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這麼快就出來了

小姐,這麼快就出來了

話音未落,胳膊忽然被方賈楠抓住,一把拉進門去。

“哐!”

門被重重摔上,身子隨之劇烈震動,她被重重摁在生冷的木門上,正想掙扎,脖子卻被他肥碩有力的右手緊緊扼住。

“女人,就憑你也想威脅我?我看你是活膩了!”咬牙說著。

“嗚!”想掰開他的手,可方賈楠的右手卻越扼越緊,她無法喘息、無法行動,全身的力氣彷彿都被抽空,只能痛苦的瞪着眼。

“給我滾,這次先給你個教訓,如果這件事情傳去去,我就剝了你的皮!”輕蔑的瞥了安馨一眼,方賈楠終於放開她,轉身朝椅榻的方向走回去。

“咳、咳、咳!”深深壓抑住嗓子裏的澀痛,她看着方賈楠的背影:“方老闆,你以為這樣就一了百了了?”

“你說什麼?”方賈楠驀地轉身,黑着臉難以置信的打量着這個女人:

她倚在門上,瘦小身子因為剛剛的疼痛和窒息還在微顫,像是幾天幾夜沒休息過一樣,臉色呈一種過度的蒼白與憔悴,這個小女人就像片乾枯的梨花花瓣,明明這麼無助、這麼脆弱,可她的目光卻偏偏這麼固執、這麼倔傲,如一個視死如歸的勇士。

“我不是一個人來的,我已經讓同伴出去了……啊!”

話音剛落,頭髮已經被方賈楠狠狠一把揪住,頭皮上撕裂般的劇痛令她連連顫抖。

“女人,你敢耍我!”方賈楠咬牙,抓着她瀑發的大手用力鉗緊,似乎恨不得將她的頭髮都扯下:“給我住嘴,不然我讓你全家都為你陪葬!”

陰狠的、沉重的聲音撲入耳中,猶如來自深淵的魔咒,安馨知道這話不是威脅,她查過的,方賈楠是山賊出身,什麼事都做得出……可是,她的姐姐早已經不辭而別,如果她湊不夠錢,就連她的相公也會坐牢,她哪裏還有什麼家人呢?

她強忍着劇痛:“方總,你威脅我也沒有用,欠債還錢是天經地義的事……啊,嘶、嘶……”

她說不下去,腿部突如其來的刺痛令她痛不欲生。

“女人,你真的以為我只是在威脅你?!”冷森森說著,方賈楠手中的尖刀沿着安馨的大腿外側緩緩的、狠狠的向上划。

鋒利的刀尖刺穿衣裳、割開皎潔細膩的肌膚,殷紅的血液氤氳出來,染紅淺色的衣裙。

痛,這麼強烈、這麼清晰,猶如嗜骨的毒在敏感的肌膚上氤氳、蔓延,嬌弱的身子禁不住開始chou搐、顫抖……

深呼吸,她勇敢的看着面前這個可怕的男人:“方賈楠,就算你殺死我也沒有用,啊……我來之前就告訴了我同伴……嘶……如果我出了事,他會報衙門,衙門的人會找上你,而且,啊……”

“而且……”肌膚上傳來更深、更強烈的痛,安馨咬緊牙關:“而且我同伴一定會把你的這些事情傳播出去,讓你無法做人。”

話音落下,她就發現方賈楠的眼神變了,與此同時,她感覺到他抓着她頭髮的手在顫抖,而他左手中的刀子也停頓在她腿上。

他怕了,這個男人果然是怕了!

