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回 九天玄女劍的由來
書接上回。
話說朱恩經受住了師父的考驗,已經初次御氣馭劍飛行,可謂有驚無險順利通過,感激之餘,對及時開口提醒他的鳳仙兒連聲道謝。言語間,那邊純陽飛劍仍在他的頭上御氣閃亮。
呂洞賓見狀微怔,詫異於朱恩掌控飛劍的速度,心裏暗道:“竟能分身事外言語了?”
“不謝...這般修為,難怪師祖總是贊你天性神佑了。”鳳仙兒笑靨如花的應朱恩道,那美,那娉婷,兩廂一對視,卻是瞧得朱恩心潮湧動,花痴泛濫,純陽劍就輕晃里失去了控制,劍尖朝下,往朱恩的頭上猛刺下來。
“啊!!”鳳仙兒驚呼出聲,這對金童玉女,彼此互相吸引,正怎麼看都覺順眼舒服呢,待鳳仙察覺鋒利的純陽寶劍當空直落時,她已是來不及出手相救。而朱恩這花痴卻還在瞅着鳳仙兒瞅得入迷,心裏那個讚歎啊:“怎得她驚愕的神情,也是如此的動人美麗呢?”
眼看寶劍就要刺傷朱恩,說時遲那時快。
“收!”是呂洞賓開口說道,朝朱恩刺落的純陽寶劍,如有靈性,應聲嗖的一下飛到呂洞賓身後,歸劍入鞘。
接着人影一閃,爆栗聲響。
“哎喲!”朱恩捂着頭清醒過來,腦袋又被嚴師呂洞賓賞了一個爆栗,呵斥語:“真孺子不可教也。”
“弟子知錯了,弟子知錯了。”朱恩連聲回答,憑着自己現在的功力,怎得吃上師父的一敲,還是疼得他大有醍醐灌頂之感呢。
“御氣劍者,身外體內一把劍。非煉內丹純陽真元不能成劍,需一斷煩惱,二斷貪嗔,三斷**。能持否?”呂洞賓問朱恩道。
“....”朱恩一愣。半響如實回答道:“不能。”
“真愚人是也!”呂洞賓早料到他會由此言,哂笑之道:“也不知你怎個痴法。才修來這般功參造化,哈哈哈,佛法雲,見性既是佛。大抵說的就是這樣了。”
“弟子慚愧。”朱恩赭顏道,復問:“師父,不能煉鑄這道家內丹純陽劍,便使不出天遁劍法的精妙,是嗎?”
“然也,你與鳳仙需一陽一陰相濟,才能道生萬物。滅這萬世劫魔。否則,鳳仙這純陰至聖的九宮劍,若無你體內純陽至剛的天遁劍相合,又怎能成事?”呂洞賓答道。
“這...可如何是好?”朱恩窘然道。心裏想着,總不能讓我為了習劍,強求別離心肝寶貝的蘭兒吧?
呂洞賓見他表情,就甚氣餒地搖了搖頭:“不指望你能化羽成仙了,幸好你這一身佛門金剛混元真氣,已經練至道神合一之境。”言罷,伸出右手,掌心向上,便有絲絲純陽真氣現出的閃閃光亮,從他的掌心勞宮穴里噴湧出來,呂洞賓嘴裏念念有詞道:“欲整鋒芒敢憚勞,清明見性玉龍嗥。手中氣概焰三尺,石上精神蛇一條。”那一團純陽真元漸凝集炫耀,彷彿三尺烈焰光芒耀眼。
“這就是道家內丹純陽劍?”朱恩驚詫道,能感覺到烈焰光芒逼人的熱流。
呂洞賓微笑着點點頭,把手中內丹純陽劍遞到朱恩的面前,說道:“御氣心訣,接住此劍,煉不出來,總還能受的住吧。”
朱恩又驚,急忙依言施展天遁劍法御氣心訣,試着去握呂洞賓手裏的內丹純陽劍,初觸卻甚有抵觸之意。
呂洞賓趕緊對朱恩念到:“腹空谷虛,道有還無,言之有兮不可居。谷兮谷兮太玄妙,神兮神兮真大道,保之守之不死名,修之煉之純陽造。”同時輔之朱恩真氣修持,朱恩亦道神合之御氣相融,跟着呂洞賓默念心訣,呂洞賓手中的內丹純陽劍,便慢慢地移至朱恩的右手掌心裏了。
