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她竟然是她的生母

原來她竟然是她的生母

這次安馨聽得清清楚楚,她驚魂未定,還在發懵,身側忽然傳來一道磁性而熟悉的男性聲音:

“有孕在身了?多久了?……誰的?”

是他!

雖然這種事沒什麼好隱瞞的,但這樣的場景下被他撞到,安馨心底還是升起強烈的不安感。

“這麼緊張……真不是楚凌夜的?”

偉岸的男子走過來,深黑若夜的雙眸緊盯着安馨的臉似乎在找尋什麼,她忽然心慌,倉促的向後退了一小步:“我不緊張,莫子冥……”

該怎麼答覆他呢?

置之不理?還是說她確認孩子就是楚凌夜的?

這樣的問題,原來無論怎麼回答都是尷尬……

光線黯淡,然而莫子冥還是清晰的看到她眉心間輕皺起的細紋,像是阻擋在他與她之間的隔閡,縱然看似這麼淺,他卻永遠也無法逾越。

他腿長步子大,雖步伐不快但轉眼間就到了安馨面前,低頭,近距離打量着她:“我開玩笑的,別當真。”

此刻的他語氣溫柔、目光平和,安馨恍惚有種異樣的錯覺。

從前他對她總是那麼溫柔、那麼關切,就彷彿她是塊易碎的寶貝,可是自從她和楚凌夜重歸於好后他就像變了個人似的,變得陰鬱、變得陌生可怕、變得令她不敢接近。

現在是她的莫子冥又回來了么?

“馨兒,恭喜你。”莫子冥輕笑,彎彎的嘴角輕翹起好看的弧度。

安馨也笑:“謝謝。”

“呵呵,安馨、莫大夫,哦,現在應該稱你莫老闆才對,你們慢聊,我還有點事不陪你們了。”莫子冥以前就在這家診所當大夫,鄭敏知道他和安馨的事,給安馨把完脈確定沒事後便離開了。

“嗒、嗒、嗒……”

清脆的腳步聲在空寂的走廊里漸漸遠去,兩個人面對面站着,氣氛有些僵持。

“咳!”安馨輕咳。

“抱歉。”莫子冥輕輕皺眉,用力將指間的煙袋捻滅:“差點忘了你肺不好。”

安馨平靜的笑了笑,右手下意識的撫了撫自己的小腹。

比起平常人她或許是生命短暫,然而她已經知足了,況且現在上天又賜給她這個小生命,今後的每一分每一秒她都會好好珍惜。

眼前這個小女人小手捧着還沒隆起的腹部,笑的滿足、笑的溫和,笑的這麼美,說明她是多麼喜歡這個孩子啊,莫子冥不免心酸,連笑都顯得滄桑:

“馨兒,從前我總覺得自己還有機會,但後來發生了一些事,我認識到這都是命,不該屬於我的強求不來,所以我想開了。”

他話里的意思,安馨明白,抬頭望着他,會心的笑:“莫子冥,如果你真的這麼想,我為你高興。”

“呵呵。”莫子冥墨眉輕挑:“安馨,這句話我怎麼就覺得像是諷刺呢?”

安馨語塞,莫子冥細細看着她,過了半響才鄭重的說:“過去的事我對不起你,別怪我。”

“我沒怪你。”安馨扁了扁小嘴:“莫子冥,上次的事多虧了你幫忙,我還得謝謝你呢。”

那天她去他商鋪找他借錢,他當時情緒很不好,泄憤的將她羞辱了一番后將她趕了出去,後來他還是妥協了,在緊要關頭讓莫伯母送去了一筆救命錢。

安馨其實清楚,莫子冥那樣對她全都是因愛生恨。

是濃到極處卻又無處宣洩的愛令這樣一個睿智冷靜的人失去了理智,而他即便是在那麼失控的情況下也沒有真正的傷害過她。

莫子冥若有所思的看向前方:“不用謝我,我做這些不是為了你。”

