們有一個意外,你無論如何也要把無風給送出去,就算賠上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這是命令。”顧萌轉身,對着滕交代着。
滕看着顧萌,最終點點頭,說著:“我知道了。”
“恩。”顧萌應了聲。
而後,滕就這麼留在原地照顧無風顧萌等人繼續站了起身,朝着最後的主墓室走去。就這一堵的石牆,無風的話里已經明確的說了,沒任何的危險。那麼石牆的背後才是主墓,主墓裏面會發生什麼情況,那就不得而知了。
顧萌深呼吸后,親自推動了石牆,石牆緩緩的被推開,果然,就如同無風說的一般,沒發生任何的意外。
“小心點。”關宸極牽住顧萌的手。
“恩。”顧萌輕應一聲。
而後關宸極帶着顧萌朝着古墓內走了去,他把顧萌護在自己的身後,自己則是快速的走在前。龍炎的速度更快,已經在古墓內巡視了一圈,宋熙銘和陸晚晴則跟在最後。
“沒什麼問題,至少目前看來。”龍炎微皺了下眉頭說著,“我沒發現任何意外的情況。”
“沒道理一個古墓的主墓反而顯得這麼安靜。”宋熙銘也說的有些擔憂。
那一雙犀利的眸光緊緊的盯古墓內的情況,手也牽着陸晚晴的手沒鬆開,甚至微微緊了緊,生怕突然發生什麼變故和意外。
“靜觀其變!”顧萌冷靜的說著。
但是顧萌心中的擔心卻不曾停下過,那種不安的預感在進入古墓以後越發的明顯了起來,似乎,她隱隱的知曉,在目前這樣的順利下,可能有着不可預見的危險。
至少,那個隨着他們一起前來古墓的傅少君到此都沒出現過。那麼,他們從哪一個通道進入古墓了呢?現在又是否已經在他們附近了?也或許他們一直跟着自己,只是自己從來不曾發現呢?
這種不可預知,也不可控制的情況,讓顧萌的眉頭始終凝在一起,無法鬆懈開來。
“這裏。”龍炎快速的說著。
“什麼?”眾人應了聲,立刻朝着龍炎的方向走了去。
“公主的墓碑竟然在這裏,這裏應該記載了公主生平的事情,只不過墓碑經過這麼多年沒那麼清晰了,恐怕要讀出來,還是要費一點時間的。我對這個不拿手。”龍炎快速的說著自己的發現。
這個墓碑的身後就是主棺。相信主棺之內躺着的就是公主的真身。那麼,這個墓碑恐怕記載的就是公主的生平,也許在這個墓碑上,可以找出一些端倪也說不準。
“我看看。”宋熙銘快速的走了過去,查看起了墓碑的情況。
但是墓碑的情況受損的眼中比他們想的嚴重的多。斷斷續續的話,讓人看到額雲裏霧裏的,最重要的是,之後和公主為什麼會自殺的記載基本接近於模糊,若不是當時的當事人,恐怕靠這些零散的字眼,真的拼湊不出什麼東西。
“好像,真的很困難。”宋熙銘的眉眼一斂,說的也很凝重。
顧萌仔仔細細的站在墓碑前,一點點的摸索着墓碑上的字跡,拼湊着前面的內容。
“前面的內容,我們都知道的。說的公主的身份,排位多少。因為不喜歡皇室的那些繁瑣的禮節,最後葬於此地。這個墓地的休憩者就是公主本人。之後的……”
顧萌的話說到這也停了下來,那臉色也不見得好看。
在陸晚晴和趙婉青的身上都得不到的消息,原本想着在公主的主墓可以知道,結果,確實有了消息,但是卻讓人雲裏霧裏的看不透。
這結局……不勝唏噓。
就在這個時候,陸晚晴開了口,說著:“我來試試。”
“晚晴……”顧萌錯愕了一下。
陸晚晴現在自己都看不見,又怎麼來看這麼墓碑上的字跡?這不是難如登天的事情?
