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幸福如此短暫

原來幸福如此短暫

門被推開時,安馨剛熄了燈燭,正準備安寢。

“誰?”慌亂的坐起來,那一襲高大俊逸的身影便映入她眼中。

他仍然這麼俊美、這麼令人心顫,可他面色疲倦,難道冷月娥情況不太好?她有些驚慌:“母妃她……”

“母妃沒事。”楚凌夜先於她作了回答,緩緩走過去,坐在床沿,仔細看着她憔悴的小臉:“我們離開王府,去我的別院暫時隱居一些時日吧。”

“呵呵。”安馨淺淺的笑,她並不傻,知道他是感受到了家人給他的壓力,所以想和她躲出去罷了:“王爺,你還是休掉臣妾吧。”

“你說什麼?”心明顯的顫動起來,他眉頭明顯的蹙起好看的“川”紋。

被他的冰冷模樣嚇到了,她重重咳嗽一聲。

倏然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楚凌夜深吸一口氣,努力平靜着自己的情緒,聲音卻仍沉重:“這件事以後不準再提,早些歇息吧!”

不待她回答,他除去袍衫就在她身邊躺下了。

她終究沒再吭聲,安靜的躺下來,淡淡的發香和着她身上特有的馨香氣息傳入他鼻息,他忽然翻身朝向她,輕輕的將她攬在懷中。

是因為緊張嗎?她在顫抖,他的心忽然被一種傷感的情緒佔據,絲絲縷縷的牽的他無法入眠。

曾經以為她有種種不好,所以不願靠近她、不願關心她,甚至不允許自己想起她,然而在得知她病情的那一刻,他對她所有的情緒就都莫名的化作了對她的疼,靠近她、關心她、想起她,都變得理所應當,他甚至害怕想起她的病,害怕她離去……

他不知道自己因何會有這樣的變化,他也沒心思再去計較那些,因為她總之是在他身邊待不了多久了。

……

天的那一邊已露出美麗的紅,轉眼的功夫,太陽已露出一線,周圍的雲彩被染的紅燦燦的。

好美的景色,安馨仰着頭,滿目艷羨,不禁扭頭朝身邊的楚凌夜看了一眼,他竟然也在看她,目光柔和的令她恍惚。

是她要求他陪她來這座高山的,他竟然一口答應了下來,因為她身子不好,所以他們到了山頂后便在此住宿一宿,就為看這裏最負盛名的日出。

“你到底喜歡本王什麼?”

他忽然問,他周圍是不乏仰慕他、甚至口口聲聲說著愛他的女人,但他知道那種所謂的“愛”不至於令一個女人這麼不顧一切。

她笑笑,看向遠方:“如果兩個月後我還活着,我會把一切都告訴你。”

楚凌夜的心驀地狠狠一痛,看着她的臉,再說不出一句話。

紅霞似火,將她本來沒有血色的臉也染的紅撲撲的,這麼美、這麼動人,而這個小女人真的連兩個月都活不過了么?

此刻,他的眼神太傷感,他是在為她而傷懷嗎?無事般笑笑,她轉頭看向天邊。

餘生之中,能與他靠近、與他依偎,這不正是她想要的么?這一世,她也沒有悔恨了。

……

三日之後,過午。

前方傳來馬蹄聲,安馨望過去,只見一輛馬車緩緩駛了過來,車簾掀開,坐在裏面的正是花偲盈。

“翎兒,你在這裏等我,我稍後就回來。”安馨朝花偲盈所在的方位望了一眼。

“可是,王妃,你一個人奴婢不放心,花偲盈很壞……”

雁翎瞪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猶豫的看着安馨。

安馨笑笑:“放心吧,光天化日之下她不敢怎麼樣的。”

說著話,安馨拍了拍雁翎的肩膀,轉身朝馬車的方向走去。

“有話到馬車裏來說吧。”

花偲盈雪白的小手撐着車簾,看着外面的安馨,她實在想不到安馨差雁翎捎口信約她來這裏有什麼事,但她還是來了。

安馨淡淡應了一聲,上了車去。

“我想和你談談王爺的事。”

安馨開門見山。

“哦?”花偲盈勾了勾唇,嘲諷的看着安馨:“王妃難道想主動退出?”

話音未落,外面的馬夫忽然“啊”的驚叫一聲,緊接着“咚”的一聲摔下馬去。

安馨和花偲盈同時一驚,下一瞬,馬車忽然劇烈震蕩起來,兩個人在強烈的震蕩下頭部重重撞在一起,緊接着便都昏了過去。

……

“咳!”

安馨在咳聲中醒來,下意識的想捶打沉痛的肺部,才發現雙手竟然動不了,撐開沉重的眼帘,看清自己的處境,不覺倒吸了一口冷氣。

“放開我!放開!”