不等呂洞賓再次提醒他運行法門,朱恩自然心領神會,天遁御氣或吞或吐,忽而把這內丹純陽劍收入體內歸丹田,忽而又湧出身外凝成劍,直至融會貫通化為自用,身外體內一把神劍的境界。
“師祖,你把自己的內丹純陽劍給了他,那你怎麼辦?”鳳仙問呂洞賓道。
“呵呵呵。”呂洞賓聞言捋須笑道:“腹空谷虛,道有還無,日月交輝乾坤有定,保之守之不死名。”言之右掌一翻,先天內丹純陽劍呼之即出,手中三尺烈焰耀目。
“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我也只是傳給了他先天道法真元,至於這可星火種子能否發揚光大,則是要靠他自己的修為而定了。”呂洞賓笑道,心念轉處,手中純陽烈焰三尺劍,竄上半空截擊朱恩的純陽劍,猶如兩道閃電交加,鏗鏘有聲,星火四濺。朱恩先是微驚,繼而長嘯一氣馭劍相拼,初生牛犢不畏虎,竟而使得兩道赤練飛劍,於半空纏鬥激烈。朱恩的純陽劍卻明顯比呂洞賓的純陽劍小一些,雖有牛犢不畏虎的蠻勁,卻終究抵不過師父呂洞賓的純陽劍威力,沒幾個回合,就被打壓得相形見拙,本尊已是大汗淋漓,猶自咿咿呀呀蹦蹦跳跳着在地面使勁御劍。
“哈哈哈,還真是個蠻夫狂生,就只知道任着血性硬拼。”呂洞賓笑道,心裏卻是心疼朱恩,擔心累着他了,反成拔苗助長過猶不及了,心念處,那半空壓着朱恩狂舞的純陽劍,‘嗖’的一聲回到了呂洞賓手裏,復一閃遁於無形。朱恩霎時覺得如遇大赦,卻也得見自己手中的純陽劍差師父多少了,路漫漫其修遠兮。
“欲速則不達,先別急着御劍長空,但出了這個院子,你都力有未逮之處了。需先築基根本,磨刀不誤砍柴工,待熟能生巧人劍合一之時,自然水到渠成無往而不利了。”呂洞賓見朱恩內力損耗不小,趕緊提醒朱恩道。而朱恩聞言,才立時幡然醒悟,收回了急功近利的心切。一味叱吒遠去的純陽劍,這才收回到遊刃有餘之地。雙眸半閉,馭氣飛劍之時,結合自身混元神功的底子,胎息功法的吐納。寓於一身道法洪爐里修真。
“啊。這便是宗法自然,源源不息的‘道’嗎?”鳳仙在一旁看出了門道。對呂洞賓拍着手歡快語。
“孺子可教也,呵呵呵。”呂洞賓開心回答她道:“你的九天玄女劍的心法可都瞭然於心了?”
“嗯,都記下了,只是方才我使出了一招半式。卻不敵朱師兄的‘幻影神劍’呢。”鳳仙美目盈光若有所思道。
“臨陣最忌心有不決,你本身功力不及他,卻又自亂陣腳,當然被他有機可乘了。”呂洞賓說道,卻是一語中的,彷彿親見一般。令鳳仙想起被朱恩抱緊的情形,不由羞得粉面緋紅。
呂洞賓見了心裏暗嘆:“鳳仙兒天生麗質。卻偏偏與這痴鬼成了一對金童玉女,也是造化弄人,不知往後她可有智慧與別人共守這份緣?”
“師祖,當世會此‘九天玄女劍’的人還有誰呢?”鳳仙問呂洞賓道。眼睛卻瞥見,正御氣飛劍不亦樂乎的朱恩。
“沒有人。”呂洞賓笑着答道。
“沒有人?”鳳仙兒驚奇問:“師祖也不會嗎?就真的只有這本上古的劍譜呀?”
“然也。“呂洞賓捋了捋須笑道,也看了看朱恩練劍的模樣,想了想對鳳仙接著說道:“鳳仙兒,你可知想知道這九天玄女劍的來歷嗎?”
