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嫁給他是為了另外一個男人

75.嫁給他是為了另外一個男人

這個女人表面看起來這麼柔弱、這麼無害,可她演起戲來卻這麼逼真——委屈的表情、憤怒的目光,令人看了就直覺她是被冤枉的。

房間裏就她們兩個人,演戲給誰看呢?

她諷刺的笑笑,可肺部瘙癢,仍然不敢說話。

“安馨,你知道王爺喜歡的是我,所以故意用這招栽贓我,好讓王爺疏遠我是不是?安馨,你這一招可真毒。”

花偲盈的聲音楚楚可憐,水靈靈的眸子裏幾乎滴出淚來。

這個女人到底在玩的哪一出?

安馨深吸一口氣,正想說話。

門口卻忽然傳來一聲沉冷的質問:

“怎麼了?”

是楚凌夜的聲音。

安馨頓時明白過來,一瞬間就感覺背脊涼颼颼的。

而就在此時,花偲盈早已跑到門口,小鳥依人般抱住楚凌夜的胳膊:“凌夜,她……她冤枉我,剛剛她偷看你的密函被我發現了,我質問她,她就反過來誣陷我,王爺……王妃她想陷害盈兒!”

看着這一幕,安馨終於明白,自己是結結實實的掉進了花偲盈的陷阱。

楚凌夜進來的時候,她正站在坐椅前,離書案上的密函只有伸手就能夠到的距離,而花偲盈卻站在椅后,離書案很遠,況且凌夜本來就對她有偏見,他自然是會相信花偲盈的。

木然站在原地,看着偎在楚凌夜身邊的花偲盈,安馨第一次覺得這個美麗的小女人這麼危險、這麼可怕。

不!

她決不能讓這個女人傷害凌夜!

“凌夜,你別相信她,這個女人想害你!”保護楚凌夜的心太急切了,她慌張的說著,大步走到花偲盈面前,伸手就去抓她。

這個女人,神色從未有過的慌張,甚至有些可怕,看樣子像是要傷害花偲盈似的,楚凌夜的心微微一顫,擋在了花偲盈面前:

“無法無天了是么?本王不是瞎子,是誰冤枉誰我還看得清。”

沉聲落下,他甩開花偲盈,漠然走到書案旁。

他當然不信花偲盈會害他,但是書案上的密函里都是些關係緊要的內容,他也不信安馨會為了跟花偲盈置氣就不知死活的動這些東西……

楚凌夜坐在書案旁,修長的墨眉微蹙起來,黑亮的眼眸里凝着寂寂的精芒。

他認真時的樣子是這麼英俊、這麼莊嚴,失神的看着他,安馨似乎看到了前世那個與她在孤兒院裏相依為命的男孩。

那天,同在孤兒院裏的小胖想欺負她,他快速從旁邊跑過來,重重將小胖推開,大聲警告他:

“以後離茹茹遠一點!”

她清楚的記得,那時他也是這樣蹙着眉,目光寂冷的令人望而生畏。

恍惚的,她似乎覺得那個曾經用心保護她的凌夜就坐在眼前,臉上不覺露出幾分笑意。

“啪!”

楚凌夜重重將密函摔在案上,抬頭,正望見安馨微笑的臉,怎麼看怎麼覺得她是在嘲笑他,本就沉重的心又像被戳了一刀,他俊美的臉一瞬間變得陰沉可怖:

“王妃很得意?”

毫無預兆的冷意暴風雪般襲來,頃刻間將安馨拉回現實,笑容凝結在臉上,轉瞬間化作無盡的驚慌:“王爺,你……什麼意思?”

“你做了什麼你自己心裏最清楚。”沉冷聲中,他驀地站起來,眸子裏像有兩團濃鬱黑煙升起來,化作深不見底的漩渦,似乎要將眼前的她吞噬進去:

“女人,這就是你不擇手段嫁給本王的目的?”

他的臉陰的這麼黑,連額頭的青筋都突出來,顯得這麼憤怒、這麼可怕,她嚇壞了,不自覺的後退一步,連聲音都變得沒了底氣:

“凌夜,到底……到底怎麼回事?”

“你的戲還沒演夠嗎?!”沉沉的低吼着,他驀地踏向前,有力的大手突地扼住她的脖子,寒澈的唇齒間迸發出幽冷的音節:

“你去轉告莫子冥,無論用何種手段,他都休想得手!”

他到底在說什麼?

這件事跟莫子冥又有什麼關係?

她想問個清楚,可他扼的她那麼緊,她連氣都喘不動,怎麼能說出一句話?

她只能瞪着兩眼看着他,她看到他眸子裏的冰冷與恨意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濃、都要深,她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她卻真真切切的感覺到,他的心離她越來越遠,遠到遙不可及,遠到似乎她用盡這一生去努力都別想再觸及……

既然這樣,活着還有什麼意義?

倒不如乾脆被他掐死,這樣,他以後或許還能想起她這個在他手下無辜冤死的女人。

忽然萬念俱灰了,她安靜的閉上眼,放棄了任何掙扎。

那封被毀掉的密函固然重要,然而楚凌夜更恨的反而是她非但栽贓給花偲盈,剛剛看着他着急,臉上居然還露出得意的笑容……

顫抖的手收緊、再收緊,他恨不得將這個女人的脖子捏斷!

