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不痛快
穆成一見祭書火了，下、身火熱的欲、望還埋在他的身體裏，頭痛之餘還是很有耐性地解釋道：“別鬧了，有時候真不知道你的腦袋瓜里到底裝了些什麼東西。我與這人並無半分私情,只不過當時看着他有些像你，他在眼前晃蕩也就沒說些什麼罷了。”
祭書聽完癟了癟嘴，但終於沒再說什麼了,只是仍有些悶悶不樂的樣子摟着穆成的脖子,在他耳邊輕聲說道：“對不起。”
穆成笑了笑,揉了揉他的後腦勺：“沒什麼,都過去了。”
兩人正享受着溫情的一刻,一直被忽視的鐘華卻怎麼都忍不住滿腔的那分不清到底是怒火還是妒火了,他一劍劈開了遮擋住視線的帘子,然後上前幾步走上前：“祭書！我要跟你決鬥！”
他這一動作，祭書還沒來得及被激得發怒,穆成就先燃起了怒火。他眼神一歷,看向鍾華的視線中帶了幾分狠戾：“鍾華，不要以為你做的那些小動作我沒看見！若不是小書不想我插手管他的事情，你早就下地獄了！”
鍾華不敢置信地看着不復方才對待祭書時般溫柔的穆成,聞言眼眸染上了幾分水色,但他仍是高傲的昂着頭，幾分羨慕幾分嫉妒幾分恨意地看了祭書一眼。
祭書也被穆成眼裏的狠戾嚇到了，因為在他的印象當中穆成一直以來從未有過這樣的表情。
“……”
“穆成，我不信你真的沒有對我動過心。”鍾華倔強的看着穆成，一臉的自信。只是這種自信不過是他自己騙自己罷了，連祭書都看得出來，因為在問出這句話時，他握劍的手一直在抖。
穆成倒是沒有在意鍾華的情緒，他只是擔心鍾華這樣的話語會讓祭書生他的氣。畢竟當初確實是因為祭書跟他鬧彆扭，比他晚進天河學院幾月，那時正好跟祭書性格相近的鐘華出現在他的視線里，他又因為祭書的威脅不敢貿然去看他，於是那時鐘華時不時在他眼前晃悠他也就沒說什麼。但是現在不同了，他跟祭書的關係甚至於已經可以說得上是完全公開了，恐怕整個修真界的人都知道他們倆是一對。若是這時候這個鐘華出現只為破壞他來之不易的幸福的話，他是絕對不會手下留情的！
何況，跟祭書有關係的人當中，讓他有些頭痛的還有一人，那就是祭書一直掛在嘴邊的師父。雖說他在祭書長大成人可以獨當一面（？）之後便開始了漫長的閉關修鍊，對祭書也是不聞不問，可是根據他的了解各調查，他很確定當那位得知自己的寶貝徒弟被他給搶走之後，定會追殺他到天涯海角！
可恨的是他現在沒有能夠打贏那位前輩的實力，暫時只能依靠家族的力量才能確保祭書在自己身邊不被搶走。
當然，這一切都是在祭書乖乖待在他身邊不亂跑的前提之下才能夠成功。
==|||雖然穆成有一種強烈的感覺——祭書會在自家師父對他勾勾手指的情況下便頭腦一熱不顧他的感受就拋棄他撲過去！
為了杜絕這樣的可能性，穆成一直在努力讓自己進入祭書的內心，不說讓他說什麼喜歡和愛，最起碼也要讓他有一種沒有他他便活不下去的覺悟。顯然，通過這麼多年來的努力，祭書漸漸變得開始重視他起來，比如說偶爾還會吃吃小醋什麼的。同時，如果真惹惱了他，直接抽身離開他的身邊這樣的可能性也是大得讓人心驚的。於是他總是將一切會讓祭書真正惱火的事情抹殺在搖籃里，但是如果他這些年來精心計劃的一切都毀在鍾華手裏的話……
“你多心了。還有，請你馬上離開這裏，以後也不要再出現了。”穆成說的有些薄涼，但是說實話，若不是祭書在場，他早一掌拍了出去！他從不是什麼優柔寡斷、心慈手軟的人，一旦牽扯到他的利益和祭書的事情，什麼他都能夠做得出來。
鍾華一聽穆成這麼說，當即眼淚就掉了下來，但是他仿若不覺，就像平常那般對着穆成放下了狠話：“穆成，你一定會後悔今天這麼對待我的！”
吼完，鍾華便轉身離去了。
祭書被吼得一愣一愣的，穆成見他有些發獃，便輕啄了幾口祭書的嘴角，動了動腰：“嚇到了？”
“……唔，小爺才沒有被、嗯~~~嚇到呢！小爺只是……”
被打斷的熱情在一瞬間復蘇，祭書一邊享受一邊嘴硬，就是不肯承認自己被嚇到，無論是從未見過的穆成按狠戾的表情，還是鍾華最後離開時放出的狠話。
……
古硯和碧魯風揚不道德圍觀了全程，並沒有發表任何的意見。
只是古硯仍舊止不住吐槽的靈魂——真是看不粗來這兩人還真是這麼的……不要臉啊~當著人還不識相點分開也就算了，人傷心地前腳剛一走後腳你們就又搞上了這是要鬧哪樣啊！雖然那鍾華光明正大想當小三的心思讓古硯虎軀（？）震了一震，但是那種從暗戀到“類似表白”經歷了漫長一段歲月，然後從“類似表白”到被人毫不留情的拒絕歷時僅一個眨眼的功夫……這種悲催的事情、這個“偽”小三當得還真是失敗至極啊！
“師兄，我們現在是不是該迴避一下？”碧魯風揚雖說面對古硯的時候可以特別厚臉皮，可是對於其他事臉皮還是蠻薄的。
尤其是眼前正在上演的活春宮！
