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聽聞
出了小樓的方富，因為心急腳下的速度是越來越快。這下可苦了後面的青十三。他的修為可比不得方富。方富已經是後天巔峰的武者，而青石只練過四方葯塔提供的低級心法和幾路拳腳，現在還在中級戰士這個等級徘徊，竭盡全力的青十三也只能勉強跟得上前面健步如飛的方富。方富偶然回頭看了一眼臉色憋得通紅的青十三，呵呵一笑，手一撈就把青十三夾住了，也不管懷中青十三的反應，帶着他健步如飛一般，向前而去。
一會兒功夫，方富就到了周扶搖丹房的門外，他並沒有急着進去，而是放下了青十三，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這才邁進丹房之中。
房間內，周扶搖此時正在煉製第二爐八品化瘀丹，在丹房一旁候着的青石見方富進了丹房，趕忙迎了上去，剛要行禮就見方富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他連忙弓着身子悄悄地退到一邊去。而周扶搖聽得腳步聲，並沒有驚訝，青石回來的時候，已經和他說過了，方富和青十三要過來。周扶搖回過頭對着方富點點了點頭，轉而又繼續專心煉製這爐丹藥。
而方富也對着回過頭來的周扶搖微微一笑，然後就一聲不響地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安靜地看着周扶搖煉丹。
方富雙目冒着異樣的精光，看着周扶搖每一個煉丹的步驟，心中已經肯定了眼前這少年和贏供奉是絕對脫不了關係的。他曾經有幸見過一次贏供奉煉丹，當時贏供奉也是如此操控丹爐，一次煉製多份的丹藥。
椅子都還沒有坐熱，方富就見周扶搖拍了拍手說道：“好了，這爐丹成了。”而靜候在一旁的青十三立刻搶先走上前去，熟練打開丹爐，開始收丹。
“哈哈，周公子，這就成了？我來看看。”方富見周扶搖已經煉製好了丹藥，一臉期待地走到丹爐面前。青十三機靈地把收好的丹藥呈到方富面前，好讓方富瞧個仔細。
“好，好，好。”方富看到玉匣內一顆顆渾圓飽滿的化瘀丹，心情頓時又好了幾分，一連叫了三聲‘好’。
轉過身來，方富對着站在一旁的周扶搖拱了拱手，語氣恭敬地道：“周公子，果然是真人不露相呀！不知公子和贏供奉是什麼關係！”青十三和青石兩人在一邊聽得贏供奉幾個字，也都立刻豎起了耳朵。
“家裏不許我隨意透露！我想方富管事應該能懂的……”周扶搖微微一頓，轉而臉上露出一個你懂的表情。
“哈哈……我懂，我懂！能夠結識周公子這樣的煉丹高手，可是方富我天大的福氣了。”方富聽周扶搖這樣說，已經肯定這周扶搖是贏供奉的兒子。如果連這話里的意思都沒有聽懂的話，他也算是白混了幾十年。
“十三，這段時間，你就留下來好好服侍周扶搖大人，這丹房的大小事務都由你負責，一定要服侍好周公子。”方富轉過頭來表情嚴厲地對着青十三說道。
“是的，方富管事，十三一定不負所托。”青十三連忙應道。他也聽出來了，眼前這位小主可是和在四方葯塔中帶滿了傳奇色彩的贏供奉有關係，那更是要好好伺候着。
“還有，今天這事情，入得你之耳，但不能再入第三人耳。否則……”方富眼神像刀子一樣刮過青石。對於常年跟在他身邊的青十三他還是很放心的。
“青石明白！”青石被這目光一瞪，打了一個冷顫，急忙應道。
方富管事點了點頭，親熱地拉着周扶搖的手，兩人走到一旁坐下。
“周公子，真是委屈你了！我也沒有想到你會扮成八品丹師來葯塔歷練，而且我沒有管教好下屬，讓你受了這麼大的委屈。方富真是千該萬死呀！”方富越說神情越是激動，他現在心裏也是恨不得立刻把這青水給活剮了。
周扶搖不以為意地搖了搖頭說道：“方富管事，這些都是小事。我來葯塔煉丹，也是家中的安排，而且母親大人也說過：要低調行事！所以你切莫放在心頭。”
“周公子大人大量，方富那先謝過周公子了。”方富見周扶搖並不計較青水的事情，心中歡欣無比。
方富和周扶搖兩人，在方富特意營造的開心愉快的氣氛之中，天南地北地暢談了足足有一壺茶的時間。方富這才和周扶搖依依不捨地告辭，在表示了一番：以後會常來坐之後。
方富又對着青十三囑咐道：“十三，一定要滿足周公子的一切需求，如果有任何難處就來找我，我會給你們解決的。”方富說完這才依依不捨地告別而去。
