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 封御離
飛機飛了十幾個小時,安以柔已經吐了好幾次。……www.……
鳳凰一直好好的閉着眼睛,只當沒有看到。
安以柔也只當沒有她這個人。
飛機剛剛停到停機坪,就被一隊士兵包圍了。
飛機上一百多個乘客加上十幾個機組人員都不準離開位置,有個首領一樣的人手裏拿着一張照片,按座位查看每個人,和照片進行比對。
來到安以柔座位的時候。
眼睛一亮,首領以一口流利的中文問:“安以柔小姐,對嗎?”
安以柔詫異的看着首領,人家拿着登機牌,想騙人家也不能。
安以柔大義凜然的點點頭。
首領點頭說:“有人派我來接您,請您跟我走吧。”
安以柔問:“您能告訴我是誰嗎?”
“抱歉。我不能說。”
安以柔冷冷道:“抱歉,我不能跟您去。”
首領依然平靜的說:“您不和我們走我只能把您帶走了。”
安以柔非常氣憤,她辯解着要找律師,可是對方並沒有給她申辯的機會。
首領一般的男人直接把她帶下飛機,上了一輛車,驅車來到一個環境極其幽靜的群山間。
群山環抱中有一汪湖水,湖邊有一棟白色的建築。
車子在建築外停下來,安以柔被帶出了車子。
首領上前與建築外的警衛說了幾句話。
警衛放他和安以柔進了裏面。
首領把她帶到湖邊說:“有人在湖那邊等着您。”做了一個請向前走的手勢,然後,很恭敬的退了下去。
安以柔很是奇怪,這裏的主人似乎很有地位,而且很有能力。
能準確的知道她的航班,而且能在飛機上直接帶走人,這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會是誰呢,會不會是封御天。
想到這個名字安以柔心一顫,緊接着怦怦的狂跳起來,她希望是封御天,非常非常希望是。
安以柔做了一個深呼吸,快步向前走。
碧色的湖面鏡子一般的平靜,湖邊的鵝卵石的小路曲曲彎彎一直把她帶到一個要臨湖而建的涼亭里。
亭子裏四面有隔風的紗幔,湖面無風紗幔挽得很高。
亭子地上鋪滿厚厚的地毯。
有個人坐在地毯上,面前擺着半幅殘棋。
是圍棋,那個人正拿着一枚白子,低頭看着棋局。
只是一個端坐的側顏,卻有着一種不可言喻的威儀。
這個側顏像極了封御天,卻比封御天更加深沉冷漠。,
看到這個側影,安以柔大致知道這個人應該是封御天的父親,鳳凰口中那個利用了靜月蘭,幾乎讓靜月南家族就此消失的封御離。
那個給她種下情人蠱,迫使封御天與她分開的封御離。
但是他看上去非常年輕,不大像一個中年人,只是大概身體不太好,略顯慵懶。
似乎覺到她冷漠的目光。
封御離抬起頭,慵懶而雍容的目光看向安以柔。
看到安以柔的時候,沉靜的眼光乍現出一道極亮的光芒,晶亮刺目
但只是一閃,就歸於平靜。
然後又低下頭,看着那盤棋,對安以柔說:“來看看,這顆應該放在哪?”
他的聲音虛浮,貌似病的不輕。
安以柔被剛才他目光灼了一下,那個亮光雖然短,但讓她看出不少內容:驚訝,疑慮,傷逝。
這樣複雜深邃的目光,讓安以柔一時有些疑惑,覺得這個眼神太奇怪。
安以柔不懂圍棋,也不想和他一起討論這些無聊的問題,只是既然見到了罪魁禍首,是不是就能距她此行的目的又近了一步呢。
可是封御離怎麼知道她會來這裏,怎麼知道她坐的哪個航班呢。
可見這個人手段和城府都非一般,她還是小心為妙。
既然他這麼自來熟,她也不用客氣了。
安以柔走過來,在他對面坐下,指着棋盤上的一個空位說:“這裏。”
封御離手微微的顫了顫。
再次看向她,目光的溫情與悲傷更加明顯。
嘴角卻微微的勾起,聲音低沉的問:“你確定?”
安以柔也看向他,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奇怪,難道他看出她不懂,在笑她。
好吧,反正已經丟了臉,就不用再為自己找面子了。她堅定的點點頭。
封御離嘴角的笑意更重。他把子落在棋盤上。
安以柔再不懂也看出來了。
她這一個子,把白棋的最後一個氣孔都堵死了。
白棋自殺了十幾個子。少了這十几子黑方的攻勢更加凌厲,白方已經很難招架了。
要不要這麼丟臉,安以柔的臉突一下子紅了。
封御離揮揮手,淡淡安慰:“剛開始接觸圍棋大多會這樣,不用自責。”
安以柔也沒打算自責,她直視封御離問:“是您讓人把我帶到這裏的嗎?”
封御離點點頭。
“這樣做似乎不太禮貌吧,您已經打擾到了我的生活。”安以柔憤憤的說。
封御離一隻手支着頭,目光深深的看着她,說出的話卻與她的指責沒有半點關係。
“有沒有人和你說過你很像一個人?”
安以柔心一顫,這句話她聽那個隊長說過。
至於像誰她還不知道,她不是應該像她的媽媽嗎?至少她這麼認為。
忽得安以柔心底閃過一道白光。
難道他說的是靜月蘭——尹明揚的母親,她的姨媽。
封御離看着她的目光有點飄渺,語氣悲傷:“連說話的語氣和下棋的方法都那麼像,明明什麼都不懂,卻那麼理直氣壯。”
安以柔臉更紅,盯着封御離,發現他的悲傷很真實。
這麼悲傷還要痛下殺手,害死那麼多人,最後逼死了靜月蘭。
封御離的精神有點恍惚,聲音淡淡的說:“以至於在看到你的照片還以為你和阿蘭有什麼關係。”
安以柔打個寒顫,封御離若是知道她是靜月南家的人,會不會直接把她丟到湖裏淹死。
封御離淡淡一笑:“不用怕,我不會對你做什麼。”
安以柔質問:“你為什麼把我帶到這裏來?”
封御離回了回神,用手指揉着一邊的太陽穴,聲音依然淡淡的說:“自然是為了不讓你打擾天的婚禮。”
婚禮?
封御天的婚禮?
安以柔發現她對婚禮這兩個字過敏。
一提到這個兩個字她的第一反應就是恐懼,第二反映就是傷感,第三個反映就是動手打人。
封御天的婚禮?他又要結婚了?
和誰?熙娜?
安以柔有點不相信。封御天為了不忘記她都能忍受痛不欲生的蠱毒,怎麼可能娶熙娜。
封御離看着她,說:“本來我也沒有把握讓他同意,但是有了你就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