“哦?為了誰呢?”安馨笑呵呵的看着他的側臉。

目光餘角里是安馨微笑的臉,不用去細看莫子冥也能想像出她的表情和目光,她總是這麼好奇、這麼可愛,曾經的他一度的想將這樣的她留在身邊,以為只要自己堅持就能打動她、就能這樣擁有她一輩子……

可當時的他怎麼也想不到,他這一輩子竟然這麼短暫,甚至連多看她幾次的時間都沒有了。

“為了我自己。”莫子冥長舒了口氣,清澈的目光緩緩看向她:

“馨兒,你的寶寶一定很可愛,真希望能等到他(她)出生的那一天。”

這席話明明說的很平靜,安馨腦袋裏還是“嗡”的一聲,看着他,恍然無措……

他知道了自己的病情?!

“莫老闆,王大夫請您過去一趟。”

男學徒的聲音這時在走廊深處傳來,莫子冥回頭對他打了個手勢,笑道:“馨兒,我有點事,你保重。”

安馨恍惚的攥緊手裏的手絹:“莫子冥,你也保重。”

依稀看到他點了點頭,似乎說了句什麼,然後就是穩健的腳步聲響,他的身影在眼前遠去,漸漸的溶在走廊深處的陰影里,安馨忽然想起什麼,轉身,對着那模糊的背影大聲說:

“莫子冥,只要你堅持一切就都會過去。你記住無論歷經什麼痛苦你始終不是一個人,我永遠會站在這裏守護你。”

這些是當年他對她說過的話。

那時的她身患絕症,每天都在痛苦與煎熬中度過,有一次她去檢查身子時咳嗽的太厲害昏倒了,醒來時莫子冥在床邊緊握着她的手說了這席話。

安馨深深記在了心裏,並且堅持了下來,以後的生活里遇到再大的風浪都用這句話來安慰、激勵自己。

腳步倏然止住,莫子冥喉結輕微的滑動,在原地怔了足足三秒鐘才邁開堅定的腳步向前走去。

會的,馨兒,我會堅持下去。你可知過去的一個月裏我曾應為你而變得頹廢萎靡?

莫子冥,祝福你……安馨在原地站了許久才邁開腳步。

幾乎是剛出了診所大門安馨就看到了站在那棵白楊樹下的女人,不由走過去:

“安伯母,你怎麼在這裏?”

“我來找你啊。”安雅蓉雍容的笑笑,邁着優雅的步子迎過來:

“剛才去楚王府里找你,他們說你在這間診所看病,我正好在附近就順便過來看看你。馨兒,大夫把脈說怎麼樣?沒什麼事吧?”

“沒……”安馨臉頰發燙,不自覺的低頭看向自己腹部。

安雅蓉察言觀色:“懷上了?”

“嗯。”安馨點頭。

“呵呵,這可是喜事啊,馨兒,我可得給你好好慶祝慶祝。我一個做絲綢生意的朋友那裏剛進了一批絲綢,我帶你去看看。”

話還沒說完,安雅蓉高興的抓住安馨的手拉着她就走,安馨不好推辭,只得跟着安雅蓉上了馬車。

“有了孩子以後就要加倍注意,尤其前兩個月是最需要小心的時候……”

安雅蓉看起來很興奮,不停的絮叨,直到馬夫駕起馬車后話才少了些,安馨忙插話:“安伯母,你找我是不是有什麼事啊?”

“也沒什麼,就是好久不見了忽然很想看看你。”

安雅蓉溫和的聲音傳來,安馨隨和的笑笑:“安伯母,說心裏話,我也有這種感覺呢。”

安雅蓉並不是那種有親和力的女人,甚至和她的公公楚震東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按道理講安馨該敬而遠之才對,可是每次與她見面安馨心中都會有種異樣的親近感,這或許就是傳說中的投緣吧。

……

“典妝”布店位於城的中心地帶,從裝飾到排場都透着種古韻,店主是個憨厚的男子,得知安雅蓉來熱情的出門迎接:

“安姐可是稀客啊,是哪陣風把您給吹來了?這位美女是?”