但陸晚晴卻已經漸漸的朝着墓碑的方向走去,雖然步履緩慢,但是卻精準的多。而後,在墓碑的面前,陸晚晴的手開始仔仔細細的撫摸着墓碑,一點點的在感受墓碑上的字跡。
這全程,陸晚晴沒說話,只是安靜的在感受。
她的腦海似乎穿越了許多的畫面,不斷的閃現閃退,快的讓人莫不清楚,似乎只要她的手在這麼墓碑上,她就可以不斷的看清這些畫面。
所以,陸晚晴沒說話,很安靜的摸着墓碑,仔細的記着腦子裏發生的一切事情。那些事情也逐漸的一點點的清醒了起來。似乎,自己剩下被封鎖的記憶,在這個主墓之中,也已經悄然的蘇醒。
無聲無息,卻至關重要。
“我看見了,公主之後的事情。”陸晚晴喘了口氣,說著,“我一邊看,一邊說,我怕等我停下來,就忘記了。”
“晚晴……”
大家的話語裏,有着擔心,但是也有着驚喜。所有人的眉頭都擰在一起,就這麼焦急的看着陸晚晴。陸晚晴的似乎在猶豫從何開始,那眉心也攢了起來,許久,陸晚晴開了口。
只是,每說一句,陸晚晴似乎都顯得極為的痛苦,像是不斷的再透支着她的精力和體力。
這樣的話,也讓陸晚晴逐漸的陷入了和自己相距一千三百多年前的記憶之中。
——
記憶在公主出嫁后,悄然的復蘇。
公主再怎麼不得勢,那也終究是大宋的公主。就算公主嫁的不是王公子弟,而是普通的招婿駙馬,也應該風光大嫁。這是一個帝王之家的尊嚴和傳統。
這個駙馬,是公主自己選的,公主有權勢,有美貌,有地位,有身份,但是偏偏最不屑的就是這些,愛的就只是瓷器而已。而這個駙馬是公主在燒瓷之中認識的普通百姓。
但卻對瓷器精通,和公主的興趣相通,兩人在一起可以進行的聊天,當然,所有的話題都是和瓷器有關。
駙馬也不喜歡權勢和地位,對公主無微不至,對瓷器的造詣經常碰撞了更多的靈感和火花,公主是在這樣的交往之中一點點的沉淪,對這個駙馬有了眷戀之心。
於是,在皇帝要指婚的時候,公主大鬧了宮廷,最終的結果,是皇帝妥協了,公主獲勝了。公主不需要嫁給自己不愛的人,可以選擇一個和自己情意相通,又能一世一生一雙人的駙馬。
這大婚,就在一月後進行。
駙馬府並不華麗,這是皇上的懲罰,對公主的大婚,皇上甚至不指婚,公主也不在意,只一心的認為,兩人好,就是最好的事情。
所以,公主的嫁妝除了這些瓷器,還有表面風光的儀式外,就僅僅是帶了自己的一個貼身侍女,這就是公主的全部,甚至連金銀首飾都為數不多。
但是,顯然,這樣美好的開始,卻不足以成為將來幸福的祭奠,所有的美好都是在帶着陰謀的噩夢之中進行的。公主的單純善良,並不代表駙馬的單純善良。
一直到一年後,公主才驚覺的發現,駙馬帶着目的,早就有妻室孩兒,要的只不過是自己手中的這個燒瓷的秘籍,還有自己的美貌和權勢。
駙馬藉著皇室的威儀在民間作威作福,佔盡了好處,讓自己的家族得到壯大,惹了不少的麻煩,也觸怒了不少的官員。但礙於公主的身份,大家忍氣吞聲。一直到事情鬧大,鬧到了皇帝的面前,公主才知道了駙馬在外的所作所為。
那時候,公主還不願意相信,一個可以和自己每天軟言軟語,顯得溫文爾雅的男人,竟然可以做出這樣的事情。
而駙馬在當時,已經破罐子破摔,對公主露出了自己本來的面目,也絲毫不避諱自己的野心和目的,之前的溫柔早就沒了蹤跡,開始顯得面目猙獰了起來。
公主驚了。
不敢相信,自己全心付出的人會是這樣,那種面目猙獰的模樣,讓公主不敢相信。