“想,當然想,師祖快快告訴我。”鳳仙兒聞言開心不已,身上繼承的是他的道家仙氣,自是親密無間,像爺孫倆的天倫之樂。
“呵呵呵,傻孩子,一轉眼都那麼大了。”看着鳳仙兒的無邪可愛,呂洞賓也難免觸景生情起來。想當初崑崙戰九霄,救下他還在襁褓中的遺孤,正是鳳仙這孩子,卻是個天生仙格命,故被他帶回武當,輸入了仙天道家真氣,讓天壽悉心哺育成才,二十年啊,彈指一揮間。
“師祖,你快說啊。”鳳仙兒拉着他的袖子催促道。
“呵呵呵,好,好,好。”呂洞賓開心笑答,復一五一十娓娓道來:“相傳啊,春秋戰國時,吳王無道,九天玄女降臨凡間,化身為南山處女,邂逅了輔佐越王的范蠡,遂受聘越國為國師,她訓練的六千君子軍所向披靡,終與范蠡一道助越亡吳。功成身退之時,玄女卻對范蠡動了凡心,然范蠡愛的卻是西施。傷心不已的玄女為了成人之美,不但放任范蠡與西施一同歸隱江湖,更怕越王會追殺范蠡,便送了這仙劍秘籍‘九天玄女劍’予他。古道滄桑,世事浮沉,後來此劍法流落江湖漸隱匿了,卻也是機緣巧合,被我無意中尋得,所以才有了昨晚給你修習的九天玄女劍了。”
“啊!沒想到,這‘九天玄女劍’,還有個凄美的愛情故事啊!”鳳仙兒慨嘆道。
呂洞賓聞言笑而不語,心裏卻說道:“畢竟是女兒家心性,愛這痴來嘆那恨,只羨鴛鴦不羨仙啊。”
“可是師祖。”鳳仙兒又問道:“既然這九天玄女劍如此厲害,為什麼會隱匿江湖呢?不應該正是江湖兒女一心追求的仙劍嗎?”
“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呵呵呵,所謂無惑不解也。”呂洞賓自笑點頭讚許道。
“師祖但說是為什麼嘛?”鳳仙兒又催促道。
“對啊,為甚呢?”卻是院子裏練劍的朱恩忽然插嘴問道。
“多事,恁得三心二意。”呂洞賓輕斥他道,朱恩訕笑着趕緊專註自己的修行去了,卻瞥見玉女鳳仙兒對他掩嘴嬉笑。
呂洞賓待鳳仙兒轉過頭來,才回答她方才的問題道:“這九天玄女劍,還有個別名,叫無字天書。尋常人家得到,也不過是本無字的古書而已。蓋因欲煉此九天玄女劍,必需九龍護體飛鳳繞身的命格不可,不信你拿這秘籍給你天木師叔瞧瞧,他定然一個字看不到。”
“真的呀?”鳳仙兒眨着一雙美目新奇道,神情里充滿了對許多未知的期待。
“嗯,”呂洞賓回答她道:“據我所知,九天玄女劍最近一次代表九天娘娘除暴安民,也是在先秦時期了,也正是血魔為禍人間猖獗之時。但是僅憑九天玄女劍之力,雖能封印住血魔在冥府地獄,卻不能將之打得元神俱滅永絕禍患,所以,才需要你習得此劍法,與朱恩一起替天行道。”
“師祖,這九天玄女劍與師祖的飛天神劍,孰優孰劣?”鳳仙兒忽然笑着問呂洞賓道,潛台詞實則是想問,自己能否勝過朱恩。
“論奇巧陰柔,能文能武的九天玄女窮通變化、參贊天地,千變萬化無限廣大;論雄渾,則不及天遁神劍的純陽剛猛。此雙劍相合則道生,萬物向榮,逆之則六道無常,墮入魔道了,懂否?”呂洞賓笑答道,透過她的雙眸,不食人間煙火的心性,卻彷彿看見了她孽緣情海的波瀾。
鳳仙兒聞言驚愕住了,嘴裏嘟囔語:“神佛只是一念間嗎?”說之還看了看,一旁修行不倦的朱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