花偲盈的聲音在角落傳來。

安馨循聲看過去,與她一樣,花偲盈手腳都被繩子緊緊綁住,只能無助的蜷在這間小屋的角落,然而,她非但一點都不害怕,臉上竟然還隱隱帶着幾分喜色。

“你很害怕?”花偲盈勾起嘴角,輕笑:“我不怕,他們這麼做無非是為了錢財,王爺就算花再大的代價也會救我,安馨,你說呢?”

原來她是認定了自己不會有事所以才會這麼從容,安馨看着她美麗的臉,心中倏然有些感傷。

“安馨,如果我們之中凌夜只能救一個,你說他會救誰呢?”

柔婉的聲音清晰的傳來,安馨淡淡看着這個美麗的小女人,其實不止花偲盈心裏清楚,安馨自己也心知肚明,楚凌夜這些日子就算對她好,但在花偲盈面前時,她從來都會輸的一敗塗地。

“大哥,剛剛接到飛鴿傳書,楚凌夜懸賞銀票十萬兩尋找花偲盈,現在要不要告知他要讓他拿銀票來領人?”此時,門外忽然傳來個沉悶的男性聲音。

“她的王妃呢?他懸賞多少?”另一個聲音。

“沒有。”

明明是隨意的兩個字,卻如兩把冰冷的刀,狠狠刺在安馨心上,她痛的深深顫抖,不經意的朝花偲盈看過去,正望見她嘴角那絲勝利的笑容,那麼諷刺、那麼美。

“看樣子那個女人在姓楚的眼裏是一文不值啊,大哥,我看她長得還算水靈,反正楚凌夜也不把她當回事,不如把她丟給兄弟玩玩吧。”

“狗屁!”被稱作大哥的人顯然很憤怒:“這一次我要讓他楚凌夜拿着銀票來領屍體!看好她們,我再去找輛馬車。”

“好,大哥,您慢走。”

外面聲音已經消失,安馨坐在冰冷的地面上,耳邊回蕩着男子的話,心中冷的似在滲血。

“他們要殺死我們?”

角落裏傳來花偲盈顫抖的聲音。

安馨看過去,只見此時的她臉色蒼白、神情驚恐,一瞬間就像是變了個人,再也沒了方才的那份得意與從容。

“是。”

安馨點點頭。

“怎麼辦?”花偲盈瞪着驚慌的兩眼,很難相信安馨在這種情況下表面竟然看不出一絲驚慌。

“咳!”

安馨輕咳一聲,靜靜的看着花偲盈,這個美人兒在惶恐的情況下愈加顯得嬌弱美麗、楚楚可憐,難怪楚凌夜會這麼愛她……

她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幫彼此鬆綁。”

幫彼此鬆綁?

眼前的安馨,因為手腳被綁着,所以只能手腳並用,艱難的朝她所在的位置挪動,愣了片刻,花偲盈才明白她的意思,猶豫了會兒,終於學着她的樣子朝她挪去。

不一會兒,兩個人已經背靠背靠在一起,她們的手腕雖然被綁的很緊,但手還是能活動的,費了很大的力氣,安馨才摸索着幫花偲盈解開手腕上的繩子。

歷經了一段掙扎,兩個人手腳終於得到了自由。

“接下來呢?”

花偲盈的聲音不覺軟了下來,曾經總覺得安馨可恨,而今竟將她當做了救命稻草,對她有了種莫名的依賴情緒。

“先看看吧。”

安馨淡淡的說,朝四周看了看,輕手輕腳的走到門口,透過狹小的門縫向外看出去。

錢隼坐在門外的石墩上,哼着小曲拿着酒葫蘆,不時扭頭朝左方那扇房門看一眼。

兩個弱女人,還是被綁了手腳,而且又被鎖在這座荒郊野外的小木屋裏,無論如何也是逃不掉的,他真不懂,大哥還多此一舉的留下他看守什麼。

“啊!”

房子裏忽然傳來一聲慘叫。

“怎麼回事,吵什麼?”他不耐的皺起眉頭,起身走過去。

“啊!啊!啊……”

叫聲一聲比一聲凄慘,似乎要出人命似的。

“臭婆娘,真是多事!”

他啐一口唾沫,罵罵咧咧的在口袋裏摸出鑰匙,開了鎖。

“賤女人,叫什麼?!”

錢隼推開門走進去,只見花偲盈就蜷縮在房間的角落,凄慘喊叫,可是……另一個女人呢?!

話音剛落,木門忽然傳來“吱”的一聲響,他驚訝的轉身,還沒看清身後那人的臉,頭頂就被什麼重重砸了一下,他痛叫一聲,昏倒在地。

“走啊!”

安馨丟下手中的木凳,對還傻坐在那裏的花偲盈招招手。

“哦。”花偲盈迅速爬起來。

這正是安馨想到的主意,剛剛她透過門縫看到外面只有一個人看守,於是她便拿起屋子裏唯一一條木凳躲在門后,讓花偲盈假裝慘叫,看守的男人果然上了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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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追妻要趁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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