心中驟然掀起一絲驚喜,她黯然笑笑,儘力平靜的說:“方老闆,我知道誰都不想把事情鬧大,況且欠錢遲早都要還的不是么?我保證你還了錢我不會說出去的,今天的事我絕對不會讓第五個人知道。”

這樣的傷自然很疼,任何一個女人在這種情況下都該崩潰了、該惶恐的求饒才對,可眼前這個女人非但沒有一絲退卻,目光反而愈加的淡漠堅定了……深蹙着眉,近距離與安馨對視,方賈楠心中竟然忽然莫名惶恐:“我可以考慮,三天後……”

“我沒有時間等。”安馨打斷他,目光毅然決然:“方老闆,我現在就要結果,不然我也只好和你魚死破。”

方賈楠肥胖的身子明顯一顫。

“鐺!”

沾血的刀子脫手落地,緊抓着安馨頭髮的右手無力的放開。

“女人,敢這麼威脅我的人,你是第一個!”冷冷凝視着安馨,方賈楠聲音幽冷而無奈。

她只是笑,這種惡魔一樣的男人她怎麼能不怕呢?可是,她更害怕她的凌夜王兄被判刑……

“迅速把欠楚王府的銀子送到府里。”

恍惚間,方賈楠的聲音清晰的傳入耳中,他在朝酒樓下的侍衛說道。

是真的么?她做到了。

無力的倚在門板上,安馨憔悴的眼中驟然流溢出絲絲驚喜。

……

“王妃,方賈楠欠我們的錢已經送到王府了,一分不少。”王侍衛跑到安馨去的酒樓下。

“我知道了。”安馨會心的笑。

“王妃,你還好嗎?方賈楠那個混蛋沒對你做什麼吧?”

“放心吧,我很好呢。”

安馨嘴角仍然掛着絲絲笑意。

“女人,無論你是誰,今後我再也不想見你。”方賈楠的聲音在前方傳來,顯得疲倦而失意。

安馨諷刺的笑:“我也不想再見你,方老闆,希望我們永不再見。”

轉身,輕手開了門,前腳剛走出門去,方賈楠的聲音卻再次自身後響起:

“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了楚凌夜你真的連命都敢不要?”

“呵呵。”安馨驀然回頭:“我是他的王妃。”

楚凌夜的王妃?!

方賈楠驀然怔在原地,他聽說過楚凌夜曾經有個妻子,可是她一年前不是死了么?

“吱!”

門被關上,那受傷的身影輕輕一晃,徹底在眼前消失,方賈楠卻仍然愣在原地,久久回不過神。

“我好像見過她。”一直安靜坐在椅榻上的男人此時開了口:“前不久在西方,她似乎和楚凌夜在一起……”

……

“小姐,這麼快就出來了?”門口的小二望見安馨,稍稍一怔。

“是挺快。”安馨看了小二一眼,從他身邊徑直走過。

是挺快的,然而,這前後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對她來說卻像煉獄。

方賈楠也曾是楚王府的合作夥伴,由於皇上生病,無力操心下面的事情,楚王府的勢力不再那麼強勢了,最近背棄了楚王府投向了程府,但他還欠楚王府很多錢。方賈楠是個陰狠毒辣又不講理的人,楚凌夜被衙門控制后楚王府沒少有人找他討債,然而卻都被他無理拒絕,所以安馨決定親自試試。

她查過方賈楠的底細,他是山賊出身,後來娶了孫府的千金孫月娥,藉著孫府的支持才有了今天的成就,所以,方賈楠雖然蠻橫霸道卻很怕老婆,所以,這個男人總是偽裝的一本正經,似乎對孫月娥很忠誠……

是老天有眼呢,竟然讓她抓到了他和其他男人在一起的畫面,知道他的弱點,於是安馨冒險要挾他,不想竟然奏效。

三億六千萬白銀,還差七億……

“啊,小姐,你的腿受傷了。”

身後傳來店小二驚訝的喊聲,安馨黯然勾勾唇,沒回頭,徑直走出大門去。

腿還在流血,每走一步就傳來火辣辣的痛,她怎麼可能感覺不到呢?可是她沒時間停留,她只剩了兩天半的時間,到時候她的凌夜王兄就要被判刑……

“發生了什麼?”身後倏然傳來個清冷的聲音。

安馨止步,緩緩轉回身去,輕笑:“沒什麼,姐夫,真巧。”