“馨兒。”安雅蓉沖安馨笑笑:“沒外人。”

“呵呵,安姐這麼說那就不是平常關係了。”店主笑容可掬的看向安馨:“馨兒,我店裏的布料你相中哪塊隨便拿,全給你免單。”

安馨笑笑,正不知道怎麼客套,安雅蓉已經輕嗤:“瞧你說的,我們又不是打劫,老五啊,我和馨兒在你店裏逛逛,你一個大男人就別摻和了。”

“好,好,安姐,我的店就是你的店,這裏的東西隨便逛,隨便拿……”

店主笑呵呵的閃在一旁,安雅蓉拉着安馨走進去,低聲說:“十幾年的老朋友了,人忠厚實在,說話從挺不拐彎抹角……咦,這塊布料不錯,我給你比比吧?”

服裝店有上下兩層,走到二樓的時候安馨看上了一條藍色裙子,眼尖的店員眼疾手快,立馬在衣架上拿下來:

“小姐,你很適合穿藍色,這款是我們剛做好的樣品,貴氣又不張揚,您可以穿上試試,試衣間在那邊。”

“好,謝謝。”

安馨接過,在店員和安雅蓉的陪同下走進了試衣間。

約幾分鐘后,她穿着新衣走出來時,店員的眼睛都要瞪了出來:“真美……小姐,這件衣裳穿在您身上簡直漂亮極了呢。”

“你可真會說話。”安雅蓉淺笑,打量着安馨:“馨兒,這款衣裳真的挺適合你的,買下吧。”

“嗯,我先換下來。”

安馨轉回身去,正要往試衣間裏走,這瞬間身後忽然傳來安雅蓉一聲驚呼:

“等等!”

安馨轉身,只見安雅蓉神色緊張的站在原地,兩眼直勾勾的盯着她的左肩,安馨詫異:“安伯母,你怎麼了?”

“馨兒,你……你肩膀上的傷疤怎麼來的?是自己……”強烈的情緒如潮水般襲來,安雅蓉激動的連話都無法說清楚。

見安雅蓉似乎身子不舒服,安馨顧不上換衣裳,擔憂的走到她面前:“安伯母,你還好嗎?哪裏不舒服么?”

現在的安馨就站在她面前,她肩頭的傷疤安雅蓉看的越加清楚,那片傷疤並不顯眼,卻像是尖銳的針芒不停的刺痛安雅蓉的雙眼,她聲音明顯的顫抖:

“我問你,你肩膀上的傷疤是……怎麼回事?!”

難道安伯母對傷疤過敏?安馨聳聳肩:“我記事的時候就已經有了,應該是很小時候的事了吧。”

話音落下安馨看到安雅蓉的嘴唇顫了顫,似乎想說什麼卻艱難的喘息着說不出來,安馨擔憂:“安伯母,我帶你去診所看看吧。”

安雅蓉深吸了口氣,自顧自的問:“你是不是有個妹妹或者姐姐?”

安馨呆了呆:“恩。”

“你倆是孿生姐妹?”安雅蓉向前走了一小步,本來就離安馨很近了,這樣一來身子幾乎和安馨貼在一起。

這一刻安馨心頭忽然湧起種強烈的感覺,愕然愣在原地,木木的說:“是……你怎麼知道?”

“她的右肩上也有個類似的傷疤,你們兩個如果並肩站在一起這兩個傷疤正好會合成一個心形,是這樣么?”

質問的聲音近距離的傳入耳中,安馨幾乎傻了眇。

那還是去年夏天的事,她意外的看到了姐姐右肩上那個傷疤,她好奇的與姐姐並肩坐在一起,兩個傷疤真的會合併起來,那時在場的陸驍還說像個拳頭大小的心形。

可這件事沒有第四個人知道啊,安伯母怎麼會……

“馨兒,告訴我,我說的對么?”