但接下來的事情,讓公主更加的錯愕。似乎駙馬面目被揭開以後,那最後的臉皮也就不存在了,絲毫不在意的在公主面前和別的女人親親我我,甚至帶這自己的妻室和孩子,堂而皇之的入住了公主府。
而皇上因為駙馬的事情,震怒,加之之前公主並不聽自己的話,非要下嫁這樣的平民,所以對於公主府內發生的一切,皇帝已經明言,他是絕對不會管的。換句話說,就是不管公主死活了。
這樣的言論,更讓駙馬囂張,一手遮天,控制了整個公主府,讓公主極為的難看。
那種付出,那種愛意,那種心血,一點點的把公主逼入了絕境。一直到駙馬下了狠手,想對公主下手,公主才徹底的醒悟了過來,徹底的認清了駙馬的為人,不再做任何的美夢。
而後,顧萌在侍女的掩護下,悄然離開了駙馬府,回了皇宮。駙馬根本就不曾想到公主還能回到皇宮,所以並沒太在意。
公主畢竟是公主,再怎麼犯事,那也是皇帝的女兒,皇帝怎麼可能真的不理不睬。於是,在公主回來后,皇帝和公主做了交換條件,他幫公主除去駙馬,而後公主必須下嫁到藩國,用來穩定現在的局勢。
公主同意了。
因為,公主已經心死,再無任何的希望。
於是,當天晚上,皇上下令,剿滅了駙馬府,逮捕了駙馬,駙馬的家人也都受到牽連,株連九族。
駙馬這下才驚慌了,他沒想到,那個被自己控制的好好的公主可以一夜之間發生這樣的變故,這讓駙馬完全不敢相信,連忙跪着去找公主,但是公主的心已冷,怎麼可能還有憐憫之心。
她冷淡的推開了駙馬,那雙眼冰冷無情,就這麼看着駙馬,而後看着駙馬的全家被株連九族,看着駙馬的人頭落地,她一言不發,甚至沒一絲的憐憫。
不知內情的人看來,公主就是一個殘忍無情的女人,但是公主也不介意外面的人對自己的評價。這樣的公主唯獨公主身邊的侍女心疼不已。因為他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對公主的內心,也就只有侍女才知曉的。
駙馬死後,駙馬府沒落,皇帝第一時間的進行了聯姻,下嫁了公主。
但是,公主的心只有公主自己才懂,在出嫁的前一天晚上,公主就自殺了,血染了整個屋子,用這樣的血咒,賭咒將來若有人擾了她的清夢,那這個人則會斷子絕孫。
侍女看見這一幕的時候,驚呆了,她立刻衝到了公主的面前,公主還留了一絲的氣息,侍女連忙叫着公主,但是公主卻笑着看向侍女,露出了這段時間來最為真心的笑容。
但公主來不及說一句,就這麼撒手人寰。
侍女當然明白公主的想法。公主的睿智和聰明,除了侍女,再沒有人可以理解。公主早就安排好了一切,包括自己和駙馬將來的墓地,可惜,這一切,就只能是公主一人走完。
但是,侍女不想公主帶着這樣的詛咒,生生世世的無法離開無法輪迴,所以侍女拼勁一切,找了所有可以找的人,淡化了公主的詛咒,只希望公主的來生能好一些。
但,侍女付出了代價,失去了雙目。
事情,本到這就應該結束了。可是在墓碑的後面,卻隱約的還藏了一段的話,這段話,卻是陸晚晴不管怎麼摸索,都無法出現在自己腦子影像里的事情。這讓陸晚晴也着急了起來。
“晚晴!”顧萌驚呼,叫着陸晚晴,“你休息一下,不要着急。”
“晚晴!”宋熙銘也緊張了起來,快速的拉住了陸晚晴。
但很快,陸晚晴甩開了宋熙銘的手,想繼續摸索那個墓碑,她不甘心,再最後的階段,竟然看不見這個詛咒要怎麼解開。這就像老天和所有人開了一個玩笑一樣,最後的希望看見了,卻又戛然而止在最關鍵的地方。