第三爐九品化瘀丹出爐，第四爐九品化瘀丹出爐……第六爐化瘀丹出爐，一上午的時間，周扶搖一口氣煉製出了六爐化瘀丹，每一爐的出丹量都保持在九百多顆的樣子。
“大人已經午時了，是不是該休息一下了。”喜上眉梢的青十三收集完第六爐化瘀丹的時候，來到周扶搖的身旁提醒道，這一上午接連看着六爐高產量的八品化瘀丹出爐，讓起先驚詫無比的青十三已經麻木了。
“你這一提醒，我就感覺肚子確實有點餓了。”周扶搖拍了拍手，接著說道，“今天上午就到這裏，去膳食廳吃飯去。”
四方葯塔第一層的膳食廳分為兩個廳。一個大廳和一個小廳，小廳裏面就是一排排的平湊在一起的長木桌和長板凳，這是小廝們用餐的地方。而另一個大廳則是擺放着一張張精緻的大小不一的圓木桌，每一張圓桌之間還用屏風稍微隔開了一點，哪裏是丹師用餐的地方。
周扶搖隨意尋了一張無人的小圓木桌，剛坐下，就有小廝給他送上飯菜：兩葷兩素一湯和周扶搖特地吩咐過的一小桶靈米飯。這四方藥鋪為了留住丹師，在個個方面是下了一番功夫，尤其是在吃食這方面的供給，專門請了有名的大廚。
“你們知不知道昨天四方城出了一位五品丹師？”
“當然知道了，五品丹師，可是了不得呀！”
“可惜現在還不知道這人到底是誰！”
“要是是我，我早就跳出來了，虧了這人能夠沉得住氣。”
“這是你們消息不靈通，你們不知道吧，這五品丹師是贏供奉的兒子！”
“原來是贏供奉的兒子，難怪了！”
“贏供奉貴為三品丹師，培養出五品丹師那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還，五品丹師呀，我這一生都沒有希望了。”
“別說五品丹師了，就是八品丹師，我們也是希望渺茫了。”
“是呀，天賦如此……”
“老天不公呀！”
周扶搖一邊品嘗着菜肴，一邊聽着周圍這些丹師七嘴八舌地高聲談論着昨天他晉陞丹師的事情，嘴角只是微微彎起一絲微笑，絲毫沒有得意。
反而在周扶搖左邊，反而是相隔了一個桌子，兩個丹師之間的小聲談話內容勾起了他的興趣，雖然那兩人聲音已經夠低了，但是以周扶搖後天巔峰的修為，還是把兩人的小聲交談聽得一清二楚。
“國主在位已經快百年，還有幾年的功夫就要退位讓賢了。”
“我那京都的親戚傳來消息，這幾位皇子已經在朝堂之上拉幫結派了，這事情已經鬧得滿城皆知。”
“我還聽說，現在朝堂之上就是大皇子和二皇子的呼聲最高了。”
“我也聽說了，大皇子在軍方的威望更高，而二皇子在那些文臣中的威望更盛。這兩大皇子有得一番鬥了。”
“這皇家內鬥又要開始了，又不知道有多少人會死在這場爭鬥當中。”
“最終苦的還是我們這些平民百姓。”
“而四方城又在二皇子的管轄之下……而且我聽說，二皇子已經開始在軍隊裏面挖牆腳了，而大皇子已經準備向二皇子下手了，我們四方藥鋪也免不了會捲入這場爭鬥之中。”
“誰叫這四方城的藥草和丹藥生意是二皇子的主要收入來源之一。”
“看這形式，不太妙呀！”
“唉……別想這麼多，吃完飯，我們就努力煉丹去了，爭取在兩位皇子的爭鬥白熱化之前多弄點靈石，然後找個安靜的地方，弄個漂亮的大宅子，買幾個俏麗的侍女，安心養老。”
兩個丹師相視一笑，也沒再說什麼，低頭專心吃飯。
他們剛說完，周扶搖也正好吃完，只見他站起身子，不着痕迹地看了兩人的方向一眼，摸了摸肚皮，笑呵呵地走出了‘膳食廳’。在廳外青十三和青石早已吃完，正候在那裏，三人直接回到了丹房。
一個下午，周扶搖都是把自己關在丹房內不停地煉製八品化瘀丹。到了傍晚的時候青石已經變成了另外一副模樣了，雙眼之中冒着紅光，臉上掛着一抹異樣的潮紅，嘴角掛着一道淡淡的口水印記，獃獃地站在裝滿了八品化瘀丹的玉匣子旁邊。這幾玉匣八品化瘀丹，可抵得上普通八品丹師一個月的成果了。這些都都是白晶晶的靈石，等這些丹藥上交之後，光這一天的分紅就夠他去逍遙快活一陣子，今天晚上就能去那紅素樓裏面勾搭一下小姑娘了。自從他服侍的上一個丹師走了之後，他可是很久沒有去紅素樓玩過了。想着那樓里的小姑娘，青石的心裏就痒痒的非常難受，但是現在就算再難熬他也會死死地挺住。
而青十三的摸樣則淡定多了，神色如常地在周扶搖的身旁服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