然而,她竟忽然閉起了眼,微微揚起的臉上帶着濃濃的失落與絕望,就好像她甘願被自己掐死一樣。看着她,他憤怒的心忽然就像是被什麼揪了一把,隱隱作痛。

“你就算想死也沒資格死在本王手下。”泄了氣般放開她,楚凌夜一巴掌拍在書案上,頭也不回的走出門去。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身後傳來她的咳嗽聲,劇烈的彷彿要把肺咳出來,他腳步微頓,隨之快步向外而去。

約一刻鐘前,他和花偲盈剛到王府就得到侍衛稟報,忙着去處理緊急事務,所以就把花偲盈獨自留在了房間裏。

他的書房裏有很多重要函件,平時他都很小心,誰知道,一時的大意,竟然被安馨鑽了空子。

他開始還覺得她不可能做這種事,可發現被毀掉的那封密函后,他立刻就明白了。

其實剛成婚時他並不知道安馨和莫子冥之間的事,後來他漸漸發現她與莫子冥關係異常親密,也漸漸開始懷疑她嫁給他可能跟莫子冥有關,現在,他才徹徹底底的明白,他懷疑的沒有錯。

原來那個女人千方百計的蠱惑了他的父王,以便嫁給他,都是為了幫莫子冥!

那封密函關係重大,甚至關乎到社稷安危,也足以令莫子冥那個心存叛意的父親說服莫子冥把一個女人安排到他身邊做內應了吧。

楚凌夜靠在椅背上,全身的力氣彷彿一瞬間被抽空,所有的情緒全部卸去,心裏剩下的,竟然只是失落。

深呼吸,鼻端的氣息來了又回,腦海中浮現的卻都是關於她的影:

她和莫子冥相向坐在望月樓、她穿着莫子冥的大氅偎依在莫子冥懷裏,還有她見他着急時那似是嘲諷的笑容……

……

“咳咳咳,咳咳咳!”

過於劇烈的咳嗽之下,安馨孱弱的身子痛苦的彎成弓形,原本煞白的臉憋的紅欲滴血。

“呵呵,王妃這是病入膏肓了么?”

花偲盈幸災樂禍的聲音從頭頂上方傳來。

安馨抬頭瞥她一眼,沒心思理她,咳嗽着、顫抖着拿起几上的茶盞,艱難的喝了一大口。

“王爺已經走遠了,你再怎麼咳嗽他也不會聽見了,安馨,別再扮可憐了。”

花偲盈仰着小臉,笑的好看、笑的妖嬈,猶如一朵驕傲的牡丹。

她被宋沉軒逼迫的萬不得已才按照指示動了楚凌夜的密函,想不到安馨就在她得手后闖了進來,真是天助她也,正好趁機嫁禍安馨以脫身。

她沒想到,一向明智的凌夜竟然認定了是安馨所為,她最怕的就是凌夜懷疑她,這一來,心中一塊石頭落了地,她是真的喜出望外。

這個女人自己喜歡扮可憐,就覺得別人都會像她一樣嗎?

冰涼的水緩解了咳嗽,安馨終於直起身子,淡淡看着這個無比美麗的女人:“花偲盈,你真的愛他么?”

沒想到她竟問出這樣的問題,花偲盈意外的愣了一下:“愛啊。”

“既然愛他,為什麼還要傷害他?”

安馨的聲音仍是平靜如水,肺部仍然像燒着一團烈火,她必須保持平靜,她清楚自己的狀況,這種情況下只怕稍稍動一點氣就又會咳個不停。

“你憑什麼說我傷害他?!”

花偲盈又向前邁出一小步,恨恨的瞪着安馨:

“安馨,真正傷害他的人是你,你明知道他不愛你還硬要憑藉他父王對你的喜歡嫁給他,我們原本兩情相悅,是你搶走了本該屬於我們的幸福,你才是那個拆散我們的始作俑者。”

此時的花偲盈眼中綻放着凌厲的光芒,咬着牙、美麗的小臉扭曲起來,就像是現了原形的女巫般,先前的美麗完全不見,剩下的只是醜陋與邪惡。

安馨第一次發現,花偲盈原來也有這麼可怕的一面,然而,她靜靜看着她,淺笑似水:

“花偲盈小姐,如果真是你說的這樣,為什麼,咳……為什麼凌夜都不肯為了你違背父命呢?”

心裏最痛的傷疤被揭開,花偲盈氣結:“你這種身份的女人憑什麼跟我說這種話?賤女人!不知廉恥的賤婦!”

“呵呵。”

安馨漠然笑了:“花偲盈小姐,潑婦罵街么?”

瞬間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花偲盈瞪着眼,恨恨的看着安馨。

“本妃現在要休息,你請便。”

輕輕的將茶盞放回案上,她轉身就朝卧房的方向走。

剛走出兩步,卻聽到“鏗!”的一聲脆響,緊接着就是花偲盈一陣撕心裂肺的喊叫。

安馨吃驚的回過頭去,望見眼前的情景,嚇得深深打了個激靈:

她剛剛用過的茶盞早已經被摔碎,瑩潤的瓷片散落在地,而此時,花偲盈手中正拿着一片尖銳的碎片,用力的割着自己的脖頸,她雪白如玉的肌膚被劃破,鮮紅的血液緩緩流淌下來,那麼醒目、那麼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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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追妻要趁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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