安雅蓉焦急的質問聲再次傳來,安馨咬了咬嘴唇,如在夢中:“對!”

“馨兒……”

安雅蓉的眼圈瞬間紅了,一把將安馨摟住,聲音哽咽而顫抖:“馨兒,為母還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了,我找你找得好辛苦。”

安馨懵了。

安伯母是她母親?

她一出生就將她和姐姐殘忍拋棄的母親?

“馨兒,難怪我看到你第一眼開始就覺得你這麼親啊,原來你就是我女兒,二十四年了,媽每時每刻都在想你們啊,馨兒,乖,讓為母抱抱,讓為母好好抱抱。”

二十四年……

是,她今年二十四歲!

安馨木木的看着前方,只感覺到安雅蓉將她越抱越緊,一時間有些不適應。

她是在大雜院長大的,對母愛和父愛不是沒有嚮往過,可是自懂事的那一天起周圍的人就告訴她:她的父母拋棄了她、這輩子都不會要她了,而今……

她知道她的母親是安雅蓉,這個和她現在的公公楚震東有過一段曖昧過往的ji女!

這是真的嗎?讓她怎麼接受?

安馨輕推了推安雅蓉:“安伯母,我有點不太適應。”

“你叫我安伯母?”安雅蓉抬起頭,淚眼婆娑的看着她:“馨兒,你不信?”

安馨局促不安:“不是不信,只是……”

話還沒說完就被安雅蓉打斷:“我們這就去滴血認親,馨兒,這件事絕對不能不明不白。”

安馨都來不及做出反應,右手就被安雅蓉拉住,向外就走,安馨着急,用力將安雅蓉拉住:“安伯母,你總得讓我換下衣裳吧。”

安雅蓉自嘲的笑,這一激動什麼都顧不得了。

……

看着碗裏的兩滴血慢慢融合。

“呵呵……”大夫笑呵呵的:“剛來的時候我聽你一直叫她安伯母,以後該改口了,她是你親生母親。”

雖然是預料內的事,但得到了證實后安馨還是有些無措。

安雅蓉一直都在打量她,她心情大好,對這個失而復得的女兒只覺得怎麼看都看不夠,此時見她心神不寧,關切的詢問:“馨兒啊,你不高興么?”

“沒有。”安馨鼓起勇氣:“娘,我想知道,我父親是誰?”

“是你……”

話說了一半安雅蓉明顯的頓了頓:“馨兒,這件事我先不能說,唉,我當初做夢也想不到會出這種事,真是報應啊。”

安馨心酸,主動拉住安雅蓉的手:“娘,過去的都過去了,你就別自責了。”

“嗌,馨兒,你可真善良,好孩子,好孩子,唉!”

母女重逢說不上的親熱,兩個人出了診所,一起吃過午飯又在附近的街上逛了許久,臨別時候安雅蓉執意要親自去送。

回到楚凌夜的府邸時已是傍晚時分。

橘紅色的馬車緩緩停在院外,告別過後,安馨掀開門帘,剛下去安雅蓉的聲音卻在車窗里傳來:“對了馨兒,你有孕在身的事凌夜還不知道吧?”

安馨轉身望向馬車中:“嗯。”

“呵呵,那就好,那就好。”

那就好……什麼意思?

安馨這次真的摸不着頭腦了:“娘?”

安雅蓉恍惚回過神來,神色倏然變得鄭重:“馨兒,一定要答應我這件事先別跟凌夜說。”

安馨更懵了:“為什麼?娘,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啊?”

“呵呵,也沒什麼,就是你先別跟凌夜說就對了,馨兒,你注意身子,我改天再來看你。”

車夫駕馬拉動車子,轉眼的功夫這輛橘紅色的馬車就在眼前消失,而安馨耳邊卻彷彿仍然回蕩着安雅蓉離開前的那幾句話。

她到底是什麼意思?

其實雖然安雅蓉今天表現的很高興,但是安馨還是能察覺出她有什麼事在刻意隱瞞她。

是什麼?

