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新生活
大丫捧了新戶籍看了看,請董青山等等,這癩痢頭沒了親人,以後就得跟着大丫他們,否則就得流落街頭,或者再次成為官奴,給他上戶籍的事還是要聽聽他的意思,這小子對她陰陽怪氣得就怕將來找她的麻煩。
回到客棧后,大丫給大家說了買房搬家和更改戶籍的事,大水表示這戶主是誰不打緊,重要的是他們終於可以在這皇城裏挺直腰板做人。蘭秀秀白着一張小臉為大丫高興,這大周國以男子為尊,以女子為戶主的很少,她的大丫可是破了慣例,孩子有出息當娘的自然高興。瘌痢頭得知這個情況還是一副事不關已的樣子,問他願不願意當大水的養子,他也不吱聲,氣得大丫直跳腳,給了他兩條路選,一是改姓王成了王大水的養子;二是繼續姓曹,當王家的家奴,等長大成人後再放他自由。
癩痢頭低着個腦袋不願回答,大丫正要上去踹上兩腳卻被蘭秀秀攔住了:“你還看不出來嗎?這孩子對你是有心結,見你不搭理不說話冷着個臉,可對你爹和我卻是恭敬有加,關鍵時候還知道護着我們。讓他想想,知道你是好意,但不能對他又打又罵的,這孩子是個犟頭。”
“哼!以前他咋不這樣有骨氣,我想辦法從奴隸市上贖了他,又給他治病,瞧他現在人模人樣吃得圓圓乎乎的,這脾氣也變大了。我又不是他的仇人,至於一副要咬我的樣子嗎?”說到這兒,大丫突然想起來,她可真是瘌痢頭的仇人,殺父的幫凶,這小子難道知道些什麼?扭頭看着哭成淚人的他,奶奶的,要是他知道些什麼,這可真是個定時炸彈,哪天非拿了刀子砍了她們全家。心裏一橫,一把揪起瘌痢頭,拉着他出了房門朝客棧外人少的地方走去。
“小子,你看我不順眼,我心裏也不痛快,今天咱們說個明白,省得不明不白,怨恨越攢越多,以後打殺起來,沒的好日子過!”大丫把瘌痢頭頂在牆上惡狠狠得說道。
那個傢伙一聽這個,眼淚越流越凶乾脆把腦袋擰到一邊拒看大丫。這個怒啊,怎的,不願意說還是不願意看我?我長得這般貌美如花,聰明伶俐就這麼不招你待見?不行,今天不問個清楚明白決不能讓他回去。“臭小子,你一個男子漢有啥不能說清楚的,藏着掖着不是個男人,是不是跟你那流氓爹有關?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你爹那人就不是個好東西,這全南城都知道,半道截住我娘和我說些無禮的話,我恨不得一刀捅了他!”
“別說了,我不要聽,那是我爹!你不能這麼說他。”瘌痢頭一把推開大丫從牆壁上慢慢得滑下來,蹲坐在地上。
“事實如此,他要是個好人,咋不給你治病?來我家幾日,你這病就讓我們一家子給治好了。他要是個好人,能跟牛家的婆娘鑽小樹林?那次你就是在給他放風。他要是個好人,至於先是訛詐我和我娘,再半夜偷摸去害人家半大的孩子?”大丫兩手抱在胸前居高臨下得說道。
“你更不是個好人,你們合夥殺了他,現在還假惺惺得對我好。”瘌痢頭泣不成聲,果然這小子知道那晚的事,下些猛料震住他,這娃不能再留到家裏了。
“哼,你知道那晚他在幹什麼嗎?把人家一個男娃綁了,又舔又親,嘴裏還噁心得說著心肝寶貝蛋的…”大丫故意學着曹東枝的語氣說,可是被瘌痢頭打斷了。
“住嘴!我不要聽,你不要再說了!”他捂着個耳朵,把腦袋擠在兩腿間,不停得顫抖。
“你全看到了?那你還責怪我。那個孩子比你大不了多少,當時的情形,我都氣得渾身發抖,你爹就是個變態,怎能幹出這種禽獸不如的事。我是不得已才出手的!更何況,當時的那個情況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你想想我要是被你爹抓到了,還不知道會被他怎麼折磨。”大丫見他那樣,聲音柔和了些。
沉默了許久,“我知道他不是好人,可他是我的爹,沒了他我怎麼辦?你害死了他,我不會做你家的養子!”癩痢頭悶聲說道。