這才是坑爹的事情。
“不行,我一定要看見公主想要的是什麼。這裏肯定有破除詛咒的辦法,不可能到這裏就停止的。”陸晚晴不幹凈。
她的眼睛本就已經看不見,似乎這樣用力的去想,去感受千年前發生的事情,這讓陸晚晴的腦袋都跟着生疼了起來,更不用說眼睛。
“你冷靜點!”顧萌拉住了陸晚晴。
“小姐,我怎麼冷靜,我冷靜不下來。至少我想知道,我現在的失明,是因為我是侍女的轉世嗎?所以我仍然要付出我所要付出的代價嗎?”陸晚晴激動的說著,反問顧萌。
顧萌略微沉默了下,沒開口。而宋熙銘的臉色也顯得不那麼好看。
龍炎站在一旁,不知道應該開口說什麼。倒是關宸極開了口,說著:“不管公主要什麼,至少先把鬼谷下山秘籍的原件還回去。”
關宸極說著原本就安排好的事情。
拿了人家的東西,自然要還給人家。這是誠信的第一步。不管是對人還是對鬼而言都是如此。沒有物歸原主,那又豈能再繼續做下去呢?
“晚晴,你休息,我先還秘籍,然後我們再看要怎麼做下去!”顧萌冷靜的對着陸晚晴說著,而後看向了宋熙銘,“看好她,不能讓她再碰觸那個墓碑。”
“小姐……”陸晚晴顯得不甘心。
“晚晴,你現在所做的,就已經足夠了。至少知道了我們所不知道的事情。知道了公主的性情大變,能下詛咒是因為心有不甘。也知道了鬼谷下山對公主的重要性。剩下的,就只是一個答案而已,我想,一步步走下去,我們總能知道答案的。”
說著,顧萌停了下來,環視了一眼周圍的人,繼續說著:“這麼都人,大家集思廣益,總也可以相處解決的辦法。”
顧萌說的冷靜,那大腦飛快的轉着,對於公主的要求,顧萌似乎在隱約之中已經有了答案,但是她卻不肯定自己的猜測是否重要。
公主是含冤而死的,帶着對駙馬的怨恨,那麼,也許公主要的是心情的平復?那麼若是這樣的話,她要怎麼做呢?
顧萌帶着一腦子的混亂,拿過了關宸極遞給自己的箱子,裏面躺着的就是鬼谷下山的秘籍。這個秘籍,自從鳳家的人翻譯出來后,就很好的保存在這個檀木的盒子裏,再沒有動過。
顧萌帶着緊張,一步步的朝着主棺的方向走去,一點點的靠近主棺的位置,於是接近,她的心就跳的越快,彷彿那個棺材裏的主人就更加鮮明了起來,甚至可能突然坐起來,看着自己。
她從來沒有接觸過這樣的事情,也沒在地下行走過,那種超越了科學和自然的事情,讓顧萌不由的有些害怕。但是就算如此,她也只能硬着頭皮走下去。
都已經走到這一步,沒有一個人可以放棄。
在現場,只有她是鳳家的人,還是鳳家的掌權人,無論出於什麼理由,這隻能由她親自還給公主,乞求公主的原諒,希望這個事情,可以到此結束。
“東西當年是從公主的手中取出的,現在是否要重新放回公主的手中?”宋熙銘提出了疑問。
“是。”顧萌答的很肯定。
“小姐。”陸晚晴突然再度開了口,叫住了顧萌,“慢着。”
“怎麼了?”顧萌轉身看着陸晚晴。
“總有些不對勁的地方。這個主墓里的情況太安靜了。按理主墓里的機關才應該更多。會不會所有的機關都在主棺那?何況,這個棺材一百年前,鳳家的人動了,才導致了現在整個墓室格局的變化,所以……”
陸晚晴擔心的說著。
這主墓內的發現和平靜,有些麻痹了每個人的神經,才讓大家都絲毫忘記了這裏暗藏的諸多危險,也忘記了他們能走到這裏是無風在的原因。
若真的問題出在主棺里,那麼顧萌過去豈不是送了命?