這與凌夜知不知道她懷了孩子又有什麼關係?

這一天安馨得知自己懷了孩子、又與失散了二十四年的母親重逢算是雙喜臨門了,然而她非但高興不起來反而有種很不好的錯覺。

可又能有什麼呢?

安馨啊安馨,是過去的生活太壓抑了,一旦幸福降臨就反而不敢相信、不敢接受了吧。

仰起頭對着夕陽深深吸一口氣,將疑慮拋之腦後,大步走進院子。

侍女跑過來稟告說王爺很忙,晚會會回來的,讓她先吃飯。

安馨笑笑轉身回到卧室,慵懶的斜倚在椅榻上看着院子裏那一大片新綠,恍惚的她彷彿看到楚凌夜、她、還有他們的寶寶在綠茵地上嬉戲玩耍的情景。

不覺間就睡著了。

第二天早晨還是被鳥叫聲吵醒的。

“煩!”

不滿的嘟囔了一句,安馨首先意識到的是鼻息間的芬芳,睜開眼才發現枕邊正放着一支紅玫瑰,帶刺的枝幹上的刺都被拔掉了,只有幾片新葉和嬌嫩的花蕾綻露在外,輕柔的貼合她的臉頰。

他昨晚回來過!

“凌夜,凌夜?”

她坐起來,可是沒有迴音。右手邊的被窩裏依稀還有他身上的餘溫、還有那種淡淡的、他身上才有的薄荷馨香。

這才想起這些天他每天都早出晚歸。昨晚回來和今早離開他一定都小心翼翼的刻意沒有吵醒她……

安馨心裏高興的,兩手捧起那束玫瑰用力的聞了聞,幸福的痴笑:“凌夜,我們晚上見。”

……

因為是需要注意的特殊時期,安馨特意吩咐下人為自己做了份營養早餐,吃過後幾乎是端着茶杯剛從膳房裏走出來,她就看到了從門口走進來的楚震東。

安馨覺得很意外,因為楚震東不是一個人,緊跟在他身後的還有她的母親——安雅蓉。

安馨明顯的遲疑了片刻:“楚震東,安伯母,你們早。”

“呵呵,馨兒啊,早。”楚震東走向前:“凌夜不在家吧。”

自從認識楚震東的第一天起他對她說話就很溫和、很慈祥,安馨本來習慣了,可是此刻的他明明亦是溫和的、慈祥的,安馨怎麼還是覺得怪怪的?

莫名有些不安,安馨停下腳步:“凌夜不在,王爺,你找他有事么?”

“沒事,馨兒啊,沒事……呵呵。”

既然沒有事,為什麼會這樣反常?

安馨錯愕的看着楚震東,只見他正一瞬不瞬的看着她,這樣的目光太親近、太慈和,看起來這麼陌生,安馨卻又隱約覺得在哪裏見過。

“馨兒,昨天回去以後我想了一整晚終於想通了,所以……今天一早我就找到震動。”安雅蓉走過來,輕輕拉住安馨的手:

“馨兒啊,昨天你不是問你父親是誰么?我今天把他帶來了。”

什麼?!

安雅蓉的聲音並不大,安馨卻感覺到有什麼在耳邊“轟”的一聲炸開,腦袋裏嗡嗡作響,右手中的茶杯“啪嚓”摔在地上,在腳邊化作無數碎片。

艱難的汲了口氣,安馨勉強找回一些殘缺的意識:“娘,你……說什麼?!”

明顯的感覺到安馨的手在顫抖,安雅蓉心如刀絞,用力攥緊安馨冰涼的小手,忍痛說:“馨兒,我知道這很難接受,但你必須得面對事實啊,我也想過瞞着你,可是你和凌夜這種事……唉!”

安雅蓉沒法說完,安馨還是聽得心悸,周圍的一切都彷彿扭曲起來,化作一個巨大的黑洞,毫不留情的將她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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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追妻要趁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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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她竟然是她的生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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