古硯被碧魯風揚這麼一說，也意識到他們現在的情況簡直就是偷窺狂才幹的事，於是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后，古硯點了點頭，便和碧魯風揚兩人離開了這裏。
“咳，原來他們真的在一起啊。”
“嗯，想來他們應該也有段時日了。不知師兄可否還記得當初祭書到千蒼派的那段日子？我記得那時子桑師叔也在。”
古硯想了想，點了點頭：“嗯，還有點印象。為何突然間這麼問？”
碧魯風揚微微一笑道：“師兄是真沒察覺么？那時那個一直隱身的人？”
古硯像是想到了什麼，神色微異。
“那人便是穆城？”
“嗯。”
“……祭書這是跳坑了么。”覺得自己看到了真相的古硯此時心裏無比地同情祭書。要知道，穆城那傢伙可是在他前進的路上挖了無數個坑等着他跳呢！偏偏還將一切做得神不知鬼不覺，叫人發現不了他絲毫的端倪。
“跳坑？”碧魯風揚倒是對祭書沒有多大的同情，反倒是方才古硯的用詞引起了他的注意。
“呃，坑就是陷進的意思。”古硯連忙解釋道。
“呵呵，仔細想想師兄說過的話，總會有讓人難以理解的話來。什麼時候師兄能夠將自己的秘密告訴我呢？”
看着笑得別有深意的碧魯風揚，古硯心跳如雷——嚇的！
總感覺碧魯風揚在跟他坦白之後對他可謂是步步緊逼，似乎有不達讓他說出自己秘密的目的便不好罷休的感覺。
這幾天不知道有多少次差點露餡，都被自己糊弄了過去，不過他很清楚，這畢竟只是權宜之計，過不了多久等碧魯風揚的忍耐到了上限，便是自己再怎麼編造謊言，恐怕也是沒有辦法再隱瞞下去了。
那麼，如果真到了那個時候，自己真的能將關乎這個世界以及自身最大秘密的事告訴他嗎？
告訴他，自己原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告訴他，你不過是我筆下一本小說的主角？
告訴他，自己是這本小說里的究極大反派，是他最後要推的**oss，雖然自己還不知道自己將來會做錯什麼？
……
說不出口。
他本是極怕麻煩的人，解釋什麼的對他來說都很難說出口，除非是他不得不開口的他才會解釋一下。
可是現在的情況，很明顯，連他自己都搞不懂了，又何談解釋？主角一個小弟沒有、一個妹子沒推……唔，妹子也許推了，在他沒看見的時候……但是卻不僅跟最大反派搞基了，還口口聲聲對他說著愛！
╮(╯▽╰)╭這個世界他已經搞不懂了，主角帶頭不按照劇情來發展，現在還算是提前碰到了靠主角現在的力量憑自己的實力很難贏的後期小boss，特么的還是一個變態！
當真是世事難料啊～
“唔，有些事情，無知最好。”古硯只能含糊其詞地回答。
碧魯風揚知道不能將人給逼緊了，於是稍微退了一步：“師兄不想說那現在便不說罷。只是，我希望有一天師兄能夠向我說一切。”
古硯不做聲，只看向遠處。
碧魯風揚走到他身後，將頭靠在了他的肩上，語氣中帶了些落寞：“原是我還不了解師兄，一直以來我都誇大了自己對師兄的了解，認為這世上再無二人能比我更了解師兄了。時至今日，我也無話可說，亦無言可辯，但求師兄能夠守住約定便好。”
“……”聽碧魯風揚這麼說，古硯不知怎的突然從心底湧出來濃濃的疲憊感。想說些什麼，嘴卻不想動了。
沒得到古硯的回答，碧魯風揚心下沉了些，卻又無法收回方才自己說過的話，只能當自己方才什麼都沒有說過，強笑着抬手摟住了古硯：“師兄接下來想做些什麼？風揚陪着你。”
“按碧魯乾龍的說法，現在那人手中還有學院一人。小白那邊還沒有消息傳來，說明人尚未遇害。事到如今，我們不能將希望寄托在冷珏前輩身上了，唯有抓緊時間想個法子才行。”
“嗯，確實。那師兄認為將他的面貌公之於眾聯合眾人一起討伐他的好，還是我們自己治服他的好？”
古硯看了他一眼，有些不開心——碧魯風揚明明就知道的。將洪都的面貌公之於眾且不說有人會自願站出來去送死，有沒有人信還是個問題呢！比起這個，他們自己來恐怕還要更加來得實際。況且，能夠幫助他們的，可不止有一個已經飛升實際上幫不上他們什麼忙的冷珏！
碧魯風揚自是清楚得很，只不過方才古硯的沉默有點傷他的心，於是使了下小性子而已……
……
兩人相對沉默良久之後，碧魯風揚嘆了口氣：“唉～師兄，你就不能稍微哄哄我么？”
古硯正要回答，卻敏銳地察覺到竟有一股非常不明顯的氣息在注視着他們，於是將心思用在了尋找那氣息的來源上，就忽略了碧魯風揚話里的重點，回答得很敷衍。
“嗯。”那氣息到底是誰？完全陌生的，莫非出來洪都混在了學院裏，還有人也在？
“師兄什麼都不說，我連到底做錯了什麼都不知道，跟師兄在一起的時候整天提心弔膽的，害怕再犯一次那樣惹師兄不快的事情。其實我真的很想問，師兄難道真的只當我是……渡情劫的工具么？”
“啊。”
碧魯風揚身子一僵，隔了一會兒才開口用只有自己聽得到的語氣輕聲說道：“原是我給自己在找不痛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