“或者公主要的是以命換命呢?若是這樣的話,就不值得了。”陸晚晴繼續說著。
就好比顧萌有顧萌的理解,那麼陸晚晴也有陸晚晴的理解。能走到這一步,每一個人都不容易,大家都不希望誰在這裏再付出性命,那損失太大了。
而陸晚晴的話,也成功的阻止了顧萌的步伐,讓宋熙銘,龍炎,關宸極等人的眉頭都微皺了起來,臉色里的不贊同也悄然而起,大家的目光落在顧萌的身上。
顧萌看着近在咫尺的主棺,再看着自己面前的這些人,最後,顧萌深呼吸以後,才平靜的說了起來。
“不管如何,走過去才知道發生什麼情況。若不然,我們都在這站着,我們又何苦來這裏,來這裏難道就是為了聽故事嗎?”
顧萌冷靜的反問:“更何況,若是聽故事這麼簡單,傅少君肯定不可能來,這裏肯定有傅少君要的東西。不想被傅少君打壓,那麼,就首先要找到他要的東西。”
“也許是這些鬼谷下山的瓷器呢?”龍炎提出自己的看法。
“不可能,傅少君要的絕對不是這些。”顧萌否認了龍炎的猜測。
這話,再一次的讓所有的人安靜了下來,大家的目光集中在顧萌的身上,似乎所有的決定都要顧萌來完成。
顧萌深呼吸后,說著:“沒什麼,怎麼都要走下去,不是嗎?”
“萌萌。”關宸極叫住顧萌,“我和你一起去。”
顧萌怔了一下,關宸極繼續說著:“我是你的丈夫,是鳳家的女婿,這樣的事情,我也理所當然要參加,又豈能讓你一個人來呢?”
關宸極說的很平淡,而後就這麼看着顧萌,態度堅定,那步伐沒等顧萌的任何答覆,已經一步步的朝着顧萌的方向走了去。
堅定的不容任何人拒絕。
“極……”顧萌好半天沒了反應,就只能這麼看着關宸極朝着自己的方向走來。
她的表情不知道是感動還是別的複雜情緒。在關宸極走到顧萌的面前時,顧萌緊緊的牽住了關宸極的手,而後顧萌深呼吸后,才看向關宸極。
“我們走吧。”她冷靜的,一字一句的對着關宸極說著。
關宸極微微一笑,那手在顧萌的雙頰輕輕的掃過,而後反手牽緊了在自己手心的顧萌的手,兩人堅定的朝着主棺的方向走去。
剩下的人,屏住了呼吸,看着關宸極和顧萌的身影,但是每個人的眼底都有着警戒的神情,隨時防止突發的情況發生。
就在這個時候,滕竟然扶着無風走了進來,這也讓顧萌和關宸極微微錯愕了一下,手中的動作停了下來。
“滕……”顧萌不太贊同的看着滕。
滕微皺了下眉頭,還沒來得及說話,無風已經艱難的開了口:“是我讓他帶我進來的。我休息后可以繼續。鳳小姐,等我看完,你再繼續前進。”
“不,無風。”顧萌很冷靜的拒絕了無風的要求。
無風也微微楞了下,顧萌卻繼續說了下去:“你能幫我們到這裏,已經很不容易了。地眼每一次用眼,都是用生命在付出。我不可能那麼自私,讓你無止盡的這麼做。現在這樣,我已經虧欠你很多了。”
說著,顧鞥頓了下,繼續:“我答應了靜懿師太,要讓你回去,你就必須好好的回去。現在休息完,你能緩和過來,那就最好的。如果有萬一,那麼,你們都可以很快的從這裏離開。滕一定會送你回去的。”
“所以,現在接下來的路,讓我自己走完。”顧萌說的堅定。
而後,顧萌對着無風深深的鞠了一個躬。那手重新牽起了關宸極的手,兩人一步步的朝着古墓的方向走了去。