“沒什麼?”陸驍站在她面前,垂眸看着她。

她頭髮凌亂,肩頭、胸前依稀沾着幾根掉落的髮絲,而她右腿外側的褲子上至少有道二十厘米長的口子,淺黃色划口邊緣沾滿艷紅的鮮血,太過明顯、太過刺目……

而她,竟還在笑,彷彿自然、彷彿輕鬆,可他還是看到了她眼眸深處藏着異樣,那是種即將失去所愛卻無力挽回的傷楚與凄涼,他懂。

“姐夫,我正想找你呢,你能借我點錢么?”安馨將目光在他臉上偏移,他的眼睛太澄清,彷彿輕而易舉的就能看透她的一切,又太憂鬱,一如一年前那般,憂鬱的令人窒息,她不敢直視。陸驍凝眸:“多少?”

“越多越好。”她無措的笑。

“……”陸驍看着她怔忪片刻,隨之明白了什麼:“我最多能給你籌三億。”

“嗯。”安馨點點頭:“你可以儘快么?我……”

“三天內就會給你。”陸驍打斷她,她最近的事,他都知道。

“姐夫,謝謝你,我得走了。”盡量輕鬆的笑笑,她轉身就走。

“你這個樣子能去哪裏?”

身後傳來他清冷的聲音,安馨回頭:“這點傷真的沒什麼。”

轉身,加快腳步向前走去。

這樣的傷她不久前曾受過一次,雖疼的厲害,但也只是皮外傷罷了,咬緊牙關忍一忍也就熬過去了,可她的凌夜王兄不一樣,恐怕再晚一點就再也沒了獲得自由的機會……

她必須爭取時間,儘早把錢湊夠。

本來快走幾步就可以輕而易舉的將她拉住,然而,陸驍站在原地,看着她倔強的身影默然失神。

他知道,她趕着去討債;他想對她說,這樣的重擔不是她這樣的弱女人能承擔的起……然而,他竟不敢阻攔,他知道,這個小女人就像是他,為了所愛的人哪怕前面是火坑都敢去跳。

……

“王妃,只要王爺簽好字、摁了手印就可以成交了。”柳海波看着門口這個面色憔悴的女人,心中隱隱嘆息。

“好的,買方的錢都準備好了是么?”

“嗯。”柳海波扶扶鼻樑上的眼鏡:“你知道的,萬府不缺錢。”

“那就好,我不希望出任何差錯,等凌夜簽了字我會找你,柳師爺,明天見。”

說完,托着她的提袋轉身就向前走攴。

“楚王妃!”

“嗯?”安馨停步。

“你真的想好了要賣么?這個價錢實在是不值啊。”柳海波聲音里掩不住那絲惋惜。

安馨黯然笑笑:“萬府還會加錢么?”

柳海波怔住,看着她背影說不出一句話。

楚王府這麼豪華的裝修,根本不值這個價錢,可是她急着要在兩天內賣出去,買方抓住了她着急用錢的心態刻意把價錢壓的很低,根本不可能再往上加。

唉……

眼睜睜看着那嬌小的身影越走越遠,柳海波心中暗暗嘆息,為了賣房的事,他已經是第三次跟安馨見面了,這個小女人總是淡漠平靜,似是沒有心事的,然而不知因何,每次望見她背影他不由就覺得傷感。

“王妃,我幫你。”白色的馬車在身旁停下,下車的是楚王府的馬夫張珍。

“嗯。”安馨恍惚應一聲,提袋已經被張珍接過去。

“咔。”

是包袱放進馬車的聲音,明明就在耳邊,卻顯得那麼模糊、那麼遙遠,她定定站在原地,怔怔的看着那座熟悉的大院——她和楚凌夜的王府。

明天過後這座別墅就會換掉主人,裏面的一草一木都不再屬於她。

“王妃,上車吧。”

