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又見故人
硃紅色的皇宮屹立在眼前,巍峨雄壯卻又自有一番秀麗精緻。
幾尊石獅蹲踞兩側忠實守衛。穿着盔甲的侍衛站立在門的兩邊,顯得很是威武。
從巨大的漆金城門中可窺見其里的輝煌風采。青石板路大氣鋪開,宮門重着宮門,給人一種只要踏進一步便再無退路的錯覺。
我撇撇嘴,皇宮嘛,見多了,差不都是這個樣。嘖,這裏到底是哪?認不出來啊!
正當我躲在一邊觀察,試圖找出一點可辨的細節來記憶是那個皇宮時。
身後傳來一陣箭矢破空聲,我眼神一凜,就地一滾躲開箭矢,期間眼角瞥見箭身上的一個小小的標緻。
這是……覆樓暗衛!該死的!這些傢伙怎麼連皇宮這都設了人!
我算是知道這是哪了,心中隱隱一陣雀躍,是這裏,我……可以見到他了!太好了!他應該很擔心吧?
只是現在實在不容樂觀,我根本沒把握對付,即使只是一個人。
豌豆,早知道當年就滅了你!唉,野草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算了。
跑!趕緊跑!理智在不停叫囂着。
身後冷箭破風襲來,我拚命集進人群里中,諒他也不敢明目張胆放箭引起騷啊動。
果然。
我冷笑,躲過了覆樓暗衛,突然手臂卻被人用力一扯,除了最開始的驚訝一下后我並沒有反抗,直到後背傳來人體的柔軟觸感時才狠狠一個手肘向身後砸過去,卻被那人穩穩接住且沒有對我下手。
我定睛一看,那人眉目清秀極是好看,卻含着種難以察覺的煞氣,這是真正上過戰場殺過人的人才會有的,隱晦卻又尖銳的煞氣。長發如數束起,穿着身灰色束袖長袍。
“好久不見。”我鬆了口氣,露出個笑容說道。
是熟人,太好了。
“是挺久了。”他點點頭,拉着我的手臂向遠處走去,“這裏不方便說話,有覆樓的人。”
“你知道?”我訝然道。
“嗯,那群傢伙在這呆了不久了,這都快成他們的第二營地了,不然我也不會在這。”
他拉着我走在小街上,熙攘的人群,雅緻的小築。這些景色漸漸與記憶重合。
我跟着他走進了一家熱鬧的酒樓,他走到掌柜那從自己衣襟摸出了一塊牌子,露出了一角給掌柜看,掌柜不着痕迹的點點頭招呼來一個店小二讓他帶着我們上了三樓的雅間。
坐在雅間,小二上了酒水與小菜退去,我盈盈眸子帶着迫切與欣喜,不是問自己為何被襲而是問:“他怎麼樣?”
“呵,他過的不知道多麼逍遙快活。”李宸天眼中毫不掩飾的譏諷,拿起杯酒一飲而盡,又將酒杯重重砸在木桌上接着道:“覆樓的那些人也是他的傑作。”
“自從你走了后沒多久瑤貴妃夜夜承歡。”
“你昔日的住處現已成了新招秀女的住處。”
“……”我無言,他的這些話字字像是重鎚敲在心上,我的眼神有些迷茫,我無法接受這個事實,與他的嬉戲打鬧,他眼眸深情的凝視着我,說我是她的摯愛,這一切的一切歷歷在目如同昨日才發生的,我無法接受。
“宸天你開玩笑的吧?”
心在隱隱抽痛。
“好吧,我再說一次。”他眯着眼有些冷然地、一字一頓地說道:“我說,你被江泊順興帝給徹底忘了!你曾經的鳳位、宮殿、宮人所有的一切全部在她人之手”
他的話語無疑是狠狠給我一巴掌,這一巴掌打碎了我的美夢殘忍的將我喚醒,這一瞬間心臟痛到極致,像被人用匕首一刀一刀的桶着,剮着,鮮血淋漓,恨不得把它取出來拋掉做一個無心之人也許就不會那麼的痛了,什麼海誓山盟,什麼執子之手與之偕老,都是狗屁!
我閉上眼,腦海里卻一直回放着她與他美好的回憶,雨落時在屋檐下耳邊你儂我儂說著海誓山盟,春季野花遍野你親手摘下一朵綰在我的髮髻,冬季他將我手放入他袖中取暖,生病時你守在我床邊一日一夜未曾合眼,但這一切都抵不過那半壁江山……
又是這樣,為何總是如此,我只想找個真心待我的人真的就這麼難?
我明白愛情如同一簾幽夢但我卻總是沉迷夢中不肯清醒,也許做一個無心之人就不會有這些傷痛了吧?
心已經痛到沒有知覺,若不是它還在跳動我還以為它死了。
我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原本以為我會落淚結果卻沒有。
“我離開多久了。”我臉上表情依舊淡淡的。
他似乎察覺到我的壓抑,想安慰我卻又不知如何開口,他說:“有一年了。”
如墨的眼神一片清明,談笑清風的說:“這也不怪他,誰叫我離開了這麼久。”
李宸天眼角眉梢卻是藏不住的怒火,壓着嗓子低吼道:“什麼叫離開太久?他的半壁江山都是你出謀劃策,不顧生命危險幫他奪來的。如今卻翻臉不認人!你怎麼能咽下這口氣!”
我笑了,“咽下如何不咽下又如何,就當我眼濁認錯了人吧。不管怎樣,有些事我想當面問問他,我們進宮吧。”
無論結果如何我還是希望他當面表態,心中終究是不舍。
希望一切不是我所想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