“沒人逼你,這不是為了你不再被賣掉,那滋味你可是嘗過的,我也不能看着你受苦。你爹不知是幹什麼的,連個戶籍出生都沒有,平日裏也不知道他是怎麼跟那些衙役、里長打交道的,居然沒人找他的麻煩。讓你當我家的養子,也是為了保護你,雖然我是不怎麼喜歡你,但我爹娘可憐稀罕你。我警告你,我跟你有仇,他們可跟你沒仇,不能作出傷害我爹娘的事。他們是好人,一個給你熬藥一個幫你洗頭洗澡,你可要孝順他們。”大丫玩着手指頭說道,人家認個哥哥要麼英明神武,要麼風流瀟洒,自己卻要撿個頭頂流膿腦子不好使的窮小子當哥哥,真是悲催啊。
“我當你家的僕人,我的身契在你們哪兒。大丫,我會好好得幹活,其實我知道,我爹他是個畜牲,我不怨你,只是心裏頭難受。你放心,蘭嬸王叔是好人,以前鄰居們嫌棄我,罵我打我,他們從來沒有過,還幫我教訓那些人。我不會傷害他們也不會傷害你。我一定好好做人!”癩痢頭抬起眼淚汪的眼睛誠懇得對大丫說。
“那好,大丈夫一言九鼎,咱們好好過日子,快起來!搬家去。以後你得認字、學手藝,可不能光吃光睡。這一遭下來,又是進大獄又是找你們,我可花了不少錢,都得掙回來!”大丫故作鎮定得說,怎麼看這小子都有古怪。
回去向蘭秀秀和王大水說了癩痢頭的決定,他們只是長嘆一口氣沒有反對。問那小子的原名,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大丫乾脆給他起了個曹富根的大號,太有才了,多接地氣的名字,見他不反對,就帶着他到了衙門重新立了身契。
搬家沒啥難的,那個小院子,大丫付了一兩銀子,讓秦大將軍派來的能人置辦了生活用品、傢俱啥的,大丫本來想單住,可蘭秀秀不同意非要住在一起,說是孩子太小不能單住不放心,好在最大的那間是個套房,住人的外帶個小客廳,裏間夠大炕也盤得大。大丫心想我這個明晃晃的電燈泡不是妨礙你們造小人嗎,可一看蘭秀秀那拉長的臉,算了就這樣吧,好在她還小,等賺了錢再換個大宅子。富根兄弟安置在了伙房,照他的說法,裏面暖和半夜還能吃東西舒服,看他那歡喜的樣子,大丫用力得剜了兩眼,明擺着要吃死她這個冤大頭。另一間放了制皂的東西,成了工作間。看着這個小院落,再看看蘭秀秀他們欣喜的臉龐,大丫覺得一家人再配上個好住處,這才像過日子。
紈絝好幾日都不見,也許傷勢太重不方便來找她,這讓大丫心裏有些堵得慌,那個夏國太子也沒走的意思,說是養傷治病,刺客也沒找到。哎,明顯着,要麼是夏國有人眼紅他的位置雇凶要滅了他這個眼中釘,要麼是有人想挑撥周夏兩國的關係從中得利,這夏國太子也是個軟蛋,受了欺負只能躲在姥爺家裏哭鼻子。後來大丫才知道,那個臭小子可是不簡單,他是大周現任帝王的外孫,秦大將軍的曾外孫。
這古人早婚早育,這女子十四五歲當媽的滿大街都是,土豆當爺爺,秦老頭當曾外祖可不是新鮮事。大丫一想到她十四歲抱着喊媽的娃娃就不寒而慄,趕緊給蘭秀秀和王大水吹風,說什麼人都沒長大就生孩子,大人容易難產小孩質量也不高。蘭秀秀放下搗胰子的活說,多少年了女人都這樣,不早點生,過了年紀就生不出來了,就像她,說著眼淚汪汪傷心得很。得!惹起人家的傷心事了。王大水放下手中的木工活說,女人生孩子出事,說明她們福氣不夠,夫家對她們不好。我家閨女那是要招上門女婿的,有他這個老丈人看着,大丫你就等着享福吧,早早得為王家開枝散葉,想想都可樂,幹活去,爹一定給你想周全了。就您那智商,被發小暗害了多年都沒發現,還不如靠我自己。看了看富根兄弟,本想獲得他的支持,沒想到人家一句做兒女的都得聽爹娘的。算了,還有七八年的時間,趕緊抓緊時間掙錢。
有了大量的入股資金,大丫用好香料製作了一批高檔的香皂,送了一些給秦老頭和賢王試用,他們都是讚不絕口。冬天用這種東西洗得乾淨不說還能防止皮膚皸裂,提神醒腦芳香怡人,是個好東西。於是乎,大丫的產品很快在皇城貴族圈裏打開了銷路。至於胰子,大戶人家這種東西多的是,出幾個錢回收,他們也高興。為了補償先前給馬家、牛家和陳家帶來的麻煩,大丫把木工活包給小院裏的男人們三天交貨一次三十個,清洗胰子的活包給院子裏的女人們一天一交,這樣算下來每月每家有兩百個銅子的收入。他們非常高興,直誇大丫是個心善聰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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