張珍的聲音在耳畔傳來,她魂不守舍的應一聲,機械的上馬車。

“王妃……”張珍偷看安馨一眼:“你該注意休息,如果王爺看到你這幅樣子一定會很難過的。”

安馨笑笑:“我會的。”

她知道的,休息好才有力氣籌錢、有力氣救她的凌夜王兄,可是她每個夜裏都睡不安穩,每一次在噩夢中驚醒,條件反射的想偎進他的懷抱卻發覺他早已不在……

“唉,程雨馨做的實在是也太過分了,王爺如果平安無事還好,如果楚王府因為這件事垮了,至少有幾千號人沒飯吃。”張珍邊開車邊嘆息。

安馨靜靜看着前方:“放心吧,不會的。”

王爺不會有事還有大家不會失業?張珍怔了怔,偏頭右望,只見安馨雙目黯然,似乎想起了什麼傷心事,沒再多問,只嘆道:

“沒想到程雨馨那個女人表面上文雅善良,其實是蛇蠍心腸啊,當初她父親程萬亭都不敢跟我們楚王府翻臉,她一接手就這麼大逆不道,如果王爺回來,依着他的作風程雨馨一定會死的很慘。”

是,她的凌夜王兄從來都是愛憎分明的,這樣的仇怎麼會不報呢?程雨馨又怎麼可能不了解他,可是,她卻仍然甘願冒着被他恨、甚至被他報復的風險也要將他和她(馨兒)拆散。

“王妃,你還好么?”見安馨面色不好,張珍關切的問。

楚王府商鋪的人是在三天前才熟悉他們的王爺夫人的,那時王爺已經出了事,這個表面柔弱的小女人完全可以高高掛起甚至是遠走高飛的,可她非但沒有離開反而主動去公司向大家聲明了她的身份,坦誠的說明了她一年前出了事故之後失憶整容的事實,並且對大家承諾楚王府會撐過難關、他們的王爺會平安無事……

或是被這個弱女人的勇氣和執着感染了,本來人心潰散的員工們又打起精神恢復了正常秩序。隨後,這個小女人竟然奇迹般的討回了兩家所欠的巨債,更令大家重振旗鼓。

“還好。”安馨淺笑:“張姐,我有點累,先休息一會兒。”

“哦,好。”

安馨無力的倚在馬車座上,那座豪華院子沐浴在傍晚的金色陽光里,猶如一個典雅端莊的小家碧玉,這個家,她從來都很愛,可是現在她必須將它割捨。

……

偌大的房間裏寂靜的反常。

“他來了。”右手邊傳來男子冷漠的聲音。

安馨應聲望去,看清那頎長的身影,本就壓抑的心突地像被一隻有力的手攥緊,身子不由深深顫了一下。

早已望見了她,楚凌夜嘴角輕微的勾了勾,轉眼的功夫已坐在她對面:“你不適合來這裏。”

“我也不想來呢。”她努力平靜的笑,他托楚震東傳話告訴她,不讓她來這裏看他,她知曉,他不願她看到他落魄的樣子,她是聽話的,整整八天一直都沒有來過,可今天,她必須來……

他深吸口氣,壓抑住一種情愫,雙手交疊放在桌上,凝眸看着她:“父親說那筆錢你沒有要,安馨,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意思。”

質問的語氣,好冷漠、好疏遠,而他的表情和目光也都是沉冷的,他這樣的態度與她預想的完全判若兩人……安馨不由顫了顫:“凌夜,我不想離開你。”

“呵呵。”他無味的笑,聲音如常的低沉:“入獄前我會讓師爺起草一份休書,天底下好男人多的是,拿着那筆錢去嫁個好男人吧,我們之間……結束了!”

