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天亮了
那是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夜！
當然對於納蘭哲，每個夜晚都是一樣的，但那個夜晚不一樣。
他做了一個夢，夢到了水雲羞，夢裏的水雲羞美得無法用語言形容，穿着一條火紅色的裙子，纖體細腰，膚如凝脂，真正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可惜這夢一閃即逝，納蘭哲醒了過來。
“唉……”
納蘭哲睜開眼睛，嘆一口氣，他雖然身體各方面的能力都有大幅度提高，遠超同齡人，但眼盲卻是無論如何也解不開的死結。他雖然會聽聲辨位，但卻遠遠不可能做到像武俠小說中的盲人劍客那樣神奇，充其量能知道跑過來的是條狗，還是只貓而已。
有時候，納蘭哲會想自己練得這麼累，到底值不值，他不光是眼睛看不見，心有時候也分不清方向，這麼練下去，又有什麼用呢，根本不可能跑起來，也不可能去陌生的地方，更別說學習高深的武技。
“唉……”
納蘭又嘆口氣，站起身來倒了一杯水，但就在杯子貼近嘴巴時，霍然呆住了！
“啪！”
杯子掉到了地上，摔得粉碎！
納蘭哲驚呆了！
剛才他倒水的動作，流暢自然，沒有一點兒猶豫，並不是因為他多熟悉，而是因為他似乎能夠看到水和杯子。
“哇歐！！！”
納蘭哲激動地跳起來，他的眼前不再是漆黑一片，而是有了一些怪異的圖像，之所以說怪異，是因為那些圖像有些模糊，而且沒有顏色，只能看到一些朦朧地形狀，有點兒像前世拍過的x光片，比如那個長方體的暗灰色東西，是衣櫃，而另一邊，像個正方體的東西是方桌。
納蘭哲激動地把手伸到眼前，雖然看得不是太清楚，但卻能分辨出五根手指的形狀，可惜的是在他能看見的範圍內，沒有彩色，只有黑白灰。
納蘭哲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大腦興奮得似乎停止了轉動，他迅速穿好鞋子，推開門走出去。
“卧槽！”
納蘭哲看到了，那邊是竹園的大門，另一邊是小花園，還有園子中間的雪梨樹，雖然這一切在他眼睛裏都只有一層淡淡地影子，但對於眼盲三年的納蘭哲來說，無異於世間最美的圖畫。
“難道我的眼睛還有得救么？”納蘭哲興奮地思考着，但很快，他發現有些不對勁了。因為，他哪怕閉上眼，也能看到那些東西！
“我勒了去！”
納蘭哲瞬間震驚了，敢情他看到這些東西不是用的眼睛啊，納蘭哲伸手去摸摸額頭，以為自己開了民間傳說中的天眼，但摸上去什麼也沒有，光溜溜的。
而且，神奇的是，他不僅能看到前面，而是前後左右都能看得見！
納蘭哲說不出話了，心潮澎湃得恨不得一下蹦到月球上去。
……
天亮了。
雪梨花片片開放，散發出優雅的清香，納蘭哲第一次發現，原來空氣可以這樣好聞。
他一夜未眠，像剛學會走路的孩子一樣在竹園裏走來走去，清晨的露水弄濕了他的頭髮。
過去，在納蘭哲眼裏，白天和夜晚沒什麼分別，都是黑漆漆一片。而現在，同樣如此，現在他能看到的東西和昨天夜裏是一樣的，這說明他的第三隻眼，是無所謂白天黑夜的。
納蘭哲第一想到的就是，這意味着將來在夜裏同人對決時，自己將佔盡優勢！
“我要崛起了！”納蘭哲緊緊握住拳頭，在心底怒吼一聲！
這時候，水雲竹的聲音遠遠傳來，“小哲，起這麼早啊，吃飯啦。”
“來嘍！”納蘭哲心情大好，蹦蹦跳跳地跑過去。
“慢一點，來，竹叔扶着你，小心摔倒。”
“小哲摔不到，小哲摔不倒！”納蘭哲一邊說，一邊繼續蹦蹦跳跳，一路上竟然真的沒有碰到任何東西。
水雲竹看得驚奇，吶吶地自言自語：“難道小哲真是天賜水雲家族的福音！”
……
很快，小哲滿五歲了，在水雲大陸上，五歲生日是僅次於結婚典禮和六十大壽的重要時刻，通常都要擺酒設宴。水雲澤因為總長身份，不想鋪張，本來想簡單吃個飯就好，但雷墨卻不同意，硬是要在水雲學院最大的天階比武場上舉行盛大的生辰會。
“父親，雷墨用心陰毒啊！”水雲竹邊說邊給水雲澤倒了一杯清茶。
“唉！沒辦法呀，盛情難卻！”水雲澤慢慢啜一口茶，直搖頭。
“這雷墨太不像話了，這不明着擺父親一道么。不去的話，是不給他面子，但去的話，又顯得咱們水雲家族鋪張浪費，為一個養子都講這麼大的排場。”水雲竹的話里有氣，十分不爽。
“不僅如此呢！”水雲竹恨恨地咬一下牙齒，說，“到那一天，雷墨必定會帶上他的兒孫，雷墨有三個兒子，七個孫子，而咱們卻……哎，只有小哲一個，還是盲童，他這是藉機向大家展現他的資本和實力，以獲取更多的支持。”
“阿竹，不必多說了，事已至此，只須小心應付即可，只是雷墨心狠手辣，詭計多端，不曉得生辰會上會搞什麼名堂，到時候我會派人看好小哲的。”
水雲竹略微擔憂地點點頭，不再說話了。
納蘭哲卻心中有話，心想不知道該死的雷老頭子使什麼壞，最近他經常聽到雷老頭子的各種事迹，可謂劣跡斑斑，簡單到了人神共憤的地步。
對於雷墨來說，恃強凌弱，巧取豪奪，打壓異族，簡直就是家常便飯，其人品也極為不堪，常仗着自己是副校長，幹些欺負女學生的勾當，衣冠禽獸就是形容他的。可就是這樣一個人，掌管着四大家族裏最有實力的雷氏家族，而且很有可能是下一任的水雲帝國總長。
納蘭哲雖然心裏不爽，但也無可奈何，他畢竟只是一個五歲的小孩子，逆天改命這種事，不是他能幹的。他能做的，只是蟄伏起來，安全長大，然後在恰當的時候，給予雷墨致命一擊！
而在此之前，一個五歲小娃娃去拔雷爺爺幾根白鬍子，想來雷爺爺不會介意吧。
想到這裏，納蘭哲壞壞地一笑，用力地握緊了拳頭。
（下回預告：兩個宿命般的強者，將展開他們人生中的第一場戰鬥！）