顧萌的義無反顧,讓周圍的人靜了聲,無風就這麼那就的看着顧萌的離去,那情緒也顯得幾分的複雜了起來。
“當年的主棺,老太爺說過,裏面的公主栩栩如生,就如同真人一樣。現在的情況,不知道如何?甚至我都懷疑,當年的主棺就只是一個假象。”
宋熙銘在兩人的身後開了口,想更多的讓兩人知道詳盡的消息。
“是同一個棺材。”無風安靜了下,開了口,“公主的障眼法。至於公主要做什麼,只有她本人知道。當年鳳家的人動了那個簡陋墓室里的棺材,而後導致了後面的事情,恐怕早就在公主的算計之中。”
“公主要做的,肯定是要讓鳳家的人再回棺材。所以,我想,也許真的事情會在這裏了結了。”無風緩緩的說著。
鳳家的事情,靜懿師太和無風說過不少,但是每到關鍵的時候,靜懿的眉頭就皺的很緊,似乎靜懿也看不明白這裏面的奧秘。但是,靜懿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鳳家的事情在第一百年的時候,在顧萌的手上一定會結束。
至於這個結束要付出怎麼樣的代價,那就誰也不知道了。
他們的話,顧萌聽在耳里,但是那步伐卻從來沒停下過。很快,顧萌和關宸極走到了公主的主棺前,多年前被打開的主棺,這一刻竟然顯得完好如初。
“公主,鳳家後人鳳冰凌特來歸還您的私人物品。一百年前多有得罪,還請您見諒。您若有要求,可以當面提出。”
顧萌和關宸極跪了下來,很誠懇的說著,而後,對着棺材他們扣了三個頭。這些事情在以前的關宸極看來,簡直就和小說一樣,但現在卻真真的發生在他的生活和世界裏,讓關宸極不得不相信。
在顧萌說完后,顧萌站了起身,關宸極也站了起來,打算搬移公主的棺木的蓋子。在顧萌的記憶里,鳳家的手札中,說公主的棺木只要輕輕一抬,就可以搬離了。
“開始吧。”顧萌冷靜的對着關宸極說著。
關宸極點點頭,沒說話,兩人一人一邊,大部分的力氣由關宸極承擔,而後兩人一起抬起了棺材的蓋子,果然就如同手札記載的一樣,棺材的蓋子很完整如初的被抬了起來,絲毫不受任何的影響。
棺木蓋子被小心的放置在一旁,就算是如此,竟然也沒任何的意外發生,就好似主墓之內是絕對安全的一般。
“無風,你有看法嗎?”宋熙銘緊張的問着無風。
因為在這樣的地方,越是安靜,就是越藏着危機。而無風的眉頭也是始終皺在一起的,這個主墓的情況,也大大的超出了無風的想像和理解。
在所有的古墓之中,一路進來都是危險,這個公主的古墓也不例外,一路進來,是自己規避了這些危險,走到了主墓之中。但是,真正的危險肯定是在主墓里,可現在看見的,一切都顯得這麼自然。
似乎就和循環套一樣,又回到了最初鳳家的人入古墓的情況,輕易的打開棺蓋,輕易的拿走了鬼谷下山的秘籍。
但是,無風又說不出哪裏不對勁的地方。
之前,無風在緩和后醒來,堅持要走進來查看情況,本是想拼最後的力氣,幫顧萌確認古墓里的情況,但是顧萌拒絕了。而無風私下用過地眼,卻發現,自己的地眼竟然第一次的失效了。
就是說,這個古墓內的情況,無風根本就看不清楚!