他要攆她走,他怕連累她……明知道如此,安馨心裏還是“咚”的一聲,她坐在冰涼的座位上,瞪大兩眼看着他,乾枯的嘴唇顫顫的,像是風雪中的樹葉。

“你走吧,以後別再來了,我不想再見你。”

沉冷的聲音如冷水般當頭澆下,他偽裝冷漠時候,從來都這麼逼真……

她深深皺起眉,凝視着他,試圖將他拆穿,然而他卻匆匆站起來,轉身就朝牢房的方向走。

“你給我站住!”她忽的站起來,一把抓住他右手:

“你以為你這樣說我就會死了心、就會放棄了是不是?楚凌夜,你死了這條心吧,我就算死也不會放棄的。”

她的聲音憔悴而沙啞,卻這麼毅然、這麼堅決,楚凌夜高大的身影驀地頓在原地,她顫抖的小手攥的他這麼緊,猶如一隻無形的鐵鉗,將他的心也牢牢鉗住。“你欠的那些錢還差三億就湊夠了。”

她的聲音就在身旁,他詫異的轉身,垂眸望着她:“你哪裏弄來這麼多錢?”

“借的,以後還是要你去還呢。”她笑,兩隻亮晶晶的眼睛眯成一條縫。

楚王府繁盛時期自然是多的是人願意借錢給楚王府,如今沒落了,那些平時的朋友、夥伴便都躲瘟疫似的躲得遠遠的,根本沒人肯出手救援……而這個人際關係簡單的小女人又是從哪裏借來的?

他還想追問,她卻早已轉身,拿起桌上的包裹,輕巧的取出一份材料:“簽上字、摁上手印,我們今天就能拿到剩下的三億。”

楚凌夜的府邸只是地皮和建造費用就花費了三億多白銀,更不用說後期的裝潢費用……然而,他明白她這樣做的苦衷。

“我的妃,讓你受苦了。”他將簽好字的文件遞迴,凝眸看着對面的她。

曾經想讓她幸福、讓她快樂,想將所有的美好都給她,可現在,他竟然連她和他的王府都無法保全。

“哼!”她努起小嘴,憤懣的看他:“楚凌夜,你原來還有點良知呢,剛剛是誰要趕我走、是誰說要休了我的?”

“呵呵……”望着她嬌嗔的可愛模樣,他禁不住就笑起來,她總是這麼嬌美、這麼令他魂牽夢繞,他怎麼真的捨得放手?

他在笑,縱然是在這種情況下,仍是這麼好看、這麼令她心動,失神望着他,她知道,為了這個男人自己受再多的苦、再多的累都是值得的。

“王爺,探視時間到了。”身旁傳來官兵的催促聲。

“恩。”他淺漠應聲,倉促看她一眼,轉身朝裏面走廊的方向走去。

他習慣了離去時不道別,彷彿在告訴她他無所牽挂,她可以安心,可是,她還是讀懂了他匆匆一瞥間的眷戀與不舍。

“撲、撲、撲……”

沉重的腳步聲漸去漸遠,一轉眼的功夫他單薄的身影已經走進陰影里,模糊的彷彿隨時都會消失掉。

“楚凌夜,明天我還會來。”她忽然失聲喊。

他驀地止步,沒回頭,高瘦的身影仿似動了動。

“明天這個時候,我要親自接你出去。”

這聲音這麼溫婉,這麼好聽,似是響在他心裏,牽動起一波接一波的漣漪,他驀地回頭,遠望着她:“好,我等你。”

“砰!”

鐵門被關上,他就被關在走廊深處那間房間裏,她沒走過去看,她知道無論那裏麵條件怎樣,他都不希望她看見。

“看來王爺和你感情不錯,進來七八天了我還是第一次見他笑。”身旁傳來個偏冷淡的男性聲音,說話的是一直站在她身旁的中年男監督。

“是。”安馨看她一眼,不願多說話。

“其實他這種情況就算判了刑也不會受多大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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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追妻要趁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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