“我……”無風猶豫了下,最終還是開了口,“鳳小姐雖然拒絕了,但是我還是私自用了地眼,可是,我根本看不清這個古墓內的情況。這情況太詭異了,我不知道應該怎麼去形容。”
無風的話,讓在場人的心已經緊張了起來。什麼樣的古墓,可以讓地眼都沒辦法窺視其中的奧秘?
“也許是我的力量不夠,精力無法集中這也說不定的。”無風皺着眉頭開了口,安撫眾人的情緒。
但無風知道,這是謊話。
似乎,顧萌和關宸極根本不受他們對話的影響,專心的做着自己的事情,換一句話說,就好似顧萌和關宸極被隔離在了另外一個空間,根本聽不見他們的對話一樣。
這樣的想法竄入無風的腦袋時,無風驚了一跳,面色立刻變了。
“什麼情況?”滕敏感的覺察到無風的變化。
“快,快去鳳小姐那邊。他們好像在另外一個空間,我們彼此看得見,但是卻沒辦法交談了。沒發現,我們說的話,他們都聽不見嗎?”無風快速的說著。
滕當下反應過來,立刻朝着顧萌的位置沖了去,宋熙銘和龍炎也立刻跟了上去,走到門口他們卻發現他們被一堵無形的牆給擋住了,根本沒辦法進去。
“媽的,這什麼情況?真的是見鬼了嗎?”滕咒罵了起來。
“不是,也許是裏面要發生什麼事情,我們不是看的清他們發生的事情嗎?”無風微皺着眉頭,開口說著。
現在的情況,無風也不明白,更不知道應該怎麼繼續下去,只能安撫着眾人已經顯得有些急躁的心。
而在屏障之內的顧萌和關宸極,卻奇怪的看着朝着自己衝來的滕,但是卻發現,滕站住不動了,也發現了他們聽不見外面的聲音。
“糟了。”顧萌驚呼了聲。
關宸極卻拉住顧萌的手,說著:“不要管,完成你要做的事情。如果真的是這樣,就證明公主的靈魂是在這裏的,是起了作用的,你若分了心,反而可能會出亂子。”
關宸極倒是冷靜,顧萌很快也冷靜了下來,兩人看向了棺內的情況。
棺內的人,仍然是栩栩如生,那種動人的古典美,是顧萌在這個時代從來沒看見的。不管怎麼誇讚一個演員的古典,都不如自己眼見的為真。
這個公主,真的是傾國傾城。
但很快,顧萌回過神,不再思考這些,畢恭畢敬的把自己手中的秘籍從木盒之中取了出來,重新放回到了公主的手中。
“公主,鳳家的後人歸還您的東西,請您見諒鳳家先祖的無禮。”顧萌誠懇的說著。
就在這個時候,讓所有人震驚的事情發生了。
主墓的另外一個位置,靠近主棺的位置,竟然有一扇讓人微不可見的墓門,這墓門被人再一次的推開,接着,出現在眾人面前的人,更是讓大家驚愕不已。
傅少君。
而傅少君的旁邊是朱雀,朱雀的手上的人質卻清楚不過,那是七七,關宸極的親妹妹,這言下的舉動不言而喻了。
但是,傅少君的情況也讓在場的人錯愕不已,這和顧萌第一次見傅少君的時候截然不同。那時候的傅少君,至少面色紅潤,可此刻的傅少君卻顯得極為的蒼白,那身子似乎風一陣而過,就要倒了下來。
傅少君身邊不僅僅是朱雀,還有着傅家人,這情況……頓時讓人膠着了起來。
“傅少君!你要幹什麼!”顧萌冷靜的開了口。
但是,顧萌下一秒,就頹然了,因為傅少君根本聽不見自己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